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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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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茗棻呻吟着,他身上的熏香教她想起南安廉身上染上的香气,她只肯让南安廉抱自己,她想要他的怀抱……

“你家小姐要休憩,你这丫鬟自然是到一旁凉快去。.”司徒佑说着,使了个眼色,下人随即要拉着白芍往另一头走。

白芍死命挣扎,想要冲向前抢下南茗棻,就在这当头,一抹身影迅如流星的从她身边窜过,她眯眼望去,喊了声,“大人!”

“喊大人也没用,本公子……啊——”司徒佑微回头,随即爆开杀猪般的哀嚷。

南安廉一把将南茗棻搂进怀里,毫不留情地抬腿朝司徒佑倒下的身子踹,一下又一下,直到司徒佑口吐鲜血,一旁的下人就算想上前救主子,也被南安廉那股往死里打的狠劲给吓得不敢靠近。

“安廉,够了!”飞奔而来的易宽衡没机会喘口气,一把抓住南安廉,就怕他真的把司徒佑给活活踹死。

南安廉怒不可遏的瞪着昏厥的司徒佑,怒火还在他胸中烧得正旺,烧得他浑身发颤,一时难以遏抑。

他这一辈子不曾如此盛怒,彷佛不亲手杀了他,这把怒火就无法消停。

“大人,还是先将小姐带回府吧。”后头跟上的包中光看这场景,就知道方才发生什么事。

南安廉闻言,望向怀里正痛苦皱眉的南茗棻,不禁微松力道,哑声道:“回府。”

“是。”包中暗吁口气,临走前看了眼易宽衡。

易宽衡察看了下司徒佑,摆手要他赶紧送南氏父女回府,自个儿留下善后。

包中对白芍使了个眼色,两人快步跟上南安廉。

待人一走,易宽衡随即恼声吼道:“还不赶紧去把大夫找来,是想要你家少爷死在这儿不成?!”

一旁下人闻言,才赶紧差人去找大夫。.

易宽衡大略看了下司徒佑的伤势,怀疑南安廉失去了理智,要不下手怎会如此的重?

到底是因为恼怒当年辜胜决的事又重演,还是……他不禁拢起眉,希望一切不要如他想象。

回到府中,南安廉随即抱着南茗棻回她的寝房,白芍立刻备了热水送进房里,本想要出手照料南茗棻,却见南安廉摆了摆手,她便退出房门外,和包中一道守在门口。

南安廉坐在床畔,拧着手巾擦拭着南茗棻发烫的颊,听她痛苦的攒眉低吟,不禁探手轻抚着她的眉心。

察觉有人轻触,她不假思索的拨开,强撑着张开眼,却瞧见面露错愕的南安廉,见他抽手,她赶忙抓住他的手。

“爹……”她紧抓住他,怕他转头就走不理她。“爹……不要生我的气……”

南安廉垂睫瞅着她半晌才沉声道:“这次给你个教训,看你往后还敢不敢随意到他人府上做客。”

“我……”她难受的攒起眉,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怕的不是那个毛头小子,她怕的是南安廉生气不理她,她怕的是南安廉身边将来会多个女人,她怕的是从此以后,她不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她终于明白,她喜欢他。

十年的晨昏共度,十年的宠溺疼爱,早就改变她对他依靠的心态。

一如她是那么无法容忍他以不成体统为理由拒绝与她同寝,哪怕没有肌肤之亲,只是单纯的分享体温,她已是这般习惯,突然改变,教她惶然无法适从,彷佛在他心里,她已经变得不再重要,教她不安。.

