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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径顿时泣不成声,看到外公如今能够下床走动,她心里既高兴又觉得惭愧,毕竟当时她和外婆一样,坚持不接受秦深的帮助,殊不知若真如此就真害了外公!
“如果不是你,外公他说不定……说不定都已经……”她哽咽着,小脸通红。.
秦深将她拥入怀抱,手在她后背上轻拍两下,说道:“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不要跟我客气,等你外公彻底康复了,我就会派人将他们接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秦深,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沈径攥着他的手,哭得气喘吁吁。
“傻丫头,都说了跟我别这么客气,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
男人手指在她后背连连轻拍好几下,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
沈径感动地流着眼泪,抽抽噎噎哭了好久,最后还是秦深说孕妇情绪不能太波动,她才勉强缓了过来。
“好了好了,再哭就成楔猫了。”秦深捏了下她红通通的鼻尖,取笑道。
睁着一双红透了的眼睛,沈径看着秦深问道:“坏消息呢?是外婆她至今还在反对我们在一起吗?”
秦深摇摇头:“这算什么坏消息啊,外婆反对,我们就不断努力,直到她心软不再反对为止。”
在秦深看来,沈径外公外婆的反对他从来就没放在心上,他相信只要他一心一意对沈径好,她的亲人看到后自然会被他的所作所为打动,倒是即便心里对他存在怨念,但看在他们两情相悦的份上迟早也会同意的。
得到亲人长辈的认可只是时间问题。
沈径抿了抿唇,想着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急不得,就像她畏惧秦深的父亲一样,如秦深所说,只要双方一起努力,相信这世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沈径安了心,又问:“那你说的坏消息是什么?林笙箫又从国外跑回来了?”
“坏消息是,明天心理医生就过来了,我将接受深度催眠。”
秦深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明显低落,抱着她的手也悄无声息地收紧,那对湛黑的眼瞳陡然迸射出一股冷意,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才告诉沈径。
沈径一愣,连忙反手握住他的手,对上他的视线说道:“真的?”
“嗯。”男人点点头。
“太好了!这下你的病终于有救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好什么啊……”秦深扁了扁嘴,像个委屈的孩子,“且不说这种治疗是个漫长见效低的过程,单说深度催眠就有很大的风险,极有可能会扰乱我的心智,导致适得其反,我怕……”
“别怕,”沈径打断他的话,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我会陪着你,从始至终都陪着你,你好好配合医生接受治疗,等后天你生日,我会送你一样大礼物。”
“什么大礼物?”
秦深眼前一亮,礼物?他倒是从未收到过沈径送他的礼物,这会儿听她这么说,心里难免有些吃惊,恨不得现在就能见到哪所谓的大礼物。
沈径笑着摇头:“等后天你就知道了,请容许我卖一个关子。”
她调皮地冲他眨眨眼睛,那模样秦深看后心都快酥化了。
之后,秦深便抱着她躺在床上一起为将来的孩子取名,沈径窝在他怀里,笑得眉眼弯弯。
临睡时,秦深吻着她的额头,低低开口:“径,明天我将接受治疗,在治疗过程中谁都料不准会生什么事,或许第二重人格还会跑出来,你到时候若是害怕就去找王玲,和她住段时间,等我康复后再去接你回来。”
沈径掀了掀沉重的眼皮,手缠住他的手指,喃喃道:“我不会走的,秦深,不管过程有多痛苦,不管会生什么样的意外,我都心甘情愿陪在你身边。.”
“径……”
“秦深,我认定你了,这辈子都栽在你手上了,你想赶我走,别说门,窗都没有!”沈径如是说道,这般响亮的誓言在秦深耳边陡然炸开,久久不绝!
许久后,听到怀里人儿清浅平稳的呼吸声,男人这才拥紧了她,以一种微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假如我的裁了,你会想念秦时吗?”
