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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成?这可是南家几十年的产业了,怎能说收就收。.”
“可不是,所以只好我来接了。”
正说着,遮羞板那头有了动静,伙计拉开了遮羞板下层,而上层则挡着上门客人的半张脸。
简俐儿见着,便拉着南茗棻进柜台,一会伙计便将一支玉簪递了过来。
南茗药拿起对着光瞧了下,再看底下是否有落款,身旁的简俐儿已经低声说:“这是旭通城的玉,色满光透,算得上是中上,不过雕工倒没有太了不起的地方,要是坊间买的话,大抵是在五两左右的价位,二两就可以收了。”
南茗棻闻言,微愕的看着她。“俐儿,你懂得真多。”她不过才瞥了眼,竟能说得这般详细。
虽说她能从色泽和手感分辨出玉的优劣,但要她说出是出自哪里的玉,实在是有难度,但简俐儿似乎可以补足她这方面的不足。
“我打小就在当铺里玩,楼上的货架摆满了各种商品,以往都是我在整理的,多少也练就了点功力。”简俐儿笑了笑。“不过我也只是随口说说,既是你要接手,那么你自个儿喊价吧。”
南茗棻点了点头,就站在遮羞板前道:“二两,一分息,半年赎期。”
对方还未开口,简俐儿已经一把将她揪回。“茗棻,你说错了,怎会是一分息?应该是六分息,再者像这种小物品期限通常只有一个月。”
“俐儿,如果利息那么高再加上赎回期限那么短,那么大多人都赎不起的。”
见简俐儿张口,她便先打断了她,“俐儿,会上当铺典当,大多是为了应急,这点忙咱们帮得起,况且收了一分息也不亏啊。.”
“可是——”
“好,就二两。”外头的人像是怕南茗棻后悔,赶忙喊道。
南茗棻点了点头,吩咐人写当票,登记典当物,请对方填写大名后,银货两讫。
“茗棻,你这样做生意要怎么赚大钱?”简俐儿傻眼极了。
“我没打算赚大钱啊,只要付得出伙计们的月饷,够家里开销就好啦。”南茗棻笑道,另一头两三个伙计不禁直瞅着她。“对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大家呢。”
简俐儿赶忙替她介绍着当铺里的人员,好比二掌柜泉老,要是有什么事务不懂的都能请教,还有票台郎阿伸和折货郎天宝,整理货架和后院的几个伙计。
南茗棻毫无架子的一一招呼着,直到遮羞板那头又有了动静,天宝赶忙拉开遮羞板,接过对方递上的一只彩釉瓷瓶。
南茗棻轻拍了声,声音清脆,再看釉彩和底下落款,尚未估出收当价时,外头的人已经喊着,“十两,至少要给我十两,简老头你这一次要是敢再拿个五两打发我,你看我跟不跟你拚命!”
五两?她垂眼看了眼瓷瓶,虽说非官窑所烧,但这瓷质极纯,釉色丰富,不可能只值五两。
“泉老,你瞧这瓷瓶约莫值多少?”她问着二掌柜。
泉老抚着长须,看着瓶底的印,低声道:“洛河窑的瓷,虽说非大师所制,但已极具火候,此人前途无量。”
“所以——”
“简老头,你别仗着和通判熟就老是用低价收当,别以为这一带的当铺都被南家吃下,你就可以欺侮咱们!”
南茗棻不禁微皱眉,换了问法。.“以往简爷都是怎么收的?”
