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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不说……不能……”半张脸埋进了枕头。.
“乖,到底是什么东西?说了我才能帮你找。”他低着嗓子,半哄半诱的说。
她半睁着一双迷蒙美目,“怀……亨利葛瑞夫……”
虽然她说的含混不清,蓝于洛却立刻就想起月前在西班牙毕尔包市举办的那场私人拍卖会,是亨利葛瑞夫兹双面黄金怀表,尹光夏要偷的东西。
“是谁让你来偷这东西的?”他再度凑近她耳边轻声问。
“凡、凡琳是我的好朋友……我要帮她……我们……好朋友……”忽地,她小手紧紧抓住他身上的衬衫一角,“嘘……不能让蓝、蓝于洛知道……嘘……”
望着怀里傻气的尹光夏,蓝于洛哑然失笑。
傻瓜,他全知道了!
可明明这么傻,怎么就越看越觉得好可爱?
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他怔怔地望着眼前两片微启、宛若玫瑰花瓣般粉嫩的诱人唇瓣,一时莫名情动,想也不想的低下头——
等他意识过来,他已经与之嬉戏纠缠,不能自拔。
好软的嘴唇,像棉花又像果冻,那滋味是甜的,带着迷人酒香的沁甜,令人爱不释“口”,意乱情迷。
他一手捧着她的小脸,热烈的亲吻她,她可怜兮兮的嘤嘤几声,生涩的回应他。
忘情之际,蓦地听见敲门声,蓝于洛悚然清醒过来。
“少爷,我是宝婶,太太让我送东西过来。”
他扒了扒头发,梳理理智,“进来。”声音沙哑的厉害。.
宝婶打开门,端着蜂蜜水进来。
这时的蓝于洛已经恢复他一贯的冷然姿态,面无表情的交代,“宝婶,好好照顾她,我去书房。”
没等宝婶应声,他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房间,逃难似的躲进了书房。
关上门,伪装兵败如山倒。
他是怎么了?他自认是个挑剔的人,对于男女情感从不随便,坚持宁缺勿滥的原则,可他方才为何如此失控,甚至是迷失?
若说是因为太久没有女人,情欲反扑,为何重新勾起他欲念的人,偏偏是她?
聪颖如他,从未被任何事情难住,可这问题却愣是困惑了他一整晚也无解。
又或者,答案早在心间,许是大男人自尊作祟,不肯承认罢了。
第7章(1)
尹光夏对于他反常的走神感到纳闷,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快速地挥了挥,“嗲,蓝于洛,快回魂呐!”
蓝于洛一把抓住在他眼前顽皮挥舞的手,阻止她给自己的心情添乱,没好气的白她一眼,“现在是吃饱撑着?”
“哪有,明明空虚着呢。你家的用餐气氛小女子我招架不住啊。”她端着一张苦瓜脸,无语问苍天,模样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否则你家都是怎样?”
尹光夏傲娇地抽回手,一脸神往,“热闹死了,跟菜市场没两样。”
望着陡空的掌心,突然觉得她抽走的不只是她自己的手,还有他的心,要不,为什么觉得空荡荡的?
瞬时一怔,蓝于洛甩甩头,甩掉这一点都不像自己的古怪情绪。.
“不如这样吧,蓝于洛,有机会你到香港,我请你上我家吃饭就知道了。”她转过身,两只眼睛明灿灿地望着他。
听见她这么说,蓝于洛挑眉斜睨着她,口吻调侃,“这顿饭不会又要我等五年吧?”
“你这不是跟我记仇吗?我现在不是已经履行承诺,帮忙假扮你的未婚妻了?”她佯装生气的瞪着他,接着话锋一转,“欸,你说你家怎么这样古怪?连走个楼梯都会有人来推一把,会不会我之后连吃饭都要提心吊胆,餐餐得先拿根银针试毒?”