“……”
回应他的只剩下沈径的呼吸声了。
秦深就这么抱着她,一夜无眠。
……
夜晚,陈阳的公寓楼内客厅的灯全亮着。
“大小姐,这是换洗的衣服,您先住在这里吧,董事长那边我已经向他说明您上了飞机,他对我很是信任,不会起疑的,您放心吧。”
陈阳毕恭毕敬地将一套干净的衣服递到林笙箫手中,明明是在他家中,他却显得比谁都拘谨,甚至都不敢正眼看林笙箫。
也是,毕竟主仆身份悬殊,哪怕林笙箫得以留下的条件是和陈阳交往,但陈阳依旧不敢造次。
“你将自己的卧房让给我住,你住哪儿?”林笙箫笑道。
陈阳:“我睡沙。”
“那多不好意思呀?还是我睡沙吧,毕竟这是你家,我不是迫不得已也不会麻烦你的。”
“您是千金之躯,岂能纾尊降贵,大小姐就别跟我客气了,我一个大男人睡沙不碍事。”
林笙箫觉得有趣极了,她挑挑眉,接过他手里的衣服,随手扔在沙上,又在屋子里四下走了一圈,到处打量。
陈阳连忙说道:“大小姐,这里不比林府,您将就一下,等过几天董事长盯得不紧了我就给您租个酒店套房。”
“陈阳,你跟在我爸爸身边一个月工资多少?”林笙箫似笑非笑地问道,看他居住的地方,还有他买的衣服品牌都能看出这男人的生活水平并不高,要么是他赚了钱不愿意花在自己身上,要么就是他平日里的工资都挥霍掉了,没什么节余。
“大小姐,我月薪两万,董事长人好,早在六年前就让我入了股,每年年底还有额外的分红,算起来年薪差不多有三十多万。”
“那你的工资水准还不错啊,为什么我看不出来呢?”
“大小姐,我的钱一小部分买了理财产品,还有一部分捐献给福利院,其余都上交给我妈妈了,所以……”
陈阳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林笙箫诧异地挑了下眉毛,倒是没想到一个外表冷漠如冰的人心思竟然如此细腻,不光孝顺,而且善良,甚至有心将自己所赚不多的钱捐献给福利院,帮助那些贫穷的儿童。
林笙箫抿了下唇,心里对陈阳突然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过了会儿。
林笙箫问:“浴室在哪?我要洗澡。”
陈阳脸色瞬间爆红,匆忙别过视线,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说:“新毛巾我都买好了,牙刷也是,需要我教您怎么调水吗?”
“不用了,我不会的话再叫你进来。”
“……”
林笙箫丢下这么一句令人遐想非非的话转身进了浴室,徒留陈阳一人紧张无措地立在原地,确定她转过身后,他才敢悄悄扭头看了一眼她美丽的背影。
林笙箫洗了澡后出来时没有穿陈阳为她准备的衣服,反而是套了一件他的白衬衫,衬衫的长度刚好遮住她屁股,衬得她皮肤白皙双腿修长笔直。
“陈阳,你家吹风机在哪儿?”
长湿漉漉地搭在头上,林笙箫一边拿着干毛巾擦拭,一边问早就羞得面红耳赤背过身去非礼勿视的陈阳。.
天哪!
大小姐真当他是吃素的吗?
竟然这么大胆,在异性家中就只穿一件男士衬衫!
陈阳的眼睛很毒,方才只是惊鸿一瞥,他就已经看出来林笙箫没穿内衣,除去一件白衬衫外,她里头完全是真空状态!
大小姐难道今天在机场不是同他开玩笑的?她说答应和他交往不是为了变相要求他帮她留下?
大小姐心里不是对秦深爱得死去活来吗?
她为什么突然穿得这么清凉……还无所顾忌地当着他的面……
“陈阳,我问你话呢!”林笙箫等不到回答便又追问了一声。
“在……在……”
陈阳气息紊乱,他暗叹自己真不争气,居然在她面前失了分寸,正想着说点什么,却察觉到林笙箫不知不觉来到他身后。
“你很怕我吗?为什么不敢看我?”
林笙箫的身子贴了上来,陈阳后背一僵,整个人彻底傻眼了!
大小姐这是在主动投怀送抱吗?!
陈阳简直不敢相信,开口的声音都在颤抖:“大小姐乃千金之躯,陈阳不敢冒犯。”
“不敢冒犯?我记得今天在机场的时候,你的手很不规矩地摸了我的屁股,当时怎么没想到我是千金之躯?”林笙箫咄咄相逼道,修长的手指从后背探过来,一下摸上男人结实的胸肌。
咝……
不愧是练家子的,陈阳的身材简直比专业健身教练还要好!尤其是这胸肌,捏在手中特别带感!
