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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是要让你听听这个。.”梁海阳从口袋掏出手机,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打开档名“清酒”的录音档,听听吧,花不了你几分钟时间的,何况我也没空,八点有门诊,待会儿还得马上赶回医院,没办法在这里耽搁太久。”
终于挪出时间跟顾亚牧碰面叙旧,昨晚跟顾亚牧在店里的谈话,她全程动了手脚录下了。
这是最有力的证据,梁海宁如果听完了脑袋还不开窍,不想办法挽回顾亚牧,那她真无计可施了,只能眼睁睁看她把自己变成单亲妈妈。
“录了什么?商业机密?”
梁海阳撇撇嘴没答腔,等她自个儿听。
梁海宁只好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来,很快找到录音档,把录音档打开来,按下扩音键。
一开始,是梁海阳的说话声,紧接着是顾亚牧的声音,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内容谈的都是她。
梁海宁听着听着,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同时却也雀跃不已欣喜若狂,整段过程宛如洗三温暖。
原来,是她多心了,顾亚牧心里——正爱着的人是她。
“这下好了吧,人家被你气到不想挽回这段感情,打算跟你切八段切到底,你再不想想办法向人家求和,等他跟别的女人双宿双飞再来后悔,到时候欲哭无泪别来找我诉苦啊。”起身拿回手机,梁海阳对着梁海宁碎碎念的同时很命苦的看了眼手表,距离八点只剩半小时,她马上又得飙车赶回医院。“海宁,忙我只能帮到这边,其它就靠你自己啦……欸,你别哭啊,孕妇不能哭的。”怎么掉起眼泪来了?
事情又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你不用担心我啦。”她给梁海阳一个大大的拥抱,心里满是感激。.“海阳,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少来,过去几年你没有我陪着,还不是一样风风光光在纽约打出一片天。”
梁海阳最不屑甜言蜜语。“我先走喽,你自己多保重啊。”
她来去如一阵风,一下子便不见人影。
梁海宁独自坐在客厅里,沉思了下,拿出手机跟房仲经纪人通电话,取消今天的行程。
临时失约难免惹来对方不高兴,她迭声道歉,花了几分钟才结束这通电话。
接下来,她要好好想想,该如何挽回顾亚牧的心。
她抱着一线希望给自己打气,他那么爱她,应该舍不得对她太无情,对她太过刁难吧?
一如往常,顾亚牧加班到三更半夜,才筋疲力尽拖着疲惫的步伐返家。
打开公寓大门,迎接他的永远是一室清寂的漆黑。
然而今天,站在门口的他眉头蓦地一皱,敏感的感觉到一丝异样,空气中彷佛漂浮着淡淡香气。
他伸手将灯打亮,锐眸迅速在室内扫一眼,立即发现原本空荡荡的茶几上多了一朵长茎玫瑰以及一个精致纸盒。
他走过去,伫立在茶几前许久,目光紧紧锁在那朵已经盛开的蓝玫瑰,接着发现纸盒下压着一张纸条。
高大的身躯弯下来,移开纸盒抽出纸条,上头有一串娟秀的字体——
牧: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质疑你的感情,你能不能原谅我?
海宁
顾亚牧的目光闪了闪,锐目扫过纸条之后,接着面无表情的将纸条和玫瑰花丢入垃圾桶里,纸盒也逃不过被丢弃的命运。.
出自名店的起司蛋糕完全不受青睐,连让收礼的人打开惊叹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丢弃。
他拎着公文包走进房间内,搁下公文包扯去领带,脱下西装。
他快速的淋浴,随后将自己抛入大床,不一会儿便沉沉入眠,完全不被今晚发生的小插曲给影响心情。
第二天,顾亚牧在一样的时间进门。
门一开,灯打亮,茶几上又出现一朵相当吸睛的漂亮蓝玫瑰和一包精心包装的手工饼干。
底下,仍然有一张纸条。
他撇撇嘴,走过去伸手直接抽起纸条,蓝色玫瑰花和手工饼干被彻底冷落。
牧:
我知道我做了让你生气的事,我伤了你,请你给我一个补偿挽救的机会好吗?
