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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
很久很久很……很久以前,天上仙人举办了一场马拉松障碍赛,自此人间有了十二生肖,人们也因动物之名有了年岁之别,只是马拉松赛之后,这十二生肖长了灵性,主办仙人便让这十二生肖照顺序负责每十二年轮值人间一年并给予安置。.
为了安置十二生肖,主办仙人建了一座仙境动物园,不过这里虽然叫动物园,可那是为了请款编预算才这么说的,哪能真让人来看笑话,毕竟有几个生肖的脾气可不好,基本这里的每个主子都得好吃好喝供着。
因为生肖们十二年才值班一次,是以不值班的时候就喜欢四处生事、找乐子,有的生肖在仙境当金光党、有的生肖拿天兵当沙包,更有学那泼猴偷蟠桃、闹天宫、对玉帝指手画脚的,害玉帝多生白发。
玉帝找来几个仙人商量,结论就是这些个生肖太、无、聊,十二年才值班一回太清闲,是该给他们找事做,众仙人各提意见要给生肖们安职位,唯有月老道,成家方能立业。
月老以经验谈告知各位老同事,给生肖们找个伴来陪就不会闹腾了,众仙一听想起那句人间流行语“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便纷纷认同,只是他们也知生肖们的性格,要是直言必被驳回,是以换了个说法——睽违多年,这次仙境要再办一次马拉松接力赛。
主办仙人告诉众生肖们,为了这次的接力赛,他们要去找一个队友来帮忙,不过人间是不能去了,会乱了天道(应该说月老太常干那种乱天道的事,这次被严正警告要少生事),倒是仙境图书馆里的众藏书都是有灵性的、藏书里的人事物也都是有灵的,主办仙人让生肖们进藏书世界去选人。
当然,选了人可不是就能直接把人给拉到仙境,而是要培养好感情、建立好缘分,等那人的阳寿尽了(书里也是有阳寿的),且心甘情愿当队友,才能把人带回仙境。.
听了主办仙人的话,那些不管是不满目前顺位的、还是想保住目前顺位的生肖们,都决定卯足全力让“未来队友”对自己满意又言听计从,届时才能把人拉来仙境,不至于做白工。
为了公平起见,众生肖们决定以同一类型的藏书决胜负,他们东挑西选看中了“古代传奇故事”区,那还是因为古灵精怪的老鼠说:“近来人间流行穿越,那些穿越者都能在古代大开金手指获得古人的推崇,所以我们就去古代骗一个队友回来吧!”
众生肖们无比认同,是以一个个都钻进了传奇故事里,殊不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变化一:穿越都是不能选角的,辛苦的历程才要开始!
变化二:他们走错区了,他们钻进去的不是真的传奇故事,而是前些时候众仙人们举办征文比赛时所搜集整理的作品——“伪传奇故事”!
于是,一段段趣味与浪漫、荒谬与情深并存的非典型穿越故事展开……
第1章(1)
易水河畔,秋风如刃,筑声幽然而起。
荆轲身穿镶袖交领深衣,外罩的夹袍此刻被秋风刮得猎猎作响,几绺鸦色发丝也随风凌乱飞舞着。
就在筑声由缓渐急时,荆轲缓缓回过头,那浓眉大眼,美形如玉,态度翩翩如浊世佳公子,哪怕面无表情,依旧难掩俊秀丰采;哪怕浓眉微攒,杀气乍现,那般的绝美诡丽仍教人望而凝神驻足。.
蓦地,随着筑声,荆轲发出了悲声长鸣,教在场送行的同道故交,甚至燕太子丹及其侍卫莫不动容。
随之,荆轲沉声朗唱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末了,高亢入云的悲怆长啸缭绕不散,其悲壮之声教在场所有人心痛得无法自已,情绪慷慨激昂,彷佛嬴政要是在面前,荆轲肯定会冲上前去将人碎尸万段。
然而荆轲只是看了眼好友高渐离,再将目光移到燕太子丹身上,转身前,唇微启,吐出了两个字,“妈的!”接着头也不回地登上轺车而去。
燕太子丹微眯起眼,问着身旁的高渐离,“刚才荆轲像是说了什么。”
正在收筑的高渐离垂敛长睫。“应该是祝福殿下的话。”
“是吗?”
