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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脸好奇的嘴脸,南安廉缓缓笑眯眼,“关你屁事。.”
易宽衡心灰意冷的撇了撇唇。“卑鄙的家伙……”把人利用完又恢复冷淡了。
“算了,反正你这个人就是这样,我也已经习惯了。”
“等把事办妥,你到我府上住几日,算我善尽地主之谊。”
“你本来就应该让我到你府里住几天,昨儿个竟把我丢在客栈,什么也没交代,真是善尽地主之谊啊。”
“不用客气。”
“鬼才跟你客气!”易宽衡没好气的骂着,正想痛快再骂时,却见他目光微动,抬手示意他噤声。
不一会,一抹身影踏进,后头还跟着几名衙役,南安廉睨了眼,眸中浮现若有似无的笑意。
“下官见过御史大人。”屠奎一进偏厅便恭敬作揖,一见南安廉身旁的男人开口问:“这位是——”
“这位是右军都督易宽衡。”
“原来是都督大人。”屠奎虽有诧意,但疑惑更多,在两人对面坐下之后,像是有些难言之隐,一副欲言又止。
南安廉见状,心里已有主意,便故作轻松的问:“屠奎,你今儿个不是要将花楼和赌坊的账本交给本官?”
“这……”屠奎想了下,低声问:“大人,不知道大人能否出示巡按御印?”
易宽衡闻言,偷觑了南安廉一眼,就见南安廉神色不变的道:“屠奎,谁跟你说了什么?”
屠奎眉头跳了下,谨慎的开口,“大人多思了,下官只是想起以往御史代天巡狩时,身上会有皇上御赐的巡按御印罢了。”
“既然你称本官一声大人,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身旁的易宽衡垂眼叹了口气,瞧,这家伙不当官多可惜,他这张嘴明明就刁得很,胆识更是过人,可是却为了红颜辞官,真的是可惜。.
“这……”屠奎词穷了。
这时,门外有大批的卫兵来到厅外,南安廉懒懒望去,就见一人身着深蓝色知府官服徐步踏进厅门。
“来人,将厅里三人一并拿下!”管正霖一声令下,身后的卫兵拔出腰间配剑,直指厅内。
“大人,下官无意背叛大人,求大人饶命!”屠奎见状,赶忙求饶。
“屠奎,你连对方来历都还未查清,就一厢情愿的认为他是御史,殊不知他不过是南家当铺的当家,还企图与他陷害本官,本官留你何用!”
南安廉闻言,黑眸微眯着,状似思忖什么。
“安廉,看来是东窗事发了,接下来要怎么办?”易宽衡凑近他低声问。
“我还没想到。”
易宽衡倒抽了口气,有股冲动想要揪住他的衣襟椅他。“你还没想到?你不要骗我!你向来不是这么莽撞的人,一定是全盘推演过了,赶紧告诉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虽说他挂的是右军都督的官衔,可谁都知道他是文人,而且他拥护和平,举凡要耍枪动剑的,先让他离开。
快,通判已经被踹到一旁,人家都已经围到厅里,刀剑是不长眼的,要是不小心划到他身上,那该怎么办!
南安廉突呀了声,像是想到什么,突问:“对了,我一直想问你有没有带一些兵到空鸣。”
易宽衡眼角抽搐着。.“我向皇上告假到空鸣找你,带兵做什么?”杀他吗?下次他一定会记得!
“太可惜了。”他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
“你最好是!”见眼前已是千钧一发之际,就在管正霖一声令下,卫兵持剑袭来的瞬间,易宽衡二话不说的掏出自己的腰牌,“放肆!你等是打算谋杀朝廷命官,造反了不成?!”
