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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眼眶一红,过去握了妈妈的手柔声呼唤:“妈妈。”
张云茹没有理她,唯有眼睛忽而眨一下,提示着她的生命力。
“妈妈,”像妈妈小时候哄自己一般,她柔声去哄妈妈:“走,我们下楼吃饭去,乖。”
“桑榆,你说,那天我怎么就没有好好听你爸爸说话呢?桑榆,你知道吗?”张云茹突然开口说话了,她一把抓住桑榆,神智有些恍惚:“你爸爸都给我认过错了,他说他会好好对我的。可是,我怎么就不理他?我真可恶!我该死!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都怪我!”
说完她用拳头去猛敲自己的脑袋。
“妈妈,这不怪你!”桑榆一把握着妈妈的肩,用力地一摇,迫使得她冷静下来:“事情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它要发生,我们是没有办法与老天爷对抗的!爸爸很爱我们,很爱很爱!可是我们若是一直这个样子,他会走得有多不安心你知道吗?”
“桑榆,”张云茹也有几分清醒过来,她嗫哆着:“我知道,可是------”
“爸爸是个好人,他在天上一定会很幸福。”桑榆搂过妈妈,替妈妈擦去腮边的泪水,很努力地微微一笑:“没错,爸爸走了,他丢下了你,也丢下了我。可是,他不是把你留给了我,把我留给了你吗?妈妈,你虽然没有了爸爸,你还有我啊!”
“桑榆!”张云茹悸动不已,母女两个紧紧依偎在一起。
不是的吗?已经去了的人,一了百了,活着的人却悲伤无下限。可是,生命还得继续,日子还是一样要过啊!
这,是对逝去生灵的最好的尊重。
吃过早餐,桑榆极细心地打理了一下自己。她穿了一件丝质的黑色长裙,将头发随意在脑后束起,多了几分成熟,也多了一丝稳重。
公司,她是必须得去了。这是爸爸留给她的产业,她必须把它做好。她要给爸爸一个交代,也要给一些人看:她夏桑榆,不单是米虫一枚。
公司里面,最近忙得是一团糟。
多亏有了苏可,一切大小事务,几乎她一个人掌局。
桑榆看见她时,她略显憔悴。
“桑榆。”苏可笑得很温暖,她过来拉住桑榆的手:“就不能再好好休息几天吗?我还可以帮你扛上一整子的。”
“早晚我不也得自己面对?”桑榆努力地笑一笑:“再说,我也休息得够久了。”
安澜,馨蕊,俊逸都过来了。
“桑榆,如果不行的话,再休息一整子,公司里面还有我,我会帮你分担的。”俊逸握了握桑榆的手。
“我没事。”桑榆有些不自在地抽回了手,头,微微扭向一边。。
俊逸有些尴尬。
“桑榆,那你先忙,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找我。”安澜拍拍桑榆的肩,然后用力地握一握。
“嗯。”来自安澜手心的温度,给了桑榆无限的力量,她点点头。
坐进爸爸那张宽大的座椅里面,旋转一下,体验着爸爸的感受,很快的,微肿得眼眶湿红起来。
“爸爸,是再也不会坐到这里了是吗?”桑榆眸子里面满是眼泪,嘴角却很努力挂着微笑:“苏可姐,你说,如果爸爸能够看见我坐在这里,他会不会笑得很开心?”
“嗯。”苏可点点头,眼角很快也湿润起来。
桑榆坐上董事长的位置,才切切体会出,作为一个大企业总裁的艰辛。她终于明白了爸爸为什么那么的疏离于家里,他实在是太忙啊?
