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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他在耳边的低语,感受他身上传来的体温,挣脱不了的苏轻怜有些心软。.“想要把人送走并不难,就是有点阴损……哎呀,还是积点德,别做缺德事。”
她和方玉蝉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犯不着害人。
“你说,我听。”他来做。
心中天人交战,她的心和理智是分开的。“呃,那个……你娘的本意是让她嫁入齐府,而你有好几个兄弟。”
他了然的眯起眼,“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哦!你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是你心肠坏,一肚子坏水,你做了什么都与我无关。”她很正大光明的撇清,表态不涉入别人的家务事。
“那你认为谁最适合,年龄适当的只有我大哥……怎么了,不合适?”她一双水盈盈大眼瞪圆了,真可爱。
葱白素指往他胸口狠狠一戳,“你是没大脑还是缺心眼?我还没入你家大门你就给我树个大敌,我和府上娇客的交情有多好你不是不知情,在这种情况下当了我大嫂,她还不把我往死里整得死去活来,你没事往我头上压座大山干什么,嫌我太闲,给我找事做吗?”是想见识一下她所向披靡的战斗力吗?
“小小……”被她这么一戳,齐正藤不恼反笑,反过来要她多戳几下,虽然她口头上尚未应允两人的婚事,但心里已有念头,他离抱得美人归的日子不远了。
“滚开,别搂着我,热呼呼得像座暖炉,你想热死我呀!”她一转身,在他的放纵下退开两步。
“小小,你一及笄我就来提亲。”他迫不及待想娶她入门,他打小就喜欢隔壁这个个头小小的小姑娘。
她不点头也不摇头,神色微郁,“等我及笄了再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变挂,男人的心说变就变。.”
“我不会变!”他语气坚定。
苏轻怜把手一挥,表示不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她只看他做了什么,“人心是最大的变数。”
“小小……”她太多疑了。
“别再提无聊的事了,聊聊正经事吧。”她不想多提令人烦心的事,出声打断他的话。
一生一次的终身大事不是正经事?她一遇到婚事就逃避,齐正藤也很无力,“你想谈什么?”
第九章我不会变(2)
微风轻吹,枝桠摇曳。一朵杏花从枝头飘落,被风一吹,转了好几圈才掉落地面,芳草郁郁,承接着落地的芳华。
春日明媚好风景,喜邀少年游,一树桃花千朵红,枝头春意闹,再踏芳草碧连天,照在绿波中。
“咱们的飘香酒楼已打出名号,远近驰名,我想再开一间以药膳为主的酒楼,店里兼卖各式的药酒。”她觉得脑袋瓜子再不动一动就要生锈了。
“你哪来的想法?”他颇感兴趣的问道。
“早就存在我脑子里了,一直没拿出来用,因为还不够周详,我想了又想才琢磨出几道药膳方子,可是还不够支应一间酒楼,剩下的你来想。”她把责任丢给他。
“你又嘴馋了。”以她的懒性子,她只有在想吃的时候才会动脑子,琢磨出爱吃的再扔给别人善后。
她脸一红的装镇定。“我是为了广大身体欠佳的客人着想,何况我这一身瘦骨不该补一补吗?”
