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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昌裔眼底的冷意更深,闪着算计的光芒。.这女人最好如同书中所言的那么厉害,他可不允许有个蠢妇跟在一旁扯后腿。
“大人,您就只带着小的出府,可会不妥?”何钧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
虽说他是知道有几个暗卫在暗处守着,但若遇上突发状况,现在主子的腿不方便,就怕一个不留神会出差错。
刘昌裔不以为然的扫他一眼。瞧他一脸的战战竞竞,这胆子怎么就这么一丁点大!
“若是怕了,你就滚回去。”
何钧闻言,忙不迭的闭上了嘴。主子的性子,他自以为就算没摸一个通透,至少过去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可是从主子坠马醒来之后,性子比以前阴沉了几分,虽然有些不一样,但还是赏罚分明,不会无来由的责骂,所以他心中虽然对主子的惧意依旧,却也没像主子刚醒那般高吊着一颗心。
第一章与聂隐娘初相会(2)
春日的空气微寒,何钧将盖在刘昌裔腿中的毡毯拉好。
他的主子本来就有一副好皮相,原本健壮的体态,因为受伤的关系瘦了不少,看起来有些病态的颓废,却多了点超然的味道,跟之前那个满脸笑意、进度有礼的人相去甚远。
发现何钧打量的眼神,刘昌裔冷冷的看过去。
何钧一惊,连忙收回视线,迅速推着轮椅,漫无目的的带着他四处兜转。
刘昌裔的目光超然的看着四周,他不怕有人对他不利,相反的,他将自己刻意摆在最醒目危险的位置,因为他在等──等有心人来找他。.
这是陈许地区最繁盛的陈县,城北向来是百姓聚集地,遍布作坊商家和市集。
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来往采买的人不少,众人脸上都带着笑,但偶尔还是能看着几个衣衫褴褛、狼狈万分的逃荒百姓,以及听见夹杂在笑语之中哀怨凄楚的乞儿乞讨声。
这盛世已显露败坏前兆,上位者尸位素餐,放任藩王割据,各占一方,只求表面归顺,不思作为,上下离心,只怕上位者惊醒之时,家国已破。
“有偷儿!”
突然前方有了骚动,何钧还来不及将刘昌裔推到一旁闪躲,一个衣着破烂的乞儿直接就撞了上来。
刘昌裔不堪这一撞,从轮椅上狼狈的摔下地。
乞儿一惊,也跟着摔倒在地,顾不得痛,起身就要逃跑,但是手却被刘昌裔稳稳拉住了。他心里一急,用力甩开刘昌裔的手,一得到自由,就要往前跑,才跑了一步,肚子就被何钧狠狠的踹了一脚。
乞儿抱着肚子,脚步不稳的退了好几步,哀嚎着跌在地上。
后头追上来的人,见他不跑了,立刻拳打脚踢一番。
“大……爷,”何钧见四周的人都渐渐的靠了过来,人一多,他识趣的改了口,连忙上前扶着刘昌裔,“可有那里不适?”
刘昌裔轻摇了下头,也不顾自己狼狈的摔倒在地,他看着两个壮汉拳打脚踢的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沉声斥道:“住手。”
两个壮汉听到这威严的一喝,动作迟疑了一下,但仍继续拳打脚踢。.
何钧将刘昌裔扶到椅子上后,不客气的上前推开动手的两人。
两个壮汉被何钧一推,退了一步,正要骂人,就见几个家丁推开人群,清出一条道路。
一个长得脑满肠肥、一身富贵的男人有些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不忘踹了地上因痛苦而呻吟的乞儿几脚,“该死的小鬼,老子可是城东的柳员外,偷老子的银子,不要命了!”
乞儿才被狠打了一顿,现在无力反击,整个人只能抱着头缩成一团。
陈县的城北是百姓聚集地,城东则多是富贵人家,这个柳员外住在城东,想来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但那副嘴脸实在令人讨厌。
刘昌裔见柳员外又抬起脚要踹过去,神情一冷。这一个个的耳朵是聋了吗?真不把他的话给听进耳里?于是又斥了一声,“住手!”