管正霖一见那圆形腰牌上雕着右军都督四字,立刻要卫兵住手。
“下官见过右军都督。”管正霖没料到这厅里竟真有朝中重臣。
“你是谁,竟敢私调后骁营的卫兵,该当何罪?!”易宽衡怒声道,抽了点空瞪着身旁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南安廉。
很好,原来他也在南安廉的算计之中,难怪这家伙从头到尾都老神在在。
“下官是空鸣城知府,得知南安廉假扮御史在城里招摇撞骗,所以才领了后骁营的卫兵擒拿南安廉。”管正霖头垂得都快要贴到地上,暗恼百密一疏。
“谁说南安廉假扮御史招摇撞骗?”易宽衡这下子一不作二不休,沉声道:“南安廉本是禁卫总督,是受皇命回到空鸣查案,你胆敢私调卫兵,欲除之而后快……来人啊,将空鸣知府拿下!”
在场卫兵闻言,立刻转向将管正霖擒住。
管正霖不禁喊冤,“大人饶命,后骁营不是下官私调的,这全是辜总兵所为,下官是听命行事!”
“辜总兵?你说的是南境总兵辜胜决?”如果他没记错,王朝所有总兵就只有一个姓辜!
“正是。”
易宽衡不禁看了南安廉一眼,就见南安廉懒懒起身,走到管正霖面前,沉声问:“辜胜决人在哪里?”
“回大人的话,辜总兵现在在府衙里。”管正霖几乎是知无不言,就盼能替自己脱罪。
南安廉轻点着头,看了易宽衡一眼。
易宽衡面颊抽动了下,一口白牙都快咬碎了,却也只能依着他的眼神道:“卫兵听令,立刻前往府衙将辜胜决拿下9有,将知府押入大牢,待本官请命再议。”
“是!”
就在卫兵应声后,包中忽地一脸慌张的踏进厅内,道:“爷,知府传令,说是牙行里的流当物有赝品,请小姐到府衙一叙。”
南安廉闻言,不禁瞪向正要被押下的管正霖。
管正霖赶忙道:“大人,那不关下官的事,那都是辜总兵的主意!”
南安廉心头一窒,足不点地的朝外奔去。
易宽衡意会过来,忙喊道:“快,其余的人全都赶往府衙!”令下,他便跟着包中狂奔而去。
第14章(1)
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打从南茗棻被请到府衙的偏厅后,就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甚至感觉芒刺在背,彷佛有谁躲在暗处注视自己,教她坐立难安。
望向厅外漫天大雪,寒风不断地刮进厅内,教她冻得直打颤。
她已经坐了一会,可至今还是不见知府大人,更不见半个衙役经过,彷佛这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人,除了风雪肆虐的声响,再无其它声音。
她起身走动,活动筋骨顺便暖和发僵的身体,走到厅外张望,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教她直想离开算了,可人都已经进了府衙,要是擅自离开,岂不是给了借口刁难自己。
一番思索,她决定再等一会,然就在她转身入厅时,却无预警的撞上一个人,还未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一把力道给紧搂住,吓得她不住的挣扎。
“果真是长大了呀,丑东西。”
那缓而无波的冷沉嗓音恍若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脑门,教她猛地抬眼,瞪着那张陌生又似曾相识的脸。
“你……”
“和十年前相比,你现在倒是像个女人了,南安廉肯定是尝过你的味道了,对不?”辜胜决笑眯细长的眸,湿热的舌舔过她细嫩的颊。
南茗棻作呕欲吐,可偏偏被他擒得死紧。
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
她曾听易宽衡提过,他根本就已经被流放到边疆,而空鸣城离南境还远得很,他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你说,我该要怎么报答你?”他一个天之骄子竟然栽在这对假父女手中,竟被流放到南境长达十年,永无回京之日,教他怎能忘记这份仇恨?数月前接获父亲来信,让他知晓南安廉辞官回空鸣,他就想绝对不能放过这绝佳的时机。
“你!”她知道这当头不该激怒他,可是要她容忍却又是那般的难。
“你在发抖呢,怕吗?”
“是冷。”她扬起不屈服的笑。
“不冷,待会我就会温暖你。”
他一脸猥琐的笑,教她直想吐,更令她恐惧,可是正因为害怕,她要自己沉着应对,不能自乱阵脚。
安廉教过她,必须先试探威逼,如果不行再放软姿态寻找出路,只要她不放弃,她绝对可以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