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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西无语。.
“我从来不知道你恨我恨得这样深:”舒璃终于开口,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下来。惟西转过身,背对着她坐着。
“不,我不恨你,从来就不恨。”“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走?”
沉默在两人之间无边无际的蔓延。半晌,他才打破沉默。
“我想你不会想留下来过夜吧?”惟西决定下逐客令;对她,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多年来,他学会的只是渐渐习惯、不抱期待。
舒璃摇着头。
“既然如此,夜很深了,我也累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惟西用一种再沉重不过的声音说。
他是真的累,一种无能为力的累。
舒璃沮丧的上了自己的车,惟西开车跟在她车后,浓浓的夜色中,两人各自怀着心事,一前一后回到舒璃的娘家。
舒璃想到该向惟西说些什么时,他已把车掉转了头,往小木屋方向快速消失。
惟西回到家后,难得的开了一瓶威士忌,皱着眉想着舒璃来势汹汹的离婚要求。
她的出现,打乱了他好不容易沉淀多年的情绪及规律的生活。她那颗脑袋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他该怎么做?
放手?
还是留住她?
他再度面临三年前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窘境。今晚他下不了任何决定,只想让自己醉。
他椅着手里的酒,看着那琥珀色的液体,思绪不由得回到当年他还是舒璃家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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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父亲是镇里唯一一间医院的院长,他打小生活优渥,之所以会答应在暑假期间回来当舒璃的家教,全是因为舒志桓校长和他父亲不仅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又待他极好;再加上当时他和向秀秀正在交往,家里不赞成,监管很严,他只好利用当舒璃家教的机会顺便和秀秀约会见面。.
他记得当他发现舒璃书架上那些数量可观的相簿时,曾一时好奇,问当时正在哨单字的舒璃:“这么多相簿啊?可不可以借我看看?”
舒璃一脸惊吓地跳起来护在书架前,一颗小小头颅对着他猛摇。“不行!不能看!”
“是不是藏了什么秘密呀?”
说完.他抽出一本,不顾她反对地顺手翻阅。
他这才发现相簿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装的全是他的照片。
有上学途中的,演讲的,看书的,打球的,领奖的,甚至连校刊上的照片她都仔细的剪下来贴上。
那年他二十一岁,正在念医学院,她十六岁,准备考高中;对着这个不明所以、总爱在他身边闲晃的小妹妹,看着她恼羞成怒的缕红小脸,他意外发现她对自己的情悻,竟让他有点无措。
舒璃抢过他手上的相簿,慌乱地把相簿放回架上,低着头坐回书桌前碎碎念:“你以后不要随便乱翻我的东西啦。”为了化解那份尴尬.他胡乱在她头上抓着。“小鬼,真不知道你的小脑袋里整天都在胡乱想着什么。”
她用力拨开他的手,猛然转过来面对他。“我不是孝子了,以后不要再这样了,真的很讨厌耶。.”
他扬眉。“你……讨厌我?那我明天就不来喽。”厚,他到底在说什么呀。正要解释,转头看见他那略带奸佞的笑容,瞬间明白,他是逗着她玩的。
“哼,想唬我?你明天敢不来教我数学,我就去跟你妈说,你每晚九点就跑去和白秀秀约会。”
“好,算你狠,我今天不去约会了,等一下你把那些英文单字背完,再算一章数学讲义。”
“好。没问题。”她开心地说着。他一脸愕然。“这么开心?难道你转性变得爱读书了?”她对他扮鬼脸。“不告诉你!”
