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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顾绍远上朝时,霍芸萱困的要死,便赖在床上不愿起身。顾绍远见她睁眼也困难,一面自己系着袍子,一面笑道:“实在困你便睡会儿,莫要起身了。”
“唔......”
霍芸萱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就又睡了过去。
顾绍远见霍芸萱这般,轻笑着摇了摇头,出门时嘱咐紫苏:“一会子你去坤宁宫替你主子告个假,就说你主子身体不适。”
紫苏自是应是,屈膝福礼恭送了顾绍远去上朝。
许久不运动,昨天晚上运动过度,霍芸萱体力不支,一觉睡到了天明,紫苏从坤宁宫告假回来见霍芸萱还赖在床上不起,不免笑着唤她:“娘娘好歹也起来吃口早膳,一会子小殿下过来,若是见不到娘娘,一定会哭闹的。”
霍芸萱半眯着眼睛看她,含含糊糊道:“紫苏,你说以后我不在了,小殿下跟着谁才不会受委屈?”
“娘娘说什么梦话呢,”紫苏一愣,见霍芸萱睡得迷迷糊糊的,不由好笑:“等您西去还要再好几十年,况且您西去后,小殿下估计都有了小小殿下,谁还敢给他委屈受不成?娘娘快些真开眼睛醒一醒吧,才刚娴妃娘娘听闻娘娘身体不适过来瞧您,被奴婢给推了,一会子若是娴妃娘娘再带着二殿下过来,可就不好推脱了。”
霍芸萱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撑着床板做起来,紫苏忙将迎枕扶起来让霍芸萱靠上,又拿了毛巾来给霍芸萱擦脸,霍芸萱这才庆幸了半晌,若有所思的问道:“这些天你去冷宫看过文姨没有?”
紫苏点头,笑道:“文姨说让娘娘莫要担心她,她在里面过的很好。”
霍芸萱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突地笑道:“在冷宫时是看不见这样好的太阳的。”
紫苏一时间不知霍芸萱用意,不便回话,也只是低着头等着霍芸萱的下文。
“文姨要有二十年没见到这样好的太阳了吧。”
从先帝爷元后去世至今,顾绍远都已经二十多岁了,况且那个时候顾绍远还没有出声,这些年下来,文氏关在冷宫中少说也要有三十年左右了。
霍芸萱这话是何用意,紫苏自然一听便了然,笑道:“娘娘今儿个要去看看文姨么?”
霍芸萱点头:“出来这些日子,是该去看看文姨了。”
说罢,突地高声唤道:“知书。”
知书应是,忙从外面打帘进来,笑道:“娘娘,您醒了。”
霍芸萱笑着点头,吩咐道:“你去小厨房做些点心,一会儿咱们去看文姨。”
在冷宫中文氏帮了霍芸萱不少的忙,况且这次出来,霍芸萱想要扳倒薛家,还是要从文氏那里了解消息才是。
知书一听是要去看文氏,立马笑着点头,笑道:“奴婢这便去做。”
霍芸萱点头,摆手让其下去后,又与紫苏笑道:“去看看小殿下从母后那儿回来了么,若是回来了,就先让知语与秋氏二人逗着他玩些,一会子回来我带去娴妃那儿,让他们兄弟两个团聚一下。”
紫苏应是,点头笑着出去,刚打帘出去,却险些与着急忙慌跑进来的袭香撞个满怀。
“什么事,这么着急。”
霍芸萱见是袭香进来,先是对紫苏摆手示意她下去,才对袭香招手,笑道:“先坐下喝口水再说,瞧你急的。”
袭香应是,先是给霍芸萱屈膝福了礼,这才坐下,赶忙喝了一口水,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霍芸萱,说道:“今儿个正是奴婢出去采买,遇见了知画。”
“知画说在外面守了许多天,一直不见自己人出去,便一直不敢露面,今儿个总算是等来了奴婢,这才出来,将这封信递给了奴婢,说是.......”
