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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来也是可能,五王爷真是没一点能力,要说优点,就是人挺好,重手足之情——三王爷之前出包,就是靠着五王爷力保,这才活下一条血脉。.
先皇驾崩后,几位王爷纷纷跟太后请恩典,接母亲出宫奉养,太后有的准,有的不准,文亲王的母亲许婉妃属于准的,三王爷的母亲钟可容属于不准的,于是三王爷一月两日入宫探视母亲,原本是孝行,可没想到居然跟个刚刚升上的小富贵搞上了,让皇后抓奸在床,百口莫辩。
小富贵很好搞定,由皇后依照律法处死,一亲之内全数入狱,二亲之内不得科考,有官位者拔官。
至于三王爷,皇帝想都没想就说女子净身出府,男子无论大小皆发配蛮荒烟瘴之地。
皇帝在气头上,这种时候,整朝只有一位勇士站出来,那就是五王爷,说自己儿子少,希望府上人丁旺一点,想收养三王爷刚刚出生的那个儿子。
皇帝脸很臭的沉默许久,准了。
莫安华听到此事时,真觉得五王爷人好,只是人好通常就办不了什么事情,譬如说他执掌粮部,发现粮食价位出问题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了,要解决却是没办法,这也就是为什么贺文丞明明兼掌刑部,却要抓囤粮犯人。
“皇上都知道了,京城只怕沸沸扬扬了吧。”
“那倒是没有,太妃一开始就下令不能外传,皇上离去前也交代了要封锁消息,那日在盈庭院的人都被带去西郊庄子上了,葭月跟兰月就在二进的里间养身体,太医跟医娘都是宫中人,想必信得过。”
莫安华沉吟了一下,“我知道了,康嬷嬷,带端月丽月下去休息吧。.”
两人下去后,张嬷嬷端了燕窝进来,笑说:“小姐晚饭没吃,先垫垫肚子,老奴去催催厨房。”
“唉,不用了,现在给我龙肉也吃不下。”莫安华掀起素瓷碗盖,一下把燕窝喝得干净,“张嬷嬷,我们家在馨州还有没有庄子?”
张嬷嬷是莫安华的奶娘,对这个一手带大的小姐自然很了解,唉呦一声,“小姐,王爷来馨州是为了亲近小姐,可不是为了住进闲雅别院,姑娘要搬了,只怕太妃那边不好交代。”
“我又不打算回王府,除非她有本事来馨州,不然我一辈子不用交代。”
张嬷嬷劝道:“姑娘啊,无论如何您都已经嫁给文亲王了,这关系这辈子是斩不断的,嬷嬷自然知道你委屈,也知道文亲王实在过分,可是既然已成夫妻,生气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趁这机会跟王爷重修旧好,或许远离京城能怀上孩子也未可知。”
莫安华不以为然,“嬷嬷,第一,我们没好过,所以无法重修旧好;第二,女人生孩子多大的罪啊,十月怀胎,诸多辛苦,一个不小心连小命都赔上,爹娘养我不易,我可不想为这种人冒着生命危险,到时看哪个婉仪还是吉祥良女产子,我抱过来养便行。”
“姑娘,那怎么一样呢,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血脉,才能贴心哪。”
“哎,我知道了,那我就养妾室的儿子、哥哥的女儿,妾室的儿子用来跟世人交代,哥哥的女儿跟我血脉贴心。孩子的母亲,我准她天天来看,至于太妃跟贺文丞怎么看我待我,说实话,我也不是很介意。.”
莫安华伸了一个懒腰,“什么记得盈庭院中穿着石榴红的女子,在王府晾了我三年,又把我下放馨州一年多,现在脑子被书夹了就想我伺候,想得美呢,就算他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也不干我的事。嬷嬷,我想到了,太妃当初说我是将门之女有煞气,这才搞得王爷无后,逼我离京,你让柳河赶紧去找合适的院子,快一点,不用太好,过得去就行,到时候我再跟太妃写信,王爷来到这里后脸色越来越差,夜夜恶梦,饭都吃不下,请了高僧来看,高僧也表示我八字带刀枪,为了王爷身体,所以我只好搬离,“将门之女有煞气”这是太妃自己讲的,总不能拿自己说的话来反驳我,嬷嬷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啊?”
