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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对上都是年轻人居多,实际上就是薛常耀为桐一月准备的相亲大会。.
翁析匀要来这种地方找罪受,那可真是要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才行。
现在这舞池里就只有两对人在跳了,旁边很多围观的也在跟着扭摆着身子,但大家都想欣赏一下薛常耀女儿的风姿,所以很默契地不凑上去。
跳舞,也是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必修课,几乎人人都会,可是跳得好的也不多见。
乾昊这货的舞姿优雅,配上他那张比女人还要精致的脸,在灯光下浑身散发着妖异迷人的气息,嘴角勾着的浅笑就像个漩涡,谁要是不小心都会陷进去。
而翁析匀跟乾昊的气质是截然不同的。他显得更具有成熟魅力,高贵冷傲,沉静如深潭的眼眸盯着桐一月和乾昊,好像随时都会有两把利剑出鞘。
在跳舞的时候难免会因擦肩而过的一刻,在充满浪漫情调的音乐声中,翁析匀冷冷地说了句:“你以前不会跳舞,现在到是跳得很专业。”
这当然是指的桐一月了。
她笑容不变,美目流转出动人心魄的风韵:“谢谢夸奖。”
刚一说完,随着舞步又跳开了去,一会儿之后两对男女又凑到一块儿了,这次,是乾昊在对翁析匀说话:“想不到你会来……女伴很漂亮。”
翁析匀那犀利的眸子狠狠地剜了乾昊一眼……他也不能顺着回应一句“你女伴也很美”。
那可是他老婆啊!虽然离婚了,可他心里依然是……
幸好这现场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翁析匀是桐一月的……前夫。
人们看到桐一月和乾昊那么般配,都觉得这可能就是薛常耀为女儿物色的未来老公吧。
薛常耀正在二楼阳台上,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切,他微微椅着酒杯里的红酒,眼里似乎有几分欣赏之意。
旁边的一个男子,是薛常耀的助理黄立炀,也是他的心腹,忍不住谄媚地笑着说:“您的眼光真不错,选来选去,还是乾昊最适合大小姐。”
“嗯……乾昊的家世背景,能力才干,还有年龄,外型,都很符合我选女婿的标准。最重要的是他跟我女儿本来就是好朋友,要发展起来会很快的,呵呵呵……”
“希望大小姐能尽快再婚,也了了您的一桩心愿。”
“没错,到时候一定婚礼可要好好筹划一下,哈哈哈……”
黄立炀一边奉承讨好着,一边又露出担忧的神色:“翁析匀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万一他要搅事……”
薛常耀脸色蓦地一沉,随即又得意地说:“他搅事也没用,根据这段时间的监视和考验,我女儿的表现,我很满意,她是彻底跟过去斩断了,婚都离了,说明她真的不打算跟翁析匀纠缠下去。所以,翁析匀不管做什么都没用了,女人一旦铁了心分开,没什么可以挽回的。”
“是是是,您太英明了……”
“……”
这二楼的动静,翁析匀是早就留意到的,就算听不见薛常耀在说什么,翁析匀也能从神态上猜测几分。
薛常耀那个老狐狸,最近一定是满心欢喜吧,捡到一个那么大的女儿,还美貌聪慧,加上他还沉浸在为女儿安排婚事的喜悦里,他现在是不会太在意翁析匀了,这里是m国,不是国内,他能做的事很多,甚至不怕国内有人企图追捕他。
日子过得高兴了,薛常耀就懒得理会那么多,以前对翁析匀还很忌惮的,现在却不是了。
舞曲的风格又变,变成慢拍的情调舞曲,桐一月他们都停了下来,在一旁休息。
翁析匀的女伴dina也是有身份的人,是当地华裔中的一位名媛,中美混血儿的她,站在翁析匀身边,外型和气质上也都挺般配的……至少在外人眼中是这样。
她的父亲与翁析匀有商业来往,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只不过今晚是第一次一起参加派对。
“to,你尝尝这个?”dina将手里的一颗无籽葡萄喂进翁析匀的嘴,那深邃的眼眶中尽是一片炙热。
翁析匀正盯着不远处的桐一月,她挽着乾昊的手,正朝这边走来,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上边了。
也不知他是否故意的,眼睛盯着桐一月,但却张开嘴巴将dina喂的葡萄吞了进去……只是他的视线却牢牢黏在桐一月的脸上,他是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桐一月显然也是看见了的,正好这时候走到了翁析匀跟前,她停了下来,就像对其他宾客那样,淡淡的微笑,大方得体。
桐一月礼貌地客套:“翁总,照顾不周,希望你和你的女伴有个愉快的夜晚。”
她叫他翁总?这么陌生的称呼!
