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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娶了她,继母处心积虑的想毁了他婚事的计划也就失败了吧?江定拓望向坐在爹身边笑得温柔和蔼的元氏,心里暗忖着。.
但他真的想娶她吗?他感到困惑。
先前被父亲要求成亲时,他就一直觉得迷惘又迷惑,不知成亲是否真的好,质疑自己是否能被托付终身,他越来越犹豫,他真的想跟这女人成亲吗?
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想象和眼前这名女共同过生活的情景。
「江大哥,听说你的功夫很好,真想见识见识。」李晴蓉温柔婉约地道。
「……」
「拓儿!」
江定拓被他爹一瞪,才匆匆回过神,她说什么?对了,她好像说他武功很好,想见识见识……好。
「那我来耍一套剑法吧!」他站起身,便拿起佩剑舞了起来。
李晴蓉看得目瞪口呆,李氏夫妻也是,没料到他会当众表演,眼见刀子时不时朝他们挥来,深怕稍不注意就会缺胳膊断腿的。
江老爷也被儿子吓到,他黑着脸,久久说不出来。
元氏则用手捂着嘴,暗自嗤笑,她安排的好戏都还没上场,这婚事就毁了大半,江定拓白露粗鲁野蛮的本性,真好啊。
江定拓舞完后,收起剑,坐回原位,并没察觉自己做了多吓人的事。
场面一下变冷,十分尴尬,不过李晴蓉不愧是大家闺秀,朝江定拓露出敬佩又不失礼的微笑,「江大哥真厉害。」
真是个温柔娴淑的女人。
江定拓抬头望着她,心想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这么宜家宜室的美人吧,娶了她应当是不错的,可奇怪的是,他不只犹豫该不该和她成亲,连心里也起不了一点涟漪,对她毫无感觉。.
所谓的美人,不单单指外在完美,还要有颗玲珑剔透的心,而且还要聪明,有温柔的笑容吧……
这时江定拓忽然想起了徐路儿,她拥有这一切特质。
过去和徐路儿相处过的记忆一一跃上脑海,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阻止自己去找小妹算帐,用另一种大快人心的方式报仇;她也机智的替他解围,让他免于被人污蔑成杀人犯,她更是个温柔的女人,昨晚在小仓库独处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救赎了他,抚慰了他的心,她为他做的香包感动着他的心,在他心目中,她比李晴蓉还要美丽,比起来娶李晴蓉,他更想娶她……
江定拓眸光一震,察觉到这些来自内心真实的感受,下一刻,他陷入思绪里,久久无法回神。
因此,他并没有发觉到李晴蓉那比起元氏毫不逊色的演技,她在瞥向他时眸底满是不屑,完全看不起这粗野的男人。
过了许久,终于,李晴蓉得以离开大厅到客房休息,等中午和江家人一起用过午膳后,下午要到香行一趟,谈聘礼则是明天的事。
李晴蓉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和她的丫鬟、奶娘到附近的花园走走,丫鬟见小姐闷闷不乐的,再也忍不住抱怨。
「小姐真是太委屈了,居然要嫁给那种人,拿起剑就像要砍人般,真是可怕!那个人在踏出厅前,也没跟小姐打声招呼就跑了,真是太失礼!」
「小姐生得那么美,竟要嫁给那种莽夫,老婆子还真心疼。」奶娘也替她抱屈。
李晴蓉幽幽地道:「不然还能怎么办呢,我还能嫁得更好吗?」
还没来到江家前,她就听闻过江定拓的恶名,本就不愿下嫁,现在亲眼见到那男人,太高大又太粗鲁,全身上下她没有一处满意,而且方才他竟还频频走神,显然心思没有放在她身上,这让她更加恼火了。.
