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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安雨辰一刻不歇地跪在佛前也没用,风还在刮雷还在打雨还在下,而且是一刻不停地、连续不断地、一副会下到世界末日的势头。
一个月过去了,桌上再也找不到新鲜的蔬菜和水果了,甚至连可食用的食物都越来越少。白天,安雨辰除了不断地祈求上天和各路神明以外,就是望着屋外的雨和水发呆。
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会渐渐暗下,楼暻渊就会回到她身边了。每天都是如此,在感觉到痛的第一时间,他就会离开她。不管她如何挽留甚至哀求,他都会头也不回地踏入雨中。夜里,他就会一身湿漉地回到她身边,带着越来越严重的伤。
再这样下去楼暻渊会死的吧,不是被痛苦折磨而死,就是被自己杀死。即使每天夜里他都如此温柔的她,重复地在她耳边告诉她“会过去的”。但看到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和疲倦不堪的脸时,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却只能无声地落泪到天明。
明明,只要他使出半成功力,一脚或一掌把她拍到墙角,他就可以不用忍受非人的痛苦。但他偏偏宁愿伤了自己,也不伤她。
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无用武之地吗?安雨辰想苦笑,却扯不动嘴角。
若是楼暻渊死了,她也会死吧!不对,她是一定会死n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在哪个时代哪个空间,牵绊着她的只有他一个人。若是他走了,她留着也只是虚度,倒不如伴他左右,省得他祸害阴间呢!
死后,他便不用再承受日光石的折磨了吧!这么一想,倒觉得死是一件让她很轻易能接受的事。甚至,她想和他立刻、马上死掉。这样,他就不痛了,她和他也能永远在一起了。这样看来,死对他们来说是另一种形式的圆满,是归宿,是永恒。
“王妃,有客来访。”叶子的出现,硬生生地将安雨辰从死亡的梦幻中拉了回来。
“客人?”安雨辰有点恍惚。这般恐怖的天气,来者何人?
“是皇上,在大厅。”
“哦!先伺候着,我稍会儿便过去。”安雨辰命令自己打起精神来。皇上对她和楼暻渊都不怀好意,如今突然造访,还不知道是福是祸。
不管了,她刚刚连死的心理准备都作好了,难道有死不能解决的事吗?
“皇上吉祥!”进了们,安雨辰恭敬地福了福身子。
庞大的黑色披风将身体包了个严实,黑色的面纱将绝色之美完全遮住,和所有盛装打扮拜见皇上的女人不同,安雨辰似乎更愿意把自己全包起来。
“免礼!”收起打探的眼神,楼暻龙摆摆手。“让你的人全退下。”
“吩咐下去,所有人回房休息。”安雨辰侧身对身边的叶子说了句。这皇上倒识趣,知道皇上的架子压不了楼暻渊的人。
所有人都退下了,屋里只剩安雨辰和楼暻龙两个人。不等皇上的恩准,安雨辰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无事不登三宝殿,皇上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你这番态度,似乎根本没把朕当成皇上般尊敬。”这是事实。
“若不把您当皇上,您连进这别庄的大门都进不得。”这也是事实。
“见到朕,你为何不跪?”仔细一想,似乎安雨辰从来不曾对他下跪。
安雨辰一笑,说:“我家王爷说了,除了和他拜堂以外,对谁都不能跪。出嫁从夫,还望皇上谅解!”忽然想起第一次在王府里接到圣旨的时候,楼暻渊一脚踢了她个四脚朝天,硬是没让她下跪。按照楼暻渊的说法,他都不必对之下跪的人,她也不必跪。想来,果然是一开始就把她当“王的妃”来看呀!
笑里,多了一丝甜腻的味道。
“看来你和十九弟倒是恩爱有加啊!”楼暻龙沉着脸,对此似乎很是不悦。
“托皇上的福!”
“不由衷之言不说也罢!”这种阿谀奉承的话他听腻了!
“不知皇上此番前来到底所谓何事?”皇上不都喜欢听这种话吗,逆耳的忠言才更不喜欢吧!
“这雨下了有一个月了吧。”望着门外的磅礴大雨,楼暻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嗯,二十九天了。”凝望着门外的雨,安雨辰低声回答。
“十九弟可还好?”
“不好,估计再下个十天半个月,牛头马面就可以来带他去见阎王了。”
“若是十九弟死了,你如何?”
“这世上还有让我牵绊的东西吗?”不答反问。
闻言,楼暻龙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你们……是否在成亲当日已圆房?”