被她这么一摸,陈阳立马感觉到下身起了变化,他狼狈地吸了口气,猛地握住她的手,将她作乱的手从自己胸口移开,哑着声音说:“那是个意外,我不是故意的,还请大小姐见谅,我去给大小姐拿吹风机。”
说着,他掰开她的手落荒而逃。
林笙箫站在房间里,头上的水顺着面颊轮廓流下,她抱臂环胸,漂亮的水眸眯成一道缝,细细望着男人狼狈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戏谑的弧度。
有意思,这个陈阳实在太有意思了,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反应,说的每一句话,甚至连不敢看她却还要悄悄偷看她的眼神,都令林笙箫喜欢得不行,还有那一身比专职健身的男人还要强壮结实的肌肉,刚摸了下就引人无限遐想。
林笙箫抿了抿唇,自言自语:“真有意思。”
……
第二天早晨,秦深醒来后脾气一直很暴躁,沈径从楼上下来时,听到楼下客厅传来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她愣了下,随后一团白绒绒的东西便朝她跑来。
“汪汪!”
深深的叫声委屈极了,来到沈径脚边后便一直不肯走,鼻子在她鞋面上嗅了嗅,嗷嗷地哼唧着,摇尾乞怜。
显然,秦深刚刚肯定又踹过狗了,不然深深不会这么委屈。
沈径弯腰揉了揉萨摩犬的脑袋,小狗立马吐出舌头在她掌心舔了舔,睁大一双无辜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
“沈小姐,秦先生他……”
萧管家来到她身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满脸纠结地摇了摇头,唉声叹气。
“他怎么了?谁惹他生气了?”
沈径有些纳闷,秦深今天不是要接受深度催眠吗?怎么客厅会传来争吵声呢?他在跟谁吵架?
“是6医生,6医生过来之后秦先生就了好大的脾气,好像是说什么心理治疗的事情,我隔着远,没有听得清,您快去劝一劝吧。”
萧管家如是说道,沈径心里咯噔一下,料想定是秦深临时反悔不愿意接受心理治疗,所以才会与6子卿生口角,想到这里,沈径顾不上和萧管家多说什么,连忙朝客厅走去。
“砰!”
上好的青花瓷瓶落在沈径脚边,好在她反应快,迅避开,不然真要砸中她,准会脑袋开花。
秦深见到她过来,情绪这才有所收敛,只是那一双赤红的眸子依旧没什么变化。
倒是坐在沙对面的男人一脸气定神闲,任凭他四周被秦深砸得稀巴烂,他也依旧岿然不动,平静地翘着二郎腿,喝茶。
客厅里一片狼藉,几乎能砸的东西都被秦深砸光了,唯独6子卿坐着的那一块地方,干净得与整个客厅格格不入。
“秦深,你怎么了?”
沈径上前一步,秦深拧眉往后退了一步,语气激动:“你别过来!”
“秦深……”沈径愣了下,不过却没停下脚步,而是越过那片狼藉径直朝他走去。
“径,你先出去,我现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我怕伤害到你。”秦深压抑着声音说道,沈径这才现他黑眸紧眯,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拳头也捏得紧紧的,手背清楚可见窜起的青筋。
他这是病了?!
沈径吓了一跳,忙问6子卿:“6医生,你对他做了什么?他病了你为什么不给他吃定心丸?!”
“他不是病,而是治疗前的提前恐惧,就跟别人结婚恐惧症一样,人格分裂的人都这样,你也不必大惊小怪,让他砸砸东西泄愤也好,顶多砸完了再重新置办,反正他人傻钱多。”
“你还说风凉话!秦深昨晚跟我说今天要接受治疗,没想到主治医生居然还是你,6子卿,你要是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省得不仅治不好秦深,还加重他的病情!”
沈径怨声载道,她一向看不惯这个6子卿,不,更准确的说她和6子卿应该是相看两厌,6子卿也十分讨厌她。
沈径小心翼翼走到秦深跟前,试探着拉住他颤抖的手,小声安抚他的情绪:“秦深,别怕,别怕……我是径,我来陪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别怕……”
6子卿嘴角勾起一道不屑的笑容,这傻女人难不成以为靠她几句话秦深的狂躁症就会消停下来?
呵,未免太天真!
然而令6子卿震惊不已的是,沈径就像是秦深命里的一味药,她这么几句安抚的话,加上她柔弱心疼的眼神,很快就软化了秦深的心,男人眼中的猩红逐渐褪去,紧握着的拳头也渐渐松开。
“欸?神了呀!”6子卿放下二郎腿,连忙从沙上起身走到秦深跟前。
他好像机器人一样,被人按了一下遥控器,立马停止了闹腾,而这遥控器偏偏还就是沈径!