她表情自然,一点都没有异样,还笑得那么明媚,她没看见dina喂他吃葡萄吗?她一点都不吃醋?她一点都没有不开心?
确实桐一月没有表现出异状,可翁析匀自己就感觉酸溜溜的,有种被无视的郁闷,尤其是看见乾昊那只手揽着桐一月的腰,他心里就特别毛刺。
“呵呵,谢谢啊……”翁析匀冷冷地勾唇,看似在笑,实际上那凌厉的眼神特别尖锐。
隐隐的,外人无法体会到的火药味……
乾昊就笑得很灿烂了,上扬的嘴角噙着一丝邪气的笑意,惯有的雅痞风格,桃花眼忽闪忽闪的。
“翁析匀,看到你这么快就从阴影里走出来,还带了女伴,我都要佩服你了,真男人,爷们儿。”
这货,说的是反话还是挖苦人家呢?
乾昊和翁析匀两个大男人都是矛盾的混合体,可以为了保护一个女人而齐心合作,也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成为情敌。
翁析匀还没开口,他身边的dina却凭着灵敏的嗅觉感知到了不寻常的气氛。她是经常关注天朝国内新闻的,所以她知道这夫妻俩离婚的事。
“哎呀to,我们去那边玩儿吧……”dina挽着他,娇声软语的,显得很亲昵。
翁析匀本来不想去,但见桐一月依旧是淡淡的表情,他心里就来气,索性就带着dina过去了,两人的背影看起来确实像是一对情侣似的。
身后,桐一月的目光追随着翁析匀而去,脸上的笑容也略显僵硬,眼底浮现出一抹阴霾。
她是真的不会吃醋吗?看见翁析匀和一个漂亮性感的年轻女人在一起,她就真的可以无动于衷吗?
乾昊垂眸,温柔地唤着她:“月月,走吧。”
“嗯……”桐一月收回了目光,任由乾昊拉着她去了餐台。
翁析匀心不在焉地和dina站在树下闲聊,这里的光线稍微暗淡一点,也没那么喧闹。
dina是个精明的女人,刚才是她第一次见到桐一月,之前是在报纸上看了关于桐一月和翁析匀离婚的报道。
“to,你有心事?还在想着她吗?”dina靠在他身边,红唇轻启,呵气如兰,这对男人来说是一种无声的诱惑。
翁析匀不置可否,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只是视线落在远处,人群中依稀可见的背影。
dina很洒脱地挑眉,不再追问:“离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应该开始你的新生活。我在纽约长大,这里,我比你更熟悉,你如果想到处走走,我可以当你的向导。”
这番话明显是在为下次见面打基础,但dina的动机无非也是为了能跟翁析匀有所发展。毕竟,像他这样近乎完美的男子太罕见了,就算离过婚,依然不曾撼动男神的地位,其魅力也丝毫不减。
别看翁析匀是个成熟男人,可他是慢热型的,很难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所以现在他顶多只能是跟dina做朋友。至于以后的发展,谁说得清呢。
“ok,我缺向导的时候不会客气的。”
有他这句话,dina的眼睛都亮了,露出自信的神色……以她的家世背景,她的颜值和头脑,就是要翁析匀这样的男人才能激起她的兴趣和征服欲。
别以为翁析匀就只顾跟美女聊天了,他的眼睛时不时看着人群里的桐一月,但他也会留意现场各方的动静,比如薛常耀。
薛常耀不在二楼露台了,下来派对现场了。
这地方只是薛常耀的房产之一,但却看得出来是精心布置过的,他应该是很喜欢这地方才对。
翁析匀借口进去上洗手间,来到客厅里,这儿只有几个男女在喝酒作乐,还有侍应生在倒酒,角落里是一个旋转式楼梯。
翁析匀瞅瞅四周,没人留意到他,他径直走上这楼梯,顺利到了二楼,看到一个半圆形的露台,想必就是先前薛常耀所站的地方。
二楼静悄悄的,有六个房间,却没有任何一个传出声音。薛常耀会在其中一个房间吗?
翁析匀不是来上洗手间么,怎么当起侦探来了?
他竖起耳朵,轻手轻脚,警惕地观察着每个房间的门……全都一毛一样啊,没有任何差异。这不是薛常耀的书房或者收藏室?
