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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蓉有些羞窘地躺回去。.“那、那你先把烛火吹熄……”
原本熄灭的欲望火种,再次被点燃了,常永祯依言照办,然后脱鞋、上床,在另一侧躺下,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气氛霎时变了,既暧昧又透着紧张。
过了片刻,她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开口。“我准备好了……来吧!”
这一句“来吧”令常永祯的嘴角在昏暗中缓缓地扬高。他的小妻子虽然有时口气带着蛮横,不容许他人拒绝,但却又令人喜欢得紧,彻底抓住了他的心。
常永祯就是害怕会演变成这样,但是已经太迟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爱上这个娇蛮又可爱的小妻子。
见身旁的男人没有动静,安蓉不禁蹙起眉心。“你睡着了是不是?”她可是鼓起勇气,想再尝试一次,要是真的丢下她,自己先睡了,她绝对会把人踢下床。
常永祯嘴角扬得更高了,用手肘撑起上身,翻身覆向身旁的娇软身子,手掌抚上妻子的面颊,粗糙的指腹滑过细腻的肌肤,直到摸索到两片柔嫩如花瓣的红唇,这才俯下头……
待四唇相接,初尝亲吻滋味的安蓉先是僵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慢慢的,唇与唇的轻吮、舔舐,让她觉得并不讨厌,身子也就渐渐放松了。
……
常永祯满头大汗地挺进暖热的深处,发出满足的闷哼,而安蓉原本屏息以待,以为又会很痛,却只有些许被异物撑满的不适感,并不是疼痛。
“不痛……一点都不痛……”她惊喜地嚷道。
他因安蓉这份率真的反应,再度扬起唇角,教自己怎能不喜欢。.
这一刻常永赖不由得认真地祈求老天爷,只要能得到她的爱、她的心,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不痛就好。”他嗄哑地回道。
安蓉格格娇笑。“以后我都不怕了。”
“那真……太好了。”常永祯被自己的笑声噎到,原来他没有失去笑的能力,原来他还会笑。
包覆在心头的厚重冰层也逐渐融化,化为一道涓涓流水。
她圈住夫婿的脖子,主动亲近,没有男人可以抵挡得住这股诱惑。
常永祯很快地摸清窍门,知道该如何讨好小妻子,让她不再有一丝疼痛,心中不禁感谢父亲帮他安排了这桩亲事。
待欢爱告一段落,彼此还相拥着。
已经倦极的安蓉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是贴在他起伏的胸口,噙着甜美的笑靥,满足地睡着了。
常永祯只敢挑她睡着时才问,“……你喜欢我吗?”
但愿有一天,能听她亲口说出答案。
连续两天,安蓉的心情都很好,笑不离唇。
如意见主子开心,也跟着开心。
她端了壶茶水回来,就见主子一个人坐在外头乘凉。“姑爷呢?”
五月底,天气逐渐炎热,屋里开始有些闷,安蓉扇了扇手上的檀香扇。“大概是因为明天我们就要回平遥县,公爹派人来找他过去,嘱咐一些事情。
“只要回到平遥县,姑爷就可以陪姑娘回门了。”如意猜得出这也是主子好心情的原因之一。.
安蓉红唇一扬。“我真的好想快点见到爹娘。”
“相信老爷、太太也很想念姑娘……”她突然想到原本要说的事。“对了!听说死去的三房三奶奶她娘家的人,昨天下午派人前来,要把遗体接回去,结果常家说什么都不肯给,双方吵了起来。”
安蓉扇凉的动作停下来。“然后呢?”
如意压低嗓音。“只知道对方口口声声说三房三奶奶是以完璧之身嫁进门,绝对是清清白白的,一定是被人冤枉,就怕让常家草草地埋了,硬是把遗体抢回去,还说要去告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得安蓉都胡涂了,男方说妻子婚前失贞,女方家人又坚持说是清白之身,到底哪一边说谎?
