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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对上贺末年那双静默聚焦的眼睛,深邃不见底的黑色,耀眼的勾画着元俏的魂魄,倏的元俏定格在那一眼的惊心意外,也有被撞破偷窥的窘迫。
“不舒服?”
良久低沉嗓音传来,一如电音碰撞上好良玉,迸射奇妙的火花,元俏不知道是不是这三个字代表了关心,还是他语气里不经意夹杂的温和,总之她鬼使神差的点头。
脖颈爬上一抹绯色,捏在他掌心的脚踝处,一圈渐渐升温。
贺末年垂首,看着那不足他一只手圈的细白脚踝,上面刺眼的伤口,被药物覆盖,还是忍不住,手里的力道又小了一点,怕捏碎。
之后,一只手,又寄出了一点擦伤膏,挤在食指,还不足以沾满他指头,抹在元俏脚上却是绰绰有余。
开始微凉,之后一点点火辣辣的疼。
元俏忍忍就有些忍不下去,动了动脚趾。
“别动。”
贺末年的语气不变,只是他的太阳穴渗出来了一点的汗。
元俏本就生的肤白貌美,最重要的是她的肌肤滑腻绵软,软软的温热,从来都是让贺末年爱不释手的。此刻捏着她小巧的脚踝,那样的细,手里的触感不似别的地方,如玉一般。
身体比理智更先反应,腾的就升起来燥热。
偏偏她这一动,五个圆润饱满的指甲修剪的干净漂亮,灯光下泛着莹莹的粉色,似珍珠一般的可爱。贺末年这才留意到一直以来被他忽略掉的一处美好。
一同发现新大陆!
在说元俏的一瞬间,明显的下腹燥热,他的呼吸都有些不稳。
元俏被他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说的如同大梦初醒,僵硬着身子真的就一下都没有再动,捱过了贺末年草草收尾的抹药。
准备起身的男子,忽然又俯下身子,看着元俏的防备,谨小慎微的缩成一团。
贺末年原本胸口堵的那团浊气,就没那么让人窒息了。
有些心疼。
开口,语气也变得亲和不少。
“你.......是不是特别害怕我。”
元俏猜不透贺末年这句话的用意在哪里,抬眼,怯生生的探究,最终也没有结果。
她以为这一系列的情绪藏得很好,殊不知贺末年将她的胆怯小心看的真切,男子从来昂挺如山的肩头第一次有些无力的下垂。
喉结耸动,元俏以为她有话说,出乎意料的,他沉默了几秒钟,起身,又停住,低下头盯着元俏的脚踝发愣。
而后,弯着腰,抬起来元俏的腿,转身,在身后的茶几上拿了药用的绷带简单的给元俏包扎了一下,手法简单利落,元俏看着有些出神。
收拾停当药箱,贺末年回过头要抱元俏起身,条件反射一样,元俏脱口而出“我自己可以!
元俏的身子也和她过激的语气一样,向后闪躲,留下一个尴尬的空隙在两个之间,还有贺末年一早伸出来的手。
慌乱之间的一瞥,元俏还是看得清楚,他右手虎口有很厚的茧,手心里的皮肤粗粝,不像是养尊处优的一双手。
贺末年比她的反应快些,看着元俏诚惶诚恐的呆坐在沙发上,他下意识的支起身子,转身的片刻掩藏了眼底的一些暗色,僵硬着臂膀,上楼,去了书房。
等到空气里没有了贺末年的味道,没有了那慑人咽喉的凛冽气息,元俏的神智才恢复过来,刚才发生的一系列状况在她的脑海里放电影一样的乱窜,最后元俏得出的结论是又作死的把那个男人给得罪了。
现在拉下脸去道歉?
元俏想了想还是去了卧室,说什么?