下一刻,翁析匀已经上了三楼,紧接着他又上了四楼,五楼……果然,房间门都是一样的。
狡猾的薛常耀,这么布置,陌生人闯进来还真不好下手。
但翁析匀毕竟是有着超常的智商和洞察力,在这些看起来一毛一样的房门中,他发现了五楼最里边的一间,门的材料似乎跟其他的门不一样。
花纹和门板造型都是相同的,区别在于气味。.这道门有一股很淡很淡的油漆味,这说明是装上不久的。
敢在薛常耀的派对上试图偷偷潜进他家的房间,也只有翁析匀这么大的胆子了。
翁析匀正考虑要不要进去,耳朵里传来脚步声,这下糟糕了,难道是被薛常耀发现?
翁析匀来不及细想,推开门就进去了,一看是间卧室,直奔窗帘处躲着。
翁析匀蹲在墙角,用厚厚的窗帘挡住身体,可这心里是在犯嘀咕……本来是想找找薛常耀的书房或者收藏室之类的,但没想到这间竟然只是卧室。
有人打开了房门,果然是薛常耀!
“一月,你真的没事?”薛常耀这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关切,只不过不知道是否是出自真心的。
桐一月软绵绵的声音回应:“我没事,休息半小时就下去,就是有点头晕,多喝了两杯而已。”
“嗯。”薛常耀不再多问,关上房门就走了。
桐一月这才松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这裙子穿着真累啊,不舒服……换一条。”
说着,她就将身上的白色晚礼服给脱了下来。
月光从透明的落地窗照进屋子里,银白的光晕洒了一地,她还没开灯,但那美背露在空气里,犹如在夜晚绽放光滑的美玉,某人在暗处看见这画面,不由得呼吸一紧,喉结滚动了几下……
桐一月要换另一条裙子穿,这换装的过程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某人那双眼睛在发出幽幽的绿光,像极了荒野里的狼。
蓦地,桐一月被突然蹿出的人抱个满怀,惊怒之下差点就要叫出声,还好被翁析匀堵住了嘴……
“唔……”桐一月的声音全被堵在喉咙,惊慌的她,刚才还以为是歹徒入室,可是现在被人亲吻着,这熟悉的气息让她瞬间明白了闯入的是谁。
翁析匀是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哪里肯轻易放开她,这妙曼的身子娇嫩的肌肤,原本就该是他私有的啊!
“啊……”她被按在沙发上,被这强健的身躯压住,昏暗的光线中都能感觉到他那股狂暴的气势。
“你快放开我,你出去……这里是薛常耀的家,保镖很多,你……”
“那又怎样?我不在乎那些,我现在只想提醒你,谁才是你的男人!”他狠厉的眸光闪烁着摄人的寒芒,还有暗色的火焰在燃烧,是她熟悉的欲念。
他粗鲁的吻又袭来,这时,却听门外传来乾昊的声音……
“月月你喝醉了吗?”
桐一月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而翁析匀却是不以为意,还继续压着不放,故意在她雪白的颈脖留下一个个烙印。
“乾昊我没事的……我在换衣服,你先下去等我吧!”
桐一月只知道现在不能让人进来,否则如果翁析匀在房间的事被薛常耀知道了可就不妙。
乾昊在门外,听到桐一月的回答,不由得愣了愣,轻笑着摇头……女人啊。
好吧,他去楼下等她,女人换衣服补妆,都是不希望被男人看见的,他总不能贸然推门进去吧。
门外没动静了,桐一月却没能消停,使劲推翁析匀,愤懑地咬牙:“你真是不要命了,薛常耀要是知道你在我房间,你今晚就别想离开!”
“呵呵,是么?看来你还是很紧张我的?”
“你……你在干什么,放开啊……啊……”桐一月羞愤。
“口是心非,叫我放开,其实是想我抱紧点吧,刚才听到你说休息半小时,那我就速战速决,争取在20分钟内吧。”
“你……你真是疯了,不怕被人知道吗,你……”
桐一月要炸毛了,可她哪里敌得过这个存心要征服她的男人,他是怀着满腔怒火与渴望冲上来的。
不敢闹出大动静,桐一月最后就被这匹饿狼给吞下去了。她哪里会想到自己只是上来休息一下换个衣服就被翁析匀给吃干抹净。
半小时后,这卧室里的某人还在舔着嘴唇,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刺激与美妙,桐一月已经在穿裙子了。
“混蛋,无赖!”