因为是第一天,要熟悉很多业务,桑榆和苏可一直忙了很久很久,不知不觉已然淡忘了时间。
约莫快吃午餐时分,两个人才从琐碎中挣扎出浑噩的脑袋。
“苏可,要不是你帮我,我真的不知怎样面对这些繁杂的事情。”桑榆感激地说,然后她低了头:“我怕是要让爸爸失望了,我觉得,我可能------不行。”
“桑榆,别气馁,你一定行的,你要有信心。”苏可给她一个很坚定地微笑:“你很聪明的,只要你肯学,一切都不是问题。再说我也会帮你的。”
这时,安澜和馨蕊敲门进来:“收工了,收工了。”
“哦。”桑榆和苏可相视一笑:“都忘了,怪不得肚子一直咕咕叫。”
“中午吃什么?”桑榆推开转椅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我们出去吃吧,我请客。”
“呵呵!”安澜不说话,抬抬手腕看看时间后,方才笑答:“你们难道没有吃中午饭?现在是北京时间十八点整,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一个小时了,就算请客,也是吃晚饭了。”
“是吗?”桑榆拍拍脑门,有些无语得笑了。
早上的早餐,是为了陪妈妈而勉强咽下去得,这一天忙下来,桑榆才感觉饥肠辘辘。
看到一桌子美食,她大快朵颐,吃相有些吓人。
“桑榆,今天的菜很合口味?”安澜笑一笑。
“我也是饿极了。”饥饿的感觉让她想起了身处‘拉拉山’时相同的遭遇,不禁脱口而出:“你们都不知道,我在拉拉山的时候,也是饿得------”
突地住了口,因为念头里面很快地跳出来一个身影。
她狠狠塞进嘴巴一大口饭,想和着这团饭粒,将这个人一起咽到肚子里面,给消化掉。
谁都看出来桑榆的心思,安澜清清嗓子:“桑榆,我请了一个客人,差不多快到了。”
“谁?怪不得你们都不吃,原来是在等他。”桑榆百忙之中抬了头,一下就看见正从外面走进来的欧沫。
欧沫穿了一件淡蓝的针织T恤,一条米色的休闲长裤,宛若夏末晨起的一缕阳光,赏心悦目。
桑榆忽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过激的反应,让众人皆一惊。
“你怎么会来?”她沉声问道。
“桑榆,是我请的他。”安澜在一旁解着围说:“欧沫很担心你,这些天一直在跟我们打听你的消息。我也是怕他着急坏了,就------”
“安澜。”桑榆语气冷冷地,嘴里说着安澜,眼睛却看着欧沫:“你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居然擅自------”
她突然住了口,因为她没有办法再往下说了。
欧沫默默地看着她,突然伸出来食指来,很细心地弹去黏在她腮边的一粒饭粒,动作很自然,绝对得对待自家媳妇般。
安澜有些心酸,他把目光投向别处。
“这些天,还好吗?”欧沫语音很低,他无限宠溺地问。
桑榆有些晕,她知道继续下去,她会彻底地在这语气和眼神里面丢盔弃甲,她觉得自己应该清醒了,于是伸出手来,扒拉开那只还几分依依不舍的手臂,冷冷地说:“把手拿开!”
欧沫笑一笑,然后拖开椅子坐下,一点也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怪不得吃相这么不雅,原来这么丰盛。我也突然好饿,大家随意,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拿来碗筷盛了饭,自顾自得吃了起来。
桑榆气得鼻子快喷鼻血,这小子,今天是脸上抹了油吗?
怎么油厚油厚的。
桑榆拖开椅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径自走了出去。
“桑榆。”欧沫在转角处堵住了她:“我有话对你说。”
“如果又是连篇谎话,那我还是请你免开尊口。”桑榆挑挑眉间,换个方向再次拔腿。
“桑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谈。”欧沫一把抄住她的胳膊,正色道:“是有关伯父的车祸。”
“什么?”桑榆一愣。
“我觉得伯父的车祸有点古怪。”欧沫接着说:“伯父出事的那天晚上,他曾给我打过电话。他说,他已经查到了泄露公司机密的那个人,结果,当晚就出事了,怎么那么巧?伯父说他很痛心,没有料到会是他。我就追问,这个人是谁?可是伯父只是说,你明天过来一趟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就这样?”
“桑榆,你知道痛心意味着什么?这说明,那个泄密的人,是一个他相当器重,或者是极亲密的人。”
“哦,”桑榆极淡定地一笑:“这么说来,我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哦?”
“是我啊。”桑榆撇撇嘴角:“你说的这两点我都符合:第一,我是爸爸最器重的人;第二,我和他关系最亲密。”
“桑榆,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我也没和你开玩笑,尹二少。明天我还有很多的工作,就不奉陪了。我先走了。”
桑榆说完,看也不看欧沫一眼,走开。
安澜一行人走了出来:“你们谈得怎样?桑榆她什么态度?”
“她现在和我隔阂很深,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欧沫紧锁了眉头:“这个丫头,实在太固执,一时半会很难沟通的。”
想了想接着说:“关于车祸这件事,也只是我的推测,所以大家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在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之前,要守口如瓶。事实是什么样的我们谁也不知道,稍稍不慎,可能就会打草惊蛇。”
“放心好了。”安澜拍拍他的肩:“我们知道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