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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让巴律去守马圈。.」周奉言沉声道。
戚行扬起眉看了拾藏一眼,然后低声问:「那由谁接牙行?」
「寇久。」
戚行闻言,百分之百确定爷生气了,因为寇久和巴律向来不对盘,让寇久接了巴律的饭碗,很明显的是要让两人杠上,让巴律难堪。
「爷,先用膳吧。」有了生气是好事,但得要吃饱才有力气发泄。
「不吃了,撤下。」周奉言倒头就睡。
戚行和拾藏对看一眼,开始怀疑这帖药是不是下得太猛,导致反效果了,但不管怎样,善后的又不是他们。
两刻钟后,于丫儿急匆匆地赶回,连狐裘斗篷都还来不及卸下,便先走到床边,柔声问:「爷,这么晚了,你还没用膳?」
没有应声。
于丫儿呆了下,脱下了斗篷坐在床畔,好声好气地道:「爷生我的气了吗?」
没有应声。
十丫儿傻了,开始怀疑进门前双姊教导的狠招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不管如何,她还是得试试。
半晌,背对着她的周奉言听见了抽噎的声音,猛地回头,就见她坐在床边拭泪,心都慌了,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别哭,我没生气。」
「爷,对不起,你要真不喜欢,往后我就不去牙行了。」她装哭装得很心虚,但还是享受着被他拥入怀的滋味。
「你可以去,但是别去那么晚,我说过了,晌午前得回府,对不?」
「嗯,我记住了,往后绝对不会再犯。」她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抬起泪眼道:「爷,我好饿,可以陪我用膳吗?」
「你到现在都还没用膳?」周奉言板着脸。.
「嗯,陪我吃好不好?」她可怜兮兮地揪着他的袍角。
「真拿你没办法。」他没辙地吻了吻她的额。「拾藏,备膳。」
「爷,已经备好了。」
门一开,所有的人都等在外头,端着膳食入内。
于丫儿就这样她一口、他一口,勉勉强强地拐了他多吃半碗饭,为此庆幸不已,心想着兄姊们的计划真是有效,得来想想明儿个再使什么招。
用完膳后,她褪去他的衣袍替他上药,虽说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但御医说过伤口极深,表面的伤好了,并不代表里头的伤也痊愈,想要完全复原,势必要费上一段时间不可。
每帮他抹一次药,她就想起那可怕的场景,小手不禁轻抚着他的肩背,为他心疼着。
「丫儿,好了。」背对的他传来沙哑声音制止。
于丫儿赶忙收手,收拾着药瓶便爬下了床。「爷,你早点歇息吧。」
「你要回自个儿的房?」他诧问。
「今儿个下雪了,老是三更回房,很冷。」舞姊说,这一招叫做欲擒故纵,她姑且试试。
「也是。」
于丫儿有点失望地转过身,打算跟舞叶说欲擒故纵对爷来说是没用的。
但她脚步都还没踏出,人已经被拽进了温热的怀抱,不禁想:爷,你说的跟做的很不一致,明显的心口不一。
「三更前,我送你回房。」他搂着她,发现她双手冰冷。「怎么双手会冷成这样?」
「这两、三个月月事来,都没有乌糖老姜汁可喝。」她舒服地任由他暖着双手,觉得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他们没有备上?」
「没有乌糖了。」
「是吗?」
「我今儿个特地到街上找,结果也没找着。」偷偷的,她把脸偎向他的胸膛,却未觉她的酥胸刚好压着他的手。
周奉言有些心不在焉地道:「要是有糖梗的话,我就替你炼点乌糖。」
「真的?爷现在的身子吃得消吗?」
「我在房里窝久了,你真当我病了?」
「谢谢爷。」她笑嘻嘻地在他唇上偷了个吻,小脸红扑扑的。
