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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飘着成片的雪花,若轻羽,飘飘洒洒,漫天飞舞,明明是初雪,却下的如此酣畅,世界都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皓白的雪,冰清玉洁,唯美中却带几分浅淡的忧伤,院中傲然的红梅在飘雪中怒放,掩去了几缕孤寂。
梨儿站在屋檐下,如水的双眸一直凝望从天际飘落下的皓雪,伸出若白瓷般细透的素手,接过几瓣晶莹的雪花,冰冷的凉意渗入肌肤,雪花化成了水,滑落于指缝。
越过美好的事物,越难握住,最近脑海里总回荡着一个泉水般的声音,叫自己爱哭鬼,可无论怎么想,都是一片空白,一片空洞。
素手轻抚上挽起青丝的梨花玉簪,细细在心里描摹它的模样,虽不知这是谁送的,但它在自己宝贝木匣内最低层,足以说明它对自己很重要,可到底重要到什么程度呢?
银萃端着装有温水的铜盆和三个婢女穿过曲折有致的长廊,朝少爷和少夫人居住的芜蘅院走去,今天是少夫人回门的日子,可那陪嫁的丫头一点也不明事理,不去伺候少夫人,要么呆在自己的房间不出门,要么不见人影……
正想着,微抬眸,便看到少夫人伫立在院中,如瀑的青丝镀上片片雪花,一袭白衣在落雪中显得有些单薄,让人不免有些心疼,银萃将手中的铜盆交给身后的巧莺,又向两个婢女交待道:“去内屋把白色皮裘披风拿来。”说着移步朝梨儿走去。
听到脚步声,梨儿并为转身,只是淡淡道:“银萃,这雪好像下了一夜。”听了这话,银萃面容上有了微恙,但转瞬即逝,点头道:“回少夫人。这雪的确下了一夜。”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少夫人,这屋外冷,您身子单薄,我们还是回屋,莫着凉了。”
“可我想呆会儿,每年的除夕,这里很热闹吧?”梨儿水眸中不见丝缕情绪,只是映满纯洁的白,轻言道。
银萃恭敬地站在梨儿身后,不急不慢道:“回少夫人。除夕,是府里最热闹的时候,雪少爷和少爷都在府内。姬府上下的人聚的最齐。”
这话一出,便陷入了沉默,银萃转头朝身后微瞥了一眼,见一婢女拿出披风走来,稍稍松了口气。虽然少夫人很好相处,但每当和少夫人单独相处,银萃心里便是本能的敬畏,这种感觉几乎让自己失了平时镇定。
那婢女将白色皮裘披风递到银萃手里,银萃浅浅一笑,接过披风。。
感觉身上一暖,梨儿轻声道:“谢谢。”
房内,绯色床帐垂落在床头。姬未央睡在床上,桃花面上带着淡淡笑意,从那微翘的薄唇上可以看出幸福。
半梦半醒间,未央伸手轻捞,却发现身旁空空如也。猛然睁开眼眸,环顾四周。只见巧莺和一个婢女恭敬地站在绯色挂账两旁,忙问道:“少夫人呢?”
巧莺躬身行礼道:“回少爷,少夫人在院中赏雪。”
姬未央垂下眼眸,敛去眼中的伤,掀开被褥,直接翻身下床,若一阵风朝房外跑去,连鞋都没穿,巧莺和另一婢女皆大吃一惊,赶忙一人提起长靴,一人拿衣服追了出去。
“少爷,少爷……”两人边追边喊道。
听到呼唤,梨儿还未来得及转身,便被一人从身后紧紧抱住。扫了一眼环在双肩上的手,梨儿抬起手,轻握上未央的手臂道:“这么冷,怎么不穿……”
“下次能否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姬未央低低祈求道,语中带伤。
梨儿身体一僵,转身,凝视着那双桃花眼道:“此话是何意?”
“你让我感到患得患失,你让我感到飘忽不定。”姬未央说着话时,一直看着梨儿的眼眸,桃花眼里浮现淡淡忧伤。
银萃见状,忙悄声带着她们退下。
梨儿直视着姬未央的眼睛,如水般清澈的眼眸蒙上一层雾霭,看不清真实的情绪,沉默了半响,半勾起粉唇道:“原来你一直未相信我?”
“我只是希望你能忘了他们,心里只有我,这难吗?”
梨儿踉跄地退了几步,宛如断了线的风筝,凄然一笑道:“未央,原来你真不信,那你知道我有多信你吗?只要你说的,我都信。我如果不喜欢你,那这算什么?”
嘶的一声,梨儿扯下了人皮面具,将那张自己都不敢再看第二次的脸,暴露于冰雪中。
未央眼眸里闪过震惊,更多的是心痛,嗜血妖梦,忙一把抱住梨儿沉重道:“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却不知道。”
梨儿挣扎了一下,安静靠在未央怀里道:“未央,你不觉地很可怕吗?”
