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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急死了的老夫人气得猛打他的背。.“你是怎么办事的,要你找大夫,你拎了个丫头来,想把人家吓死呀!小姑娘,别怕,他不是有心的,我们只是急了,老头子他……”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她急忙用手绢捂住嘴,低声啜泣。
“我说过我不是大夫,可他没听见……”佟若善的目光往躺在床上的老人一看,顿时眉头一颦,脱口喊道:“气胸。”
一旁暗自着急的清逸男子一听,不自觉的跟着复诵,骞地两眼一亮,这个小姑娘能说出病状,还不能救人吗?“请你救救我爷爷。”
“这……”对她来说并不难。
“小姑娘,老身也拜托你,如果你能救就救,若是真不行了我也不会怨你,人到了这岁数还看不开吗?”富贵由人,生死由天,大不了她跟老头子一起走,全了夫妻情分。
“好吧,我试试。”看他们一再恳求,佟若善无法狠下心拒绝,学医的宗旨就是为了救人,刻不容缓。
“真的?”祖孙俩喜出望外。
佟若善看了看屋内有无救急的事物,霍地瞧见角落一株生长盎然的绿竹,她马上吩咐道:“快,把竹子砍了,只取中空的那一截,一头削尖,另一头的竹囊取出,让竹心通畅。”
年轻男子二话不说的砍竹、削竹、挖出竹内的竹囊,小指大小的竹管能由这头看到那头。
“好,再用烈酒里外淋一遍……”做消毒动作。“可以了,现在给我,待会不管我做了什么,你们都不要大惊小怪,我是在救人,不是要伤害你们家老太爷,你们能接受吗?”
“好。.”
“你放手做。”
得到家属的应允,佟若善看向面色泛白、嘴唇发紫的老太爷,让卢管家解开老太爷胸前的衣物,露出塌了一半的胸膛,她先听听老人家混浊的呼吸声,确定是气胸无误,再伸出两根指头摸着皮下的肋骨,数着根数,随即她将手中的竹管以尖头那端快速插入两根肋骨中间,按着竹管另一端的食指迅速放开,一高一低的胸忽地灌满气,胀得一般高低。
刚刚几乎断气的老人家幽幽的睁开眼,不明白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挣扎着要起身。“你们怎么了,一个个的表情像家里挂白似的,真晦气。”
“你给我躺好了不许动,差一点就要为你备福棺了,还逞你老太爷的口气,瞧瞧你胸口,还插了一根竹管呢!”真是神了,竹管一插人就喘气了,老夫人又惊又奇的盯着随胸口起伏而一上一下的绿竹。
“什么竹管……”老太爷往下一瞧,看见竹子插在身上,猛地吓出一身冷汗。“这是什么,谁干的,让我不长命吗?”
“老爷子,我们小姐是救你的命,她的医术可好了,能把死得治成活的。”青桐望着自家小姐的神情,就像看到活神仙一般崇拜。
方才她见自家小姐被人拉着跑,又听老管家喊着找大夫,她马上从马车上拎下小姐的药箱,跟着冲到二楼,刚好将小姐救人的神奇过程看了个全。
而青芽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佟若善,便也跟着来了,当她看到佟若善的手法,不禁大感佩服,难怪那一位不惜砸重金也要她制出来的药,不过她依旧面无表情。.
至于另外两个青字丫鬟就守在房门外,以随时应付自家小姐的吩咐。
你就吹吧,最好把我吹上天,你家小姐真的没那么神,能把死人变活人。佟若善睨了青桐一眼后,从药箱取出由竹节制成的听诊器,放在老爷子的胸前一听,微弱的沙漏声嘶嘶变小,渐无。
“就是呀,要不是有这小姑娘的妙手回春,你这条老命就没了,我刚看你连气都不喘了,死了一般没动静。”老夫人拭了拭泪,这次她流下的是欢喜的泪水,她太感谢凭空出世的小神医,她一出手就把她家老头子从鬼门关拉回来。
“就凭她?”老太爷一脸怀疑。
“竹管还在呢,由不得你不信。”要不是亲眼目睹,她也不敢相信一根竹子也能救命,真是太神奇了。
老太爷一直盯着胸口的竹管不放,心里万分地不安,身上插着这玩意儿还能活吗?
