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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闭嘴!闭嘴!”她以为他愿意吗?要接受自己废了有多难!
听到他声音里有如困兽般的痛楚与愤怒,她的心也揪疼了。.
她缓缓的转过身来,眼眶微红的看着他,“可不可以别对自己那么严格?如果能站起来,能走了,即使是个跛子,也该回去过自己要的人生。”他跟自己不同啊,她一直觉得他不该是被困在这偏远乡间的人。
他闷闷的瞪着她,她眼眶泛泪是在同情自己?不!他不需要!但为什么?他的心却因她的泪而抽紧,感到不舍?她不希望自己成了懦夫,他不愿也不允许自己成了懦夫,所以,他一次次的跌倒再站起来……
或许是看到他的神情渐渐平稳下来,她激昂的心绪也跟着舒缓下来,“爷没说话,我就当爷答应了,只要能脱离轮椅就回去。”
“你为什么哭?”没有响应她的话,他灼灼的目光看着她不自觉淌下的热泪。
她哭了?!她抹了脸一把,这才发现脸上湿湿的,她哭什么她也不知道,就是替他感到难过,但这怎能说?
“那个——应该是气哭的吧,想你一个堂堂的王爷饱读诗书,又见多识广,理应比我这小村姑更有智慧才是。”
“该死的!你在哭本王没有智慧?”火冒三丈的吼声再起。
她却想笑了,也不知怎么的,这样对峙的氛围,她反而比较自在,“没事,反正爷明白了均均想的事就好,对了,爷的袖子破了,让我缝补,赚点小钱,不然,今天不白来了。”她走到桌子旁,拿起稍早前韩易拿来的针线篮。
他难以置信的瞪着双眸熠熠发亮的她,又好气又好笑,胆大包天的说了一大串话,他都没有赶人了,她竟然还惦记着今天不能白来一趟,真是个爱钱的小财奴。.
算了,不跟她计较,只是,他还是不忘吼她一声,“快缝。”
宋均均走出东大院来到厅堂时,已是一个时辰后,曹彣已心惊胆颤的等候好一会儿,手上的钱袋跟一包油纸包妥的食物,一下子放在桌上,一下子又拿在手上,在看到她出来后,他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了地,大大的吐了口气又摇摇头,“老天爷,你总算出来了,我就担心你又像上回——”
“上回如何?!”
冷不防地,唐绍羽低沉的声音传来。
曹彣头皮发麻的回头一看,没想到主子竟然在没人推轮椅的状态下,自行操控轮椅来到厅堂,这可是近四个月来,他头一回看到。
宋均均也是第一次见到,一脸讶异,“爷怎么——”
“脚废了,不能动?这轮椅是皇城工匠精心打造,本王一人也能操控,”像是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太好亲近,他没好气的又吼了起来,“本王干啥要解释,回答本王的问题!”
她柳眉一皱,曹彣更是吓得冷汗直冒,急道:“这是韩易出门前交代的,说是要给均均的。”他连忙打开钱袋,里面有三两银及几串铜板,“这钱是缝补三套衣物的工资,油纸包的是厨房里的上等腊肉,韩易说是答应她的。”
“答应什么?”唐绍羽眼神犀利的看着目光闪了一下的宋均均。
而曹彣是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站立到一旁,就怕被爷的怒火波及。.
