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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林紫嫣强调必须要按时的去参加林曦的婚宴,而且她坚信柳睿能将自己的脸治好,所以一早就在那里等着。
柳睿知道按照林紫嫣的性子,必然是要去的,就算是这纱带没有拆下来,只怕自己也会拆下来,索性柳睿便早早地在这里等着了。
林紫嫣看着柳睿来了,眼神眼神之中都是充满了欢喜,可是柳睿却非常的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可能将她的脸恢复如初,曾经的美人是不复存在了。
柳睿心中想着,若是她的脸能恢复如初或许还能安稳,但是那都不过只是心中所想,到了现实之中那是根本就没有可能的。
能看到眼前之人眼神之中的渴求,可是缓缓地走到林紫嫣的跟前,直接说道:“我来帮你拆纱。”
林紫嫣点了点头,那种迫不及待根本就是让人十分明了的能看出来。
柳睿没说话,只是手持剪子,咔嚓一声,剪开开了她脸侧的纱布。带着无数血丝的白纱布一圈一圈落在地上。柳睿几乎是不敢看她的脸,只是低着头,看着她宽大的衫袖上的绣花。
林紫嫣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走到镜子面前,可是却没想到,她看到的依旧是一张满目疮痍的脸,不由得惊叫出声,猛地将跟前的脂粉盒子,砸向了铜镜,铜镜的面被生生凿出一个坑,碎落了一地。
吓得绿萝整张脸都发青了,连声喊着道:“小姐小姐。”
林紫嫣几乎是抓狂了,在眼前的那些能摔能砸的东西基本上都被她全部摔了,整个原本是整整齐齐的房间,现在瞬间就变成乱七八糟了,就好像有人在这里面打仗了一般。
殿中的婢女一个个的都是不敢言语,而绿萝也只是低下去了头,周妈妈被柳琰灌下那头油现在也是基本上废了,但是吴妈妈虽然是柳氏留下来的亲信,可是现在看着林紫嫣这样发着脾气,真的就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柳睿看着林紫嫣发疯似得的样子,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心中不免还是有一点担心,眼神落在林紫嫣身上。
林紫嫣看到柳睿看着自己的眼神,直接走过去,一把抓住柳睿的手袖,直接说道:“表哥,我绝对不能顶着一张这样的脸,我一定要找出陷害我的人,除了林曦那个贱人,一定没有别人了,今天是她的婚礼,我一定不能这样子出现,表哥我一定不能让她得逞了。”
柳睿想要挣开,看着林紫嫣那些脸上,眼角,头顶全部都是腐烂的肉的味道,简直就是想要作呕,可是看到林紫嫣那双眼睛之中的难受与可怜,倒是忍不住,温柔的说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林紫嫣直接说道:“表哥游历江湖,以学医为主,尤其是在西陵学医,紫嫣知道表哥可以做一张新脸给紫嫣,一张比原先更漂亮的脸出来是不是?”
柳睿听到这里,直接甩开林紫嫣的手说道:“你冷静一点,这个法子我早就想过了,要是可行我还不直接给你做好了?”
林紫嫣的眼睛里一下子涌现出无数的希望,期待着眼前之人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柳睿看着她祈求的眼神慢慢说下去:“使用一张新脸,耗费数巨暂且不说,最重要的是,这到底不是真实的皮肤,所以不能跟真脸一样,人自己本有的皮肤是可以呼吸的,但是这样的假脸不能只是紧紧贴在皮肤上的,如果你的脸没有问题,带上自然是无碍,江湖以此作为改头换面的易容之术,但是换做是你如果戴上假面具,你可以想象,你现在全是疤痕的脸会全部脱落、腐烂,比之原本的只会更加的可怕。”
柳睿的话像是针一样的一点点的刺进林紫嫣的心中。
柳睿自然是不敢含糊,继续说道:“就算是寻常好的面孔也是不能一直顶着一张假脸,更何况你现在这样子,你知道吗你现在就是要等着这些伤口都好起来,但是你这样做的话不但不可能好起来反倒是会更加的腐烂,到时候你就每天都必须依靠吃药来维持,你知道长此以往你会死的。”
站在旁边的吴妈妈一听马上说道:“小姐,您不能这样,二公子说的是,性命重要,小姐您千万不能乱来啊。”
林紫嫣看着柳睿冰冷的话从口中传出来,直接对着他说道:“不行,我现在就必须要做,我不要顶着这一张脸,现在立刻马上,表哥你给我做。”
林紫嫣的话强调了很多遍,柳睿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或许对于一个美女而言,美貌才是最重要的,她怎么可能会甘愿让自己从一个美女变成一个让人离得远远的丑女呢?
