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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慕北琰欲哭无泪:“成玉,一切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就不能轻易地勾上句号,你瞧瞧你看到的那些医书,是不是通篇都是这样的,而且没有句读,有些话,可以隔断,有些语言,可以轻易地勾上句号,但是有些情感,没那么容易讲的完。”
成玉了然道:“那既然如此,黄叔叔的意思是?成玉需要满大梁找父亲么?费尽时间不说,却将娘亲的名声传播出去,这样的事情,成玉不能干,更何况,谁知爹爹有没有改过自新呢,就这样轻易地无条件地原谅一个人,成玉不能干,也不会允许娘亲干。”
说罢成玉也偷着乐,娘亲,你瞧成玉是不是很机智,亏爹爹还是一国之君呢,连成玉的话也接不上来,成玉可替你好好做了掩护呢,娘亲当真要好好擦亮眼睛看好嘞。
仿佛有些明白娘亲此番入宫来的目的了,就是等一切都揭晓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开,给爹爹一个华丽的背影偿。
娘亲你放心吧,成玉定会不辱使命的。
“成玉当真这番坚持么?”慕北琰沉了声音问道撄。
“自然自然,成玉最擅长的就是做完全的准备。”成玉点点头,“黄叔叔,刚才娘,诶不,那小哥做的糯米糕你还喜欢么?”
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好险好险。
慕北琰视线收回,嘴角噙起一抹笑容,“自然挺好吃的。”
顿了顿开口道:“那既然不打算找原来的父亲,可有什么别的打算么?”
“还有子乾叔叔啊,子乾叔叔对我那么好,而且不求任何回报,如若子乾叔叔能够晋级成为成玉爹爹的话,那岂不更好?”
“你敢!”慕北琰听到自己略带愠怒的声音。
仿佛不远处的太医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成玉起身说道:“无碍无碍,只是成玉要给他上药来着,结果他仿佛有些怕大夫,没事儿的各位师伯,成玉能够处理好。”
“倒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伤患,还敢对大夫大呼小叫的,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么?成玉你可得心狠些,对待有些病人,就需要这般狠的,不然起不到作用。”
成玉讶然:“那样不会取得相反的成效么。”
于是那正在捣药的太医便走了过来。
成玉悄悄地叮嘱慕北琰道:“黄叔叔,这位太医可是我们这边以脾气着称的太医,风风火火不说,连脾气也跟才气一样大,如此看来你是惹到他了reads;。”
慕北琰咽了口唾沫,咬牙切齿道:“我哪有说!分明是你多嘴!”
“可那句‘你敢’确实是北琰叔叔喊出来的呐,所以……”成玉拍了拍慕北琰的肩膀,“叔叔你便自求多福吧。”
“我……”慕北琰欲哭无泪。
接着这位风风火火的太医便走了过来,开口道:“这位布,烦请你尊重我们医护人员的职责,成玉的手艺我们太医署的人无一人不称赞,哪里轮的上你多嚼口舌!我们没有把那砒霜喂到你腹中就算是你祖上积德了,你倒是多嚼几句闲话,当心你的病!”
接着便轻轻拧了一下他的臂膊,便听慕北琰大叫一声。
“若是还敢再多嚼一句,那我就不能保证你的胳膊下次会接在哪根骨头上了。”太医拍拍手,头也不回地小跑了回去。
心里却有些讶异,这伤患,裁得这么快么?发出的声音仿佛质地浑厚啊……那看来还是缺心眼,好了伤疤忘了疼了,翻脸不认人了。
回来可得和耿太医好好说道说道,好家伙,这人简直是个白眼狼啊。
慕北琰咬牙切齿道:“成玉,这可是你欠我的。”
回头却看成玉已然笑作一团:“黄叔叔……哈哈哈哈哈,这是我第一次见师伯发火,真是叫成玉大开眼界了。”
慕北琰开口道:“还不是你害的。”
成玉止住了笑声:“话说黄叔叔方才,为什么会说‘你敢’这二字?”