宁
薄唇逸出一声冷笑,桌上那盒精心准备的道歉礼下场跟昨晚一样,长臂一挥,通通被扫进垃圾桶里,花和礼物遭遇相同。
第三日,一样是品种稀有的长茎蓝玫瑰和写着歉意的纸条,不过少了礼物。
下场一样的惨,被丢进垃圾桶里安息。
第四日、第五日,梁海宁继续行动,顾亚牧依旧完全不为所动,这次显然是铁了心,不肯原谅她。
第9章(2)
第六日,晚上六点钟。
梁海宁再度悄悄来到顾亚牧的公寓,她手里握着一枝长茎蓝玫瑰现身。
虽说前几日精心准备的礼物和道歉纸条通通不被接受,但她不会就此打退堂鼓,她已经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打开门,熟门熟路的找到黑暗中的光点,伸手摁下发着光的按键,眼前的漆黑转为光亮。
她将门轻轻阖上后脱去鞋子,踏入客厅,朝茶几方向走去。
令人意外的,她发现茶几上躺着一张淡蓝色便条纸。
她量喜走过去,弯身雀跃的拿起纸条,低头一看——
以后别再来!
笑容瞬间在嘴边凝结住。便条纸上短短五个字,无情的打落她所有的期待。
苦苦等了六天,终于等到他的响应,却是这样无情的话语。
他连多回应几句都不肯,狠心的不肯给她机会。
能怪他吗?她根本没立场怪他啊!当初她做得比这个更狠,他都放下男性尊严低声下气与她求和,她却硬着心肠置之不理,完全不给他辩骏的机会,狠狠将他推开。
现在,他不过是如法炮制将她一军,没有报警处理,告她闯空门算是留情分了,她怎还能怪他无情狠心?
眼眶里漫起一层薄薄水雾,她强忍着悲伤,拿着蓝玫瑰和纸条黯然转身离去。
屋内一片清寂的漆黑,空气中再也没有淡淡花香,关上门,她如他所愿,离开这里。
一个半小时后,顾亚牧返家,他比平常提早了三个小时下班。
门打开,灯亮的瞬间,他的目光定格在空荡荡一片的茶几上。
没有蓝色玫瑰,空气中不再有花香,他留下的纸条也不见踪影。
很显然,她来的时间更早一些。她看见那张纸条之后,会真的从他面前彻底消失,干脆死心放弃吗?顾亚牧眉头紧紧锁起。
就这么听话?他要她别来,她就干脆一走了之?
梁海宁听话的不再闯入这里,还他平静的夜晚,明明如他所愿,他的脸色却难看至极。
胸口梗着难受的情绪,一股挥之不去浓到化不开的深沉孤寂感将他团团包围生。
把自己抛入沙发上,公文包往旁边一甩,他心情恶劣到极点。
他咬牙低狺,搁在腿上的手握成拳,手背因过于使力而青筋暴露。“梁海宁,这么没诚意的道歉,我不可能接受!”
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既然顾亚牧不准她再越雷池一步,禁止她踏入他的公寓,梁海宁只好转而用手机传讯息。
她诚心诚意,每天固定传上两封讯息和俏皮可爱的道歉贴图以示诚意。
顾亚牧完全冷处理,一整个星期连续七天,十几封讯息已读不回,摆明着不肯接受她的道歉。
生平头一遭,她确切感受到已读不回所带来的焦躁感。看来他真的气得不轻。
“怎么办?”梁海宁求助梁海阳。“看来他真的气得不轻。”
她来到医院产检,顺道跟梁海阳相约碰面,在医院的餐厅里吃一顿简单的午餐。她心里的苦无人能诉,只能说给梁海阳听。
“你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默默送礼物卡片,要不就传简讯不现身,说起来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望着一脸忧愁的准妈妈,梁海阳还落井下石。“换做我,你之前做了那么过分的事,现在送了几朵玫瑰传几封讯息就想获得我的谅解,哼,门都没有!你再传个八百年的简讯,我一样不理你。”
梁海阳属于有话直说的性情中人,一点也不懂得拐弯抹角和修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