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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五章 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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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鸢,你从小就在苍雪长大,从你的父辈那里应该也听说了不少关于苍雪的事情,苍雪的每一位后继人都要担负着神谕出族,看遍了世间繁华后,再重回如死水一般无风无波的苍雪,所以族主的这个位置,注定是一条寂寞的路。”

夏翾慈的眼睛虽然深陷了下去,可目光却带着十足的郑重,她说,“我再问你一次,你可以照顾好她吗?”

沉鸢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她,面上仅剩的一点妖冶色泽都退散得一干二净,“族主,你这是何意?”

如果不是他亲自为她扶过脉,他甚至要开始怀疑,夏翾慈是不是根本就是装病逼婚,可是沉鸢知道,不论此人武功有多高,即使能以内力暂时掩住真实脉搏,也是逃不过他的眼的,所以他可以肯定,她的症状是真的。

看着他前所未有的正经神情,夏翾慈虚弱地一笑,“你以为苍雪一族定下的婚约是儿戏吗?仅凭你二人口头一言便能解除?少族主当年年幼,本族主又何需与她说的太过清楚,你不如回府问问你父亲,当年我有没有同意过你们解除婚约一事。”

“可是族主!”沉鸢倏地一下从圆凳上站起身来便想说什么,可是他又犹豫了,直到再次探到夏翾慈严肃的神情时,才缓缓说,“璃儿身为梓云的荣华公主时,已经嫁给了南夜的萧王爷,又怎么还能与我成亲?”

听到他的话,夏翾慈非但没有半点意外,反而冷笑了一声,“笑话!什么荣华公主!夏璃是苍雪的少族主!咳咳咳——”

可见这番话说的有多急多重,竟使得她不住地咳了起来,毕竟夏晴的事就像她心口的一根刺一样,拔不出来,却越刺越深。

见她如此,沉鸢反倒不好再与她反驳,忙上前再查探一下她的脉象。

“族主,”这时,冬青手握一个银盅走了进来,走到床前用汤匙舀了舀碗中的汤药,道,“到喝药的时辰了。”

“等等,内司大人。”沉鸢拦下她上前喂药的举动,伸手取过银盅,放在鼻下闻了闻,仔细辨别过用药的药材后,这才点了点头,放心地将银盅交还给了她。

要不怎么说琉璃是夏翾慈一手教导出来的呢,连喝药时的习惯都是一模一样,慢条斯理,多难喝的药到了她们的手中,就好似在品茶一样。

见冬青已经捧着银盅走出去后,夏翾慈才缓缓地将视线移到沉鸢身上,用过药后,她的精神比刚才好了不少,原本无神的眸子也通透了几分,她带着毋庸置疑的口吻,敲定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族主!”沉鸢很想出口反驳她,可是面对她如今这稍不留神就不知会出什么事来的身子,他又担心她被自己气着,所以一直不敢大声,只能幽幽道,“可是……可是我对璃儿的那种感情不是爱啊!”

“不然你以为本族主为什么一定要选定你?”夏翾慈说的极为坦然,甚至是庆幸他说出这番话来,因为她说,“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放心地将她交给你啊。”

沉鸢震惊了,他再怎么都不会想到夏翾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也在一瞬间明白过来,为何她要支走琉璃,独独留下他一个人,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这个时候,沉鸢的脑子里可谓一片混乱,都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见他不说话,夏翾慈接着道,“无心则善,无欲则刚,无爱则真。本族主不会看错的,你不爱她,可你却一定会照顾好她。”

连沉鸢都不得不承认,夏翾慈说得很对,他不爱琉璃,但一定会照顾好她,可是眼下也不是他同不同意的问题,而是,“族主问过璃儿的意思吗?还是您觉得她会喜欢我?”

夏翾慈慢慢地摇着头,“至少我知道,她不讨厌你,如果让她随便选一个夫婿,她还是希望那个人是你。”

“如果她日后碰到了自己爱的人呢?”

没想到沉鸢的一时口快,却叫夏翾慈一下子警惕起来,她眼睛微微一眯,眼角纹更深了几分,“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没想到即便在病中的夏翾慈也能这么警醒,这句话本身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可偏偏这句话放到了琉璃身上,就叫她听出了外音来。

她却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她爱上谁了?南夜的梁墨萧吗?”