柳睿思忖了好一会,坚硬的语气直接说道:“不行,我不能这样做,这样会害了你,到时候祖母和父亲他们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我,紫嫣你想想已故的小姑你就不会这样了,怎么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当成随便的东西呢?”
林紫嫣恶语说着:“表哥是不愿意帮我是吗?你知道吗?娘的死就是和林曦那个贱人脱不了干系,现在这一切也一定是她在算计的,我不能让她得逞了,我一定要加倍的找回来,至少今天我要用全信的面貌去参加她的婚礼,我要气死她。”
柳睿缓缓说道:“紫嫣,你的戾气现在太重了,你这样非常不利于你的这些伤口的愈合。”
“不管怎样所有的后果我来承担,我和林曦那个贱人没完,表哥你若是不帮我我还不如现在死了算了,现在这样子我根本就不可能和林曦这个贱人做比较,在父亲眼中我只会成为一颗没用的棋子,被丞相府抛弃的人,表哥你以为这些我都不清楚吗?所以我必须在我还有能力的时候将林曦彻底的拉下去,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柳睿看着她这样子:“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难道你不知道如果你早早地将一切都放下的话或许”
“早早地放下,表哥你这话说的也真是时候啊,表哥你帮不帮,不帮的话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想来我索性死了,直接让表哥交不了差是不是更好,但是表哥帮我,至于以后会怎样我不会将责任怪在表哥身上的。”林紫嫣认真的说着。
柳睿看着林紫嫣,既然是你自己要戴上面具,那一切的后果都要由你自己承担,原本只需要依靠药物的治疗就能维系好所有的状况,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但是现在你要将一张不透气的假脸披在脸上,到时候会变成怎样你很快就会体会到了。
林紫嫣现在是已经疯了,被林曦的存在逼疯了,但是现在自己现在已经不想再去阻拦了,由得她去,让她保留着美貌到死,这张假脸最多维持不到一年,甚至更短,等到这张披在外面的假脸彻底的破裂的时候,也就是她真正的死期了,你想和林曦去斗,那就去吧,反正自己管不了了。
只是想到林曦,心里面不由得寒了一下,如果真的这些事情都是想林紫嫣所说的那样,那么就太恐怖了,就算是林紫嫣恢复如初了,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到时候林曦成为了宁王妃之后,更加不可能了,只是这件事情还有许多值得推敲的地方,毕竟疑点太多,根本就是说不清楚。
“在选择做假脸的皮上,最薄的是人皮,但是最轻的是鲛皮,只不过这不能透气,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开始裂缝,每天晚上都要取下来放到特制的香料盒子中做保养才能维持不坏,因为它不是真人的皮肤,你要想清楚才是。”
林紫嫣的眼神落在那柳睿手中拿着的行子上面,心中是那种欢喜的高兴。
柳睿摇了摇头,看样子就算是自己再怎么讲也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帮林紫嫣将脸安上去之后,站在旁边的绿萝和吴妈妈看到这一幕简直就是不敢置信,现在在眼前看到的是林紫嫣以前一模一样的了,甚至可以说是要更加的有光彩,好像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化。
柳睿让吴妈妈准备了假发给林紫嫣戴上,这一切仿佛那件事情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吴妈妈靠近的时候帮林紫嫣带着那假发,总能闻到一丝丝那腐烂的气味,看着柳睿。
柳睿看着吴妈妈自然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柳睿淡然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现在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所以不再人前的时候尽量不要披着这张假脸。”
林紫嫣完全就没有在听柳睿说的话,只是吴妈妈却放在新种了,坐在那里看着新拿来的一块镜子里面的自己,林紫嫣高兴的说着:“林曦,你一定不会想到我会恢复容貌吧。哈哈哈”那没有抑制的笑几乎是直接出了声,整个人都像是着了魔一样。
柳睿一句话都没有说,心中暗自想着:希望吧。
吴妈妈看着柳睿的眼神,满是担心,在看着现在这样的二小姐,根本就不可能阻止了,只是问着柳睿说道:“公子,现在小姐这样子,如果小姐一出门不就是要被人直接闻到了那身上的味道吗?可是要怎么办呢?”
柳睿缓缓说道:“我不知道,除非大家的嗅觉都失灵,我不可能做到将存在的味道消除掉,我又不是神仙。”
林紫嫣缓声说道:“这一点点问题也算是问题,你们还真是好笑呢,我素来爱用香料香粉,只要香味够浓郁就能将原本较弱的气味掩盖掉。”
柳睿不敢置信,只是现在非常清楚,这些腐烂的味道会随着时间的变长而更加的浓烈,到时候就算是要压制住,也是没有那个可能了,再怎么香的味道只怕都难以掩盖吧,就算是能掩盖也不过只是混杂,现在是还好,只是以后呢,那样的味道会变得十分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