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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沈径就和秦深去了a市当地的精神病院,何路早就恭候在那里,见到神情恍惚的沈径时,他尊敬地朝她点了点头,说:“沈小姐,院长和沈岚女士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
“谢谢你,何助理。”沈径感激道。
通过院长的引见,沈径终于见到了失踪五年之久的妈妈。
房间里摆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板凳,沈岚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的夜色。
头花白的院长朝沈径使了个眼色,她点头,轻声走过去。
沈径无声无息地站在她背后,望着她两鬓的花白,眼泪肆虐,再也控制不住。
“妈!”
沈径一下子从背后抱住沈岚,突然而至的怀抱令中年女人猛地一震,浑身僵硬,好半天才疯疯癫癫地喊道:“你是谁?你快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人了!”
“妈,我是欢欢,我是欢欢啊!我是你的女儿欢欢,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母女相认的场面实在是催人泪下,纵使秦深这样的大男人也有点儿看不下去了,他沉默转身,何路和院长也跟着相继离开,将空间腾出给沈岚母女。
“欢欢?”
中年女子再次愣了一下,那张姣好的容貌看起来依旧是疯疯癫癫的,只是情绪明显好转,没有方才那般排斥。
听秦深说,妈妈的精神病已经快治好了,只不过失忆了,记不得往事。
“对,欢欢,你的女儿欢欢,妈,你摸一摸我的脸,你一定会记起我的!”
沈径激动得一把握住她的手,中年女子明显颤抖了两下,不过却没有躲开,而是顺着她的动作去摸她的脸。
她的手很粗糙,上面覆盖了很厚的茧子,沈径却一点儿也顾不上了,此时此刻,她只想拥抱自己的母亲,这辈子也不愿和她分开!
……
走廊上,秦深点了一根烟,自从沈径怀孕之后他就没再抽烟,今晚也许是真心烦,所以才忍不住抽起来。
何路站在他旁边,语气惆怅:“沈岚女士的现状令人担忧,如果沈小姐执意将她接走的话,只怕会对她的病情不利,可方才的情景秦总也看到了,她们母女两个好不容易相认,沈小姐应该不可能再将自己的母亲撇下。”
“嗯……”
秦深应了一声,眼中波澜不惊。
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打算,沈岚是沈径的妈妈,不管当初她和李斯年之间生了什么,她和沈径之间都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这是无可否认的,沈径想要将她接回去一起生活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精神疾病无法根治,何况沈径现在还怀孕了,家里还有火儿那个孩子,如果沈岚和他们一起生活,一旦病,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儿,秦深堵得闷的胸口被烟草呛了一下,他轻咳一声,眉心拧成了疙瘩。
这可如何是好?
“秦总……”
何路见他一筹莫展,忍不住又叫了他一声,秦深挑眉瞟了他一眼:“这件事你办得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不是,我不是来邀功的,秦总,帮您寻找沈岚女士的下落这是我职责之内的事情。”
“……”
秦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按灭了烟头。
不多久,眼睛哭得红肿的沈径从房间里走出来,脚步有些踉跄,看上去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她找到秦深,神色恍惚地抓住他的胳膊,说:“还是记不得,妈妈她不记得我了,秦深,我该怎么办?”
男人伸手将她纳入怀中,手掌在她孱弱的身后轻拍了记下以示安抚,说:“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妈妈有事的,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疗,相信很快她就会恢复记忆,重新记起你,就算她记不得你,你们也可以朝夕相处,重新培养感情。”
她扬起脸庞,黑白分明的眸子怔愣的看着他,好久才回答:“你的意思是,你愿意让我带走她?”
男人郑重点头承诺道:“她是你妈妈,将来我们结婚后,她也是我的母亲,既然是一家人,当然要生活在一起。”
“可是,我妈妈她有精神疾病,恍恍惚惚,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伤害人的事情来,你真的愿意让我和她生活在一起吗?”