“哪儿不舒服?”他哑声问。

她没答话,只是闭上眼,抓着他的手贴在颊边。

他的体温、他的拥抱,这一切她拥有得理所当然,可是有人却以父女之名硬是在他们之间划开界限。

思忖间,泪水盈满眼眶,顺着颊滑落在他掌心里。

“丫头,别哭。”掌心的泪水烫得他心发痛,不禁俯近她,贴在她的耳畔道:“别怕,爹在,爹会保护你。”

他不说便罢,愈说她泪水掉得愈凶猛。

她想要的不是爹,打从一开始她就没将他当成爹,她是不愿看见他孤单的身影,她想要弥补他内心的缺憾才当他的女儿的。

“丫头,说话,跟爹说怎么了。”她不发一语的哭泣,教他无措得不知该如何安抚。

她张开迷蒙的眼,眼前的他神色担忧,彷佛眼里只有她,可是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不再属于她,再也不是她能独占的。

可是,现在,她还可以跟他要一点温暖,对不。

“抱。”她像小时候那般,朝他伸出双臂。

南安廉见状,面色犹豫,因为他知道她要他陪着入睡,但现在的他怕把持不住,怕她发现他的心思,怕在她脸上看见鄙夷。

见他满脸犹豫,她不禁缩起双臂,抓着被子低泣着。

他只把她当女儿看待,再也不会陪她入睡,再也不会拥抱她了。

“丫头。”南安廉轻叹了声,最终还是躺上了床,将她搂进怀里。“别哭,爹在这里。”

她哭得抽抽噎噎,直往他的怀里钻,寻找着属于她的角落,哪怕他日必须拱手让人,可至少这时刻还是属于她的。

南安廉不舍的轻抚着她的背,用他仅会的方式安抚她,直到她像是哭累了,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良久,他轻轻的吻了她的发,微微收拢双臂,他们俩是如此契合,彷佛他合该如此,将她嵌入怀中,嗅闻着她的发香,摩挲着她的黑发……蓦地,她像是睡得不安稳,在怀里挪了挪姿势,扬起了小脸。

注视着她泪痕纵横的小脸,他心疼不舍的轻拭着,以指尖划过每一处细腻,点过她微颤的长睫,滑下她微启柔嫩的唇。

好似鬼迷心窍般,他挪不开眼,直睇着那朱红的唇,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

她的唇比他想象中还要柔软,教他轻柔的摩挲着,含吹着,钻入她的唇腔里,舔弄缠吮,直到她逸出细微的呻吟,才教他猛地回神,往后退开一些,胸口剧烈起伏着。

混帐,他到底在做什么?!

她对他毫无戒心,视他为家人,他竟对她生出绮思,利用她的信赖做出这种行径,他简直比企图染指她的人更加不可饶恕!

可偏偏他是恁地眷恋她,恁地想拥紧她、占有她!唇里满是她的气息,教他澎湃的情感压抑不住。

不敢再放任自己,他放轻动作将她挪开些许,然而她却紧揪着他的衣襟,像是害怕他离去,此举更加深他的内疚和自我厌恶。注视她紧握衣襟的手良久,他动手解开了外袍,无声的下了床。

不敢回头,就怕心底的欲望会将她吞噬,他逼迫着自己打开了门。

“大人?”包中见他没穿外袍,微愕了下。

南安廉没应声,径自回自个儿的房。

白芍望了门内一眼,就见南茗棻抓着南安廉的外袍入睡,不知怎地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古怪,总觉得很像以往小姐教她习字时说过的故事,那个故事虽说是男人之间,但大人这般心思,不就等于——

她不禁轻呀了声。“包大哥,大人他……”

包中睨了她一眼,什么也没多说,走到南安廉门外守着。

对他而言,不管大人做了什么决定,他都力挺到底。

第6章(2)

南茗棻一醒来,便头痛的趴在床上不肯动,突地发现手里像是抓着什么,张眼望去,竟然是南安廉的外袍。

“咦?”她困惑的皱起眉。南安廉的外袍怎会放在她这里?昨天她到右都御史府上做客,那毛头小子竟企图不轨,后来……

“小姐,你醒了。”白芍端了盆热水进来,就见她傻愣愣的瞪着手上的外袍。

“白芍,昨儿个咱们怎么离开右都御史府的?”

“是大人找来,把咱们接回府的。”白芍把水盆搁在花架上,拧了手巾递给了她。

“爹?”她坐起身,擦着脸。“那……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嗯……也没什么事。”包中说那些细枝末节的事,大人会处理,就不需要在小姐面前提起了。

“是喔。”想起当年南安廉为了她打了辜胜决一顿,她可不希望他又为了她大动肝火,做了什么惹祸上身。“那这衣袍呢,你知道这衣袍怎会搁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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