袭香抬眼看了霍芸萱一眼,继续说道:“知画说,娘娘要找的那个稳婆有了眉目。”
霍芸萱一惊,忙接过信来,细细的读了读,嘴角勾起的冷笑,便渐渐的大了起来。
读完手中的信,霍芸萱便将它放在火炉里,看它被火烧的灰飞烟灭。
“芹芳与薛家,果然再就有勾结。也不怪三哥会与煜王勾搭上。”
当年先帝爷皇后怀着身孕,身边伺候的丫鬟便有人已经被收买。一开始薛家也并未让人在饭菜里放什么不该放的东西,不过就是让先后一直吃着一些营养旺盛的东西,最终导致了胎儿越来越大,到最后,便不好生产。
在这个年代,女人生孩子本就如同进了鬼门关一般,先帝爷的元后当年因为胎儿过大难产,那样一来,即便出了什么意外,先帝爷也不会过多的怀疑。
只是薛家没想到先帝爷与元后伉俪情深,因着元后过世,大发雷霆了好一阵子,还因为这件事迁怒了许多人,薛家这才害了怕,将那稳婆藏了起来,又祸水东引,将这件事牵引到了当初与元后交好的文氏仇氏等人身上,几乎一次性清除了元后在后宫中的势力,没想倒成了因祸得福,只一件事,却做成了一箭双雕的效果。
只是薛家没想到的是,当年元后难产,霍芸萱生母罗氏因与先帝爷元后交好,当初也是带了芹芳一起陪在元后身边的。因罗氏对芹芳极度信任,当初先帝爷元后生产时,罗氏便直接让芹芳进去陪同。
芹芳本就觉得先帝爷元后难产事有蹊跷,便多长了个心眼儿,照顾元后时,便仔细观察了那些稳婆的动作,果然见那个拿主意的稳婆有些蹊跷。
只不过是当时芹芳不作声,却默默记在了心里。趁人不注意时,便自己偷留了证据。
只可惜罗氏生第一胎时,正遇上罗家举家搬迁到苏州去,因舍不得女儿,就将罗氏接回罗家带了小半个月,却不想,罗氏就在那小半个月里,将霍尘易生了出来。
芹芳那时已经成了老侯爷的姨娘,自然是不能再跟随罗氏去罗家小住半月。是以,罗氏便躲过了这一关。却不想,在刚得知罗氏怀了霍芸萱时,芹芳便已经开始默默储备。
借口出去游玩,芹芳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找到薛家,拿出当年的证据来威胁薛家。
薛家自然是不受威胁,到底是看不起芹芳的,只觉她一个姨娘,自然是登不上大雅,说出来的话,也是无人信服的。
却不想芹芳心比天高,胆比海大,早就料到薛家不会受自己的威胁。只说这件事自家老太太也是知道的,霍老太太的地位,便不可与芹芳同日而语了。
薛家自然是不敢对霍老太太动手的,只得咬牙切齿的问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芹芳也不过是看上了薛家的势力,想要借薛家的手助自己在霍家有一席之地罢了。
薛家也是看上了芹芳的胆量,又见她并非真心想要揭穿他们,不过就是想要寻找稳婆的下落,处理自家的事罢了,如此薛家便懒得再管,只与她说了地点,便将人赶了出来。
于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难产,便就这么拉开了帷幕。
芹芳以为自己做的悄无声息,况且时隔多年,更是没人会将罗氏的事情与先帝爷元后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便有些放松警惕,只是给了那稳婆几个银子让她去别处养老便算是打发了她。
因着那稳婆办事稳妥些,后来程雨菲那件事,薛家又刻意从芹芳那里打听来了那个稳婆,找到她时,虽已上了年纪,可这几年一直银两不断,不愁吃喝,倒是也瞧不出老来,左右又不是真的要给程雨菲找稳婆,薛家自然是不在乎人家多大有没有老眼昏花的,花了银子便雇佣了她。
那稳婆也自从做成这几件事之后,又见并未有人发现,便有些得意忘了形,前些年一直混在京城,又有薛家的人暗中保护,倒也没出什么事。只那稳婆见没人找自己,以为是自己隐藏的不错,前些年还不太敢太过招摇,自去年年底以来,似是年纪大了,便也就不怕死了一般,竟是开始混迹于京城各个闹市中,这才给了知画与孙二等人机会。
“知画做的果真不错。”
霍芸萱挑眉,眼中全是欣慰。她着实没想到,知画会将事情做的这么全。
眯了眯眼睛,霍芸萱从床上起身,袭香见此,连忙上前搀扶。将霍芸萱扶到了书桌旁,仔细替霍芸萱研磨。
霍芸萱拿笔在纸上写了几句话叠起来后,才交给袭香,笑道:“拿去给皇上。”
“皇上?”
