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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调职去美国,虽只是两年时间,我那时已有预感她会希望长久待在那里。.对于她后来感情转变爱上别人,我并不意外,也在后来半年逐渐明显察觉她的心已远离。当她提分手,向我坦白内心的选择,我只能平静接受,甚至给予祝福。”对于这份感情走到最后,他心境确实已很平静,也无法强求什么。
“所以,失恋对我而言是有些遗憾,却不至于太难过,不需要买醉浇愁。”他看着开启啤酒呷一口的她,淡扬唇角,释然一笑。
“真的吗?夏大哥的想法好成熟、好理性、好豁达。”她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是她绝对做不到,更遑论要祝福对方。
“我上上任男友另结新欢,虽跟我坦白提分手,我还是很难接受,也觉得不可原谅。当然相较下这次状况更惨,更无法原谅。”她重叹口气,再灌一口手中的水果啤酒。
“水果啤酒比较好喝?”夏千昶转移话题,见她连喝两口水果啤酒都没露出什么痛苦表情。
“嗯嗯,这个比原味的好喝太多了。”她用力点点头。
“虽是水果啤酒,两者酒精浓度差不多,喝两口就好,你还要骑车回去呢。”他不禁提醒。
“没关系,这一罐我可以喝完,不会醉的。我也可以走路回去。”她轻耸肩说得轻松,又啜饮一口水果啤酒。
他没再阻止,但想到稍晚可能要开车送她回去,他不打算开启她给的啤酒饮用。
他吃完宵夜,跟她闲聊一些话题,不再只谈失恋的事。
这一聊,时间飞快就过去,眼看已经十点,他提醒她该回家了,不希望她太晚回去。.
“喔,那夏大哥也早点休息,明天见。”她起身,抟着包包便要离开。
“我载你回去。”夏千昶跟着起身。
“呃?不用啦!”她讶异他要载她,却不好意思麻烦。
“你喝完一罐水果啤酒,就算没醉也不能骑车。”他强调。
“那我走路就好,还可以当运动,走回去应该不用半小时吧?”
“走回去,明天上班还要走来?还是让你爸载来?”他问道。
“走路上班没关系呀!才不会太早到,又要浪费油钱去闲晃。”她咕哝说道。
因她已习惯每天的起床时间,现在工作地点虽离家仅五分多钟车程,还是在差不多时间就出门,明天应该也改不过来。
他听了只能莞尔,没坚持开车送她回去,却提醒着,“那小心点,到家要打电话给我。”前一刻他们已交换了彼此的手机号码。
“好。”她微微一笑应诺,转身推开玻璃门离去。
夏千昶站在玻璃门外,望着她的身影逐渐走远,这才拉下铁卷门的侧门,莫上玻璃门转身上楼。
第3章(2)
何家佳工作三天就遇到假日。
昨天周六,晚上休诊,她只工作到下午五点,晚上便去逛夜市顺便执行她打耳洞的计划。
原本打算一口气打上七、八个洞,一边至少打三个洞,不过才打完两边耳垂便觉有点痛,卖耳环的老板又强调打耳骨会很痛,建议她不用一次打太多,免得不好照顾,她只能先这样就好。.