沉鸢心中一沉,也对,苍雪的消息如此灵通,从发生的种种事情来看,他早该想到她会猜到,可她还是要这么做,不就是要绝了琉璃的心思吗?

夏翾慈闭眸调整起了呼吸,沉鸢却是看着她那凹陷的两颊,还有布满脸的皱纹微微一顿,原来不知不觉,族主已经这样老了。如今身子都已经成这样了,她都还在担忧着苍雪,担忧着琉璃,他忽然有些不忍起来。

她声音淡淡地说道,“曾经发生过一回的事情,本族主怎么可能还能容许它再发生一次。只可惜,从她选择要相助的人是梁墨萧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便连半点可能也没有了。”

沉鸢却是从她话音中听出另一种意思来,不由心思一动,问道,“如果那萧王爷愿意放弃皇位呢?”

“呵呵,怎么可能?”夏翾慈不屑地笑出声来,如果琉璃相助他成功,他得到的可不只是小小一个南夜,而是整个天下,试问,哪一个男人会轻易舍下到手的江山?“不过就算如此,等他放弃的那一日,你与夏璃也早已经完婚了。”

沉鸢一怔,“族主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如今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在走之前能看到她完婚,这样我便是走,也走得安心了。你下去吧,我乏了。”

他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她是打定了注意要将琉璃与他凑在一块了,今日将他留下来说这么多,不过是还给他留了几分面子,说白了,不过是在通知他罢了。

沉鸢走到凝雪宫门前时,琉璃也正好从偏殿出来,他那副凝重的神情,若不是身上还是那耀眼的艳红她险些以为自己是认错人了,她心里一紧,忙上前走了过去,“沉鸢,难道姥姥的情况比你说的还要糟?”

他转头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反而问起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你和萧王爷怎么样了?”

琉璃正撩起氅衣的下摆准备走下高阶,听到他的问话手势微微停顿了一下,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人已经若无其事地迈开了步子,她眸光清冷,声音镇定得出奇,“族主与你说什么了?”

沉鸢抬手扶了下额,轻叹了一声,“哎,你们还真是一家人啊,我是一句话都漏不得,说什么都能被你们看出端倪去。”

琉璃没回话,也不催问他,一步一步走的极为沉稳,像是她刚才根本就什么也没问似的,走到轿辇旁还回头对他道,“上来吧,一起走。”

“族主说,希望在……在她走之前看到你成家。”轿辇上垂挂的轻纱随着风飘起,隐隐透出沉鸢身上所着的红衣,随着那若隐若现的颜色,传出的还有他不轻不重的声音。

琉璃偏过头神情平静地问,“与你吗?”说话时,面上没有露出一丝半点意外的神色,只将放在腿上的紫金手炉捧在了手中,手炉的温度正正好,暖暖的不烫手。

她回这话的时候,甚至不如得知夏翾慈重病时的一半慌张,就如同听到了什么理所当然的事一般,沉鸢心中一慌,转头瞪她,“你这是什么语气?你知不知道,当年解除婚约那件事我们都被族主摆了一道,我看族主这次是来真的。”

琉璃坐在轿辇中,手指摩挲在手炉的浮雕上,一动不动,就连眼睛都定在手炉上,没有转动一下,只是沉默地点头,连话都不回一句。

沉鸢愕然看着她,一张脸皱得跟晒干的雪枣似的,哪还有一点平日慵懒不羁的妖孽模样,甚至不敢置信地颤声问,“你想什么呢?难道你还真打算与我成亲不成?”

琉璃的目光又落到他的身上,如同轻叹般地说,“可是,这可能是姥姥生前最后一个愿望了。”

琉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沉鸢,眼神中无比认真的神情叫人无法忽视,惹得他不由一愣,随之而来的是微微的心慌。

他在夏翾慈面前可是半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幼时不懂事,同样任性的威胁不可能再来一次,他可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可现在看她这副模样,是打算听之任之不成?如果连她都没有办法的话,他们二人难道真要被绑在一起过一生?

他确实不可能讨厌琉璃,甚至他很喜欢她,但是这种喜欢,令得两个人更加不可能成亲,就跟哪户人家的兄长都不会娶自家亲妹一样,这根本就令人难以接受!

沉鸢讷讷地顿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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