洗漱完毕,元俏仰躺在宽大舒适的床铺上,怎么也睡不着,想想主人家还没有睡呢?她睡得着才怪。元俏用这个理由安抚她那慌乱烦闷不堪的心。
站在楼道,捧着一杯热牛奶,元俏又觉得她在犯贱。或许贺末年今晚从头到尾的情绪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她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贺末年伸出来的双手暴露在空气里,还有他垂下的眼睑,带着一抹灰暗,类似失落。最让她不安的是贺末年转身离去的那个背影,笼罩了太多的落寞寂寥。
一路畏畏缩缩,十几米长的楼道,让她走出了一个隔山架岭的长远,站在书房门口,元俏怎么也没有要勇气去敲门。想着他用一双墨玉雾沉的眼睛盯着她,元俏对那双眼睛最没有办法,沉静又犀利,温柔流淌之间,要人性命。
时间不等人。
元俏摸着手里的牛奶温度流失,双手捧着,想着能凉得慢点,这牛奶,也似人一样的催促她快点,元俏着急的都要哭出来,眼圈一层的红色丝线,带着汪汪的水质浸润着。
不知道在情绪几度颠簸澎湃之际,先是额头磕在门板上,在安静的楼道里发出的声音,还是手里牛奶杯子,玻璃质地与门板之间的勾心斗角。总之那一声大的吓落了元俏焦躁不安与犹豫不前的狼狈,这个时候反倒有了孤注一掷的勇气。
“进。”
公式化的一句,简单到了吝啬的一个音节,元俏,刚散落收全的心,又变得沉甸甸的。
“进来,门没锁。”
在元俏手附上门把手的时候,里面传来这样一句话,她开门的动作都流畅了几分,只是心里关注的不在这里,元俏不曾发觉。
上次元俏进过贺末年的书房,当时紧张宋丫匆匆一眼,今日再次踏进来,一片红木角角落落,制成不同的设施用品。简洁到了肃穆,甚至给元俏几分敬畏的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
男子俯首在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似乎他一直很忙,元俏都有些怀疑之前对着她耍流氓的那个雅痞公子哥儿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贺末年忙完了手里的活才抬头,也就是片刻的功夫,足够元俏把这件书房打量一遍而已。
看在元俏眼里的是他俊逸刚硬的脸部轮廓,在书房的灯光下,犹如山河起伏一般的优美壮阔,只是那双眼睛仿佛万年的冰霜一样的坚定冰凉。
元俏的心,忽然感觉到一点的酸涩滴入,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的眼前都是贺末年闲散慵懒的样子,却是对着她做着豪取强夺的事情,第一次见面,在明家的晚宴上,他是那个姗姗来迟的大人物,披着夜色,一身肃寒,即使沉稳的黑色大衣,也掩盖不住他眉峰的那抹桀骜难驯,看似优雅的与众人谈笑风生,看着她的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带着拆吃入股的绢狂。第二次见面,洗手间里她还是明成的女朋友,他寒冷闷执的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带着蛮横,检查了她的身体,实则侵犯,流氓又粗鲁。
像寂寥夜色里点燃的烟蒂,灼烫起来一片温度。
后来以明成的好哥哥出现,招招耍贱,处处沉稳体贴。
那晚方世安的魔抓里救了她,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元俏是感激的,万幸的感激。也就是那个时候,她认真的看了那个和她纠缠许久,怎么也拿捏不了,没有办法的男人。
救她出狼窝,许她安命所,给她报仇的机会。
现在这一切,看起来,每一步都是环环紧扣,按部就班的在继续,结果就是推波助澜的让她一点点的靠近那个叫贺末年的男人,在他羽翼下,受他庇护,依附攀生。
元俏嘴唇嘬的有点紧,没有一蹙之后恢复平静,心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的砰砰直跳,是面临巨大的恐惧漩涡的不安。
突然之间元俏全身都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下午宋丫的那句话像是咒语一样的在心里无限的放大,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贺末年的计划,就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蚕食殆尽。
贺末年看着几步之外的女子,傻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生动的像一出话剧,从震惊,到不安,再到颤栗。他原本打算站起来,去接她手里的牛奶,硬生生的收住了动作,坐回椅子里,眼里因为那杯牛奶升起来的温度也消散了。
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的不安。
像是猎人在看瘦小的猎物在他面前惊悚挣扎,命悬一线的可怜,痴迷的爱那种一切在握的感觉。
“你...”
元俏张嘴,嘴唇都是抖的,嗓子干的怎么也问不出来一句质问的话,怎么说“一切是不是都是你设计好的?”太愚蠢。
“你...要不要喝牛奶。”轻轻糯糯的不经意,带着女孩子的独有的矜娇和若有若无的撩拨,任百般铁石心肠也不得不动容。
“恩。”
贺末年的眼睛没有片刻离开过元俏的面容,盯得她头皮发麻,还是硬撑着,挪到他跟前,把杯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男子的右手边。
对比元俏的兢兢颤颤,贺末年姿态过于闲散享受,王一样笃定的坐着,好以狭整的等着。
元俏垂下眼睑,上前两步,端在手心里,踌躇一阵“不太热了,我去热一下。”
贺末年的眼睛光芒聚敛,有什么在脑海里闪过,在元俏转身的一瞬间出手,带着元俏的腰肢,裹进了他的怀里。
一阵天旋地转,元俏的背脊贴上贺末年温热坚挺的胸膛,烫的她下意识的一缩身子,往前,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牛奶也因为大动作,泼出去一些,溅在了桌上的文件上,白色的铅字笔痕迹,一点点的被乳白色的液体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