如意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明白。”
就在这当口,一名没见过的婢女来到安蓉跟前见礼。“见过七奶奶,奴婢叫做彩莲,是伺候四奶奶的。”
“有事?”如意往前一站。
这名叫做彩莲的婢女恭敬地回话。“我家四奶奶想请七奶奶过去喝茶,不知七奶奶是否赏脸?”
“四奶奶?”安蓉想了一下,这才忆起那天在挽香厅见到的妯娌,跟她同样都是大房庶媳,生得什么模样已经忘了,只记得说话小声,也不敢正眼看人,一副受气怯懦的模样。
“姑娘要去吗?”她问。
安蓉合起拿在手中的檀香扇。“实在不大想去……”可以想见对方只是希望有个人能听她诉苦,但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处,知道又如何?最后还是得自己去面对,谁也帮不上忙。
闻言,这名叫做彩莲的婢女立刻跪下。“求七奶奶可怜可怜四奶奶,她连一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四少爷又成天见不到人影,日子真的过得很苦。”
安蓉心想这婢女倒是忠心。“她还有你不是吗?”
“奴婢也帮不上忙,求七奶奶赏脸……”彩莲磕着头说。
她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过去坐一坐。”
如意深知主子的性子,早就猜到会这么说,先一步把端在手上的茶水拿进屋里,这才陪她去见马氏。
其实常家大房的两名庶子都是住在这座小跨院中,只是常永祯一向喜欢偏僻宁静,所以选择后侧的厢房,可以不受打扰,只要穿过中间的院子,就可以到达另外一头,格局摆设上头也大同小异。
“七奶奶来了!”婢女率先进屋禀报。
马氏满脸惊喜地起身相迎。“七弟妹肯来,真是我的荣幸。”
“四嫂客气了,你都开口邀请,我自然要来。”安蓉陪着笑脸,心想若是连自己都欺负她,那就太可怜了。
马氏比了一旁的圈椅。“请坐!”
安蓉看了下对方头上插的银簪,正好就是自己那天送的见面礼。“四嫂喜欢我送的东西,真是再好不过了。”
“七弟妹送的东西这么漂亮,当然喜欢了。”马氏摸了摸头上的银簪。
她的娘家早已顾不了她,夫婿更不可能有银子买这些东西,当初真不该贪图常家媳妇这个头衔,庶媳永远矮其它人一截。
“要是我像七弟妹那么会做人,又会说话,那该有多好,也不会处处被人瞧不起,三天两头地刁难我。几个嫂嫂也就罢了,连下头的弟妹也不把我放在眼底,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得要受这种罪?”
“四嫂别跟她们一般见识就好了,你愈是在意,老是摆出委屈的表情,就有人愈喜欢整你。”安蓉也是在大户人家长大的,见多也听多了,深宅大院中的女人就是太闲,才喜欢斗来斗去。
马氏不禁怨毒地看着她,心想七弟妹是不可能体会她的痛苦,不只生得美,出身又好,还有娘家当后盾,哪像自己,相公不成材,还成为妯娌恶整的对象,简直是生不如死。
“我今天之所以找七弟妹过来喝茶,也是担心你会成为下一个被欺负的对象,毕竟咱们都是庶媳,那天又因为是第一次见面,加上你还送了见面礼,才会暂时放过七弟妹,以后不可能这么好过,尤其七弟的生母出身低贱,大嫂她们绝对会借题发挥的……”
她听到重点,警觉地问:“什么出身低贱?”
“咦?七弟妹不晓得这件事吗?”马氏讶然地问。
安蓉睁大美目。“知道什么?”
“呃,这……都怪我多嘴,还是别说的好。”
马氏愈是不说,就愈令人起疑。
“我相公的生母到底是什么出身?”安蓉原以为夫婿的生母应该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或者原是府里的婢女,要不就是通房丫头之类,既是妾室,身分卑微,自然也不需要多问,如今被马氏这么一说,她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七弟的生母听说是出身青:楼的江南名妓……”马氏才说到这里,就见安蓉脸色倏地一白,心中有股莫名的快感,“当年跟公爹一眼看上,便拿银子为她赎身,还带回府里,闹得是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