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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王爷,其实是……是汐玥伤了汐雯,又对汐雯下了毒。下官不得已才小以惩戒,并不是真心要责罚汐玥的,我怎么忍心呢?”沐英武真是说起慌来脸都不红。
“殿下,我没有!”沐汐玥撒娇似的双手攀上姬墨羽的脖子,那双眸子里,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若不是有要事要处理,他恨不得现在就将这磨人的小野猫就地正法。
“沐丞相可曾调查过?”姬墨羽狠狠地在沐汐玥的腰间掐了一下,示意她不要乱动。沐汐玥自然发现了他有些不对劲,想想从刚才开始她就有意无意的撩拨,竟然有些害怕。
“这……汐雯那日的确只到过汐玥的院子来,而郎中诊治,的确是中了毒的。”沐英武此时说来自己都有些心虚,其实当时他就想过,多半是沐汐雯偷鸡不成蚀把米,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不包庇沐汐雯也得包庇啊。
“哦?这么说,沐丞相根本就没有调查就定了本王王妃的罪?”沐英武从一开始就发现,从说起这件事情,姬墨羽称呼沐汐玥就是“本王的王妃”,就是在提醒他,沐汐玥不仅是他的女儿,再过不久就是他墨王的王妃了,对一国王妃动用私刑,这罪过,足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下官欠思虑了,请王爷定罪。”沐英武说着又给姬墨羽行了礼,这两个人一来一往,别人她不知道,沐汐玥自己可看得清清楚楚,定罪?她现在还不是墨王妃,若姬墨羽真的给他定了罪,还不知道被人说成什么呢。
虽说现在东秦国朝局稳定,姬墨羽也并未有反叛之心,但若要有心人渲染,还是会对姬墨羽不利的。这老狐狸也是在告诫姬墨羽,她沐汐玥现在还是他沐家的女儿。
“爹爹,毒真的不是我下的。”沐汐玥还是那副委屈的模样,声音柔柔的,“不如这样可好。您和殿下各派几个人搜查我和三妹的院子,看看到底是谁私藏了毒药。”她边说边瞟着站在一旁偷瞄姬墨羽的沐汐柔。沐汐柔听到“私藏毒药”四个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那傻子知道她给她下毒了?她猛地看向沐汐玥,沐汐玥却已经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姬墨羽了。沐汐柔看着沐汐玥的样子就恨不得一剑杀了她,可她现在还在奇怪,明明她将毒针刺进了沐汐玥的后颈,怎么会没中毒呢?还是断水给她解了毒?可是如果是断水给她解了毒,她们一定猜到是自己下的毒,却为何不将此事说出来呢?现在惶惶不安的可不只是沐汐雯,还有沐汐柔呢。
沐汐玥的态度让沐汐雯眸中闪过一丝不解,难道毒真的不是沐汐玥下的?她是想加害沐汐玥的,但她那脑子还想不到用毒。那最后自己中的毒是谁下的?
姬墨羽挑挑眉,不知这小丫头心里想的什么,但还是顺着她的意点了点头。沐英武见姬墨羽都同意了,便只能派护卫来搜,而姬墨羽派来的,就只有承影一个。
“去吧。”姬墨羽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承影他们可以去搜查了。等他们走了,沐汐玥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就要从姬墨羽的身上下来。就这么一会儿,估计马上她勾引墨王的罪名就坐实了。虽然她对这些都无所谓,但是让她一直坐在一个男人腿上还是很不自在的。
姬墨羽当然知道她的心思,用完自己了就要跑?姬墨羽挑挑眉,并没有放开揽着沐汐玥的手。
离着他们最近的沐英武看的真切,这墨王是真的看上他这傻子女儿了?不,他的女儿现在可不傻,别的不说,就勾引墨王的手段已然游刃有余。若是他知道不是他女儿勾引的墨王,而是墨王死皮赖脸的勾引他女儿,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他自然也知道沐汐柔对墨王的心思,看来,他该好好思量一下让谁嫁入墨王府了。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站着的人都有些站不住了,尤其是那几个女人,但是墨王殿下不说坐,谁也不敢坐下。
那些搜查的人就在此时尽数回来了。
承影手拿一小瓶药粉,向姬墨羽行了个礼,“王爷,这是在沐汐雯小姐的枕头下发现的。”
“找药师查看。”姬墨羽连碰都懒得碰,就吩咐道。
沐汐雯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承影手中的药粉,这是什么?这一定不是她的,她从来没买过毒药。
已经在一旁候着的药师站了出来,拿过承影手中的药粉,就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启禀王爷,此药是钩吻,虽剂量不大,但浓度奇高,然并非三小姐所中之奇茸散。”说完后又将药瓶还给了承影。
即便不是奇茸散,沐汐雯藏毒一事已经够引起轩然大波了。“爹!不是我!是有人陷害我的,爹!”沐汐雯“噗通”一下就跪在了沐英武跟前。那神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爹你相信我啊!”沐汐雯跪在沐英武身前一个劲儿地摇着他的衣服,但是沐英武此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人不知,沐汐柔可知道!这毒明明是她藏到沐汐玥的房间的,为的就是等她醒了好让人搜她的房间,然后给她定罪让她无法翻身。可是……为什么毒药会跑到沐汐雯那里去了?又为什么沐汐玥清醒了?这一连串的事件让沐汐柔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她敢肯定,这一切都是沐汐玥捣的鬼,那她究竟什么时候清醒的呢?还是在回来前就已经不傻了,一切都是装的?