“是。”下次自己得跟荆轲说,骂人时要小声一点才成。
秦国,咸阳城。
翼阙,高梁大柱,精雕细琢,恢宏大殿两旁重臣列席,殿下侍卫的长刀铁甲,被殿上灯火映得银光闪耀,加上大殿笼罩着一股森严威厉,让人光是要踏进殿内就倍感艰难。
身为燕国使者的荆轲神色自若,垂着眼眸暗自打量,在脑海中一再沙盘推演,不疾不徐的跟着内侍进殿。
“唉唷……”
荆轲俊美的脸皮抽搐了一下,在前头内侍的关切注目之下木然回头,看着跌趴在地,差点摔了地图的秦舞阳。
这是哪来的废渣,为何连跌趴的姿态都可以如此丑陋?真他妈的丢脸。
秦舞阳期期艾艾地喊道:“荆兄弟……”拉我一把呀兄弟,不知道我趴这姿势很难看吗?
荆轲冷眼注视,教秦舞阳感觉一阵冰霜刮进心头,很想要帅气起身,可是他腿软了。
内侍不解的道:“荆使者,他这是……”
荆轲扬起笑意,霎时让入秋暮气化为三月春阳,一整个风光明媚,差点闪瞎了内侍的眼。
“这是北方蛮夷晋见大王的特别礼仪,是为五体投地。”说完,荆轲笑吟吟地暗踩了秦舞阳一脚。
秦舞阳倒抽了口气,细长的眼眸抽动了两下,一咬牙站起身,将手中的地图抓得牢牢的,并狠狠地偷瞪了荆轲一眼。
内侍眨了眨眼,看着荆轲莫名脸红心跳,赶忙掩脸别开视线。“要行礼也得等到了殿前。”
“内侍大人说的是。”荆轲有礼的笑着,再看向秦舞阳的目光充满警告,一丝温度皆无,硬是教秦舞阳又打了个寒颤。
“大王,燕国使者到。”内侍走到殿前,细声喊着。
荆轲抬眼望向殿上,龙雕矮几后头,男人身着玄绣云鹤朝服,面如冠玉,丰秀无俦,一双墨黑的眸子带着几分慵懒邪气,正不住地打量自己。
“燕国使者荆轲,拜见大王。”荆轲手捧木匣,单膝跪下行礼。
“啊……你就是荆轲。”嬴政嗓音醇厚,天生带着威严。
这话听起来不像是问句,反倒像是确认什么,教荆轲心生不解,但此时此刻他无心理睬。“正是小人,小人奉燕太子丹之命,带着樊于期的项上人头及燕国督亢地图献给大王。”
樊于期原是秦国大将,因为叛逃,遭嬴政悬赏缉拿,荆轲此举无疑表现出燕国的最大诚意,割城池又替秦王缉获叛将,讨好意味浓厚。
“把木匣呈上。”嬴政沉声道。
“是。”荆轲高举着木匣,让内侍接手,递到嬴政面前的矮几上。
嬴政打开了木匣,神色未变地看着里头樊于期亲刻的竹简,竹简上几行字诉尽了臣服之意,但仔细挑看每句首字,便成了新的意义——使节有诈,大王防备。
他不以为意地勾动唇角,阖上了木匣,“呈上地图。”
“是。”荆轲应了声,正要回头接过地图,就听到咚的一声。荆轲面无表情地看着再次五体投地的秦舞阳,心里生出莫大的冲动,想要狠狠踩死这没用的废渣。
“这是……”嬴政懒懒的问道。
“大王,这是北方蛮夷的晋见大礼。”内侍赶忙告知第一手消息。
“是吗?”嬴政慵懒地托着腮,目光慢慢移开,再问:“他莫不是失禁了吧?”
荆轲一张玉面抽搐了下,一把抢过秦舞阳双手紧握的地图,无视他身下可疑的湿意,转身走上阶,徐步来到嬴政身边。
“大王,北方蛮夷慑于大王威仪有所失态,还请大王恕罪。”荆轲边说边将地图搁在龙雕矮几上,脸上扬着春暖花开的笑,内心暗自琢磨单凭自己一人该如何进行暗杀。
毕竟那个废渣已经厥了过去,别奢望他能帮上什么忙,别扯后腿就该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