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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离开
十月一日,雨。
胡斐难得有个清闲惬意的时候,早早地起来晨练一番,吃过早饭,泡上一杯热茶,一边指导孩子们写作业,一边思考起当下的形势来。
这个时候,他在江南收割政绩,千里之外的辽北官场也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表面上看起来这两件事情是风马牛不相及,但是,这里面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说白了,他要离开江南在某些人某些势力的预料之中,而辽北省委组织部长就是特意为他空出来的位子。
当然,人家肯定不是好心为他谋位子,这么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利用辽北的局势将他困在辽北!
这样一个简单的局,胡斐当然能看得出来,他也知道他老子陈浩洋肯定能看得出来,问题在于,这的确是一个机会。
从非常委的副省长到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长,这一步可不是那么容易跨过去的,哪怕是红色家族子弟,那也要看运气和机会。
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又怎么会不努力去抓住?
早一天成为某个省的省委领导班子成员,就比别人多了一份先机,官场上年龄是个宝,提拔的时候多一年的省委常委的经历那优势也是很大的。
不过,东北那边现在的情况的确是有些不妙,说是一个泥潭也不算过份。
辽北省的省委组织部长洪天鹏在这个时候被中纪委调查,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当然是为了让洪天鹏屁股下的位子空出来。
以自己在江南省的所作所为,以及取得的成绩,再调整工作进省委领导班子是必然的,自己这边刚刚有换个地方的想法,那边辽北省委组织部长的位子就空出来了。
这也太巧合了一点吧。
很显然,这就是有人在想法设法让自己去辽北。
其目的当然是想让自己陷在辽北那个泥潭里!
尤其是自己已经在江南进行工作的扫尾了,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提议自己去辽北,恐怕就不好拒绝了。
否则的话,人家就会说自己挑三拣四,只想捡现成的桃子,不愿意踏踏实实地干工作等等。
这样一来,就算是父亲已经在谋划布局了,也不得不认真对待这样类似的问题,毕竟,作为政治局的常委成员,他要考虑的问题太多太多了。
要是父亲为自己挑了个很容易出政绩的位子,必然会被人说三道四。
倘若一顶吃相很难看的帽子扣下来,那影响可是很大的。
正思索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断了胡斐的沉思。
“爸爸,爸爸,您的电话。”
小凤儿抓起手机送到胡斐的面前。
“哇,我家小公主真乖。”
胡斐摸了摸小丫头的脸颊,接过手机,“好了,去做作业吧,明天爸爸带你们去海洋馆玩。”
电话是花子谦打来的。
“阿斐,出来喝两杯吧,我知道小美出差去欧洲了。”
电话一接通,花子谦的笑声就传了过来,“我这一进京就找你喝酒,够兄弟吧。”
“你这家伙是夜猫子进宅,没事儿不来啊。”
胡斐对着话筒哈哈一笑,“不过,这大清早地就喝酒是不是早了点?”
“这都快十一点啦。”
花子谦在话筒那边大笑起来,“我刚刚睡醒呢,马上就给你打电话,赶紧过来别墨迹了,反正小美不在家,你喝醉了就睡在我这儿好了。”
“子谦,你小子想灌醉我恐怕还得加把劲啊。”
胡斐对着话筒大笑起来,“行,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胡斐跟胡来福打了个招呼,抓起车钥匙出了门,花子谦进京当然不是为了来喝酒的。
胡斐赶到的时候,花子谦正在靠在沙发上抽烟,神情颇有些寂寥,不由得一愣,“怎么了,这是?”
“我在思考人生呢。”
花子谦哈哈一笑,摸出一颗烟扔给胡斐,然后右手一抬,指着堆在墙角的茅台酒箱,“坐,蓝心正在厨房忙活呢,今天就和这么多。”
“我就说楼下酒吧没看到她呢。”
胡斐接过香烟点燃,摇摇头,“你想喝死,我还想多为人民服务几年。你这次是专程来看蓝心他们的吧?”
“对,是这样的。”
花子谦呵呵一笑,“顺道过来安慰安慰你,听说有人给你挖坑了,作为好兄弟我必须得过来看看情况啊。”
“子谦,这么快你就得到消息了?”
胡斐摇摇头,走到沙发前坐下。
“也不是很快,昨天下午听到的消息。”
花子谦弹了弹烟灰,“你是怎么决定的?”
“阿斐来啦。”
蓝心端着菜碗走了进来,笑呵呵地跟胡斐打招呼。
“嫂子,辛苦啦,又来打扰你了。”
胡斐嘿嘿一笑,站起身来。
“别这么见外,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
蓝心放下菜碗,嫣然一笑,“菜马上就好了,你们先喝着。”
“来,边喝边聊。”
花子谦起身拿了一瓶茅台过来,一边倒酒一边说道,“你别说你没看出来人家这是在给你挖坑,东北那是什么地方,要是那地方有救的话,东北人还用得着全国到处跑吗?”
“子谦,我也觉得东北的发展形势不好。”
胡斐往沙发上一靠,吐了口烟,“但是,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搞得好像病入膏肓一样了。”
“不说得严重一些,你这小子不会重视起来。”
花子谦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能力很强,做事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但是,这是大势所趋,可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力挽狂澜于即倒的。”
他的声音一顿,“你想换个地方,让你老子仔细筹划一翻就行了,何必这么急匆匆地跳进这个陷阱里去呢。”
“子谦,这世界聪明人很多的。”
胡斐叹了口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到了我老子他们这个位子,什么事情差不多都等同于明朗化了。那些在官场打滚了一辈子的老狐狸,他们会想不到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嘛。所以,人家早早地给我创造了条件呢。”
“我看纯粹是你自己的原因。”
花子谦嘴唇一撇,冷哼一声,“要不是你自己心里已经决定去辽北,又怎么会在江南宣传造势?”
“说白了,你这家伙就是对你自己太有信心了。”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花子谦也。”
胡斐大笑着提起酒杯,“子谦,来,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