周奉言动情地注视着她,俯近她浅吮着她的唇,却感觉她舔过自个儿的唇。她的回应教他心猿意马了起来,忍不住地加深两人的吻,手轻抚着她的腰肢,缓缓地滑入衣衫底下。
他想要她,可是……
感觉他停住动作,于丫儿羞怯张眼,看着他忍着情欲的神情,不禁探手轻抚。
「爷,咱们已经跳脱命运了,眼前的生活是老天补偿你的,你不用惧怕。」
「老天怎会补偿我,你可知道为了灭大燕,死伤多少人?」
「但也许大燕不除,死伤的人数不只如此。」不容他退缩,她捧着他的脸。「爷,奉行说了,只要能把你从画中的世界拉回,咱们就可以尽情地过完余生,奉行说的话你也不信吗?」
「奉行说了?」
「嗯,你要是不信,改天咱们去西枫城找她。」
周奉言轻抚着她柔美的腰肢,犹豫着。他想要她,这份渴望存在已久,但恐惧却凌驾在情欲之上,教他不敢恣意妄动。
如果因为一时抑制不了情欲而失去她,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爷,我想当爷有名有实的妻子……」于丫儿颤着手解开衣衫,拉着他的手贴在胸口上。「那天在刑部大牢,其实我很害怕,我不愿让任何人碰触我的身子,只有爷可以,我想要爷碰我。」
想起刑部大牢的那一幕,他是多么庆幸寇久在千均一发之际抢下她的命,不禁将她紧搂入怀。
「我想要夜夜让爷拥抱入怀,想在爷的怀抱里入睡,哪怕当你正值剥魂之痛也请不要放开我,让我分担你的痛。」
周奉言轻叹了口气,吻上她的唇,褪去彼此的衣衫,在寒冻的雪夜里,他们肌肤相亲,感染彼此的体温。
当尖锐的撕裂感爆开时,她猛地吸了口气,双臂紧拥着他,压根忘了他肩背上的伤。
如细雨般的吻落在她的眉眼她的唇,就见她勉强地漾起笑,羞怯地回吻着,教他再也忍遏不了多时的压抑,在她体内慢慢地律动,听着她细碎的娇吟更教他情动,由浅而深,放肆地埋进深处,毫不餍足地一再索求,直到三更天。
五更天后,忍过了剥魂之痛,他疲惫地将她搂进怀里,却不敢睡,而是看着她入睡的娇俏模样,不住地亲吻着她,直到她张开惺忪的睡眼。
她初醒时有抹娇憨的诱人风情,傻楞楞地笑得好可爱,又贴在他的胸膛上准备入睡,嘴里哑声呢喃,「爷,我没事,我只是有点累……」
「疼吗?」他贴在她的耳边问。
「嗯……」她爱困地应了声,感觉吻铺天盖地而来,教她挣扎着张开眼。「爷?」
「再睡一会。」他继续吻着她的唇角她的颊。
「……」在这种情况底下,她到底要怎么睡?
可她真的很累,她不知道圆房竟会教她累得快张不开眼,爷也太有精神了,他不是才忍过剥魂之痛吗?
她很想跟他抗议,却听见门外有细微的交谈声——
「拾藏,你帮我跟爷说,我待在牙行好好的,为什么要把我调去守马圈?我跟马儿说话有什么用,马儿又听不懂人话!」
「那你就别说话。」
「你不知道我不说话会死吗?你真的要逼我去跟畜牲说话吗?你知不知道要是被旁人瞧见了,人家会怎么笑我,怎么看待周府?还有,为什么让寇久那个混蛋接掌牙行?
爷不知道我已经被他欺负很惨很久了吗?喂!去哪呀,我话还没说完,拾藏,你听我说……」
于丫儿眨了眨眼,低声问:「爷,你要巴哥哥去——」
「不准替他求情。」
「……喔。」糟,这下巴哥哥真是倒大霉,她要怎么补偿他才好?
「别在我的面前还想着别人。」
唇上一阵吃痛,教她万分不解地道:「巴哥哥不是别人,他是……」在周奉言冷沉带着警告意味的注视之下,她从善如流地道:「对,他是别人。」
她发现,爷以前会用笑容掩饰情绪,但现在的他不再遮掩,喜怒哀乐明显得多了,这也应该算是好事吧。
周奉言直瞅着她的笑脸,沙哑地问:「你真的没事吧?」
于丫儿闻言,娇羞地垂着脸。「就有点疼……但应该不打紧吧。」都问了那么多次了,还要问啊?
「我问的不是身子。」
不然咧?她抬眼,这才明白他怕的是她会因而离世,不禁轻啄着他的唇。「爷,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如果你还想……趁着天色还没亮,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