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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其思嘴角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这不摆明了说他不疼她吗?他忍不住重重的将她拉入怀中,只差没揉进体内,“得寸进尺就说你这丫头。.”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快意,“这是代表世子爷答应了?”
“不答应,行吗?”他没好气的反问:“你都能为他拚得一双腿不要都要跪下,只希望这小子真值得你如此对待。”
“人与人相处说的就是个缘字,”她娇甜的贴靠在他胸前,语气充满感情,“我会重视他,也是因为他是我与世子爷在街上相遇那日,救下的孩子。”
闻言,叶其思抱着她的手不禁一紧,“难怪老祖宗总说你嘴甜,现在连我都被你这张嘴给哄骗住了。”
“这是真心诚意,”简良媛堆满笑意,又再亲了他一口,“不是哄,更不是骗。”
“随你。”他轻点了下她的额头,“但你可得有心理准备,王妃可不会善罢干休。”
“有世子爷,”她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撒娇道:“我不怕。”
他紧拥着她,真庆幸有她这么一个体贴入微却又古灵精怪的妻子,不管未来如何纷扰,他都会让她脸上的笑容依旧。
第7章(1)
华氏情况才好转,陈氏就带着曹芝萍来到跟前数落了简良媛一顿。
华氏昏迷了好几日,身子虽然依然虚弱,但脑子可没胡涂,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听。
“那个小乞儿才死了娘,带着重丧,就被良媛带进王府,这不摆明了给老祖宗折福?”陈氏看华氏微眯着眼,没有任何反应,心头是七上八下,也不知道华氏心头是有何盘算,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身为世子妃,思虑有欠周虑,也不想想芝萍现在也怀着孩子,她就打算收这来路不明的乞儿当义弟,这真是笑话,把这宁王府当随随便便的人家。.”
华氏睁开了眼,陈氏的心一惊,马上闭上嘴。
“去把那小乞儿带来。”华氏吩咐。
陈氏连忙叫人去办,心中期待着华氏接下来的处置。
开心没多久就被带到华氏跟前,怯生生的跪了下来。
华氏低头看着他,“抬起头来。”开心听话的缓缓抬起脸,华氏打量了他一会儿,温声道:“倒长得挺俊的。你说说,为何进宁王府?”
“因为良媛姊姊。”
“大胆奴才,世子妃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陈氏怒斥。
开心立刻恐惧的低下头。
华氏看了陈氏一眼,淡淡的说:“你别插嘴,让我先听听这孩子的说法。”
陈氏虽然心有不满,但还是依言退到一旁,“是。”
“开心的娘病了,肚子饿,我……”开心羞愧得头低到都快贴到地板上了,“偷包子,被抓了。”
“老祖宗,你听听,原来这奴才不单是个乞儿,还是个偷儿。”陈氏鄙夷不已,“这个世子妃还真是胡作非为,再不治治她,她当真以为宁王府是她在当家了。”
“你是坏人,”开心可不许别人说简良媛一句不好,“良媛姊姊是好人,叫我跟着毛三哥,说我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来找她,你说她坏话,你才是坏人。.”
陈氏被说得脸色一阵青白,气得几步上前,马上给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巴掌。
简良媛得知开心被带进慈华阁,急着赶来了解,谁知才进门,正好就见陈氏狠狠打了开心一巴掌。
开心捂着脸,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仍倔强的没有流下来。
简良媛一时心急,加快了脚步,却差点踉跄跌倒,幸好小桃红眼捷手快的扶住了她,每到这个时候,她就恨起自己这双腿。
“老祖宗!”简良媛扶着小桃红的手臂,心中急,但还是不忘先对华氏柔柔一笑。
华氏的表情依然看不出喜怒,只是伸出手直指着开心,“你来得正好,跟我解释、解释。”
“这孩子叫开心,是我在街上帮助过的一个孩子,与我投缘,不久前死了娘亲,无依无靠的找到宁王府投靠,我便收留了他,正打算等老祖宗身子好些再跟老祖宗禀报。”
“不过就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陈氏不屑的插话,“瞧你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母亲也知道不过就是个孩子,”简良媛站在开心身旁,看小家伙受了委屈却只能忍着伸手安抚的冲动,“母亲又何苦处处为难?”