她该怎么回答?她绝不能出卖韩易,“……我送衣服来时,遇到韩大哥,没看到曹总管,所以将衣服交给他,因我爹爱吃腊肉,我又没空进城添购,才商请他扣掉缝补的钱,交换一块腊肉。”
“就为了这种事,让你有机会进到我的院落,我从不知别庄的守备如此松散。”他意有所指,冷冷再看向曹彣。
曹彣吞咽了一口口水,他当然知道宋均均说的是谎言,明明是韩易找她来的,只是两人在马车内谈了什么他哪知,回到府里,韩易又遣他离开,他完全是摸不着头脑啊。
“曹总管,你怎么说?”唐绍羽再怒问。
“我、我正好在别的地方忙,没想到均均会来,然后、然后——”他苦着一张脸,结结巴巴的不知该怎么说。
在别处忙,又怎知她刚好来?说谎,要破绽百出也不是这样,宋均均叹了一声,上前解围,“反正我就是来了,现在要走了,爷也没什么损失,把来龙去脉说得巨细靡遗更是浪费时间。”
“那你到底为什么而来?”唐绍羽直接打断她的话,黑眸变得更为深沉。
“当然是为了银两跟腊肉啊。”她答得极快,还不忘加了一句,“刚刚缝袖子的钱,就下一次再来拿了。”
这该死的农家女!他气得咬牙,但气什么,恼火的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像她要走了,他却无法克制自己,操作轮椅跟着出来一样……
他火冒三丈的靠回轮椅椅背,一张脸笼罩在门板的阴影中,但那隐隐散发的凛然威仪可没消减半分。
曹彣绷紧了身子,宋均均开始有点觉得自己话说得太直接,正想道歉——
“滚!全给本王滚!”唐绍羽怒吼了一声,转动轮椅,也不管两人怎么看他,操控轮椅回到东大院寝房。
疲累感重重袭来,他吃力的回到床上躺了下来,闿上眼眸,他迭在宋均均身上的画面陡然浮现脑海——
真没想到,她身子娇小,看似纤弱,发育却极好,这一点,从他紧紧压挤她的丰满时可以确定,还有她的柔软身躯与他的强壮结实相当契合,没有一丝缝隙……
想到这里,他的身体隐隐发烫起来,在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他浓眉一皱,他竟然对她产生欲望?!他是太久没有女人?不过是一个小村姑,居然也能令他有遐想,他何时这么废了!
唐绍羽愈想愈对自己生气,气到后来,也迁怒宋均均,她干啥多事的跑进来让他压,他又不是没跌倒过——不对,难道是地上尖锐的瓷片,她怕他受伤?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连他自己也难以置信。
思绪繁杂的他辗转反侧,一个时辰过去,韩易已去而复返。
“有什么消息?”他迫不及待的坐起身来。
韩易摇摇头,“没有太多新消息,除了咱们王府有了喜事,是入门喜,杜欣谕已有两个月身孕,二爷跟琳姨娘欣喜若狂,不少王公贵族为巴结,送许多补品进府……”
庶弟要当爹,琳姨娘要抱孙,他呢?爹已在西方极乐世界,娘又已落发为尼不问俗世,有谁想到他?虽然是他自愿来到这里,却像被放逐了,完完全全的被遗忘,就连视他为亲信的皇上,只有他最初抵达这里时,派人送来一封要他保重的圣函,再来也不闻只字词组。
他深吸口气,不愿再自艾自怜,“所以,那件意外还是什么也没查到?”这才是他最在乎的事。
韩易摇头,“没有。”
他沉默了,韩易也静静伫立,久久,他才开口,语气平稳而缓慢,好像方才的事一点也不重要,“为什么把宋均均找来?”
他还以为爷不会问,看来,他至少做对了一件事,可以让爷分心,不再只专注于那件意外的调查,“爷应该猜得到答案。”韩易将问题再委婉的转回到他身上。
他瞪着他,顿了好一会儿,才撇撇嘴,“我不愿猜,我们情如兄弟,你直说无妨。”
“爷的日子过得太闷了,如果,宋均均能给爷一点快乐,就算要用绑的,我也会将她绑到爷的身边。”韩易直言。
唐绍羽心头一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么明显?在过去,有多少金枝玉叶渴望我看她们一眼,我还不屑,而今,我竟渴望一名农家女?可笑啊!双脚废了,要女人的标准也低了。”说到最后,他自我嘲讽起来。
然而,韩易的神情却更严肃,“她很不一样,爷没必要眨低她,也看轻自己。”
不一样吗?唐绍羽抿了抿唇,脑袋浮现宋均均那张美丽的容颜,她温柔善良吗?他不确定,但慧黠似有一些,爱钱则是绝对,言行举止是优雅,性子率直敢言不畏缩,无须华服珍饰烘托,已有自身的光芒,的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