“我……我只是在指责你没有站在你娘亲角度上想啊,仅仅这般就轻易许诺了,这哪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叫你娘亲生气了,可不是又要遭殃?”
成玉眼珠转了转,“叔叔此言有理,那就成玉一人来好了,相信在成玉的软磨硬泡下,娘亲定会回心转意,发现子乾叔叔的好的。”
……
大梁皇宫,正阳宫内。
慕北琰老泪纵横地踹了锦时一脚,“本王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呢。”
锦时十分不解道:“可那……是皇上您自己出的主意,不关在下的事情。”
这床榻还真是硬,实在不懂主子,就不能好好对待自己的腰背么。
不过这被子倒是极为温暖的,这一觉睡得还有些舒服呢。
“实在没想到那帮太医署的人,怎么那么会搞事情……”慕北琰捏捏额角,就没人替他把把关么?进来的都是些人物……
“是您自己说的只要有真才实学就可以救死扶伤,属下当时不在宫里也知道这个消息呢,嗯,是在外边张贴的皇榜上看到的。”锦时想了想道。
慕北琰揉揉作痛的胳膊,得,这下还得叫耿太医来正一下筋骨。
“那主子你还想回去么?”锦时显然是瞧见了他不怎么灵便的胳膊,犹豫片刻开口道。
“就算是那些太医天天使出这样的招式,我也得回去。”慕北琰开口道,“你放心吧,他们给我的药,我亲手给你煎,这算是诚意了吧。”
不过今日的锦时的确精神好了不少,恐怕不久之后又得下床蹦跶了。
……
而这边的君卿安与耿太医同行reads;。
耿太医被投喂得很愉快,于是便跟这君卿安溜达到了成玉住的院子。
抬头望了望,竟然发觉这里离慕北琰的正阳宫仿佛不怎么远。
君卿安开口道:“耿太医,今晚有没有别的病人要去看的?”
耿太医摇摇头,“今日赋闲,宫里的人也都看过诊了。”
其实还不是那个会闹腾的皇上……只要他太平了,自己也能够清闲一些了便。
“怎么,这位小哥有什么事情么?”成玉家的这位家丁说家里的名字还是不要传扬的好,不然会给主子留下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便一直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于是他也叫惯了,一口一个“这位小哥”。
“其实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啦,就是想问问你,那位伤患,就是原来曾经当过皇上近臣的那位,情况如何?”
“当日捡到他的时候,浑身都是伤,新伤旧伤一起,甚至还中了一种不知名儿的毒药,所以我们只好将他带回来慢慢观察。”耿太医回答道。
“原是这样。”君卿安点点头,“那么近来他可有什么不同么?”
“不过他的伤,今日却有些反复,晨时还是一副下不了床榻的模样,如今却可以轻易走下来了,精神头好了很多,但是就是有一点,他不许别人为他把脉。”
“不许别人为他把脉么?”君卿安反复咀嚼着这句话,“那病怎么好?”
“这也是属下担心的地方,分明前几日还是允许的。”
这,仿佛不合常理啊……莫非是他不想早点好起来?
又是有什么别的什么因素呐……
就等着事情水落石出吧。
耿太医帮君卿安提了食盒到了院子口,却发现有个身影,蹲在门口抱着膝盖。
君卿安疾走了几步,才发现灯火明灭下,君华裳裹紧自己的模样。
接着便听到了王彻开口道:“传耿太医——”
君卿安悄悄开口道:“耿太医,便送到这里吧,你瞧,皇上都在找你呢。”
耿太医咽了咽口水,提起食盒疾走了几步:“那我先走了,若是下次再有什么好吃食,定不要忘了我……”
君卿安一脸黑线地瞧着他,目送他走远后,来到了门口蹲下身道:“小裳,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君华裳抬起头,君卿安却发现密布在她脸上的泪痕。
“皇表姐……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啊……”君华裳哑着声音说道。
君卿安反应良久才意识到她说的“他”是谁。
“你说什么?”君卿安一阵讶异。
“他说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于是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可是怎么办,皇姐,我还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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