见她玫瑰红的丹唇一掀一阖,喉头一滚的齐正藤低下头一碰。.“应该,你多长些肉才不会弱不禁风。”
“啊!你……”她捂着唇,眼露愕然。
“好滋味。”他故作回味的舔了舔唇。
“齐正藤你……”他占她便宜。
齐正藤一脸笑意的等着她扑来,他才好抱满怀。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大喝,两人同时作贼心虚的僵住。一回头,见到来者,又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大哥,你别吓人,你的声音真像爹,猛一听还以为爹来了。”差一点没吓破她的胆。
迎面一颗栗爆落下,苏轻怜痛呼着揉揉额头。
“就算不是爹,你也要严守男女大防,你们都不是孝子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私下相会,这要传出去,你的名声就毁了。”幸好撞见的人是他,否则这盆污水泼下来怎么也洗不清。
她轻拉着大哥的袖子,装出无辜的表情。“我们只是谈新酒楼的筹备,和飘香酒楼一样,我只出菜谱,内部的管理我一概不理,分成的时候记得分我一份。”
“新酒楼?”苏承文的注意力果然被拉开,他甚感兴趣的凑上前,丝毫没瞧见妹妹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以药膳为主,像十全大补乌骨鸡、八珍鸡汤、杜仲炖猪尾、麻油腰花、桑枝炖母鸡、南杏排骨汤、参须红枣炖九孔、冬笋绍子、陈皮肉丝汤、参菜醉鸡……”她一口气念出三十几道菜名,让人光是一听便食指大动,口角生津。
酿药酒不难,难的是年份,越陈气味越佳,疗效也更好。
“等等,小小,你上哪知晓这么多药膳方子?”苏承文光听就口水直流,巴不得每道都吃上几口,管他补什么。
苏轻怜一脸神秘,故作天真。“偶遇奇人。”
“连大哥也不能说?”苏承文想藉由长兄名头挖话。
“无可奉告。”她双手伸出食指在唇上打个叉。
“你还真玩上了呀!快不把大哥放在眼里了。”拿自个妹子没辙,他还可以迁怒别人。“齐二少,我苏府有门,麻烦你下次走正门,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像宵小一样翻墙。”
“是的,苏大哥,我下回一定改进。”未来大舅兄的话得听,可是做不做另当别论,抄近路走得快。
“还有,不要老跟我妹妹见面,你们都不小了,要懂得分寸,日后我家小小要嫁人的,你不要坏她名节,我爹的意思是把她嫁给书香世家,门当户对,天作良缘……”
他一端起兄长的架子就说个没完,好像倒豆子似的一发不可收拾,浑然不觉为时已晚,在他这些年睁一眼、闭一眼的纵容下,两人的关系已密不可分。
“啊!”
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一声凄厉的尖叫声穿破云霄,从齐府内发出,声音之尖锐,连一墙之隔的苏府都听得一清二楚。
苏家人向来早起,讲究养生,尖叫声刚响起时他们刚好起床,以青盐漱口的漱口,用温水净面的净面,坐在妆台前理云鬓的差点打破铜镜,还有正在蹲恭房撇大条的。
说惊吓倒也不致于,好歹心口跳了一下,洗漱完的人们出了屋子到了正厅,面上有不解的狐疑。
“发生什么事了?”苏承武好奇的往隔壁一探头,可惜什么也看不见。
“大概是杀鸡吧!”眼神一闪的苏轻怜猜测着,但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不能宣之于口。
“一大早杀鸡,齐府是太闲了。”谁家的鸡脖子粗如大腿,能声传千里。
赵玉娘道:“我听是女子的叫声,颇为惊恐。”像是瞧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惊慌失措的放声大叫。
苏轻怜安抚着众人,“总之不会有大事,要不然早找到家里来,求爹做主了。”除了凶杀案外,其它真的不算什么大案件。
“说的也是,你爹是县太爷。”有冤自会鸣冤,无冤便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一提。
在赵玉娘一句“各自去做各自的事”后,苏家几口人一哄而散,该上衙门的上衙门,该读书的读书,该做事的出门干活,最好命的苏轻怜打了个哈欠,在丫头的服侍下回房睡回笼觉。
她很快地就睡着了,不去理会外头的纷纷扰扰,睡得十分安心,颊边的小梨涡忽隐忽现。
相较她的悠然自得,隔壁的齐府可是炸了锅,闹得沸沸扬扬,各种杂音快把屋顶掀了。
“呜……呜呜……呜呜……”
女子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凄楚无比。
“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把话说清楚了,谁是谁非论个分明。”方氏急道,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姑母,我也……呜……不知道,一醒来就……就在床上……”这里不是她的屋子。
“你是死人呀!怎会不晓得?这么大的人被人“搬”来“搬”去还没有一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