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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两人共浴已不是第一次,先前在营地里,由于环境克难,偏偏她又爱干净,好几回还是尉迟淳趁着夜深人静,骑马带着她到附近的一处山泉净身,那时,两人便曾一起共浴。.
“瞧你脸红成这样,是不是在想什么不正经的?”尉迟淳将背对着自己的玉人儿转过来,俊脸凑近她,笑得几分邪气。
这个人真是……谢孟芝困窘得连话说不全了,只能伸出粉拳轻捶他一下。
每当这种时候,他脾气倒是好得很,说起话来也不像平日那么暴躁火辣。
“你别老是调戏我,就不怕我跟别人说你私下不正经吗?”
他闻言大笑。“哈哈哈,我可不怕你说。”
“为什么?”她纳闷。
他俯身偷了个香,才回道:“这可是闺房之乐,有哪个男人会在这种时候严肃?”
“说的也是……”她气馁地嘟起了红菱小嘴。
“转过身,我帮你擦背。”尉迟淳取来了干净的绸布,体贴地说道。
谢孟芝喜孜孜地转过去,也不跟他客气,让他替自己擦起背来,只是……擦到最后,怎么似乎有点不对劲?
“尉迟淳,那不是我的背,而是我的……”胸。
“别说话。”身后的男人呼吸已逐渐浓重。
不出一会儿,谢孟芝靠在浴桶边,眼若媚丝,不停娇喘,而身后的男人早已丢下了绸布,整个人缠上了她。
她就知道……他没事会这么好心想帮她擦背?原来早已经盘算好了!
片刻过后,净房里除了两人的喘息声,再无其它声响。.
等到两人净好身,回到寝房,已经是四更天。
尉迟淳抱着谢孟芝,两人一同靠坐在暖榻上,一起共享着她亲手做的点心。
“今天进宫晋见陛下的时候,我已经向他禀明跟你的亲事,陛下也已经允可,再过几日便会在接风宴上,当着百官的面御赐金婚。”
“真的吗?!”她小脸乍喜,差点就从他怀里跳起来。
他一脸宠溺的笑睇着她,大手摸了摸她笑得甚甜的秀容,为了这抹笑,哪怕要他放弃将军之位,他也愿意。
“皇上不会觉得奇怪吗,你可是一品大将军,却想娶一个厨娘,难道皇上都不觉得糟蹋了你?”
闻言,尉迟淳脸上的笑意敛了几分。“你怎么会是厨娘,你可是雁沙国的……”
谢孟芝不等他说完,忽然插话,“我先说好,我根本不记得过去的事,也不承认自己是什么冉婉婉,我就是谢孟芝,你喜欢上的女子是我,不是冉婉婉,是谢孟芝。”
他沉默凝视着她好半晌,才低笑点头。“我明白了。”
“我啊,只想继续钻研厨艺,继续跟更多厉害的厨子比试,继续搜集我没看过的食谱,其余的我才不管呢。”
“那我呢?”尉迟淳好笑的挑眉。“你也不想管?”
“还有你。”她娇俏一笑,双手往他后颈一勾。“除了那些事,我还想当你的将军夫人,管管你的火脾气。”
“怎么个管法?”
“嗯……我要做更多甜腻腻的点心,等到你生气的时候,就塞住你的嘴,让你没空骂人。.”