可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有个在狱中的舅舅,她是不可能再找到比江定拓更好的对象了,她娘原本是属意让她嫁给江家二公子,可江老爷却以长幼有序为由,希望她嫁给长子,再加上爹对投资香品很感兴趣,所以她也只能嫁给江定拓了。
李晴蓉紧咬着下唇,还能怎么办,也只能认了,这就是女人的命。
「陪我到前面散散心。」她说完便往前走,丫鬟和奶娘叹了口气跟上。
这时,有两个丫鬟在前面窃窃私语,声音之大让李晴蓉她们都听见了。
「什么,有这等事?!大少爷和路儿在小仓库里共度了一夜?」
「是呀,今早才被大小姐和总管发现,之后不到半个时辰,李家大小姐就来了。」
「这也太荒唐了,偏偏在李小姐来的前一晚和别的女人厮混一夜,大少爷也太不把李小姐当一回事了……」
「天啊,居然有这种事,真是太不知羞、太放荡了!」李晴蓉身旁的丫鬟暗骂道,马上被奶娘嘘了声,她这才发现小姐的脸色很难看。
李晴蓉受到不小打击,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她不是没有肚量容忍,可没想到在她抵达的半个时辰前,那男人正在跟别的女人厮混风流,还被逮个正着,让下人当成笑话,他将她这未来的妻子置于何处?
而且刚刚见面时,他频频走神,该不会是在想着那个女人吧!
李晴蓉心里深深痛恨着,尖锐的指甲戳痛了手心。
第4章(1)
不知道大少爷的婚事谈得如何了?
徐路儿坐在石阶上,朝主屋的方向望去。
今天的事大小姐怕老爷会秋后算帐,所以要她待在院落里别离开,也不让她做事,要她好好歇息,她无事可做,也只能待在花圃里发呆,这会儿大少爷和老爷正与李家人会面,不知顺不顺利。
她顺手拔下头上的红玉钗子,看了许久。
这钗子真美,她是真的很喜欢,可是那个男人就要成亲了,为了避嫌,以后她还是别再戴了,要是被人发现那钗子是江定拓送的就不好了。
徐路儿不自觉盯着钗子叹了口气,往后他也会为他的妻子戴上钗子吧,她想嫁给他的人肯定很幸福。
她是真心这么认为的,虽然那个男人粗鲁又莽撞,可在与他相处过后,她发现他的心地真的很好,个性坦率又富有正义感,嫁给这样的男人,他肯定会很疼妻子。
徐路儿隐隐发现自己居然羡慕起李晴蓉,但她也知道以她卑微的丫鬟身分当不了他的妻子,但她也不会当他的妾,哪怕昨晚她的名节已毁坏,她也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和人共事一夫。
这份羡慕她会当成错觉,当成是昨晚受了那催情熏香的关系,才会困在这暧昧:个明之中,对他产生心动的感觉。
现在也不是她能有这种心思的时候,往后她还得报仇,她得一步步累积自己的力量,不该将心思花在儿女私情上。
她只希望今天江定拓能和李家顺利谈成婚事,他说他总是做错事,总是被误会,但她真希望他可以做对一件事,那就是和李小姐成亲,不让元氏的计谋得逞。
不知怎地,她总觉得元氏陷害他们一起过夜后,不会就这样算了,她怕元氏还会再使出什么诡计……
正当徐路儿陷入自己的思绪里时,凤儿回来了。
她立刻从石阶上站起,凤儿跑到她面前,喘着气道:「路儿,青儿不在了,厨房说她只是来填班的,今天一早就离开了!」
徐路儿听后凝重的沉着脸,大小姐要她别离开院落,所以她只好请凤儿帮她跑这一趟,果真如她所料,青儿已经不在了,而那熏香也在她回来后连同香炉都不见了,看来要证明元氏是主使者难上加难啊。
「那个青儿真是可恶,居然逃了!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害你和大少爷!」
徐路儿并没有将怀疑元氏的事告诉凤儿,凤儿只知道她是被青儿陷害,为她打抱不平。
凤儿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路儿,我刚刚看到你爹了,我在想你爹是不是有事要找你。」
「我爹来找我?」徐路儿困惑的抬起头问道。
那是原主的爹,平常批货做小生意,但他贪睹,总是欠债累累,每月入不敷出,原主的娘也是因为他把钱都睹光,才没钱治病,原主还差点被讨债的人卖去青楼还债。
她爹经过那次的事后已经安分许多,但他知道江家大方,除了签长约一次给的钱外,每个月还会额外给她一笔月钱,所以他常常来向她讨钱,原主心软,总会听话给钱,但她可没那么好说话,每个月只会固定给他一笔零用,也特别申明不会再帮他还赌债,要他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