“我原以为参加完寿宴,你就会回香港,自然也就不用担心所谓的之后,没想到一个峰回路转,竟是变成这样。”蓝于洛自己也傻眼。
本来他还暗自窃喜,反正他们本来就分隔两地,宣布订婚后依然如此,也就不怕会被揭穿,没想到这丫头傻到自己送上门来。
“我还不是因为——”话说到一半,她蓦地住嘴。
他挑眉,“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们好味美展店在即,很多准备工作得抓紧处理,台北我本来就是留定了。所以爷爷问我,我当然没有隐瞒据实以告啦,我哪知道他老人家会要我别住酒店,搬到家里来住,我还不是考虑到你的立场,才不得不答应的。”
“喔,这又怎么说?”
“长者赐,不能辞。我真死活不答应,一意孤行非住酒店不可,这样岂不就驳了你爷爷的面子,这样你爷爷还能开心吗?如果要让他不开心,那我们干么还假扮?”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委曲小我、成全大局喽?”
巧言令色的小女贼,真当他是傻子,爷爷提出要求的时候,他明明就看见她那张小脸眉开眼笑,活像中了头彩似的乐个没完!
“那好吧,为了感谢你的情义相挺,试毒的银针我帮你准备,剩下的你自己保重。”
她杏眼一瞪,“喂,你可以再没道义一点啊!”
蓝于洛看她气呼呼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
若不是因为还没有怀表的下落,她早回香港了,何至于抢老弟的工作留在台湾,早上还被利泽好一顿痛骂,真衰。
那时她就赖在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团,可舒服了,电话打来,她迷迷糊糊接起,尹利泽劈头盖脸的就大骂——
“姊,你疯了吗?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宣布要跟蓝于洛订婚?”
她刚睡醒,脑袋还昏着呢,“就……说来话长,一言难尽,没事没事,你别管。”
“一言难尽?!别说一言,你就是十言、百言、千言也给我说,我等着听!”可能意识到自己太冲动,稍稍冷静两秒钟,他转而问:“姊,你到底在计划什么?我越想越不放心,你马上给我回香港!台北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唉,她就知道会这样。尹利泽就是这样一个护姊狂,好像她这个姊姊只要一踏出尹家大门就会很危险似的,非要全程保护监控。问题是,她又不是濒临绝种的保育类动物,至于吗?
幸好这点她早有防范,确定顶了弟弟的任务来台北之前,她已经先去知会过爷爷,说想要暂时留在台北打拚事业,替好味美在台北杀出一条血路,爷爷完全赞同她的拚劲,所以阿弟的命令,抱歉,无效驳回。
“利泽,我已经跟爷爷说了,现在台北这边的事务将全面由我统筹处理,换言之,我现在是好味美集团的台湾区负责人。”
“尹光夏,你居然先斩后奏!”尹利泽先是震惊,随之而来的是熊熊怒火。
自知招架不住弟弟的怒火,尹光夏很鸵鸟的挂了电话,躲进被窗赖床。
太凶了,利泽这脾气,以后当他老婆的可危险了。
但现在想起来,真正危险的人是置身龙潭虎穴的她吧,是不是要多买几个保险傍身啊?唉唷,真苦恼。
蓝于洛手指冷不防地往她脑门一敲,“走了,去酒店把你的东西全搬过来吧。”
“喔。”也罢,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她可不是软柿子。
“然后再去弄套银针,要试毒嘛!”他打趣调侃。
尹光夏一手俯着额头,一手被蓝于洛包在大掌里,被迫往外拖。她摇头,长吁短叹,“我真是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蓝于洛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心情,一方面有点抱歉,抱歉把她拖进蓝家这毒龙潭里,可另一方面又很高兴,能常常看到她的日子,他想,应该会很有趣吧?
不过,她也真足勇敢,要换做一般女孩子,早哭哭啼啼闹个没完了,她怎么好像看很开?
也是,都敢单枪匹马来偷东西了,冒点险似乎也不算什么。
但,他真心不想她发生什么事情,待会路上一定要好好提醒提醒她,毕竟这可不是电视节目的闯关游戏。
思及此,原本漾着笑意的黑眸倏地冷了下来……
蓝于洛和尹光夏前脚手牵手出门,后脚蓝于洁就站在他们走过的地方,表情阴森地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