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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一脸痛苦,虔诚地对佛像上香,可心中却是隐隐不安,后宫如战场,杀伐决断取得先机是要领,德妃想如果自己心慈手软,下一个方婕妤可能就是自己,到时毅王恐怕连封地都没有,只不过是一个闲散落魄的王爷罢了。
如此想来,德妃脸上放松了许多,她继续潜心礼佛,木鱼声晃荡在德妃心里,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她觉得神不可破,万事均顺遂人意。
浣衣局里,一个长相不起眼但也算的上眉清目秀的宫女坐在矮凳上,鬼祟地四处张望,待发现四周人都埋头洗着衣服时,她将自己沾了水的手擦在围布上,随后,她低头地站起,拿起了地上的一盆衣服,步履匆匆地走到了一处后门。
她紧接着再扫视周围,确认没有再看见什么别的人尾随之后,用右手敲了三下门,没一会儿,门上紧接着又响了三下,宫女这时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这时一个行为得体,头上戴着几朵绢花,身穿罗绮烟罗紫裙的宫女,对着浣衣局偷进来的宫女说:“如何?”
“琪儿姑姑,奴婢打听出来了,林才人几乎每日辰时左右都会到御花园走走,而且身边的宫女隔三差五都会来御膳房拿粳米,说是给林才人熬碧粳粥和素心丸子。” 宫女低眉颔首道。
等到宫女一一详尽,琪儿拂了拂衣袖,示意她可以走了,就在宫女转身的那刹那,琪儿陡然想起了什么,轻喊道:“这几日你定要再多探些消息,尤其是她每日做些什么?”
宫女应下后,连忙从后门进去,这边琪儿问完话后,立即回了凝云宫,这边流月正在做着香粉,她在软榻上的矮桌上摆了些干花和磨好的香料,一时间看的专注,也没注意琪儿从外面归来。
“御女,奴婢都打探出来了。”琪儿低头对着流月说道,可流月依旧理着干花,只是顺着“嗯”了一声,也在暗示琪儿直接说下文。
琪儿看了看大殿的门,外面平静如初后,她伏在流月的耳边絮絮地说了几句。流月听后轻轻地放下手里的干花,意味不明地朝琪儿一笑,像是想出什么,她摸着右手的琉璃手钏,不紧不慢地说:“这几日你先差几个人去御花园的石子路上抹上香油,记住,时间在辰时之前,还有,鹅卵石不能抹的太过紧密,捡一些面积大,又分布在路边的鹅卵石,不要在路中间抹知道吗?”
琪儿不解,人走路不是一般都走在路中间吗?为何流月偏偏选在路边鲜少有人走之处?琪儿心想会不会流月遗忘了什么,于是她再次开口确认道:“御女为何选在路边的鹅卵石上?”
流月胸有成竹,但却不点破其中的关窍,只是避开说:“照我说的话做就是,之后你就明白缘由了。”
看着流月信誓旦旦的模样,琪儿也知当中必然有什么隐秘,但流月不想现在告诉,琪儿也不敢穷追不舍地问。只得噤了声,按照流月所说安排下去。
桌上干涩焉黄的干花,就像已失去生息的尸体,没了鲜花浓烈的芳香和娇艳的外表,就如同污泥一样任人践踏和欺凌,恍若从前是宫女的流月,她明白如果不强,就只能任人宰之,现今,她心中已有了计量:铲除第一个挡她路的绊脚石。
想着,流月脸上露出了森寒的笑容……
长庆宫中,林芳茵感觉肚子有些微疼,原先还不太注意,以为是自己着了凉,于是让玉眠弄了个汤婆子暖上,可暖了一会儿,发现并不怎么管用。林芳茵肚子是一阵一阵地疼,玉眠看了心慌,连忙去了西殿找了李才人来看。
李才人踏门而进,看见林芳茵的脸已变了色,一副隐忍的表情,赶忙地走到床榻边给林芳茵搭起了脉,脉相还算平稳,就是有些虚,她面上焦急看着林芳茵说:“你最近又没吃补品,身子怎么这样虚,你可知这与你生产可是不利?”
虚?林芳茵心中感到奇怪,每次弄的补品和补药自己都按时吃了下去,连苦涩的安胎药林芳茵都咬牙喝了下去,为何自己的底子还是那么虚?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林芳茵一把抓起李才人的手,疑惑地问道:“李姐姐,这补品和补药妹妹是都吃了下去,为何底子还是这样虚,我怀疑……”
“你怀疑有人动了手脚?”李才人紧接说道。她一脸狐疑,不敢相信,自己认真把过好几次脉,连林芳茵用的安胎药和补品之类都细细检查过,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李才人虽不算是妙手回春的神医,但把脉查药的异常还是能发现的,倘若问题不出在药上,还能出在哪?李才人疑惑不解。
她略微思索片刻,然后面上严肃地问着林芳茵:“最近你可是愁绪不断,情绪不稳,夜间也睡的不安稳?”