“瞧这嘴,倒把我给说得蛇蝎心肠了。”陈氏刻薄的道:“明明是你不合规矩在先。”
简良媛深感荒谬,“母亲可是在世子爷面前亲口答应将这孩子交由我处置,现在出尔反尔,还在老祖宗面前说我不合规矩,真不知道这局面算不算恶人先告状?”
陈氏神情一僵,只要一想起那日叶其思的态度便是一肚子的火气,从小这孩子自然散发出的威严就令人不敢得罪,随着时光过去,她心中对他越是有种莫名的惧怕,她痛恨这种情况,偏偏简良媛现在还拿来说嘴,听在她耳里是句句讽刺。
曹芝萍坐在一旁,原不打算说话,但见简良媛盛气凌人,忍不住出声了,“嫂嫂这么说,岂不是拿世子爷来压人吗?说到底,娘可是宁王妃。”
简良媛冷冷的睨着曹芝萍,在老祖宗和丫鬟的面前,她不能动怒,不然就中了曹芝萍意图挑衅的计谋。“不敢。”
“嫂嫂口口声声说不敢,但做法却……”曹芝萍垂下眼,轻叹了口气,“老祖宗,这可怎么是好,总不能为了个乞儿,弄得一家不和乐吧?”
“老祖宗,我承认我的做法有缺失,但这一切也是为了个信字。世子爷也已得到母亲首肯,让开心由着我处置。母亲是宁王妃,更明白做人不该出尔反尔的道理。”
这丫头果然伶牙俐齿,陈氏气得牙痒痒,正要斥责,但是华氏却突然坐起身,“别吵了!扶我起来坐会儿。”
简良媛连忙上前扶着华氏下床,走到了花厅,让老人家坐下之后,拿出一旁的飞凤丝被,替华氏盖在腿上。
“老祖宗坐会儿无妨,”简良媛不忘轻声提醒,“身子才好些,若累了,可得回床上躺着。”
“知道了。”华氏拍了拍简良媛的手,“躺了好些天,这把老骨头受不住。”
接着她的目光转向开心,“这孩子进府几日?”
“约三日。”
华氏点了点头,“我三日前身子好转,想来这个孩子也不是个命薄之人,给咱们宁王府带福气来了。”
听到华氏这么说,简良媛忍不住开心的笑了,看来老人家选择站在她这一边,于是她立刻接话,“祖母说的极是,这孩子是有福气。”
陈氏整个人僵在原地,随即脑袋一转,想办法要拉拢老人家的心,“这几日,芝萍那孩子可请了几个大师替老祖宗诵经祈福,老祖宗的身体好转,要谢也该谢芝萍才是。”
“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任何人。”华氏叫来贴身丫鬟,从屋里取来一个木盒,“这个玉镯是先皇太后赏的,就给了芝萍,谢谢你为我这老家伙祈福,也当庆贺你有了孩子。”
曹芝萍受宠若惊,连忙上前接过,谢过老祖宗之后,将玉铁拿起来左瞧右瞧,就见色泽通透,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的东西,心头更加欢喜。
陈氏瞧着眼红,心想自己过府多年,从华氏手中得到的东西虽然不少,但没有一件比得上这玉镯来得有价值,虽说是自己的媳妇,但看到她竟然拿到比自己还要好的东西,心中犹如针刺,语气也不自觉泛着酸,“娘,这东西赏给芝萍,未免太贵重了。”
“你不用急,只要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你们一个个的要什么,我自然都如你们的意。”华氏看着陈氏,明快的说道:“前一阵子,宫里送了些江南丝绸,就全都给你发落吧。”
陈氏本就对那些丝绸爱不释手,偏偏宁王爷早在她进门时就交代,只要宫里送来的东西,一律都交给老祖宗发落,所以这批布料一送进宁王府,理所当然全进了华氏的库房里,她连摸都没机会摸,她还为此不开心了好些时候,如今听到华氏这么说,顿时眉开眼笑,“谢过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