“嗯,谢谢赞誉。”
“……”
桐一月刚拉上裙子的拉链,门外就传来薛常耀助理的声音,在请她下去。
“好啦我知道了,马上就来!”桐一月赶紧地去开门,头也没回地跟着助理下去了。
她唯有这样才能避免让屋子里的翁析匀暴露。
卧室又恢复了安静,翁析匀的心却久久平息不下来,眼里又迸发出昂扬的斗志……他的老婆,离婚了也还是他的女人,大不了再追一次,再跟那些情敌们竞争一回。
“离婚就当作是我们的一次特殊旅行吧,月月你记住,有我在,你身边的那些苍蝇,统统都得消失!”翁析匀这霸气的宣言虽然只说给自己听,可决心很强啊。
桐一月此刻正在下楼梯,突然一个喷嚏,脚下一滑差点跌倒,还好及时扶住了扶手。
“一定是谁在背后念叨我了……”桐一月小声嘀咕,想到了卧室里的男人。
他的胆子太大,刚才那样危险的时刻,他还有心思做那种事,真是太坏了。
桐一月俏脸绯红,情不自禁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耳根,好烫啊。
黄立炀身为薛常耀的助理,观察力自然是一流的,见桐一月这神情,脸色,眼角含春的样子,分明是不对劲。
“大小姐,您先下去,我想起还要去楼上拿点东西。”黄立炀笑得很奸诈,说完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不好!桐一月心头一惊,知道自己是露出破绽了,黄立炀定是起了疑心要去她卧室查看,如果翁析匀还在里边,那可怎么办?
“那个……黄……”桐一月还没说几个字呢,对方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并且是直奔她卧室而去的。
黄立炀能跟在薛常耀身边做事,那能力肯定是很出众的,比狐狸还精,仅仅是从桐一月的神色就觉察出异常,猜测先前桐一月也许不是一个人在房间。
黄立炀冲进桐一月的卧室,开灯一看……
空荡荡的,居然没人?再看看浴室,阳台,窗户,衣柜……全都被黄立炀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难道是我猜错了?如果翁析匀刚才在这个房间里,他不能凭空消失的,我也没看见有人下楼去啊……”黄立炀喃喃自语,最后只能作罢了。
人都没找着,他还能怎样,只当是自己多疑了。
就在黄立炀下楼去之后不久,桐一月卧室的隔壁房间门,轻轻被人打开了,一个人影闪出来,正是翁析匀。
翁析匀悠闲地往楼下走,心里在冷笑……还好我机灵,知道跑去隔壁房间。
桐一月回到楼下派对的现场,穿着粉蓝色公主裙,头发挽的髻也松了下来,看上去很慵懒,别有一番半熟女的风韵。
乾昊见到她的身影,立刻迎了上去,温柔地牵起她的手,打量着她的脸蛋,让她有种藏不住心事的感觉。
“这条裙子也很适合你,你穿什么都好看。”
“你啊,就是会哄我开心,这裙子很普通嘛。”
“那可不是,穿在你身上就不普通了。”乾昊这嘴啊,总是能把女人逗得欢欢喜喜的。
但桐一月现在满脑子都是先前在卧室里发生的那些,她担心翁析匀会被黄立炀发现。
一个突兀的女声传入耳朵,是翁析匀的女伴dina。
“薛女士……”
桐一月闻言,倏地皱眉:“请叫我桐一月,我的姓氏暂时还不会改。梧桐树的桐,谢谢。”
dina也不生气,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礼貌地看着乾昊:“冒昧了,我想跟桐女士单独聊聊,可以吗?”
乾昊似是没料到眼前的女人这么不请自来,但看桐一月没有反对的意思,他也闭口不语。
dina和桐一月一起走到了无人的角落,两个女人虽然是第一次见,可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彼此间隐隐有股子不和谐的气场。
dina也很直接,先是客套了几句,然后大刺刺地说:“桐一月,我们都是新生代女性,我想你不会介意把翁析匀的兴趣爱好告诉我吧。你已经有了目标对象,翁析匀是你前夫,你会大方地祝福他的,对吗?”
这话说得真巧妙,让人竟难以反驳和拒绝,她要想拿下翁析匀,想提高效率,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向桐一月了解关于翁析匀的事情,对症下药,效果才会显着。
可桐一月会愿意么?
桐一月淡然地瞅着眼前的女人,很漂亮,有种张扬的气息。她下意识地看了看五楼的阳台,这心里有点发酸……真讽刺,刚跟翁析匀做了点运动下来就遭遇到一个爱慕他的女人前来打探。
她该大方点吗?
