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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子的她,皮粗肉厚,摔跌揍打、全身瘀青也不觉得怎么样,但现在……不行、不行9是仙女比较好当。.
“染染!”曹建继续叫喊。
染染掩住耳朵,假装没听到。
“再不出来,我要拿板子去揍人了。”曹建在门板上猛敲几下。
不要、不行、抗议,这是多么没人权的鬼地方啊!
一、二、三……连五都还没数到,门就被踹开,又一根门栓阵亡,她屋子里的门栓是整个璇玑阁里消耗量最大的。
咚咚咚,即使闭着眼睛光用听的,染染也知道曹建人走到哪里了。
曹建一把抽开棉被,对着蜷缩成虾米、屁股朝天的苏染染道:“你怎么了?”
“我……生、病、了。”她用极度虚弱的声音回答。
“病了?曹叔看看。”
曹建一把将她抱起来,摸摸她的头,再用自己的额头碰碰她的。
他不是大夫,怎么看得出她生了什么病,再说了,就算他是大夫,想来也诊断不出她得的是什么,因为她这是心病,心病啊!
“我昨天采药草,不小心掉进溪里,怕是受了风寒。”苏染染故意咳几声,增加真实性。
“别怕,我抱你去给宁叔瞧瞧,宁叔医术好,让他扎个几针,再喝几碗药,很快就会好了。”
扎针?!不——?她的两颗大眼睛瞬间瞠得更大,清澈的眼神里带着讨好。“我……突然觉得,已经好了。”
曹建浓眉一挑,问道:“所以你刚才是在说谎?你想偷懒,是吗?”
“这么说也不太正确,那是因为练武真的很痛耶,曹叔,为什么我非要练武不可?璇玑阁里,也不是人人会打拳啊,宁叔不会、宁婶不会,少主……看起来也不太会。.”
“不行,如果你不想死得乱七八糟,就给我乖乖练武。”
曹建教过无数徒弟,但没有一个像她这么怠惰的,时不时找借口逃避,但说也奇怪,这么糟心的坏徒弟,就是惹人疼,她那副撒娇耍赖、古灵精怪的调皮样儿,让他忍不住打心里喜欢。
不光他,璇玑阁上下里外,大概找不出不喜欢她的人,更甭说宁婶了,简直拿她当亲闺女看待。
染染鼓起包子脸,她都活得乱七八糟了,还怕死得乱七八糟吗?她撒娇地把头往他怀里猛钻。“曹叔叔,我怕疼。”
曹建被她这一闹,顿时胸口发暖,但为了她好,他还是得硬着心肠道:“就是怕疼才要多训练。走,练武去!”
“休息一天,行不?”
“不行!”他回得斩钉截铁。
“曹叔叔……”
“没得商量,小翔都练一上午了,快来!”
染染就这么被曹建连拖带拽的拉到练武场。
第二章穿越理由还真怪(2)
啪!
“又让小翔帮你,有人这样扎马步的吗?”曹建大吼一声,板子跟着拍了过去。
染染又叫又跳的,疼得绕着练武场跑了一圈。
曹建实在头疼,这丫头的鬼点子怎么这样多,居然让小翔在她身后扎马步,而她的小屁股往小翔身上一坐,手臂让小翔帮她抬着,半点力气都不必使,要是多教几个像她这样的孩子,他迟早会英年早逝。.
“小翔,不准帮她。”曹建将板子指向小翔。
帅得要死的小少男见染染挨打,气红了脸,怒指曹建,老半天才挤出话来,“打人、不好!”
这时染染已经跑回原点,她躲在小翔身后,探出一颗头,对曹建道:“打人可以解决问题吗?打只会令人心生畏惧,让我更痛恨练武。”
小翔用力点头,完全附和,他指着曹建,又道:“打人、坏!”
