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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男人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锅里的看完了,当然是看没下锅的。.”老鸨连忙上前,讨好地为摇钱树梳理着一头柔滑黑亮的秀发。
“如果我不去呢?”她兴趣缺缺的说。
“好姑娘,你就看在嬷嬷这张老脸份上,去一趟吧。”
接下来,老鸨一边挤泪一边哀求,不是说落雁院快要支撑不下去,就是哪位姊妹需要银子看病。如果她要再不答应,恐怕落雁院里的姑娘都会跑来她的香闺“敦亲睦邻”。
“够了。”忍无可忍,苏遥卿只好妥协。“罢了,焦铭和徐与我同行。”
焦铭端着些爽口小菜,藉着柔和的月光,来到苏遥卿的客房里。
他们一行三人十日前从汴梁出发,往临安而去,半途苏遥卿染上风寒,不得不在西江县的客栈住下。
“卿儿,喝点粥再睡吧。”点起灯,他将睡得并不安稳的她唤醒。
苏遥卿睁眼醒来,“焦大哥,这些事叫徐做就好,毋需自己动手。”
她歉疚地坐起身,拢拢散乱的乌发,本该清灵的嗓变得沙哑干涩,焦铭听了,不免格外担忧。
“谁做都一样。粥刚好,喝了它。”他捧粥上前,打算亲手喂她。
清楚他亲近的意图,苏遥卿轻轻抬手,巧妙地把粥接了过来。
聪明如她,怎能不了解他的心思?他守了她七年,相护左右,从不言倦,然而那份浓重的爱意,她要不起,也不想去触及。
可她风寒未愈,食之无味,草草地吃了两口,便顺势将碗放下,若有所思地接触到焦铭异样的目光。.
“焦大哥,这么多年,倘若你未教我符咒之术,我恐怕早已……对你的感谢,我无以言表,我在佛祖面前起过誓,求你永远都做我的兄长,好吗?”
她藉这番话暗示他,两人不可能有进一步的关系。
“你在说什么?若不是你在七年前救了我,哪有我焦铭的今日?”一双热切的大掌紧紧地捧住她那冰冷的小手。七年前的他差点就横死街头,是因为有她,才改变了他的一生,所以他无怨无悔地守在她身旁,这份感激也不知在何时变质成了爱慕。
他为什么还是这么执迷不悟的陷下去?苏遥卿不由得心一急,胸中爆出一阵咳嗽,她真想干脆吐血而亡好了。
“咳咳!焦大哥……咳咳。”
听她咳得似乎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他心疼地为她拍打着背脊,希望她能好过点。
“我这就去找大夫。”他心急的转身。
“我没事,焦大哥甭去。”拉住他的衣袖,苏遥卿虚弱地阻止。
“可是你咳成这样,怎么可能没事?”
“焦大哥,你听我说。”她要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焦大哥,遥卿此生别无他求,二妹遥薰已有了很好的归宿,小妹遥筠虽然不在我身边,但我知道她也有了心爱的人。”一段话就说得她气喘吁吁,胸口不适。
“你一再为妹妹们打算,她们都已有了好夫君,难道你就不想想你自己吗?”焦铭神情怨怼压抑地低吼。
“我想你不曾忘记,我说过我会……”她并非想孤独终生,只盼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说不定哪天还会回到身边与她相守。
“对,你说过你不会嫁人,你又何必如此惩罚自己?沦落风尘不是你的错。.”他自以为是的说道。
苏遥卿垂下螓首,深深地叹口气。她无法说服这个愚钝的家伙,真是挫败。
“焦大哥,我困极了,你也回房早点休息吧。”看来要从长计议才好。
“好好睡吧,今日不谈这事,你先睡下,给你配的草药里还差一味药引,我去郊外的山野里找找。”
沉默的点点头,她卧入床褥里,随即屋中的烛火熄灭,焦铭离开。
在夜色里,她不安地眨眨眼睛,心事暗转,也许睡醒了,一切麻烦都会过去。
她安慰自己,迷迷糊糊地陷入黑暗,呼息声在幽暗的屋里渐渐变得平缓规律。
第1章(2)
困在乌云中的上弦月,缓缓地跃出云端,彷佛是感受到月光浸照在后背的力量,让苏遥卿微微警醒。
不好!床内怎么多了一个人?