“这位……dina是吧?我好心地提醒你一下,关于翁析匀的兴趣爱好,那都不是重点,关键是,他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并且他有洁癖。”桐一月故意将最后两个字说得很重,分明意有所指。
果然,这dina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dina虽然是货真价实的名媛,修养和情商都是蛮高的,但她在此刻也忍不揍愠怒,心头还打鼓。
“你说的洁癖是什么意思?指的哪方面?”
桐一月笑而不语,水润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捉弄的快意,这更让dina觉得没底,她认识的男人并不少,情场里的种种,她也了解,她在琢磨着,如果翁析匀只是卫生方面的洁癖还好,可如果是那方面的洁癖,就有些棘手了。
dina勉强笑笑,装作不在意地说:“这都什么时代了,他该不会是还有某种情结吧,介意女人是不是第一次吗?”
这个dina也很敢说,像是在闲聊今天的菜价,那么不经意。
桐一月却偏不会正面回答她,只是淡淡地说:“也许人的习惯是会变的。”
这么模凌两可的回答,让dina牙痒痒,脸色也发冷,感觉桐一月就是故意不说实话的。
“桐一月,我算是看出来了,还以为你会很洒脱呢,看来你也是吃着碗里想着锅里,身边有了一个男人,却还不愿见到你前夫另觅他人,发展他新的恋情,你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吗?”
dina这话是在试探,带着火药味了,但她不在乎这个,她家的势力也不小,面对桐一月,她不会顾忌什么。
桐一月幽幽地叹口气,像是在为dina惋惜,又像是在鼓励她:“男人啊,心思比女人还难猜,你想想,我要是那么了解他的话,我们还会离婚吗?你想追他,自己去尝试啊,我只能祝你好运咯。”
说完,桐一月挥挥手,转身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开了。
dina其实也没那么脑残的,她跟桐一月单独谈谈的目的并非真的要想问出点什么,只是试探一下桐一月的态度,想从中判断一下桐一月是否该被她视为劲敌。
但可惜的是,桐一月的表现让dina难以判断,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dina望着桐一月的背影,暗暗在心里冷笑:管你是前妻还是什么,总之你跟翁析匀是过去式了,如果你识相,那我们就相安无事,如果你不安份,可别怪我不给你们家面子。
由此可见这dina是认真的了,她还不怕薛常耀的势力,她家到底是什么背景,仅仅只是做生意而已吗?
这里的华人圈远远不像是表面看着那么简单和谐的,暗地里充斥着错综复杂的关系,有的甚至依附于各种势力。看着是挺和气的,可这也许是假象,一旦到了需要站队的时候,才能看清楚谁和谁是一条船的。
薛常耀又不知去哪里了,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也没在客厅里,没在露台。
只有黄立炀知道他去了书房,因为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这位客人原本是计划明天才到的,但是不知何故提前了行程,现在就出现在了薛常耀的书房里。
书桌上摆放着一个银色的箱子,薛常耀从里边拿出一个黑色的金属圆筒,看样子十分沉重。
眼前这位客人十分得意,满脸都是骄傲,带着兴奋的声音说:“你看看,画得可还满意。”
说是这么说,但此人的表情分明是能看出他的自信。
薛常耀那张黝黑的面容也露出罕见的激动,眼睛睁得老大,小心翼翼地将画卷从金属圆筒里拿出来。
书桌都不够那么长,这画被铺呈在地毯上。
随着画卷缓缓舒展开来,薛常耀的惊喜之色越来越浓。如果有其他识货的人在场,一定会极度震惊的……这画居然是《万里是江山图》……的仿制品。
是此人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将这幅赝品完成之后再送过来的,耗费的时间不少,但看到成品就知道一切都值得。
薛常耀是行家,边看边频频点头:“妙啊,高!林玉翔,你作画的水平更甚从前,如果我事先不知道这是赝品,我还真会以为是故宫的那幅,哈哈哈……”
林玉翔?那不是翁析匀所认识的一位画家收藏家吗?是他母亲的老友,但怎么却是薛常耀的人呢?实在令人想不到啊。
林玉翔听到薛常耀耳朵夸赞,很是受用,开始说起自己在作画时是怎样的艰辛和用心。
薛常耀这一高兴,出手也大方,立刻就在电脑上给林玉翔在瑞士银行的账户转过去了一笔可喜的数目。
林玉翔很识趣,拿到钱之后,不再耽搁,客套了几句之后就告辞了。
临走前薛常耀当然不会忘记再叮嘱一番,此事必须保密。林玉翔本来就是为薛常耀办事的人,利害关系很清楚,薛常耀也不怕林玉翔会走漏消息,因为知道他没那么胆子。
现在只剩下薛常耀一个人在书房里了,他就这样痴痴地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赝品《万里江山图》,仿佛捡到绝世重宝。
“王稀孟啊王稀孟,你可真是害人不浅……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要找到《万里江山图》的真迹才可以堪破你留下的秘密,可你想不到,你王家的后代会发现这其中的奥秘,知道《万里江山图》实际上只需要赝品,而《秋寒执猎图》却是要真迹,两者结合才能找出秘密……”