“你还说,蹲了两年马步了,下盘还这么不稳,你给我乖乖出来扎马步,要是再动一下,我就打得你下不了地。”
“如果暴力可以促进学习兴趣,那多买几根棍子,就可以让大梁国上下全都变成菁英,曹叔,咱们做人做事不能不讲道理。”染染说得振振有词。
曹建早就学乖了,才不中计,他讲一句,这丫头就能顶上十来句,如此一来一往,她今儿个的功课就赖过去了。“闭嘴,快过来。”
见曹叔不上当,她耍赖道:“曹叔,练武干么非要扎马步不可,练练拳不行吗?练个剑也不错呀。”
练拳练剑好歹可以当成舞蹈来跳,可这扎马步又无聊又磨人,简直是精神肉体双重虐待。
曹建不说话,将板子举得高高的。“小翔,让开。”
“不要,染染、累。”小翔两手张开,把染染护在身后。
染染顺势抱住小翔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像抱住救命浮木似的。
“都还没开始,累啥?苏染染,你给我出来。”曹建气急败坏。
“曹叔,我求的不过是个强身健体,我已经够壮了,何必天天练,练一天休一天,行不?”她的小嘴张张阖阖,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曹叔,好像谁冤了她似的。
“闭嘴!哪儿那么多话。”曹建可说不过这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璇玑阁上下,只有少主能治得了她。
“学问之道,不只在学,也在问,问世人、问世情,既学且问,方能增长见识,曹叔不让我问,怎么学?”
“我不是在教你做学问,是在教你练武。”
上钩了!染染连忙又道:“武学也是学问,没经过学习过程,一样学不会,曹叔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如何为人师表,这岂不是把一株好秧苗给活生生教歪了吗?”
她这话简直污辱人呐!曹建气得怒目横眉、咬牙切齿。“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有没有半点规矩?”他是武人,向来不重规矩,如今竟拿规矩压人,可见得被气得神智不清了。
“这世间的规矩原是为蠢人所设,人若老实,便要被规矩给限制一辈子,若是聪明人便可踩着规矩、制定规矩,用规矩去欺压旁人,好自己得利,曹叔,您不常说我聪明吗,怎么可以让我去学那蠢人行径?”
“你、你……气死我了!小翔,你快给我让开!”
“我不!”小翔分毫不动。
曹建气得涨红了脸,手中板子挥得呼呼作响,可是接连换了几个方向,小翔都把苏染染护得密不透风,挥打下来的板子全都招呼到小翔身上。
“你不让染染练武,她以后就会死得乱七八糟,你要看她死得乱七八糟吗?”
曹建这话说动了小翔,他转头看看染染,再看看曹叔,万分挣扎后,他拉开染染的手,退开两步。
染染见护身符离去,急忙抓住小翔的衣摆。“我宁愿死得乱七八糟,小翔,你不要抛下我啊!”
曹建看着小翔,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缓慢,“死、得、乱、七、八、糟!”
小翔确实舍不得染染辛苦,但他知道死得乱七八糟是什么样子,养他长大的母狼被猎人所杀,就是死得乱七八糟,那场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咻地,他纵身飞开,正式抛弃柔弱无助的染染独自面对曹叔。
“死小翔、臭小翔、笨小翔!你被曹叔诓、诓……”一个诓字说了几次还说不完整,眼看曹叔的板子即将落下,染染飞快举起双臂,双膝一屈,声音娇甜地问道:“曹叔,您看看,我这姿势正不正确?”
“呵呵呵!”曹建大笑几声,笑声说有多得意张扬就有多得意张扬。
屋外染染、小翔和曹叔对峙的对话全传进院内,噗一声,云曜再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动,宁朝天差点儿没扎对穴位,他不满的横了云曜一眼。
云曜急急坐正,让他顺利把针扎进去,只是笑意未减的道:“染丫头,口齿真够伶俐的。”
“何止口齿伶俐,她那张嘴唬得璇玑阁上下全把她捧在手掌心。”
她不过来这里两年,璇玑阁上上下下、老老少少,谁见她不喊上一句染小姐,璇玑阁哪里来的小姐,这里就一个主子,其他的全是下人,甭说小翔把她当成鸡崽般护着,连尔东、尔西那几个也不像样,老是偷偷带她下山溜达。
“宁叔,别逼她练武了,无心练,不过事倍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