柳员外听到这声威吓,微楞了下,转头看了过去。
“把人带过来。”刘昌裔冷冷的说。
何钧没理会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柳员外,走上前,弯下腰伸手一拽,就把乞儿给拖到主子前面。看他就算被打也死命握着手中的钱袋,不由得一哼,还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硬是扳开了他的手,将钱袋拿起来交到了刘昌裔的手中。
“爷,”何钧恭敬的说:“真是个偷儿。”
刘昌裔缓缓伸出手,接过有些沉的钱袋,目光冷冷的落在乞儿的身上。见他抬起头,小小的脸上满是鲜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装着满满的泪水,却倔强的没让流下来──他欣赏这样的倔强。
“为何行窃?”他的声音不大却很低沉,没来由的令周遭的吵杂静了下来。
乞儿咬着牙,没说话。
“若不开口,就送你见官。”刘昌裔的目光森冷而威严。“到时候被砍去双手,一辈子当个残疾人,就别后悔放过爷给你的机会。”
对上他的目光,乞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本不想说,但最后还是抖着声音道:“肚……肚子饿。”
刘昌裔冷冷一哼,“这算什么理由。”
乞儿一听,不服气的回嘴,“肚子饿为什么不是理由?!我真的好几天没有东西吃,我要银子买吃的。还有我娘病了,要看大夫,还有弟弟们……他们也在等着我带吃食回去!”
刘昌裔坐在轮椅上,他没有太多的恻隐之心,但就是看那个仗势欺人的柳员外不顺眼,存心跟他扛上,插手管事。
他眼也不眨,不留情的将手一挥,“何钧,带他回去。看看他所言是否属实。若是真,就给他些银子安顿一家老小;若是假,就扭送官府,要府衙严办,砍了他的双手。”
何钧点头,就要上前把乞儿拉起。
原本寂静的四周,开始有人嗡嗡的议论了起来。
柳员外见众人对自己指指点点,面子有些挂不住,双手叉腰,挺了个肚子走出来,“混帐。这偷儿偷的是爷的银子,要怎么处置也是爷我说了算,凭什么让你把人带走?”
刘昌裔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钱袋一丢。
柳员外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一下,有些手忙脚乱的伸手要接,但那肥肿的身子不够俐落,钱袋直接掉在地上,惹来了围观人的讪笑。
柳员外被辱,一张脸涨得通红。
“该死的奴才,还不替爷捡起来!”恼羞成怒,柳员外只能一脚踢向一旁的家丁。
家丁吃痛,连忙弯腰捡起。
“银子你已拿回,”刘昌裔冷冷的嘲讽,“还想如何?”
柳员外看着眼前带着病容的男人,觉得他有些眼熟,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但碍于众目睽睽,他不能输了气势,于是扬起头,嚣张的斥道:“笑话,大爷我要不要饶这不长眼的小子还轮不到你这废人说话。”
听到刘昌裔被说是废人,一旁的何钧眼睛气得快要凸出来。
刘昌裔却只是阴森森的看着柳员外,“不放人,你想如何?”
“我……”他想要先将人打一顿泄恨,若人牙子有兴趣,这年纪的男童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估计他还能赚上一笔,但这话自然不能老实说,“我的人,大爷自有打算。”
“你的人?”刘昌裔的目光须臾不离柳员外,手稳稳的握住藏在椅下的剑。“这人我要定了,你能如何?”
他可不介意在这个仗势欺人的柳员外脸上划上一刀,纵是夺他一命又何妨?在陈许一带,就连曲环都不会动他,更何况是个小小的员外。
这便是拿权势压人,拥有权势很有趣,能杀人、能夺取,他既然下凡走这一遭,又得了这个身分,自是享受得心安理得。
一瞬间对上刘昌裔森冷的眼,柳员外心中露出惧意,但仗着自己的人多,他吸了口气,一挥手,命自己的家丁一拥而上,“这家伙找死敢管闲事,给我狠狠的往死里打,看这废人以后还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