“沈泽宽在故宫那么多年,最大的功劳就是这个,是他发现的……王稀孟,这都是天意啊……”
薛常耀唠唠叨叨的,眼里露出那种狂热的光芒,想到只要将《秋寒执猎图》拿过来,隐藏在《万里江山图》上的谜底就解开,他这心里啊,激动万分,恨不得马上就把子画拿来。
子母画,很多人都会以先入为主的观念去认为“母画”才是关键所在,可王稀孟偏偏是反过来的,他将最重要的东**在了子画里。
如果不是因为薛常耀和沈泽宽他们一直以为要得到《万里江山图》真迹才能破开秘密,那当年就不会有杀人盗画的惨案了。
赝品让林玉翔画一幅即可,林玉翔的画功堪称一绝,这幅赝品画得太逼真了。
可惜现在《秋寒执猎图》没在这里,被薛常耀藏在别的地方,他还需要忍耐一下才行。
楼下的派对现场,男男女女们各自嗨皮着,气氛正热烈,充满了年轻的活力和朝气,置身其中,感觉自己都回到了20岁。
兰卡斯搂着一个性感的外国妞,感慨地说:“翁少,我们就该多参加参加这种派对,找找年少轻狂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缺少轻狂了?这些年你数得清交了多少女朋友吗?”
“咳咳……兄弟,这你就不明白了,男人嘛,婚前玩够了再找个女人结婚,那就是真的要安定下来了,总比结婚后还想着花花世界要好得多。我这是对未来的媳妇负责,你想想,我现在玩够了,将来结婚,我能扛得住诱惑啊。”
兰卡斯这家伙,中文运用得不错,说得也蛮有道理的,翁析匀只能摇头轻笑:“我好像找不到反驳你的理由。”
“哈哈哈,翁少,你该跟我学学,反正现在是单身了,还有啥顾忌的,大把大把的妞等着你呢!”
兰卡斯的说法其实也没有错,每个人的生长环境不一样,观念也就不一样,生活方式自然不同。
兰卡斯是花蝴蝶,没有哪个女人能抓住他的心,他还没玩够。
可翁析匀这个洁癖男,他的胃口太刁,挑剔得不得了,不是随便一个美女就能入他的眼。
dina几个熟人聊了一会儿就过来找翁析匀了。刚走到跟前,她那纤纤玉手就挽住他,亲昵得像情侣,柔声说:“我们是继续再玩一会儿还是先撤了去其他地方?”
翁析匀低垂的眼帘掩住了他的目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可是却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问:“要走了吗?”
是乾昊,这家伙每次出现得都很是时候。
桐一月站在乾昊身边,她的右边就是薛常耀。
“没什么玩的,打算撤了。”翁析匀这回答不知是对谁说的,眼睛还盯着桐一月。
桐一月故意别开视线不去看他,这可把翁析匀给气得……先前在屋子里发生的,难道她就一点都不在意了?现在就像是没事儿的人一样。
薛常耀拿出主人的风范,伸出手跟翁析匀握住,两个人目光交汇的那一刻,彼此都看见对方眼里的狠。
“欢迎常来,带着你的女伴dina小姐。”薛常耀这话明显在提醒着什么。
翁析匀不动声色,握住薛常耀的手却在不断加大力道,表面上还若无其事地说:“谢谢邀请,一定还会再来的。”
一切看起来都是正常的,和和气气的,汹涌的暗流,别人不会知道。
桐一月最后只是轻轻点头算是打招呼,翁析匀带着dina走了,两人的身影依偎着,径直走向不远处的门口。
他走得很急,一边走一边还低着头跟dina耳语,这些动作看在别人眼里那都是很亲密了,预示着两人的关系很不寻常。甚至薛常耀还在桐一月面前说了句:“看吧,我敢打赌,翁析匀是急着要跟dina去酒店的房间。”
桐一月沉默,小手紧紧攥着,不说话。
而翁析匀呢,真是那样吗?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么急着离开,不是因为要去酒店的房间,而是他急着去追一个人……
翁析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眼,先前居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树下闪过,林玉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太让他震惊了,所以,他必须要追上去看看。
派对持续到11点多才结束,热闹过后就是极致的孤独和冷清,这么大的房子,五层楼,花园泳池健身房影视厅……各种设施应有尽有,但却只住着几个人,它更像是一座空洞的城堡。
城堡对于桐一月来说更像鸟笼,她坐在窗户面前望着外边迷人的月色,幻想自己能像鸟儿那样自由自在地飞翔……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能嗅到这房间里还有欢爱留下的味道,想起一个小时之前她就是在这里跟翁析匀缠绵的。
他还是那么霸道,甚至是张狂的,他的爱,他的热情,足以将她都融化掉。他怎么能那样执着呢,都离婚了也还是强势地将她当作是他的女人。
桐一月软软地靠在窗边,出神之际,嘴角不自觉地勾着一缕浅浅的复杂的笑意。
忽然听到有人声,她回头的瞬间表情就平静了下来。
“还没睡?”薛常耀径直走过来,淡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
“马上就准备睡了。”
薛常耀没有坐下来,站在桐一月跟前,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还在想着他?”