沐英武没动,沐汐雯就一直跪在那里求饶,姬墨羽蹙着眉头看着怀里的沐汐玥。似乎有什么话呼之欲出,却又不敢确定。
沐汐玥没开口,她在等沐英武定夺,她饶有兴趣地看向一旁紧着眉头一脸毫无头绪的沐汐柔,不禁想笑。
姬墨羽自是发现了沐汐玥眼角的笑意,他忽然心里一沉,抓着沐汐玥的手紧了紧,自是不会再给沐英武思考的时间,他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问一问怀里这个小野猫。
“沐丞相准备如何处理胆敢诬陷未来王妃的罪人?”姬墨羽冷冷地声音像是死神宣判一个人的死刑一般。
“墨王殿下,下关一定会处理好这桩家事的。”沐英武看似毫不退让的语调,实则已经被姬墨羽将的无话可说了。
“来人,家法伺候!”沐英武此时不得不下了狠心惩戒沐汐雯了。
“不要,爹!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沐汐雯一听家法,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猛地看向翠姨娘,“娘,你救救我,娘你跟爹求求情。”
“老爷。”翠姨娘刚开口,就被沐英武打断了,“住口!谁敢给她求情,老夫将她一起打!”说完还不忘气呼呼地瞪了翠姨娘一眼,意思是,看你生的好女儿!
就这会儿工夫,陆管家已经将沐英武的钢鞭拿了来。虽然沐英武是个文官,但是他还是有些武功底子的。他手握钢鞭,看着素日宠爱的女儿,终于狠了狠心,一鞭子就抽了上去,就这一下,沐汐雯的后背就皮开肉绽了。
“啊!爹……不要啊……爹!”沐汐雯整个蜷缩在地上,哭喊着。沐英武手没停,接二连三的鞭痕印在了沐汐雯娇弱的身上,没几下就已经血肉模糊了。
“爹……”沐汐雯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翠姨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一下子扑到了沐汐雯身上,“老爷你打我吧……你打我吧……雯雯已经受不了了,老爷饶命啊!”她扑过去的太快,沐英武根本来不及收手,一鞭抽上了翠姨娘的手臂,瞬间翠姨娘的手臂就开始汨汨地流血。
“你闪开!”沐英武私底下最疼爱的就是翠姨娘,他乍见翠姨娘被自己打伤,整个老脸都有些扭曲了。翠姨娘自是知道老爷的心思,她才不惜让自己受伤来保护自己的女儿的。
“老爷,雯雯已经知道错了,已经受到教训了。”翠姨娘说着便放开已经快要晕厥的沐汐雯,跪在沐英武面前,“求求老爷饶了她这一次吧,妾身一定好好管教她,再不让她伤害汐玥了。”翠姨娘一句话就将矛头指向了沐汐玥,如果沐汐玥此刻再不给沐汐雯求情,就会落下个落井下石,不爱护妹妹的名声。
现在所有人都将目光锁在了沐汐玥身上,沐英武也不例外,他知道此番本就是墨王在给沐汐玥出气,若是沐汐玥顺水推舟原谅了沐汐雯,那么此事就可以了结了。
沐汐玥水眸一转,轻轻地说道:“三妹没有伤害我呀,翠姨娘你话可不能乱说。”说着她瞟了一眼沐英武,继续道:“爹爹此番是在惩罚妹妹私藏毒药的罪过,是吧爹爹?”沐汐玥说完还不忘甜甜地问沐英武一句。
这让本就下不来台的沐英武更是无法反驳,他看沐汐玥这一笑,突然特别像她娘亲年轻时候的模样,想来,她娘亲已经死了十六年了。若是现在还活着,该多好啊!
沐英武也不再看翠姨娘,一鞭子又抽在了沐汐雯身上,沐汐雯受了这一下,是真的经受不住晕了过去。
“拖到柴房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沐英武说着将钢鞭随手扔给了陆管家,翠姨娘的几个丫鬟赶紧将沐汐雯拖走,生怕沐汐雯此刻再醒了受苦。
“墨王殿下,让您见笑了。”沐英武拱手给姬墨羽行了个礼,虽不甘心,但最后还是要看姬墨羽怎么看待这件事。
“这是你的家务事,沐丞相还有许多事要忙吧?本王在这里陪陪本王的王妃,你不必相陪了。”这算是满意了吗?沐英武早想离开这里了,他得好好捋捋这件事情。不过今天最让他震惊得是,沐汐玥清醒了!难道是墨王殿下治好了沐汐玥?
“下官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就失陪了。”说完便颔首离开了,大夫人和沐汐柔见沐英武都走了,也不便多留,便也双双行了礼,离开了沐汐玥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