“不会,不会……”姬未央一遍又一遍心疼地低语道。
“进去,穿好衣服,我有些冷。”梨儿扯着未央单薄的内衫。
姬未央眼眶微红,略弯起红唇,将梨儿拦腰抱起道:“娘子,叫一声夫君来听听?”
梨儿把脑袋埋进未央怀里,轻言唤道:“夫君。”语调中有几分甜蜜的忧伤。
终于听到这声呼唤,未央兴奋地抱着梨儿转圈,一直欢呼,梨儿如水的眼眸中也荡开笑意,纯粹的快乐,有些时候很简单。
马管家一早起来,吩咐小厮提前把马车备好,所需物件也一一装点好,正巧遇到银萃几个少爷房内的婢女,招呼道:“萃丫头你们几个过来下。”
银萃四人走到马管家面前,行礼齐声道:“马管家好。”马管家笑容亲和道:“好,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少爷和少夫人准备好出门了吗?”
巧莺三人默不作声,都看着银萃,银萃从容道:“回管家,我们这就去。”马管家笑呵呵摆手道:“那你们去。”
银萃四人转身折回去,等走远点,最小的丫鬟不解道:“萃姐姐,现在回去好吗?”
银萃压低声道:“卉儿,在府里少说话,多做事。”被唤作卉儿的丫头,嘟着嘴道:“噢。”
等银萃四人又折回到芜蘅院,少爷与少夫已和好,两人还有说有笑,银萃上前行礼道:“少爷、少夫人,马管家已将马车备好。”
姬未央牵起梨儿的手道:“娘子,我们走。”梨儿眉眼染上淡淡笑意,点头幸福道:“嗯。”
两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出了府,上了马车。
大概早上起得太早,梨儿靠着软垫,睡意阵阵袭来,眼睛一睁一闭,身体不稳的椅,姬未央桃花眼里泛起笑意,将梨儿揽入怀中低语道:“睡吧!到了,我叫你。”
梨儿翘起唇角,很快便入了梦乡,姬未央看着那精致的人皮面具,想伸手抚上,可手还是停在了半空,视线无意扫到梨儿发间的梨花玉簪,手不禁握紧了些,但半响又哑然地笑了笑,我与不在了的人置什么气?
京城近郊,冷清的院子,银杏树覆上一层厚雪,将树枝压得半弯,屋顶也铺满一层积雪,远衡拿着扫帚清扫着积雪,扫扫停停,目光不时飘向院中那抹与皓雪融为一体的背影,再发出一声轻叹,少爷你这是何苦与自己为难!
雪落有些分不清黑夜与白天,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醉熏熏靠在冰冷的石桌上,桌上散乱地摆着成堆的酒壶,凌乱的青丝随意披散在周身,并镀上一层皓白。
远衡现在几乎不敢劝说少爷,一想起两天前,蝶儿劝说少爷的情景,远衡现在后背还在冒冷汗,从没看过情绪那么激烈与恐怖的少爷,简直要饮人血吞其骨一般,善哉善哉,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远衡拍了一下脑袋,自言自语道:“该死,差点把这事忘了。”
再抚上小心脏,祈祷道:“希望别死的太惨。”说着朝院中那抹雪衣走去。
“少爷。”远衡鼓足勇气,握紧扫帚小声唤道。
雪落靠在石桌上,若睡着一般,就在远衡想唤第二声,那双清冷的凤目慢慢睁开,眼底还有几分迷离,柔声唤道:“小莫儿?”
远衡像个筛子抖了几下,轻颤了几来回道:“少爷,我是远衡,远衡的远,远衡的横,还是少爷给我起得名字。”
“远衡?”雪落念着这个名字时,声音明显清冷了许多。
远衡忙抱着扫帚跳离了好几步道:“少爷,今天是小姐回门的日子。”
“回门,你在说什么呢?”雪落随手拿起酒壶,醉意了然道。
远衡焦急地解释道:“就是小姐阿,少爷,小姐叫莫清梨。”
“莫清梨?”雪落重复这个名字道,声音有些颤抖,“莫清梨,莫轻离,你说她怎么就离开了?”
“少爷,你犯傻了?是你把小姐嫁给别人的……”剩下的话被远衡吞进了肚子里,少爷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
雪落撑起身,手往石桌上一推,伴随啪啪......的声音,一堆酒壶接连掉下地,摔成了碎片。
歪歪倒倒地起身道:“你说小莫儿要回来了?”清冷的凤目恢复了清明。
“是......”远衡看着地面,莫名有些心虚道。
雪落随手将白衣上的积雪拂去,身体不再椅,清冷道:“让厨房做些好吃的,顺便把这里清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