桐一月轻轻摇头:“没。”
“哼,你的心思还想骗过我?”薛常耀凌厉的眼神就像是无情的利剑戳在人身上。
桐一月抬手撩了撩耳边的发丝,借此掩去眼底的异色,淡淡地说:“我和他毕竟是夫妻一场,虽然离婚了但我又不是失忆,从前发生的事我有时也会回忆一下,这没什么问题吧。”
薛常耀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点,却还是沉声说:“你要搞清楚,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今天也看见了,男人都是薄幸的,你们才离婚没几天,他就能带着女伴在你面前出现,这说明你在他心里也没什么地位,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那就是犯贱。”
犯贱……这种话,身为父亲,竟然用在自己女儿身上,真让人心寒。
而他所说的关于翁析匀今晚的表现,无非是想打击桐一月,想让她更坚定地与翁析匀划清界限。
至于翁析匀是否真的还爱着桐一月,薛常耀根本不关心这个,他只要掌控局面就行,一切都要按照他的安排来。
桐一月不反驳也不点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薛常耀或许也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些过于刺耳,下一刻就转变了话题。
“你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下星期就来公司正式任职。副总的位置空缺已久,很多人都想上位,你虽然是我的女儿,但如果你只是个草包,在公司里就不得人心,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桐一月暗淡的眸光蓦地亮了亮:“正式上任的时候,公司的股东以及所有高层都会在场吗?”
薛常耀似是想不到桐一月会这么问,略显不耐地说:“不一定,到时候才知道。”
桐一月察言观色,很机灵地不再多问了,谈话到此为止。
薛常耀临走时还不忘再警告一下桐一月……
“你记住,我是你的父亲,我的一切你都可以继承,所有的惊喜你都可以跟我一起分享,但前提是你必须要跟翁析匀一刀两断。如果被我发现你耍花样,你该知道那是什么后果。”冷酷无情的语气,一句句都能让人感到心寒。
桐一月放在裙子底下的手紧紧攥着,表面上却是温顺地回答:“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您放心。”
薛常耀最后深深地凝望了女儿一眼,心想,能真的让人放心才好。
卧室门关上了,桐一月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
每一次面对薛常耀的时候都像是在打仗,哪里像是父女间的相处。所说的每句话都要小心翼翼,平静之下是看不见的戒备和警惕。
薛常耀其实也感觉出来自己跟桐一月之间这父女关系并不亲。虽说是有血缘,可是一点都不亲近,总觉得隔着一层厚厚的障碍,那是心结。
薛常耀是个强势可怕的人,他习惯了从高处俯瞰众人的感觉,不管是对桐一月还是对他的助理,手下,或是合作者,他都难以真心去对待,他的防范之心太强烈了。
能把桐一月扶上副总的位置,那也是薛常耀对她的考验,如果一旦发现她不听话或是异心,他会在第一时间将她彻底打压下去。
当然了,毕竟是自己生的女儿,假如桐一月真的安份,顺从,薛常耀也是会欣慰的。
这父女俩的关系更像是对手,最终谁赢,还是未知数。
这一晚,dina和翁析匀没有去酒店,离开派对之后就各走各的,她有司机,他连送人回家都省了。
dina也很聪明,显得很洒脱的样子,其实这是因为桐一月先前说过,翁析匀是慢热型的。
因此dina就打消了原来的想法……来排队之前,她是想着要约翁析匀一起去郊外别墅等着看日出的,不过她后来改变主意了。
既然是慢热型,她就多点耐心吧,总不能一开始就招来他的反感。
追求一个单身男人,这没有错,dina的想法都是正常的,光明正大的,只不过,能不能如愿,就要看翁析匀自己了。
深夜,翁析匀的住所还亮着灯,薛龙刚才查到关于林玉翔的消息。
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是多事。原来林玉翔早在两个月前就到了m国,现在还未有出境记录。
也就是说,翁析匀在派对上见到那个可疑的身影,不是他的错觉。
翁析匀是万万想不到林玉翔跟薛常耀还有秘密来往,他这心里很不是和滋味……林玉翔,曾经也是唐瑞莲的朋友,怎么会跟薛常耀牵连在一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勾结上的?林玉翔为薛常耀办的是什么事?
