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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有点诧异,“怎么,跟我还得隐着?”
“我回家拿点东西。.”杜思同窝在后座,把林南的外套当毯子一样盖着,整个人看起来突然变成小小的一团。
林南从后视镜瞄了她好几眼,只看见她上车就闭眼睡觉,也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单纯不想跟他说话。
知道她心情不好,于是他也不再多说,把暖器温度又调高了一点,车子平稳地滑了出去。
另一边,梁瑾瑜一路上都心神不宁,刚开始打杜思同的电话没人接,接着变成了已关机,后来他又打给留在宴会厅善后的负责人,得到的回复是客人已经全部离开,他们做完了手边的工作,正准备回家。
这让他心里逐渐烦躁起来,浓眉紧皱,靠在车椅上一声不吭地低头看手机。
严馨坐在旁边偷偷看他,只觉得他整个人慢慢变得冷冽和不耐,于是悄悄推了推他的胳膊,“出什么事了?”
“没事。”梁瑾瑜揉了揉眉心,“前面靠边停,你送严馨到家以后再给我打电话。”
严馨瞪大眼睛,“你要去哪?”
“有点急事。晚上如果你头还是痛得厉害再给我打电话。”说话间车已经停稳,梁瑾瑜握着手机边拨号边推门下车,头都不回的把手机放到耳边。
严馨摇下车窗,只见寒风冷冽中他的大衣衣角翻卷,他低头看了眼路,扬手就招计程车,手机还贴在耳边等电话接通。
她有种莫名的危机感,但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大约只能归咎于女人的第六感。.
“走吧。”她关上车窗,重新窝回车椅上。
梁瑾瑜上了计程车,往家里打电话,得知杜思同没有回去,心里越来越烦躁,叮嘱东姨夫人到家的话再打给他,想了想,他让司机回到举办晚宴的饭店,路上他突然想到什么,给林南打了电话。
林南听到手机响,瞥了眼是陌生号码,他从后视镜看见杜思同眉头一蹙,大约是被吵到了,于是眼疾手快地挂掉。
这些年梁瑾瑜在商场上呼风唤雨,已经许久没尝过被挂电话的滋味。他又打了杜思同的电话,还是关机,他咬咬牙,又给林南拨了一遍。
这次林南接了,声音压得很低,“你好,请问哪位?”
“林总监,我是梁瑾瑜。”他压抑着声线,有点低沉却还保有礼貌,“请问你知道杜思同的电话号码吗?”
林南看了眼后座上窝成一团的人,反问:“你找她有事吗?”
“对,有急事。”梁瑾瑜说。
“我在开车,稍等。”正好遇到红灯,林南捂装筒,回头轻轻叫杜思同,“同同,梁瑾瑜说有急事找你,要把你的手机号码给他吗?”
杜思同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皮缓解酸涩,把手伸出去,“直接把你的电话给我吧。”她接过林南的电话,“喂。”
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梁瑾瑜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该怎么形容,是得知她安全后松了口气,还是发现她和林南在一起的嫉妒不平。
他做了个深呼吸,问:“你在哪里?”
“准备回我家。.”杜思同轻描淡写地回答,“有事吗?”
他咬牙切齿的说:“我去你家楼下接你。”
“别折腾了,我好累,想早点回去休息。”杜思同懒得应付他,“你赶紧回去吧,对了,我手机没电了。先挂了啊。”
“我说了我去接——”梁瑾瑜话没说完,就听见嘟嘟声,他恨恨地瞪着手机,抬头给计程车司机报了杜家的地址。
杜思同把手机还给林南,看见他正从后视镜里看自己,笑了笑。
“你跟梁瑾瑜……”林南觉得这个消息太荒谬了,他一时无法接受,“是他?”