今天,她骑车去市区百货公司逛了一圈,又去附近菜市场挑裙子、买高跟鞋,吃完午餐便去发廊染烫头发,要把自己改造成冶艳的坏女人形象。
下午三点半,何家佳踏出家庭式发廊,垂头丧气的,脚下踩着红色厚底十公分高跟鞋,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加上没看路竟撞到迎面而来的路人。
“小心。”忽地,她肩膀被人拉住。“家佳?”随即头顶落下一道惊愕声。
她抬起头看着被她擦身撞到的人,倏地瞠大一双黑眸。
“家佳,你怎么……”夏千昶神情错愕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前一刻完全没认出她来。
方才,他转过这边骑楼就看见不远处有一道红色身影,对方穿着黑色蕾丝上衣,桃红色迷你短裙,脚下踩着厚底红色高跟鞋,顶着一头烫染成艳红色的蓬松玉米须中长发,垂低着头看地面,走路一拐一拐的,感觉很怪异。
他已靠左侧欲从旁匆匆而过,不料对方竟走路歪斜与他擦身撞上。
此刻,再看见她脸上浓厚的彩妆——戴假睫毛、刷浓密睫毛膏,上金色眼影,粉底很白,双颊涂两坨圆圆腮红,探鲜红色口红,令他只能惊愕连连。
“你是要参加万圣节化妆舞会吗?”虽说离万圣节还很久,但他一时想不到其他理由解释她的奇装异服。
“呜,夏大哥竟然说我像鬼!”她小脸一揪,难过起来。能被很有口德的他形容成这样,可见她现在有多吓人。
“我没说这么白。”惊吓过后,他忍俊不禁,再度将眼前的她又审视一次。
“我不应该找这种乡下地方的家庭发廊做改造。我说要烫大波浪,很成熟的那种,老板娘说我的长度烫大波浪不太明显,要留到腰部比较适合,推荐我烫小波浪,我说只要看起来成熟性感就好,没想到……变成玉米须的爆炸头!
“我要染酒红色,像葡萄酒那种酒红色,老板娘就说她知道,店里有那种染剂,结果竟染成这种吓死人的血红色!呜~我刚才差点就在发廊哭出来。”她一脸如丧考妣的向他哭诉抱怨,眼角已挤出半滴泪。
“把我弄得这么丑,竟还收了三千块9说给我打折优待了!”她愈说愈气怒。“吼!我干么还乖乖付钱,还强颜欢笑跟老板娘说谢谢?坏女人就要生气发飙,当场翻桌,拒绝付钱才对!”她忽地情绪高涨,气恼自己方才的反应完全错误。
“我这就回去找老板娘理论!要她退钱!”她转身,悻悻然要折回发廊。
忽地,她手臂被他拉住。“不用找老板娘理论,我帮你补救。”他低头笑望她。
明明她此刻模样很难入眼,她气愤难平的哭着,却让他感觉有趣,觉得她颇可爱的。
就为了成为她认定的坏女人形象,她竟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夏大哥要怎么帮我补救?”她很怀疑地问道。
“我会剪发、染发,也会烫发。”
“我不信。”
“你可以问千愉,我曾帮她剪过好几次头发,没让她不满意的。”他扬唇,说得自信。“我有宠物美容执照。”宠物美容也包括染毛、烫毛。
“那不一样吧!”她撅嘴略表不满,难道他想将她当贵宾狗打理?
“是不一样,不过相信我的手艺一定比你去的发廊好。”他微笑强调,忍不住问道:“头发烫坏了可以推给不懂流行的发廊老板娘,但你脸上这妆是谁化的?衣服、鞋子谁选的?”
“自己化的,自己挑选的。”她拉拉过短的裙摆,面对他时不禁感到很别扭。
“这样出门没吓到你爸妈?”
“我出门才换装的,本来要去百货公司专柜买化妆品,看到价钱下不了手就改去附近的菜市场,有找到卖化妆品的摊位,也在那边挑到想尝试的衣服、裙子跟高跟鞋,然后再骑车回到百货公司,去厕所换装、化妆,之后才去发廊烫发。”她详细说道。
在台北时她也去过百货公司买礼物送男友或他家人,那时都不会花不下手,但要花在自己身上不禁就踌躇了,最后还是走回菜市场路线。
“那是不是吓到很多路人?”她大费周章认真做改造,竟换成这副惊人模样。
想象她从百货公司厕所变身后走出来,一路上肯定引来不少人侧目,他再度忍俊不禁。
她忍不住白他一眼。“夏大哥一直取笑我。”变成这样她已够伤心了,他没安慰她就算了,竟还一直语带笑意。
“对不起,但你这“坏女人”造型真的让我瞠目结舌、大开眼界。”说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若换做别人,他还会语带保留不好直言批评,因是从小看到大的她,当她像家人般不需客套虚伪,他老实表达观感。
“呜,太让我伤心了!不理夏大哥,我要回去了。”她生气地要甩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