到底还有多少人是薛常耀的棋子?想想就可怕,薛常耀在国内的那些年,布置了多大的一盘棋。
还不能离开纽约,还要继续留下来,任务没有完成,翁析匀还得等赫军的消息,薛常耀如今又境外势力庇护,连国籍都改了,这就使得翁析匀和靳楠原先的计划又要做调整。
人在纽约,可翁析匀的心有一半是系在家里的,两个小宝贝每天都会跟翁析匀视频通话,他也会向倪霄询问关于孩子的情况,因为倪霄经常都会去翁家看望两个宝贝。
这m国的深夜,正是天朝的白天,翁析匀正跟倪霄通着电话,那家伙谈起绵绵和宝宝的时候,心情也是很愉快的。
“翁少,你不会真的就甘心这样跟桐一月分开吧,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翁析匀这心里一紧,苦涩不已:“我现在无法确定她在想什么,我见过她,可她并没有对我说什么苦衷之类的话。”
“这……不是吧,她难道真的贪恋金钱和地位吗,薛常耀在国外混得虽然好,但翁家也不差,桐一月如果因为想当薛常耀的继承人而离婚,未免太傻了。”
这些也正是翁析匀所矛盾的地方,他也没有答案。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暂时还不能回国,就辛苦你经常去看看两个孩子了。”
“放心好啦,昨天才带两个娃儿去了游乐园,等我周末休假再带他们去郊外看桃花。”
“谢啦……”
“你妹的,咱俩之间还说谢谢?”
“那就……不客气了。”
“我当然不会客气了,购物清单已经给你发过去了,你啥时候回国就帮我把那些东西带回来。”
翁析匀不禁笑出声:“都是些女人的东西,你为你那些后宫佳丽,还真是大方。”
倪霄笑骂道:“去你的,什么后宫佳丽,这些都是给我老妈和妹妹买的。”
“……”
电话那头,倪霄坐在诊室里,跟翁析匀一聊就是半小时,无休时间已过,该上班了。
挂了电话,一看时间刚好,倪霄就叫护士开始叫号,下午工作开始。
一听名字,倪霄眼底就泛起轻微的异样,果然,门外走进来一个熟悉的高挑的女人身影。
“咳咳……好久不见。”陶贝羽冲着倪霄挥挥手。
倪霄那双迷死人的眼睛不知不觉就在放电,调侃说:“不错嘛,今天这身衣服让你看起来年轻了起码五岁,比你穿职业装好看多了。”
陶贝羽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是她新买的衣服,粉绿色针织衫,配上一条白色紧身裤,时尚休闲鞋。简单靓丽,轻松减龄,尤其是一点粉红的柔唇,不经意就能勾起男人的遐想。
听到有人夸赞自己,陶贝羽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只是这倪霄毕竟还是男医生嘛。
“我……我是来复诊的。”陶贝羽表面上很平静,但倪霄却看见她的耳根泛着几分绯色。
“嗯,想检查一下你的乳腺增生有没有好转,行,把衣服掀起来我先看看。”
倪霄这是在工作,公式化的口吻,可是陶贝羽跟这个家伙之间的“渊源”太深,禁不住面红耳赤,但还是慢吞吞地撩起了衣角。
“那个……我最近都有按时吃药,每天都按照你教的方法给自己按摩,我感觉好像增生那一块比以前好些了。”陶贝羽说话像蚊蝇那么小声,视线也避开与他对碰。
倪霄见到这个母老虎一样的女人脸红的样子,他竟然也会心头一荡,手已经伸出去……
“那你感觉了也没用,我才是医生,我检查过才算数。”
这货一副很淡定的表情,陶贝羽却在他的手抚上去时,身子微微一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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