在房间里的时候,沈径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秦深是一个心思十分缜密的男人,他会排除一切危险,她妈妈如今就是个定时炸弹,依照他的性子,他肯定不会让她留在她身边的。
“精神疾病又如何?我不还患有人格分裂症吗?你都没有嫌弃我,我又怎么可能会嫌弃你的母亲?”
“秦深,谢谢你……”
她低下头去,泣不成声,与母亲别后重逢,与他之间重新建立信任关系,这都让沈径感动不已。
后来,秦深交代去办理带走沈岚所用走的手续,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精神不太正常的沈岚就跟着沈径一行人一起回到s市。
秦深另外给她置办了一套房子,连夜安排了佣人过去伺候,总之,对待他这个未来的丈母娘,秦深可谓花尽了心思。
忙了一天,两人都很累了,回到浅水湾别墅,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火儿睡下了,就连白日里很调皮的深深也安安分分的趴在自己窝里打着呼噜。
沈径虽然身体疲惫但精神却很紧张,找到了失踪五年的妈妈,确实令人喜悦,可是,妈妈的近况也令她堪忧,她总不能一直和一个不记得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
沈径正胡思乱想着,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只温厚的手掌,她转头与他对上视线,只见男人英俊非凡的五官赫然放大在眼前,说:“别胡思乱想,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太阳出来后再解决。”
“嗯,你先去睡,我在这歇一会儿。”
沈径伸手捂住脸,身心疲惫。
男人在她身边站了许久,默默的陪伴着,到后来,大概也是无法忍受她怀着孕还不注意身体,抿了下嘴唇,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秦深,你干嘛?快点放我下来!”沈径吓了一跳,双手几乎是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子以平衡自己的身体,男人挑挑眉梢,说得理直气壮:“当然是睡觉,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在沙上呆。”
“我……”
沈径意识到自己因为妈妈的事情而冷落了秦深,她低着头,有些尴尬地苦笑一声。
秦深将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便响了。
谁这么晚不识相给他打电话?
秦深显然不想接,对着沈径说:“去洗澡吧!”
“你电话响了不接吗?”沈径眨巴着眼睛无辜的看着他,男人摇摇头:“天大的事也得等一觉睡醒后再解决,就算现在接了也无济于事。”
“……”
当晚,沈径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了沈岚所在的别墅,亲自为她准备了早饭送过去,等到她睡醒后,又替她梳洗打扮,俨然二十四孝好女儿。
沈岚的态度比起昨晚要好很多,可能记忆深处还有这个女儿的影子吧!今天见到她没有昨天那么排斥了,而且在吃早饭的时候还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妈,秦深为你联系了国外的专家,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径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的说道,这句话既是说给妈妈听,也是说给她自己听,她相信秦深,他一定会像治好外公那样也治好她妈妈的,一定会!
“……”
沈岚睁眼看着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许久之后望着沈径的那张脸咯咯咯地笑开了。
……
眨眼一周时间过去了,已经到了和秦深约定的去美国见他亲人的时间,沈径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踏上了飞机。
这一路上,她心思忐忑,手指无措地绞在一起,吓出了一身的汗。
秦深取笑她太紧张了,她怒目瞪着他:“当然紧张了,我要去见你爸爸,你爸爸那个人有多难相处你又不是不知道!”
“欢欢,你是害怕爸爸的爸爸吗?”火儿跑来插了一嘴,秦深瞟了他一眼纠正道:“火儿,爸爸的爸爸就是你的爷爷,等到了那边,你见到一个头花白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一定要甜甜地叫他爷爷,到时候他一定会很高兴,这样,你妈妈也不用这么紧张了。”
“是火儿的爷爷吗?”