杜思同重新窝好,闭着眼想再睡一下,半天才发现林南是在跟自己说话,“哦对。我没骗你,我真的结婚了,跟梁瑾瑜。当年隐婚是我提出来的,也没什么原因,只是我觉得变成梁太太会被人问来问去很烦,不过我现在好像已经不会抗拒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而且我也不想再瞒你了。”
林南完全没想到杜思同的老公会是梁瑾瑜,那个人张扬恣意,玩得了虚与委蛇也翻得了脸,行事作风都由着自己的喜好来,从来不会在意外界怎样看待他。公开梁氏总裁迎娶市长千金这件事,对梁氏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对他在外的风流倜傥则毫无影响,林南难以想像梁瑾瑜会如此配合杜思同,还配合了三年,连刚才给自己打电话都是问“你知道杜思同的电话号码吗”。
他真正想问的,其实应该是“你知道杜思同在哪里吗”才对吧。
林南终于明白,梁瑾瑜那若有似无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最麻烦的不是杜思同结婚了,而是梁瑾瑜若爱上杜思同,自己几乎没有胜算。
一路上林南都在“争韧放弃”之间摇摆不定,他的确深爱杜思同,但是时间不等人,杜思同已经放弃了他,他到底要不要坚持、要不要争取?
时光仿佛倒流,历史重演,爱情和利益再一次被摆在了天平的两端,等着他做抉择。
送杜思同到杜家,林南没有急着离开,他把车往后倒,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隐身在杜家外头又等了一会儿。
果然没多久,梁瑾瑜高大的身躯就从计程车里钻了出来,他轻车熟路地敲门,来开门的阿姨见了他也是热络地打招呼。
门关上的时候,林南才发动车子离开。
第4章(1)
梁瑾瑜进卧室的时候,杜思同还在浴室。在外面冻太久,她泡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简直想就这样睡上一觉,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敲门,她以为是阿姨叫她,应了一声从浴缸里出来,随便披了件浴袍去吹头发。
屋子里暖气袭来,她又在热水里泡了好一阵,浑身都泛着粉红色。她把头发吹了半干,从浴室出来,看见斜倚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换台的男人不由得怔了怔。
梁瑾瑜听见浴室门开的声音就已经转过视线看她了,此时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去把头发吹干。”
“哦。”杜思同应了一声,又折回去重新吹头发,思绪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很快梁瑾瑜也钻了进来,站在她背后,从镜子里攫住她的视线,“不是说让你等我吗,你跑哪儿去了?”
杜思同想用事实回敬他,但是又觉得丢脸,想了下便扯了扯嘴角,“手机没电了啊,我找不到你,罗媛也走了,我站在外面快冻死了,最后见人都走了只好拜托林南送我回来。”
梁瑾瑜按捺着脾气,“我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我走了十几分钟才关机,这十几分钟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杜思同被他质问的语气激起了脾气,关掉吹风机,也从镜子里似笑非笑地看他,眼底渐渐冰凉,“好,我承认,我是故意不接的。那时我打发罗媛先走,好不容易糊弄完她去找你,就见你带着你家设计总监上了车,你要我怎么做?跑过去质问你为什么搂着她?我怕你翻脸不认人啊梁总裁,外人面前给我来句你哪位,我丢不起这脸好吗?”
梁瑾瑜被她最后几句话堵的没了脾气,心知确实是自己不对,伸手要抱她,声音也柔和下来,“严馨喝多了头疼,我总不好把她丢在那不管。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让你先到楼上去休息,等我回来接你,但你一直不接电话,我……”
杜思同一点也不想听他解释,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生出的矫情病——她的男人凭什么要她等着,先送别的女人回家?
但是很快她又觉得悲哀,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归根结底,有问题的是梁瑾瑜和自己,与外人无关。
一念之间心思百转千回,梁瑾瑜看她本来好像还想要跟他吵架的,但是随即面上又露出了厌倦,显然不想再听,他便停止了辩解,“平安到家就好。”
见他解释一半编不下去了,杜思同也不再僵着脸兀自生闷气,沉默着继续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