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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多么爱你却没能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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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夏尧没有任何表情,我想他对我是多么厌恶,连我自己都讨厌。我一直看着远方,不敢注视他的脸,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付渊然好点没。”

“嗯,大概过几天就能出院了。”想到渊然的病情,就连呼吸都不顺畅。

夏尧送我到了门外,然后开着车又去了公司…他一定很累吧。

走进屋子,心里不安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我只要不在医院陪着渊然,就担心会发生什么。从渊然帮我挡刀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又在我心里复活了,只是渊然叫我别念他。

“冉晴,你脸色看起来好苍白。”王婶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叫住了出神的我。

我摸摸自己的脸。真的吗?就这短短的几天,仿佛堵上了我十年的盛夏。

“没事,人啊,都要老的。就像渊然说的…人都是会死的。”冰凉的珠子滚落到我手上。

“冉晴,你可不能这样想,要看得开一点才会觉得生活很美好。”王婶做到我身边,意味深长地对我说。

“美好…什么是美好。我以为初三那年和他在一起就叫做美好…可是美好的东西到头来都是不长久的。”我倚靠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然后用湿润的眼眶看了看王婶。

“冉晴啊,最近精神不太好,累了就要休息。现在的年轻人总是像你这样。”

“要是我一休息明天一早起来又看不见他呢?”

“你说夏先生?不会的,夏先生对你那么好,怎么会离开你。”王婶偷偷的笑着。

“是啊,夏尧不会离开。那渊然呢,渊然…”我失控了所有情绪,将堵在医院的那段眼泪也一并发泄了出来。

“冉晴,你的朋友也不会离开的,因为真正的朋友除了死都不会离你而去。”

“王婶,可是他得了胃癌…胃癌!”那两个字,仿佛就是我打了千年的结。

我没有理会一旁的王婶,而是站起身,走向了花园。

花园的花被王婶照顾的可真好,现在几乎成了一片花海,而我就躺在这片花海里,回忆着我思念已久的那个人。

思念…就如夏尧送我的海之泪所蕴藏的那种感情吗。我对你的思念从来没有隐藏过,那么真实的摆在你眼前,付渊然你是看不见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要是一切重新来过,渊然我和你还来得及吗…如果来得及,这次我不会再听你的话,也再不会放开你的手,让你一个人徘徊在孤独的边缘。

我想躲在一个没有你、不会想念你的地方。

希望不是早上,因为我想要早餐有你陪着。

希望不是中午,因为我想要给你做充满爱的午饭。

但也别是下午,因为我想和你一起享受美丽的日光。

黄昏,我想靠在你的肩上,就这样一直到老。

就连梦里你也会蹿进来,让我难以安眠。

那我就不奢求那么多了。我只要你活着就好。

而对我最公平的事就是睡梦中会出现你的身影。于是我轻闭双眼,开始梦中的旅程。

这段旅程很坎坷,却能深得你心。

下辈子,我想要当一只萤火虫。因为那样你就能躲在我的身后让我照亮你。

我还想当一只狼,我要用狂野的声音对着别人嚎叫,宣告你是我的。

我还想要当一只蜘蛛。编织美丽的网,因为那样就能捕获你的心。

付渊然,你呢?你下辈子想当什么?不如你就当一只螃蟹吧。因为我最爱出石头,你就可以把手变成剪刀,让我每次都赢。或者你当毛毛虫也可以呀,因为那样拥抱的时候你就可以把我抱的很紧很紧…

轻微的震动把我惊醒,脑袋真疼,我坐起来,晃了晃头。

“喂……夏尧。”

“冉晴,我在家门口等你,快出来吧。”

怎么过得这么快,记得刚才我还在动物的世界里漫游着。

“冉晴,快点啦,快点啦。”我正在洗手间里梳头,夏尧的声音就已经在客厅里回荡。

“噢,马上,等等就好。”

走到客厅,夏尧已经换了一身西装等待在那里。

“快点。”夏尧拉起我直往外冲,我的手被他捏的很痛,我没有告诉他。

在车上,我不停地问夏尧这么着急干嘛,他只说等等你就知道了。后来,我才知道今天见的人是一个我多年未曾谋面的人,不过他看起来苍老了,头发都白了好多。

“曲叔叔,我带冉晴来了。”

“爸…”看见爸爸,我的世界似乎没能经受住考研,因为我很久没有叫过他,也没怎么牵挂过。毕竟是因为他害了付伯伯。

“冉晴…这些年你怎么不知道回家啊!我给你打电话,结果你换了号码。你在哪座城市我都不知道…”爸爸看见我更是难以控制他自己的思念。

“爸…对不起。当初我意气用事离开了家,后来渊然又离开了我…可是,他的离开却是因为你。你…害渊然的爸爸坐了牢。爸,十年啊,付伯伯在牢房里要度过十年!在这些年,你有没有忏悔过,有没有感到愧疚过!”