“其实,要让我没空骂人的法子,可不只这一个。”语罢,尉迟淳抬起她的下巴,结结实实封住了她的唇。
谢孟芝嘴角翘起,软绵绵的倒进他怀里,这会儿不只嘴里泛着甜,就连心口也像灌了蜜。
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她丁点都不在乎,她只想跟着这个男人,一起和和美美的过上好日子。
三日后,宣帝颁布圣旨,宫中摆宴为尉迟淳与军队接风洗尘。
当然,接风洗尘不过是个形式,主要还是由尉迟淳为代表,至于底下那些军士兵将则是在军营中领受皇帝亲赐的御膳。
此次的接风宴非同小可,宣帝还打算在群臣面前亲口封授尉迟淳世袭爵位,更要御赐金婚,是以圣旨里也一并下了令,让谢孟芝以未过门妻子的身分随尉迟淳一同进宫。
这下可急坏了谢孟芝。
俗话说得好,没见过猪走路,好歹也吃过猪肉,过去身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也看过那些宫斗电视剧,明白宫门深似海,宫中人心兜兜绕绕,心底都似藏了毒蛇,一不小心就会丧了命。
加上穿越来此,她一直生活在市井坊间,即便有璟王妃这样地位非凡的至交好友,可人家璟王妃同样来自民间,待她也随和得很,从不做官腔摆架子。
是以这几日谢孟芝可说是将背刀法的看家本领,全都拿了出来,拚命跟着璟王妃学习宫中的礼仪。
当夜,谢孟芝换上了绛色绣金枝牡丹花的礼袍,挽了个大周国仕族女子最常见的流云髻,璟王妃亲自帮她点妆上粉,最后还在额间绘上了一朵小巧的梅花。
当她从寝房走出外间小厅时,尉迟淳的呼吸当下一窒,发灼的目光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美目盼兮,顾盼生姿,红霞似的胭脂点缀其上,衬着额间那朵栩栩如生的梅花,眼前的谢孟芝几乎像是天上仙子,美得不真实,如梦似幻。
“我穿成这样……很奇怪吗?”她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得垂下了眼睫。
尉迟淳走向她,伸手勾起她都快垂至胸前的下巴,她下意识抬起眼,两人四目胶着,他眼中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不奇怪,很美,太美了,美得我想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一席话说得好似在调情,她心口一热,抿起上了胭脂的嫣红唇瓣,娇羞一笑。
尉迟淳近乎痴傻地望着,直到一声轻笑声响起,他才想起寝房里还有璟王妃在,赶紧匆匆别开眼,却怎么也压不下胸口那股燥热。
“时辰不早了,将军也该动身了。”璟王妃掩袖轻笑。
“慢着。”尉迟淳一把按住满脸窘态的谢孟芝,随后他从一旁红木雕花小几上,拿起一个细长的乌木匣子,打开雕工精细的面盖,取出一根金簪。
金簪的雕工了得,嵌上七彩玛瑙,顶端雕着数只金蝶,每一只的翅膀纹路都栩栩如生,而且薄如纸片,是以当簪子挪动时,这些金蝶的翅膀也跟着一颤一颤,彷佛真要振翅飞舞一般。
“这是我娘亲生前最喜爱的簪子。”说罢,他将金簪插进她脑后的流云髻。
流云髻本就是能展露女子娇媚的发式,如今再配上这支蝶飞金簪,无疑更是锦上添花,将谢孟芝清丽中透着纯的气质,大大衬托出来。
“孟芝,你当真美极了。”就连璟王妃也忍不住赞叹道。
谢孟芝脸上窘色更浓,只能嗫嚅地说:“楠钰,你别笑话我了……”
“不是笑话,是真的很美。”尉迟淳牵起她的手,拢在胸口前。
“你把你娘亲的簪子借给我,这样好吗?”她不安地抬起另一手想摸摸后脑的发簪。
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不好生藏起来,就这么往她发上一簪,她这个人又不是什么优雅淑女,向来就是菜刀锅铲不离手,率性惯了,万一弄丢了金簪,她会内疚得想寻死的。
“不是借,是给你。”尉迟淳扬起笑,眸光似火炬一般,牢牢盯紧她。
“给我?!”
“算是我娘亲给媳妇的过门礼吧。”
闻言,她脸儿臊红,却也没再推辞。是呀,她可是尉迟家即将过门的媳妇,她收下这份厚礼,也就代表着将来由她延续尉迟夫人未完的责任,负责操持尉迟家的大小事。
这份责任是她心甘情愿扛下的,那么这份厚礼她自然也该收得大大方方。
两人相视而笑,随后由尉迟淳牵着她的手,两人一同坐进宫中派来的宝盖马车,一路风光的进了皇宫。
只是,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就当谢孟芝一路低垂着螓首,谨记璟王妃所教导的礼仪,忐忑不安的进到大殿,正准备随尉迟淳一起行跪拜礼时,她忽然鬼使神差地抬起眼,瞧见了两道令她错愕的身影。
那、那不是娄真与冯公公吗,他们为什么会在大周皇宫里?今晚可是尉迟淳的接风宴啊……
谢孟芝脑中一片空白,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大殿中央,尉迟淳也眯起凤眸,与坐在皇帝身边的娄真目光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