“这能拔掉吗?”
“等一下,得先上点膏剂。”佟若善说道。
要开刀缝合漏气处稍有难处,她没有完整的开刀设备,不过她有种融合中西医的凝膏,一向用于烧烫,在受伤的皮肤上薄薄抹上一层,它会呈现透明的膜质,避免伤处接触到空气而二度感染,而且这种胶膜是植物性的,人体会自行吸收。
上一世她曾经试过,可是那时候有一些稀有药材已经绝种了,找不到相仿的替用品,所以一直在研发中,未有成功的产品上市,外公的一生最惦记的便是中药西制。
这一世她终于找到机会了,拜刑剑天寻来的药材所赐,她找到其中一味珍稀药草,加以融脂调合,制了几瓶当家常用药,哪天不慎被油烫烧就能拿来使用,方便又实用。
不过说是珍稀,但是在这年代跟野草一样便宜,根本不会有人会拿来用,因此她想做多少就有多少。
“现在你吸口气,让我看看肺脏大致的位置。”佟若善表情严肃的道。下错药徒劳无功,还得多折腾几回。
老太爷深吸了口气,胸口明显有轮廓的凹陷。
“好,我要下药了,把你破掉的洞堵住,它不能治好你的伤,但能让里面的气不外泄,身体有自愈能力,三、五天后就会长出新肉,小洞便会密合,像原来的一样。”说完,佟若善顺着竹管往内滴胶,她再用听诊器听着老人家的胸膛,直到再也听不到漏气的嘶嘶声,她才慢慢拔出竹管,小指粗的伤口出血量并不多,表示她避开了主要血管,仅微血管破裂。
“这样就好了?”老太爷有些惊奇的问道。真奇怪,他只感觉到一点儿疼,她这也算治病吗?
“你最好卧床静养五天,尽量别走动,咳嗽不要太用力,能忍就忍,一会儿你们再找个大夫开药,加强固本。”
佟若善最弱的是诊脉,没有仪器检验出来的数据报告她无法开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也就是这个意思,从外观看来相同的病症却有不同的剂量,依体形、重量,甚至遗传疾病而改变,所以她从不给人开药方,那是一种对自己负责任的态度。
“你不就是大夫吗?”老太爷一家几口异声同声的问道。
很不想解释的佟若善只好再一次强调,“我真的不是大夫,只是刚好会一些救急奇技,真要把身子养好,就要找真正的大夫,我只能救命,医不了小病小症。”
她真的不会术后照顾,当她还是个外科医生时,开完刀后就将病人交给护理人员照顾,除非有突发状况,她两、三天巡一次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最后再签个出院同意书便了事。
事实上也没她什么事,按时投药,病人有发烧现象就调整抗生素剂量,反之则减量,或是补充体液,反正最难的那一关都过了,还会败在最基础的调理下吗?
“意思是我命大,正巧碰上你会治。”老太爷不知这丫头是谦虚还是老实,但看她年纪不大,也许真是学艺不精。
“你要这么说也挺贴切,要不是我有一群扯后腿的丫鬟,你也不会找上我。”佟若善看了看口无遮拦的青桐,再瞧瞧面无表情的青芽,前者憨憨的笑着,全然不晓得她说的就是她,而后者精明硬气,不当一回事的继续面瘫,看着这两个人,她忍不住暗叹了口气,有这样的丫鬟,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丫头,你是哪一户人家的千金?”老太爷问道。要报恩也得找对门,他这条命结结实实是她捡回来的。
“武宁侯府。”
“等等,武宁侯府哪有你这么大的小姐,我记得他们家有个适婚年纪的女儿,叫明什么来着……”老夫人一时想不起来,她接触的花样女子太多了,常常会搞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