沈径瞪了6子卿一眼,说:“你赶紧想想办法吧,看看他这病究竟要怎么治。”
6子卿说:“秦深的人格分裂源于心病,小时候那段溺水的经历给他心里造成了阴影,若想治疗,必须对症下药。”
“这我也知道,那你想好要怎么做了?”
“催眠还原当年落水的景象。”
“不行!当年的景象且不说谁都不清楚,何况那对秦深而言是无法磨灭的阴影与恐惧,若是还原当年的景象,让他再承受一次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他一定会崩溃的!这太冒险了,我不答应!”
沈径拉住秦深,将他护在身后。
秦深情绪稳定了下来,望着客厅里一地的狼藉,料想是自己狂时的所作所为,不禁皱紧了眉头。
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会做出许多常人无法承受甚至无法想象的事情,他的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如果再不接受治疗的话,只怕到最后会愈演愈烈,终有一天会做出伤害沈径的事情来。
思及此,秦深目光陡然笃定,他抽出手臂,拍了下沈径的手背以示宽慰,对着6子卿说道:“就按你说的,对症下药,还原溺水场景。”
“可是秦深,那样你会承受不住的!我不允许,绝不允许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早知道是这种治疗的方法,这样痛苦地去折磨你的意志,我宁愿你一直病着!”
沈径抱住秦深的腰,声音哽咽,眼泪也控制不住,眼眶红了一圈。
秦深心头暖暖的,他眯起眼睛,眸光深邃地与她对视,说道:“径,我说过治疗过程会很痛苦,但为了你,为了我们的未来,我愿意坚持。”
“可是……”
“嘘,”秦深抵住她的嘴唇,轻摇了下头,“只是还原溺水场景而已,你别小瞧了我,当年我害怕是因为我不识水性,现如今我会游泳,而且能在水下憋气好久呢,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秦深……”
沈径红着眼睛,心里十分舍不得,然而秦深态度决绝,她就算再不忍心也不得不答应让6子卿试一试,毕竟,若是治好了,秦深这辈子再也不会被精神疾病所扰,这是莫大的幸福。
6子卿将秦深带到一间小房间里,沈径自然也跟了过去,她紧张的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目光时刻追随着秦深,生怕他会出什么意外。
进了那房间,沈径这才现里头放着一张巨大的按摩椅,6子卿让秦深坐上去,后者没有任何异议,照做。
之后,6子卿在秦深头上连接了一些仪器,看起来是相当先进的高科技,沈径站在一旁,一头雾水:“这是影响脑电波的吗?6医生,这不会有危险吧?”
6子卿瞟了她一眼,说:“我建议你还是先出去为妙,不然待会儿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怕你受不了。”
“我受得住,你们开始吧。”
沈径吸了口气,原以为还原当年的溺水场景是将秦深重新推入河中,然后找个人来扮演秦时的角色,没想到竟然只是在一张按摩椅上进行虚拟梦境。
6子卿从怀里掏出一块类似怀表的东西,让秦深集中注意盯着看,然后将那个物件在他眼前左右晃动,看上去当真像是电视上的催眠教程。
沈径心里犯着嘀咕,这有用吗?6子卿真的能治好秦深吗?如果仅仅凭借一张按摩椅和一块旧怀表就能治好人格分裂症,那6子卿真可以去申请国家专利了。
按摩椅上,秦深的眼皮越来越重,眼前的人影也渐渐模糊,最后沈径的影子竟然和6子卿的重叠到了一起去。
……
秦深睁开眼睛,却现自己置身于一团浓雾之中,他伸手拨开浓雾,那雾气仿佛青烟,随着他手掌的波动而散开,不等他看清楚,雾气随后又笼罩了过来,将他囚禁在其中。
“有人吗?”
秦深朝着四下喊了一声,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这里荒无人烟,一望无际,甚至……还有些寒冷。
秦深缩了缩肩膀,抬起步子往前走去。
“哗啦啦……”
耳边忽然传来水流声,进入梦境的秦深并不知道那是6子卿故意搅动水杯出的声响,他只以为自己到了河边,于是迈开步子往前走。
他这是在哪儿?
是回到小时候落水的地方了吗?
“喂……有人吗?”
秦深试探着又喊了一声,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空谷回音,杳无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