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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我独自在家,辗转难眠。.
大概凌晨的时候,容麒才回来,他似乎怕吵醒我,轻手轻脚的收拾了一下东西。
不过我还是醒了。
“回来了,昨晚怎么样?”
容麒这才转过身来,客厅没有开灯,到处都灰蒙蒙的,我就这样看着他,问。
“颜潇潇的小臂骨折了一下,还有局部挫伤,医生让留院观察几天,她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人朋友,我只好去陪护一下,她现在手臂做什么都不方便。”
“这样啊。”
我张了张嘴,又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告诉我。”
“小问题,我能应付来的,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
我点了点头,容麒就离开了。
望着重新关上的门板,我心情莫名又差了好多。
苏苗儿,你这几天究竟是吃了什么迷糊药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容麒你究竟还要不要,要不要嫁给一具,可能不会跟你有未来的尸体。
我仰着头,心中一片复杂的寂然。
天亮之后,原本想也去看看颜潇潇的伤情,但想到容麒就在照顾着,我到底没能提起勇气来,只好匆匆赶去学校,让自己看起来很忙碌的样子。
容麒在医院,除了偶尔打一个电话,我俩就在没见过。
回到空荡荡的屋子,以前习惯了容麒的叽叽歪歪,还有他打理的家务,这下突然没了他,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不便。
从没发现,原来屋子可以这么乱。
从没发现,外卖怎么这么难吃……
尤其天一黑,就想着他会不会回来,然后等啊等的,就是等不到。
所以也就不太爱回家了,有时候在学校操场看着,新生热情澎湃的打球,一座就是一下午。
“同学,你看半天的球了,球队有你男朋友吗?”
“啊,没有没有……”
我落荒而逃。
一个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走到楼下垃圾桶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角落一个奇怪的吱吱声。
我侧头看了一眼。
就见角落,几只成年的流浪狗,正凶神恶煞的围着一只几个月大的幸狗,龇嘴獠牙的,吓的那只幸狗,浑身打抖,都快站不稳了。
我虽然不是什么爱狗人士,但起码的同情心的还是有的。
尤其在这个我无聊的没事做的时候。.
所以我一个老母鸡护食的姿势,就冲了下去,惊的几个半大的流浪狗,夹着尾巴就跑了。
那只被欺负的幸狗也要跑。
被我一把拉了回来,笑道:“你就别走了,被人家人欺负的那么惨,算你好运,姐姐我最近空虚寂寞冷,跟我回家吧。”
幸狗无助的吱吱了两声,算是反抗了。
回到家之后,我拿出了冰箱里的香肠,才知道这小家伙饿坏了,呜呜咽咽的吃了好多,一个劲的给我摇尾巴。
狗狗就是单纯,给吃的就是好的。
“知道我是好人了吧?要不要留下来陪陪我?”我满意的笑着问。
幸狗立刻欢实的摇着尾巴。
“瞧你脏的,你要是这样呆在我这可不行。”
反正我今晚没事做,吃过饭后,就寻思着,给他找了个大盆子,半个小时后,吹干了毛发,一只浅灰色,萌萌哒的小狗狗就诞生了。
这下空荡荡的屋子里,总算又多了一条生命,而幸狗也特别的活泼聪明,跟我混熟了之后,各种撒泼打诨。
我俩边看电视,边玩耍,天很快就晚了。
我大约十点左右睡觉,幸狗就睡在我床边的毯子上。
但今晚,我睡到半夜,却突然被一阵门铃声吵醒了,我睁开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但门口的门铃声,依旧在响。
我看了看表。
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会是什么人来?
因为有上次那个仿真娃娃的事,我对夜半敲响门铃的东西,都特别的敏感。
我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
脚下的幸狗也被吵醒了,只是它开始不安的刨着爪子。
房间里黑漆漆,也静悄悄的。
唯有门口的门铃,一声接着一声的响着,我的心脏,也开始莫名的快速跳动了起来,但我也知道。
如果真的是不干净的东西,我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
所以不得不捞过了,已经很久没碰过的防水包,抽出了里面的两张镇邪符,还有一把狗血豆子。
一般的鬼类,都会比较忌惮这些。
我轻手轻脚的起了身,然后刻意把幸狗关在卧室,因为我知道狗狗,可能对那种东西更敏感一些。
以免出什么乱子。
当我光着脚,走到门口的时候,通过门上的猫眼,我看到,门口的声控灯是亮着的。
而站在我们家门口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这个老太太我刚巧还认识,就是楼上的张奶奶,因为上了年纪,经常记不清自己住在几楼,走错到我家门口。
有次还是我好心,亲自送她上的楼。
后来,偶尔从邻居的嘴里知道,张奶奶是从乡下来的,很遭媳妇的嫌弃,动辄就会呼喝打骂,整天就是提着个菜篮子。
做饭带孩子。
腿脚不便,有时候连楼梯都上不了,得爬一层休息一层,所以这栋楼很多人都认识这个老太太。
难道今天又是因为走错了?