张嬷嬷无奈,“小姐……”
“本姑娘,不对,本大爷明天还要去采香湖玩儿,让人去告诉春菊跟栀子,清姑娘跟小倌找好了全部塞去王爷房间吧,今日那家伙突然来,太累人了,我要早点睡。”
第2章(1)
休息一晚,贺文丞果然觉得好多了。
被褥枕头虽然比不上盈庭院水平,但既然他来得临时,闲雅别院准备不足也是意料之中。
早上梳洗过后,外间已经把早膳送上,六个菜,两种汤,端月正在摆放桌面,见他进来,连忙行礼,送食盒来的粗使丫头没等他发话已弯着腰,自己退出房外。
男人皱眉,这丫头规矩不太好,只是自己来此是为了恢复记忆,实在不想把精神放在一个粗使丫头身上,“王妃呢,还有,桌子上怎么只有一副碗筷?”
之前莫安华不在京城,一副碗筷还说得过去,现在两人的屋子不到半箭之遥的距离,怎么还是这样,分房睡,不共食,这是哪门子夫妻?
“禀王爷,您在盈庭院也是自己用早膳的。”端月试探的问:“还是要婢子请王妃过来?”
“我跟王妃感情不好吗?”
“王爷公务太多,王妃很能体谅。”
那就是冷落她了——母亲说她无出,所以南下调养身体,可是,王府的女人都无所出,怎么都住得好好的。
昨日见面,莫安华双眼有神,口齿伶俐,处理事务快速,容貌也是上上之选,应该算得上是他会喜欢的女孩子,那等家世,自己又不喜欢她什么?
“王妃到底为何出府?”
“养病。”
“我说真的原因,我是忘了一些事情,但不代表我成了傻子。”
端月连忙跪下,“婢子不敢,太妃如此交代,婢子便如此记得。”
闻言,男人眯起眼睛,明显对这答案不满意。
端月见状,知道不吐实不行,一边很怕,一边也只能把事情尽量轻描淡写的说:“王、王妃无所出,许太妃请高僧到府中来看,说是王妃命中带煞,才克得王爷无子,又算出娘家侄女许姑娘的旺子命盘,太妃因此命王妃离京。”
“我同意?”
“王爷当时说,一切交由太妃处理。”
所以自己同意了。
贺文丞这才了解,为什么自己的妻子看到丈夫出现一点都不激动,知道他被袭击也全不关心,盛装华服想必只是她对莫家的尊重,而不是对他的尊重。
无子啊……
她在府中被冷落,无子其实未必全怪她,结果却是她独自离京,而且看样子自己这丈夫从头到尾对她不闻不问。
闲雅别院所有人听她命令行事,可见这个住处不是王府的,下人也肯定不是,否则刚刚那个提着食盒的粗使丫头不会没等他发话就走,对她来说,他不是王爷,只是客人。
结论就是,母亲把她弄走,他看着她被弄走,没人替她想过任何办法,可是当他出事却只想得起她时,他出现了。
“你想办法把昨天站在她身后那个圆脸嬷嬷给找来,现在,快去。”
端月心中叫苦,张嬷嬷是王妃的奶娘,论道理是莫家人,就算自己是王府的一等大丫头,也不可能叫得动,但王爷吩咐了,不去又不行,她回到房间把出门时许太妃给的银票带上,看看能不能用钱请动。
端月退下后,贺文丞坐了下来,拿起碗筷,却有点不知道从何下手,海带猪肉汤,杏仁汤,一甜一咸,合规定,青葱蒸鱼,两道绿色鲜蔬,凉笋,酱鸡腿,八宝芋泥,有山有海,也合规定,可怎么看都觉得不是那么想吃……
“来人。”
刚刚提食盒出去的那个丫头应声进来,“请问王爷有何吩咐?”
“这菜是厨娘配的?”
“是,因为不知道王爷喜欢什么,所以照着京城规矩自己配了一次,管事已经命人去京城王府,让人把月食谱送过来,王爷若有想吃什么,也可吩咐婢子,馨州开的是午市,王爷如果午前点菜,晚上就能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