“哼,人小鬼大。”他笑,又再度抓乱她的头发。
他不知道的是,她根本觉得数学比白秀秀要可爱,而且可爱不止一万倍!只要能阻止他们见面,罚她得黏在椅子上算一辈子数学,她都甘愿。只是他当时心思都在白秀秀身上,哪里会懂得她的心思。
就像此刻,他完全不明白,从小就爱黏着他不放的她为什么会忽然回来要求离婚。
第三章
舒璃回来三天了。
雅芳每天都打电话催她汇钱给银行。
而她的离婚计划却只能以“严重挫败”四个字来形容。
她想到没办法好想,只好走到老爸的书房,胡乱找本书来打发时间,暂时抛却这件恼人的事情;在找书的当下,她忽然看到一本叫作“成功之钥”的书。
一时好奇拿下来翮翮看看,看到第一章写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脑袋里忽然轰一声,有了主意。
“爸,你是说惟西每天早上五点半左右就会去彩虹湖慢跑?”舒璃嘴里吃着晚餐问道。“嗯,风雨无阻呢。”
舒璃愉快又满意的用了晚餐,早早上床去休息。
闹钟一响,舒璃换好浅蓝色运动服,绑好头发,开门慢跑去了。
她沿着山区的茶园慢慢跑,有些早起的茶农向她打招呼说:“李太太早啊。”
“嗳……早。”一早搞得舒璃好生尴尬。
于是她索性抄近路往相思树林的小路跑去。
她沿着林中小径跑着,穿过山岚笼罩的桂竹林再往上跑到杉木林,然后躲在一棵大树下等着惟西:果不其然,惟西约在五点二十分出现,站在湖畔旁作体操。舒璃看他穿着一件背心,露出精壮的肌肉,想不到他的身材还是保持得那么好。
舒璃耐心的看着惟西做完体操,沿着湖边跑步;他跑了三圈后才朝着右侧的杉木林跑去。
舒璃确定他离开,才跑到湖边来。这座天然的玄景致不错,湖面弥漫的山岚,让整个湖面呈现一种朦胧美,美得令人、心动。
舒璃心想,要不是有要事在身,在这地方晨泳倒是不错。
她没空多想,要是让惟西跑远就破功了。
舒璃纵身往湖面一跳,吓飞了湖面一只不知名的鸟。
当她碰到冰冷的湖水,开始故作紧张的大吼大叫着救命;一听到树林里有声音,舒璃马上沉进湖里,刻意让自己喝了几口水;舒璃想像淹死的状况,发现要装不会游泳真的很不容易。
她用力的喊救命,手脚更快速的用力拍打水面,却喝到更多的水。
直到她觉得有人用力拉住她,她便装死晕过去,由自己任人往岸边拖。
她不敢睁开眼睛确定是不是惟西,只是用力放慢呼吸,因为早晨的湖水真的很冰。
惟西在听到有人喊救命时,马上回头往湖边跑;到湖边时纵身一跳,马上拉住一直往下沉的女子,等将那名女子拉回岸边,仔细一瞧.差点儿没把自己的心脏给吓得跳出来!只见舒璃苍白着脸,一动也不动。他紧张的抖着手,检查她的生命迹象;这一番检查,将他的害怕同数解除。
她的脉搏很稳定,叫她却没反应。惟西猜测,她应该只是单纯吓晕了。
他抱起她抄近路往家里走。一大早的,她跑到湖边去干嘛?
他没空想太多,抱着她走到他们以往的房间,将她轻柔的放到床上,翻出她以前的睡衣,摆在床边,开始帮舒璃脱掉湿透的上衣;他动作俐落的拿起舒璃的左手一拉一扯,换右手继续忙着……
舒璃在心里大喊:糟糕!
当初是猜想他会马上将自己送医院医治的,想不到他却将自己带回小木屋,这下该怎么办?
衣服都快被他脱光了,如果现在醒来,他会不会起疑?溺水的人到底要多久才能醒来?这个细节她竟大意的给漏掉了。
算了,既然要演,干脆演得逼真些,好让他知道她的决心。
惟西终于把舒璃全身的衣裤都脱光了,那一身比例完美的玉体,仍然让惟西坪然心动。
他拿起棉被轻轻的替她盖上,然后去浴室取来吹风机,坐在床沿,温柔的捧起她的秀发,仔细的吹干,弄乱的发丝有一些乖落在她秀丽的脸上。
有根断落的发丝不知怎地竟被她吸到鼻子里卡在喉间,她忍不住咳了一声,没用,喉间还是搔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