袭香一愣,原本以为霍芸萱是在给霍尘易写信,却不想,霍芸萱却直接将他交给了顾绍远。
霍芸萱点头,见袭香差异,笑着解释道:“大哥如今身份有些特殊,不便送这些东西给他。”
霍尘易昨儿个刚给薛家表了忠心,今儿个自己送过去的东西,一定会有人暗中窥察,若是让薛国公知道霍尘易的妹妹还在调查当年的事情,不就一目了然霍尘易的谎言了么。
袭香一愣,想起这些事情,便笑道:“是奴婢糊涂了。”
说罢,便将信藏在了袖口处,给霍芸萱福了礼,便退下去了养心殿。
袭香走后不多久,知书便提了食盒进来,笑道:“奴婢做了几样点心,每样都装了许多,又给文姨做了几个小菜,今儿个文姨可以吃饱了。”
“小蹄子,不会说话,”紫苏进来正巧听见知书这句话,不由笑着纠正:“自咱们娘娘从那地界出来,文姨在那的日子过得便也顺风顺水了许多,哪里的侍卫看在咱们娘娘的面子上也是对文姨多加照顾的,怎地到你这儿一说,好像文姨还挨饿不成?”
知书忙笑道:“姐姐教训的是,是妹妹不会说话了。”
霍芸萱笑呵呵的看两人斗嘴,笑着摇了摇头,起身从书桌那儿绕了出来,笑道:“好了你们两个,咱们现在走罢。”
二人自是应是,一左一右的簇拥着霍芸萱去了冷宫。
站在冷宫门外,霍芸萱呆愣的看着那一堵墙,神色间有些恍惚。这个地方,她曾在这个地方生活了那么多天,里面的每一处景象自己都已经摸得清楚熟悉,甚至哪个人是真疯还是假疯,霍芸萱都摸得清楚。自己走后也不过几天的光景,怎么就变成这么一副破旧不堪的模样?
“婉妃娘娘。”
门外的侍卫还是那些侍卫,可态度,却是与自己初来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恭恭敬敬的模样,早就没了自己初来乍到时他们脸上倨傲的模样。
到底虎落平阳被犬欺,霍芸萱自是不会同他们计较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轻嗯了一声,便扶着紫苏与知书的手从容不迫的进去。
上次自己进来时被人搀扶着,哭的眼眶通红苍白的脸色显得狼狈不堪,如今自己再次踏入这个地方,霍芸萱昂首挺胸,留下的背影,也依旧骄傲无比。
“婉妃娘娘。”
文氏早就听了消息知道霍芸萱要来,早早的就在廊上候着,见到霍芸萱,忙要屈膝福礼,霍芸萱忙拦下文氏,嗔道:“文姨怎地还与我见外。”
“如今你是婉妃娘娘,不是当初冷宫废妃,奴婢当不起你的一句文姨了。”
文氏笑着摇了摇头,索性几十年的冷宫生活早就让她变得洒脱,不过是嘴上说说,与霍芸萱早就没了君礼之分。
霍芸萱笑着摇了摇头,搀着文氏进了里屋,忙叫知书将食盒递给文氏,笑道:“知书手艺向来不错,今儿个她听说要来看你,特意做的。”
“谢谢、谢谢、谢谢,”文氏一连说了好几个感谢,接过霍芸萱手中的食盒,眼里泛了一层泪光:“有劳娘娘还记挂着奴婢。”
“文姨,”霍芸萱叹气,揽了文氏的肩,静静的呆了一会儿,才问道:“文姨,你愿不愿意出去?”
“我......我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忙,也想接您出去见见外面的太阳,你愿不愿跟我出去?”
霍芸萱看着文氏的目光,像极了无助的孩子,就像自己的孩子寻求着帮助一般,让文氏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