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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疑问愤恨终于得到答案,然而赵冼锋却无一丝欣喜之意,他苦涩地仰望天空,悄声叹息。.该说这是命运弄人,还是人弄命运?
“七王爷,听到民女的答案可否满意?”
“苏遥卿,别逼我动手封住你的嘴,。”他讨厌极了她这副态度,他想看到她的心。为何她不像在西江县城那一夜,忘情地为他哭呢?
“王爷,十二年,好长,长到我以为那是生命的尽头,它可以把两个本该……变成陌路人。”她如今已沦落风尘,自觉无脸见人,已不是他心中那个小仙。她可以一辈子想着他念着他,远远地听着他的消息,她倔强地认定,两人无法再回到从前。
“用得着你来提醒本王吗?”她要放弃他,他感觉到了,该死,她居然敢不要他?!他都放下身段来原谅她,她居然要弃他于不顾。
叫他怎么甘心?!
“好吧,既然王爷不想谈,那民女暂且歇息。”她半闭星眸,与春药的抗争让她耗费太多体力,已无力支撑。
“苏遥卿、苏遥卿,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死穴,我怎么可能放下你?”赵冼锋冷静下来,睇着渐渐昏睡过去的她,呢喃而道,话中有些许深情,些许爱怜。
他坐到她身边去,让那美若天仙的脸庞,靠在他身边,荒草中的星星野花,开得烂漫,它们伸着细长的茎,族拥着毫无防备的小女人。他想,这辈子他是不可能放弃她的……
第5章(2)
“小姐醒醒,小姐?”
苏遥卿朦朦眬眬地判别出这是徐的声音。她在何处?为何感觉身心俱疲?心像被挖去一块,痛得她睁不开眼睛。
“小姐?是我徐,醒醒呀!”徐椅着她曼妙的身躯,见主子一直没反应便慌乱地哭了起来。.
小姐苍白的唇,未退嫣红的脸颊,在午后阳光里显得极其诡异,她着实担心不已。
“徐,别摇了。”她虚弱的身子哪禁得住这般折腾。
“小姐,小姐,徐快吓死了!”憨厚的丫头见她终于出了声,这会儿才破涕为笑。
她环视周遭,自己仍在大石旁。大石还在这里,野花依然芬芳,为何她好像遇到赵冼锋?还跟他说了许多许多不该说的话?
她猛地扭转头,顾不得这动作让她头痛欲裂,寻找有他的痕迹,没有,什么都没有……难道又是她在作梦?一场勾人又磨人的重逢旧梦?
然而多么可笑,即使是梦,她也心魂俱痛,久久不能平息。
“小姐,你在找什么?”
苏遥卿一声不吭。
“小姐,你是在找路近龙吗?他已经被押往府衙大牢。”徐赶紧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主子。
她神情一怔,“你说什么?谁收押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觉醒来,风云变色?
“小姐,昨夜你叫徐在屋里等着,徐很乖什么都没做,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过了小姐……说的寅时,所以所以徐一害怕……”主子吩咐她要在寅时到达路府东门,可她却误事睡着了。
“然后呢?”苏遥卿翻个白眼,莫可奈何地问。
“徐一看时间已过,怕小姐丢下徐不管,徐好害怕,到时候路大人发现小姐不见了,一定会把徐吊起来拷打,打到徐说出实情为止,可徐为了小姐一定不肯说,那就会被他打死。.”徐皱着小脸絮絮叨叨的,讲半天讲不到重点。
叹口气,苏遥卿劝慰她,“我不会将你独自留下。”
徐咧嘴一笑,“我就知道小姐不会,所以我死都不肯说。”
“接着呢?”她耐心地等着笨丫头把事说清楚。
“过了寅时,徐赶紧出了房门,哇!吓死人。”
“怎么了?”
“好多好多穿着铁甲的武士站在院子里,是天兵天将哦,一下就围满路府,徐想,这铁定是上苍垂怜小姐,派天兵天将来营救咱们哩!”语毕,徐跟着一串傻笑。
“天兵天将?”苏遥卿听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徐亲眼看见那些天兵天将,把睡得一塌糊涂的路近龙扛出寝房,路家所有的人也都被押出路府,现在这座大宅子里就只有小姐跟我。”徐睁大眼睛,极其认真地说道。
“就这样?”她干笑出声。自己一定是春药还没醒,或是撞到了头,要不这事情怎么听起来不太对劲?