慌乱顿时爬满她心坎,当即她又冷静下来,摸到随身的符咒,心安定不少。
对方也察觉到她苏醒了。
“真抱歉,赵某人失礼了。”有礼的带笑男音,没有一丁点的猥亵之意。
好听的声音、带着笑意的语气,猛地击中苏遥卿,令她心头一慌。这声音何其熟悉,虽然已阔别十几年,却日日折磨着她。
“我想你一定是吓坏了,赵某人实有难言之隐,不得不冒犯姑娘的香闺,等风头一过,赵某人定会如风离去,绝不给小姐添任何麻烦。”赵冼锋语毕,竖起耳朵等着对方的尖叫或是咒骂,结果回应他的是悄无声息。
嗯?难道这位小姐是哑巴他有这么好运?
两个人面对面的躺着,气息交融,月光殷勤地将男人的轮廓映入苏遥卿眼底,曾经年少的他,成年后又再度回到她眼前,而她则逆着光,浑身没入阴影中,令赵冼锋看不清她的面孔。
她的沉静令他不由得伸手一探究竟,不意竟换来满手湿冷的泪水。嗯?吓哭了吗?
“你在哭什么”
仔仔细细扫过那俊美的面容,苏遥卿目光下移,定定地看着他束带上系着的玉佩,熟悉的情潮涌上心头,泪流得更凶了。
“你如何到我床上来的?”她用喑 的嗓音问。
她终于有了回应,赵冼锋温厚一笑。
“我从窗户进来的,本以为这屋里无人,躲上床才发现小姐你也在此,只好藏在你背后。”他心中暗自赞赏她的镇定,不见慌乱失常,若是换了其他寻常千金小姐,他的耳朵可能会被尖叫刺穿也说不定。
又是一阵静默,他能感觉得出身前的女人一直在流泪,不过那泪对他来说太莫名其妙,压根不知她在哭什么?
“姑娘,赵某情非得已,得罪了。”不过她的泪水仍是激起他的内疚。
他无奈,诚恳地软言相求,苏遥卿每听他说一个字都心如火烙,泪更是停不下来。
“哎!姑娘你真不该怪赵某,要不是走投无路,亦不会让你受此委屈。我今日才到镇上,打算办些正事,好死不死,遇到西江县里的女恶霸,非逼得我与她翻云覆雨,敲我的护卫被我派去送位年老的大娘渡江,未能回来。我早耳闻女恶霸的诸多事迹,以为只是讹传,今日才知传言不虚。”
西江县可谓是那女恶霸的天下,连官府都无力管束,害他这位天潢贵胄,落荒而逃。
说话间,只见窗外一片火光幢幢,执着火把灯笼的家丁四下搜查找人,的拍门声在院内乍响,叫骂声不绝于耳,看来不出一盏茶的工夫,女恶霸就会搜到这房内。
“这女恶霸真是无法无天!”苏遥卿火大地说道,拳头握得死死的,呼吸更加急促。
“是啊,被她抓住就惨了。”
“你不会制伏她吗?”
“我不打女人。”他是谦谦君子,怎么可以跟女人一般见识
事情紧急,已容不得她沉湎于过去的伤痛。
“姑娘,你干么扯我衣裳?”赵冼锋傻眼了。难道刚跳出狼窝又入虎穴?
“想不被抓走,就把长衫脱掉,快!”苏遥卿努力抵抗脑海中一波接一波袭来的眩晕,奋力去脱他的衣物。
一颗颗晶莹的泪珠纷纷滴落,本想反抗的赵冼锋怔住了。她为什么哭?哭得他心里头烦成一片。
算了、算了,就先依她吧!他自行脱好衣服,又依她的命令趴伏在床褥上。
接着她的手灵巧地取掉他的顶冠藏入床侧的褥子下,拉来丝被盖住他的头与全身,挑开挂在银勾上的帷幔,把他的身形藏好后,她竟跨坐在他腰上。
赵冼峰一惊,“姑娘,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不会莫名其妙失身了吧!
“闭嘴!”
嘴上低吼道,苏遥卿手上未有片刻耽搁,把自个身上的中衣松到胸下,露出里头的青绿小兜,再弄乱头发,摆出一副贪尝鱼水之欢的浪荡女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