“……五两,七分息,一个月期限。”
南茗棻瞠圆水眸,这下总算明白想要搞清楚当铺运作实际情况,还真是得要走一趟才成。
“可依我看这瓷瓶就算拿五十两收也是成的。”京城向来追捧大师名作,但大师是炒作出来的,虽说这只瓷瓶印的落款她并没见过,但光是瓷器的质和制作者的功夫,若炒作出名气,身价就可翻一倍,绝对值得以五十两收购。
泉老有些意外她的鉴赏能力和老实经营的方式。“大朝奉既这么说,那就这么做吧,确实是能以五十两收购。”
南茗棻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走到遮羞板前。“这位爷,这瓷瓶以五十两收了,一分息,一年赎期。”
外头那位客人听声音不禁呆住,一把推开了遮羞板,这才发现当家竟然换人了。“简老头怎么不在?你是——”
“我是南茗棻,南家当铺的大朝奉。”她扬笑道。
“有意思,一个黄毛丫头竟成了南家当铺的大朝奉,这事非得到街上说给人听不可。”男人上下打量她,一会拿了当票和五十两便走了。
简俐儿这才幽幽的道:“茗棻,那个男人是城里出了名的败家赌徒,你给他再多的银两,他都是拿到赌坊去填。”
“俐儿,也许他人品不好,但咱们开门做生意要不论贫富贵贱,来者是客,务必做到童叟无欺,俯仰无愧。”
简俐儿定定的注视她半晌,茗棻所言和双亲教导的有所差异,一时间不同观念在脑袋里冲突了起来,但又觉得她的做法也没错。
南茗棻没再多说什么,开始熟悉当铺的作业流程,工作环境,直到一会又有人上门,教她不禁疑惑一般当铺的生意会这般好吗。
而这回递上来的是——
“字画?”
简俐儿看了她一眼,问:“你也识字?”
“当然。”她看着拉开的字轴,看着那苍劲有力的字体,虽是楷书,倒有几分草书的放肆,极具韵味,而底下的落款是她没见过的名字,教她不禁觉得可惜了。
“可惜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
“虽然名不见经传,但确实是写得很好,对不?”简例儿忙道。
“是啊,这字画要是拿到京城有人赏识的话,叫价会是相当可观的呢。”她说着,不禁忖度这字画也许能够炒出一些知名度。
大师之所以能称为大师,除了是遇见伯乐之外,自己也得有实力才成,而这人的字体算是相当特殊,不像京城现下风行的华丽书法。
“真的?”
她太过激动,教南茗棻多看了她一眼。“你认识写这字画的人?”
“他……”简俐儿突地低垂着脸。“他是个秀才,很有文采,只可惜娘亲病了,所以没再考举人。”
南茗棻微挑起眉,忖着三年一回,今年应该是有秋闱,不禁笑得坏心眼的问:“那你觉得咱们应该要怎么帮他才好?”要是俐儿对那位秀才有意,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她很乐意当红娘的。
第10章(1)
几天之后,在泉老和简俐儿的帮助和教导之下,南茗棻对当铺工作已是驾轻就熟,而南家当铺换了新当家的消息早已传遍了空鸣城,不少人是纯粹看热闹,又或者是为了目睹传说中的美貌而来。
而南茗棻的行事作风向来是比照祖奶奶周湘做法,把当铺视为救急不救穷的慈善事业,只要能帮得上忙的,绝无二话。
只是教南明棻开了眼界的是,南家当铺的生意好到不可思议,几乎可以说是人潮络绎不绝,直教她不解极了。
明明就是年节时分,怎会有这么多人上当铺?城里一片繁荣盛景,照道理说百姓应该是丰衣足食的。
她问了简俐儿,简俐儿只说,一般都是如此。
一般都是如此?她不禁想起南安廉说的常规。难道这些是这里的风俗习惯,而她要做的就是习惯?
“茗棻,贵客到了。”
耳边传来简俐儿的低语,南茗棻抬眼望去,就见个男人大刺刺的从侧门走进当铺里头。男人身穿深蓝色交领锦袍,外头搭了件玄色半臂,面貌颇端正,看起来约莫四十岁上下。
“通判大人。”简俐儿在柜台底下轻拍了南茗棻的手,随即迎向前去。
“这不是简姑娘吗?看来是简爷说谎,说什么南家当铺已经交还给南家人打理了。”男人是空鸣城的通判屠奎,他扬着笑意摩挲着简俐儿的手。
“我爹没说错,南家当铺已经还给了南家人,我不过是在这儿帮点忙,让大朝奉可以早点上手罢了。”简俐儿忍着恶心没将手抽回。
“大朝奉?”
“茗棻,还不过来见过通判大人。”简俐儿回头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