“当然不只这样啦,路家的人被押走没多久,我就被天兵天将给发现了,他们把我带到一位好和善好英棵反正就是好的公子面前,他请徐吃早膳,还问了我很多话,问徐从哪里来,还问起小姐呢。”徐还满得意的,能碰到那位不似凡人的好人公子。
“我教你多少次了,陌生人给你的东西不能吃。”
“可是小姐,那位公子真的很好啦。”徐反驳道。
“那位公子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一阵傻笑,“徐光瞧着他看,忘了问。”
她摇头叹气,“长相如何?”
“俊得不能再俊。”
“说得清楚点。”
“好吧,俊得比神仙还好看。”
苏遥卿觉得自己被打败了,心中随即蓦地灵光一闪。难道那人是赵冼锋?
“徐,那位公子呢?”
“吃完早膳,公子就带着天兵天将走了,走时他还告诉徐,能在这里找到小姐。”
老天,她错过了什么?徐口中的公子,到底是谁?是赵冼锋吗?如果是他,他怎会就这样走了?
“小姐,那位公子还说,可以去府衙见焦大哥。”
闻言,苏遥卿摇椅晃地从地上站起,振作精神,“走,换件衣衫,我们去接焦大哥。”
湖州同升客栈,天字一号房内,一场一场的小灾难不断发生,倒卧在床上的焦铭,无能为力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向来稳重冷静的苏遥卿,守在浑身是伤的他床边,端茶倒水,不过她实在太魂不守舍了。
烛火烧灼她的衣袖,她不知不觉,是焦铭忍痛奋力大喝,才将她唤醒。火是灭了,手忙脚乱的她又把铜盆中的水打翻在地,还惊动了客栈老板不满过来抗议,更别说那热腾腾的肉汤被她一勺一勺地喂到焦铭的鼻子里,而刚换上的罗裙,居然还穿反了。
“卿儿,苏遥卿?”焦铭出声大叫。
“啊!”她像是被吓了一大跳,身子一抖,肉汤全洒在他的手掌上,她内疚地问道,“焦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吃饱了。”他根本就没喝到一口汤,汤水顺着他的鼻子流到衣襟上了。
“哦,那我去给你倒茶。”正起身,她又不小心踩着自己的裙子,侧跌在床榻前。
痛C痛!
“卿儿,出什么事了吗?为何如此魂不守舍?”她是在担心他?
“没事,焦大哥,你好好休息。”苏遥卿目光散乱的背过身。她心里不停地掠过赵冼锋的俊脸,害她心慌意乱。
“卿儿,我没事,只不过被那姓路的打了几鞭,饿了几天。要不是这样,我早就用符咒脱身,去救你了。”如今他们仍停留在湖州城里,就是因他伤重得无法上路。
“焦大哥,一切都过去了,你睡吧,养好身体要紧。”此次他受她牵连,她难免深深自责。
正欲再开口,这时徐飞也似的冲进屋内,大声嚷道:“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她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焦大哥在休息呢,小声点。”
“小姐,路近龙死了,街上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徐赶忙把听来的传闻说给主子听。
苏遥卿闻言轻皱起眉头。
“我听街上的人说,那路近龙不日就要发往汴梁吏部关押,今日看守的官兵发现他竟已死在牢里。”徐瞪大着眼睛,说得绘声绘色。
“怎么个死法?暴毙?”这其中定有蹊跷。
“听起来好可怕,听人说,路近龙昨日夜里呓语喊叫不断,结果清晨打开牢门一看,他衣不蔽体,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刀伤剑痕的,却血流满地,听说他的血涂满了整个牢房。小姐,好骇人,而路近龙就像被榨干了一样,成了具干尸,府衙当差的人都说是鬼魂作祟,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双手摩擦着自己起了一堆鸡皮疙瘩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