我转身就要走,却被夏尧拉住。我以为等到哪一天回家去看望爸爸,不会再去计较以前的那些过往,因为我毕竟是他的女儿,血浓于水。

“冉晴,原谅爸爸吧,爸爸知道错了。我这些年都经常去探望你付伯伯他说他已经原谅我了。冉晴…”爸爸跑到我面前,用着各种恳求的语气说着。

“爸,你知不知道,为此我和渊然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抬头看着夏尧,我知道有些话已经不适合现在的我说。

“冉晴,别和叔叔闹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曲叔叔他为此也牺牲了代价,他失去女儿已经九年了。”夏尧拍拍我的肩,然后把我拉到座位上。

我当然是极不情愿的,我露出一张苦瓜脸,一直看着爸爸。

“冉晴,你离开家里的这些年,你妈妈和我都很想你,怕你在外面跟着付渊然吃苦。”爸爸的话里有着自责和埋怨。

“爸…你们过的还好吗?”我停住了手中的筷子,将目光转移到了爸爸身上。

“还好。前几年我们都以为你出国了,这几天多亏了夏尧找到我,告诉我你现在过的很好。”爸爸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只是不知是因为许久没见还是怎的,看起来好陌生。

“噢,原来这样。你…就在这里住几天吧,不久,等夏尧公司忙完了我会回家看你们。”

“嗯!”坚定的语气是我爸爸少有的。

在饭间,爸爸一直都在询问夏尧有没有把我照顾好之类的话,有时说高兴了会倒上酒和夏尧一饮而尽。夏尧的酒量虽然不错,可我也是不希望他喝酒的。

“夏尧,少喝点。”我挡下夏尧的酒杯,我知道这样很不礼貌。

“冉晴啊,才喝几杯就开始关心夏尧啦,你们俩啊…”爸爸也放下酒杯,偷笑着看着我。爸爸的语言不禁让我红了脸,害起羞来。

“曲叔叔,冉晴她一向就不喜欢我喝酒抽烟,她说不喝我就不喝咯。”夏尧的语言中略带兴奋。

“冉晴啊,当年你离家时,夏尧曾来找过我,询问你的下落。当时我连你去哪儿都不知,所以也没能帮到他的忙。”

我埋下头,感到有些羞愧。因为当年儿时也是我答应夏尧在先。

“曲叔叔,过去的事也就不用提了。毕竟现在我和冉晴都过得很好。而且我很爱她,她也是。”夏尧对着我摆弄着各种笑脸,然后又卖乖。

“那冉晴,你和夏尧有没有考虑过结婚的事情?”

“爸,我们商量过了…或许还要等等才有定夺。”

“嗯。等你下次回家的时候,我和你妈一起商量商量。”

夏尧的嘴角偷偷向上扬起,不过被我看见了。爸爸商量结婚,我心里却始终没有着落。

“冉晴,渊然现在在干嘛呢?”爸爸的问题让我神经紧绷着。

“他…受伤了,在医院。”

“明天你陪我一起去看看他。”

爸爸会给渊然说什么?我最怕的是明天渊然看见爸爸又会想起那些伤心事。

今晚爸爸会在夏尧的家里借住两晚,后天就回家。他说,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我过得好不好,还有就是谈谈生意。

坐在沙发上,趁着夏尧在洗澡的时候,我偷偷的问爸爸。

“爸…你明天看见渊然说什么啊?”

“问候几句就行了。冉晴,对于渊然你也别太把他往心里放,我知道你和他的感情。你和渊然的事,夏尧都已经告诉我了,况且夏尧绝对是一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

“我知道。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待会我要和夏尧谈些事,你早点休息。”

爸爸还是有一点没有随着时间的逝去而改变,就是对事业的操心。就是因为爸爸太过于操心事业,才会酿成我和渊然今天的结果,我不知道爸爸挣那么多钱究竟拿来干什么。

“爸,我去休息了。你们也别忙太晚,身体要紧。”

“冉晴。”夏尧在卫生间门口叫住了我。

“噢,夏尧…我睡觉了。”

“嗯,晚安…”

走进房间,我卸下了今天疲惫的包袱。我明白了,并不是我累,而是心累,什么时候我才能好好休息一下呢…

睡觉前,我也没有忘记给渊然发短信,起码我想告诉他,夜晚在睡梦中我能陪伴他,所以我说:渊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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