林芳茵惊诧着,李才人几句话道出了自己近来的症状,于是她连忙点着头,可随后转念一想道:“可太医曾说这些都是正常,怀孕之人就易多思,夜间睡不安稳也是正常。”
林芳茵说完,李才人并未再说些什么,其实方才她说的一番话也只是怀孕之人常有的症状,可林芳茵一阵一阵地肚子发疼却是让她真正忧心之处。
“你先寻个资深太医来瞧瞧,看看到底是何缘由,我这几日翻翻医书古籍看看到底为何?”李才人说完又嘱咐了林芳茵几句带着花纹赶往西殿。
一到殿里,李才人就和花纹连忙地翻阅古籍,找寻与林芳茵相似的病情,花纹看着神情专注翻看医书的李才人问道:“才人,你说林才人到底是因为什么?”
其实李才人更是不解,林芳茵的症状完全是无迹可寻,就算是毒,也为查出一点蛛丝马迹,只有那奇怪的阵痛,李才人深思着对花纹地说:“常理而言,阵痛只有即将临盆时才有的症状,现今林妹妹的身孕不过五月有余,于此恐怕对她不利。”
李才人一脸凝重的神色着实吓坏了花纹,她有些害怕地问着李才人:“才人是说林才人可能会有危险?”
事实如何,李才人也无法妄下定夺,她只是心中隐隐不安,现今唯有她走南闯北时收集下来的医书古籍中可能有记录。
于是,李才人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随后立即埋头于厚厚的医书当中……
直到次日傍晚时分,李才人才在医书的一角发现了隐秘,她神色一动,原本有些疲乏的双眼突然充满活气,她先是仔细地看着,过了一会儿她连忙带着花纹向东殿赶去。
果不其然,林芳茵懒怠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眼下的乌青明显,李才人想着昨夜她可能又没睡好。
看着李才人一阵急忙的模样,林芳茵勉强地撑起笑容看着李才人道:“李姐姐怎么这般着急?玉眠,快搬来一个凳子给李才人坐下。”
没一会儿,玉眠搬来一把交椅让李才人坐下,李才人看着林芳茵的面色不好,又不知此事到底该不该此时说,如果说又怕她动了胎气,可林芳茵在明,那人在暗,如果此时林芳茵再不提高警惕,恐怕这个孩子危矣。
“姐姐方才查了古籍,发现你的症状与服用了茜草的症状一致,只不过此草细小,药效却是甚重,我怀疑害你之人只是在你的膳食或是眼中加入了一点点,再加上别的什么味道掩盖住,恐怕再高明的医术也诊不出来。”李才人娓娓道来。
听着李才人的一席话,林芳茵只觉得筋疲力尽,尽管她心中已有了准备,料定会有人动手,可没想到会有人如此迫不及待,刚躲过卫莲儿,又有人出后招。只不过这茜草是如何被放进林芳茵的饮食之中。
林芳茵不解地问道:“我的安胎药和补药都是经稳妥的太医一一检查过,那人是如何在众人眼皮底下下毒?”
这个李才人也是一阵疑惑,两人陷入一阵沉思之后,林芳茵似是想起了什么,略显苍白的小脸一皱,沉重地朝李才人开口:“我怀疑是有人在我的安胎药里下药,我吃别的东西时味道都很清淡,可唯独这安胎药与别的药材混在一起最不易被人察觉,如此一来,我想这个人就要浮出水面了。”
林芳茵神秘一笑,她看着放在桌上还烫嘴的安胎药,眉毛一挑,眼神中隐隐有流光浮动,这股甘苦之味即使林芳茵还未喝下去,脑海中依旧是记忆犹深。
“姐姐想熬药一直是玉眠亲力亲为,中途未曾让任何人插手,既然煎药过程中未出纰漏,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在源头。”林芳茵一脸笃定地说。
李才人略一思忖,心中好像有了眉目,她看着林芳茵惊诧地说道:“你是说许太医有问题,可这也不排除有人潜入太医院下药。”
确实如此,药材究竟经过多少人的手,谁也无法回答,李才人这样想也符合常理。林芳茵却是摇摇头,深深地看着李才人的双眸道:“茜草这味药恐怕不多见,要不然姐姐怎么会在古籍中找到,再者能瞒过李姐姐的慧眼,下毒之人必然是精通医术,宫中据我所知并未有任何深通医术的妃嫔或宫女,如今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在人多口杂的太医院下药又不被发现,妹妹左思右想除了许太医有这个本事,其他人恐怕也不能了。”
“是啊!你怀孕之事本是重中之重,皇上指派了许太医一人为你抓药,其余人恐怕插手也不易,就算有人插手,凭许太医的医术恐怕也早就察觉出来,如今,只能是许太医。”李才人赞同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