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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尽在不言中,肖遥感激地欠欠身以示感谢,脑海中回旋着小白的话,身不由己地跟着喜娘往洞口走去。.
洞外,虽然白天半空依旧点着红色的鬼灯,密密麻麻地挂满整片林子,沿着山洞口的崎岖小路一路伸展而去。两旁,整齐排列着两排青松,翠色嫩叶垂下,将那条小路勾勒得更加清晰。沿途,护驾的小妖没有八十也有六十,浩浩荡荡地走在两旁,等待着花轿准备开路。
这是黑妖娶妻的排场,无论娶多少次都不能少,而且一次比一次壮观,每次收到风声林子里外来道贺的也不少。
肖遥偷偷地掀开盖头,瞄了一眼四周,让她想不到的是黑妖取小妾居然也要大红花轿,这可是新鲜事情。当她回头想去寻找黑妖的影子时,又被排场吓得傻了眼。
道贺的小妖虽然不比地狱的牛头马面来得可怕,但那样貌却是千奇百怪,狗头、猪头、牛头无所不有,琳琅满目地如同在看一部浩瀚的神话片,让首为妖孽的她长了不少见识。如此,她心里开始乐和自己不过多了九条尾巴,站在他们中间还是美女一个。
花轿摆放在肖遥不到十步的地方,大红花魁绑在轿头,轿沿上缠绕着不少珍奇树藤,树藤中七色花争相绽放。.四个角都站着人模鬼样的小妖,乐呵呵地露出一排白牙,看上去非常高兴的样子。
花轿旁站的不是白马,而是一头犀牛,牛角高耸,牛身发白,乌黑的大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这是黑妖的坐骑,名为白豆,曾经与黑妖共同杀敌无数,每次娶妻是绝对不能少的宝贝。
骑在牛身上的黑妖早已一身妖红,亮眼的颜色与他的肤色对比明显,让肖遥忍不住捂住嘴笑了起来。
“哼哼!”
站在旁边装模作样的黑衣妖女一直注意着肖遥,听到红头盖下传来的笑声,非常不快地哼哼两声以示警告。
肖遥马上老实下来,一下将念头转移到石壁上。她心里惦记着:如果黑血戒在石壁里面,离开山洞不是没戏了?
不免的担心,因为那是她唯一能走出森林的机会,若错过了,她真可能会像小白一样忍辱偷生。
人倒好,短短几十年就去阎王殿报道。可,现在是妖身,鬼才知道妖的寿命能有多久?要是像小说中写的那样千万年,那不变得生不如死了。
脑海里念头转着,不知不觉人已经被喜娘送上了花轿。.轿子在不停颠簸,她的身子在不停椅,稍微一个身子往前倾盖头掉在了膝盖上。
轿外传来吹拉弹唱的热闹声,她偷偷拉开轿帘瞄了一眼外面,正巧看着黑妖转过脸来。看到她漂亮的脸蛋,黑妖挑逗地眨了眨眼睛,暧昧地给了她一个飞吻。
恶!
肖遥放下帘子,有种想哭的冲动。吸了吸鼻子,她被轿子晃悠得有些脑袋发晕。
小路崎岖无尽头,也不知道在轿子上晃了多久,总算是停下来了。
稍稍回过魂,喜娘拉开轿帘伸出一只像爪子一样的手,一脸胭脂如尘,风一吹,一抹粉刮到了肖遥嘴唇边。好劣质的香味,她被这股刺鼻的味道弄得完全清醒,顺势就下了轿。
“到了吗?”
下轿,睁开眼睛看到天居然已经黑了,而且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刚想问点什么,又被喜娘盖上了盖头,拉着就往洞里走去。
此时,洞口看热闹的小妖里三层外三层,吵吵嚷嚷地将山洞围绕起来。鼓声阵阵,篝火燃烧,接亲的妖女们一袭红妆,手中捧着装满红果的篮子,挨个将果子发给前来道贺的小妖。另一排童女拉着红绸子沿着洞口往里扑出一条红路,黑妖早已站在洞口喜气洋洋地等待着肖遥的到来。
走过两节台阶,肖遥感觉手被喜娘搭在了黑妖毛茸茸手上。她不是讨厌男人的碰触,只是这么恶心的妖男,她心里有些害怕。
手一缩,还没来得及在退两步,黑妖一个快手就将她又拉了回去,恶心巴拉地抚摸着她的手背,低头还在上面吻了吻。
“都快成为爷的妾了,怎么还如此害羞?”
黑妖故作不满地嚷嚷着,其实这话是说给其他小妖们听的。因为他知道每次娶妾,都会惹来许多法力低等的小妖妒嫉。偏偏,他就特别喜欢这种被妒嫉的感觉,那说明他黑帝有本事,迷失森林里的老大不是白当的。
呸呸呸!
恶心的家伙!
肖遥心里骂着,却不敢开口,只觉一身鸡皮疙瘩冒起来。她抖了抖身后的尾巴,任由得意的黑妖牵着继续往前走。
高堂设在山洞最里面,就像人类的拜堂方式,热热闹闹,高朋满座,只主位空着,那是长辈们的位置。而黑妖早就没了爹娘,所以那位置就一直空着,拜堂的时候做做架势罢了。
今天的洞房设在山洞的最东边,依次下去就是黑衣、青衣、白衣三个妖女的闺房,其他那些不知名的小妾都在北边的小洞里,偶尔黑妖兴起就去住几个晚上,很少在那边停留太久,所以得知肖遥住了东边的山洞,黑衣和青衣心里都在妒嫉。
进了高堂,黑妖松开肖遥的手,转身入了一间用花岩石壁隔开的屋子,黑衣做为大房依照平日的规矩上来牵肖遥的手。
眼见黑妖身影离去,黑衣非常不快地用爪子在肖遥白皙的手上划了一条血痕,警告地在她耳边说道:“别以为住了东洞就了不起,黑爷不过一时新鲜,以后有你受的!”
肖遥没有作声,疼地缩了缩手,从红盖头下面看到手上的血痕,知道这又是妖女的下马威,心里不免有担心起来。
不远处,小白早已注意到黑衣的举动爱莫能助,只能眼巴巴地观望着。不想,却又惹来青衣的一阵冷嘲:“她个不到一等法力的悬狸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还真是心疼人家。”
小白却懦地低下头去,往身后退了几步,并排与其它不得宠的小妾站在了一起,害怕再让青衣看出其他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