火儿不太确定地看了沈径一眼,直到见她中肯点头,他才吐出一口气,伸手拍拍自己的胸脯,打包票道:“既然如此欢欢你就放心吧!我长得这么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爷爷见了我一定会很高兴,到时候肯定顾不上去审核你这个孙媳妇儿够不够合格了。”
秦深宠溺地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瓜子,这小子的确很聪明,智商情商双高,最重要的是一个眼神就能领会他的意思,简直比何路还要专业。
沈径脸一红,结结巴巴地说道:“瞎说什么呢!什么孙媳妇儿不孙媳妇儿的,我和你爸爸现在只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还没有上升到婚姻层面,麻烦你不要乱讲话。”
火儿鄙视地看了她一眼,还没等他说什么,秦深倒是抢先道:“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还说男女朋友害不害臊?再说咱们这次去美国,就是奔着结婚去的,将来我们之间就是合法的夫妻关系。”
沈径的脸更加红了,她瞪了秦深一眼,又羞又恼:“你在孩子面前乱说什么呢,讨厌!”
“关于讨厌这个话题我们曾经已经深入交流过了,你若是讨厌我……”
“好了秦深!你有完没完了?”以防这个男人继续少儿不宜的话题,沈径连忙出口打断他的话。
火儿人小鬼大地看着他们两个,和秦深如出一辙的大眼睛滴溜滴溜地转了几圈,然后噔噔噔地跑开了。
孩子离开之后,秦深更加口无遮拦、肆无忌惮起来,他索性和沈径坐在同一张椅子上,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嘴唇贴着她耳侧,暧昧道:“我这辈子都跟你、没、完。”
“……”
……
一个月后。
秦家大少爷大婚的消息传遍国内外,听说那婚礼规模空前绝后,光是接亲就出动了好几架私人直升机,而秦家的聘金更是几座金山都无法比拟的!
人人都说新娘子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才被秦大少爷看上,今生有缘才如愿嫁给了他。
坐在镂空雕花的贵妃椅上,身着大红色复古旗袍的沈径望着来往道贺的宾客,唇角笑意渐深。
原本以为和秦深回来势必会遭到秦江淮的反对,甚至遭到整个秦家的反对,更夸张的有可能连秦家的大门都跨不进去,谁料秦江淮见了她之后非但没提五年前的事情,而且对她嘘寒问暖百般照顾,最后完完全全被火儿那张与秦深酷似的脸俘获了!
她当时受宠若惊,本做好了被喷的准备,没想到却收到意外的惊喜,等事后细细回想一番,才想到必然是秦深早就做好了安排,既然要带她回家,又岂会让她难堪?
就连那一向与秦深为敌的大姐秦美雪,也被秦深想方设法支去了国外。
王玲穿着素色的旗袍,脸上略施粉黛,衬得她五官精致漂亮,她一阵风地跑过来,见到沈径后气喘吁吁道:“欢欢,你帮我挡会儿啊,沈让那渣男又追来了,我先躲一躲,你千万别说看见我了啊!”
“喂,王玲,你总不能一直躲着沈让啊!你还怀着身孕呢,别跑来跑去的,万一摔着了……”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呢,王玲已经一溜烟地窜没了影。
沈径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大喜的日子,她还得为这对冤家操碎心。
另一边,新郎秦深被缠着喝酒,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男人今天第无数次开怀大笑,眼角眉梢都是难以遮掩的喜悦。
“秦总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祝福秦总和夫人恩恩爱爱长长久久,白头偕老永浴爱河!”
何路举杯恭祝,秦深欣然接受,仰头将杯中酒系数喝下,旁边的人见状又跟着起哄,轮番着敬酒,俨然是要不醉不归。
婚宴持续了许久,一直到夜深人静所有宾客散场,被灌醉的秦深这才摇椅晃地回到房间。
婚礼采用的中式的习俗,沈径穿着红色复古旗袍,此刻头上正盖着囍帕,乖乖巧巧地坐在床尾。
屋子里也不知是谁摆了一地的玫瑰花瓣,桌面上每隔半米就立着小小的烛台,不需要开灯,就将这房间照得温馨透亮。
秦深眯着眼睛,身形踉跄了下,走过去。
沈径察觉到一股浓郁的酒香,她皱了下眉头,眼前火红的一片突然被人掀开,她陡然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男人微红的双眼深深地凝视着她,看了许久许久,才说:“径,你今晚好美。”
沈径娇羞地笑了一声,男人俯身吻住她的唇,随后将她轻轻推倒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