我心里狐疑了一下,但是不对啊,现在时间是凌晨两点,所有人睡觉的时间,这老太太没事出门做什么?
我心里总觉的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门外,门铃依旧一声接着一声的响起,这张奶奶似乎也没有着急的意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按着门铃,等着开门。
我心里越发狐疑。
最后,我深吸了口气,终于还是缓缓的按动门把手。
当门扉打开的瞬间,一股冰凉的气息,扑面而来,身为驱邪师的我,当然知道,这是死人的阴气。
“张奶奶。”
我面无表情的唤了一句。
除开猫眼,这样直观的看着张奶奶,我果然发现她的面色,是从未有过的苍白,一双眼皮下垂的浑浊目光。
也显得不浑浊了,就是呆呆的,透着死气。
整个人显得阴气森森,却也虚无缥缈的样子。
我没有看她的脚,但我知道,她的脚,肯定不在地面上站着,而是踮着脚飘着。
“……您又找错门了吧?您儿子跟儿媳,还有小孙子在楼上住……”我依旧面无表情的提醒了一句。
她已经不是人了,自然不需要我平日的和颜悦色。
鬼类,你跟她接触过密,只会自惹麻烦。
其实这张奶奶的鬼魂,也未必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往往死人的魂魄,做的事,都是生前的一个执念。
执念散了,她也就魂归地府了。
“哦,对不起……小姑娘,你是个好人。”
张奶奶愣愣的点了点头,一头的白发,微微显得几分凌乱。
因为之前,我曾扶着她上过楼梯,所以她一直觉的我是个好人,然后死气沉沉的转过身,飘着就上了楼了。
我目送着她上楼,方才大松了口气,赶紧重新关上了门。
我身为驱邪师,之前见过的鬼,可不只张奶奶一个,所以还不至于把我吓着,我很快重新回到了卧室。
只是当我一开卧室的门,幸狗突然就窜了出来。
对着门口的位置,一阵狂吠。
像是感知到了十分危险的东西,龇着牙,不断的叫着,小小的身子,还隐隐将我护在身后的样子,它已经把我认作了主人了吗?
同一时间,我猛然感到身后,有种森森的鬼气弥漫,伴着不寒而栗的感觉,我僵立在了卧室的门口。
难道是张奶奶又回来了?
但是……
“汪汪汪……”
幸狗警惕,甚至抖颤的狂吠一直的在连续。
作为主人的我,不得不回头看了一眼,而也就这一眼,险些没让我倒抽了口凉气,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在这一刹直立起来了。
因为我们家的门前,此刻正一黑一白的站着两个鬼气森森的家伙。
尤其那个穿着白色丧服的鬼,长长猩红的舌头几乎要垂到肚脐眼,头上带着尖尖的帽子,手持哭丧棒。
另一个黑色丧服的,则手拿着粗粗长长的铁链。
他们的脚下,不断有鬼气溢出。
就算是傻子,恐怕也知道这两位的来头,都是阴间的鬼差,黑无常跟白无常。
我从小就听着叔儿讲这些故事长大的,自然知道,黑无常白无常出没的地方,都是来勾魂拉魄的。
只是他们来勾谁的魂,拉谁的魄。
我的吗?
我苏苗儿还这么年轻,阳寿还一大把呢吧。
“哼哼……捉住的魂,还能让跑了吗?最近这批新上的走阴人,都是酒囊饭袋不成,非得你我兄弟在走一趟……”
“白兄气什么,反正公干,也是顺带……咦,这个小姑娘好像能看到我们?”
原本懒洋洋的黑无常,突然定睛看住了我。
我本就僵直而立的身子,猛的一绷,然后我瞬间反应过来,叔儿说过,阴阳看似可以连接,但普通人却不能窥测分毫。
如果阴间的鬼差,偶尔看到,能窥测阴阳的凡人,是有权利将他们捉到地府,彻底抹杀的。
所以,拥有阴阳眼的人,看似是福,但其实也是大祸。
只是我长这么大,最多也就见见小鬼,哪里见过什么阴差,黑白无常什么的,今天还真是接连走了头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