安雨辰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过头却看见楼暻龙一脸认真严肃。
所以皇上今天是来八卦的?
“我和楼暻渊早已圆房,成亲只是多了相守的誓。”成了亲自然会圆房,皇上三宫六院嫔妃不少,她也不必有所忌讳。
“看来国师所言不虚。正是因为你与十九弟的结合触犯了天威,才形成日食,引来了举国上下连绵不断的雨灾水难。”
“荒谬!日食只是一种自然现象,跟我们两个成亲圆房有何关系!”安雨辰激动地站了起来。电视剧里的国师历来都只会胡言乱语造谣是非颠倒黑白,确实是不虚!
“那你如何解释这一个月天气的异常?”
“这……”可能是季风……台风……大气层异常……天文方面的知识她懂的确实不多,就算她懂,跟一个古人也说不清。就算说清了,也没人会相信。就算相信了,她也没办法让雨不下,不是吗?
将安雨辰的反应收入眼底,楼暻龙知道她无法反驳。
“朕有个提议,不仅可以解除天灾,而且可以让十九弟摆脱日光石的诅咒。”
“什么提议?”希望,从安雨辰露出双眼中迸射出来。她担心啊,若是死了那诅咒也跟着楼暻渊怎么办?
“朕用月光石换你离开他。”
“月光石在你手上?”安雨辰错愕地看着楼暻龙。
“数年前偶然得之。”
“那你为什么……”她问不出口,心里像被撕开了一个大洞,正滴着血。
“原本是想等十九弟找到真心相爱之女子在赠予他,不然给了他也是无用处不是吗?”楼暻龙脸上没有半点惭愧之意。确实,他和楼暻渊一样,从来不认为楼暻渊可以找到真心相爱之女子。
“现在呢,他已经和我成亲了,你不是该无条件赠予他吗?所以……用月光石换我离开他,然后呢,如何处置我?你要知道,楼暻渊是不会轻易放弃我的。”清澈的眼神望着座位上高贵的皇上,或许他并不如她心里想的那般卑鄙肮脏。
“随朕入宫。”四个字,道出楼暻龙此番的最终目的。
“哈哈!”安雨辰突然大笑:“所以贵如皇上的你是在肖想弟媳吗?楼暻龙啊楼暻龙,枉楼暻渊对你一片忠心,连那本该属于你的日光石诅咒都为你挡下了,还为你打下江山巩固社稷,没想到你却这样对他!枉他明知道你非龙脉,却还如此拥护你从无二心!你是多卑鄙无耻下流龌龊才敢说出刚刚那一番话!”红颜祸水办颜祸水,她愿舍弃这天仙般的貌美,只愿陪伴夫君左右!
“他对朕的忠心只在你出现以前!”听了安雨辰的骂言,楼暻龙也是怒了。“若不是你出现,他就不会三番五次违抗朕的安排、忤逆朕的旨意。若是你不出现、或者他容朕除掉你,朕自当待他如手足如往昔!”
“说来说去你是嫉妒他爱我吧!我抢占了他的注意力,得到了他的心,所以你嫉妒了,对吧!你就是个变态,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喜欢我的男人,你就是一个变态!”所以是她害了楼暻渊,是吗?
“先皇都可以豢养男宠,朕为何就不能喜爱十九弟?”楼暻龙怒吼道。那绝美的容貌,高贵的气质,冰冷的神情和目空一切的霸气,他虽是他的手足却更似守护者,他虽为他的臣子却不会对他唯唯诺诺、而是宛若平常的朋友般随意。他纵容他的狂妄,只要他留在身边。
可是,这一切都被安雨辰的出现打破了!望着安雨辰,楼暻龙的眼里是怒和恨!若不是安雨辰,十九弟不会三番五次违背他的命令。十九弟甚至在身受剧毒之时还不远千里独身一人到古拉族那边危险之地救她,他绝对不能容忍十九弟对一个女人的在意胜过于他!
“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逼我离开他,甚至不惜痛下杀手?”安雨辰不敢置信。眼前已陷入疯狂的男人根本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上,而是一个因为禁忌之恋而心理变态的神经病!
“没错!若不是你一直缠着他不肯离开,他又何须遭受如此多的磨难!”
“那你应该杀了我,不是吗?”
“若不是看在你有可能能解除日光石诅咒,朕又怎么可能留你至今!”
“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很搞笑吗?”安雨辰脸上的鄙夷之色一览无余。“你既不想让我留在他身边又期望我能解除日光石的诅咒,你喜爱他却又希望我和他是真心相爱。让他爱上我解了毒之后,你又打算把我从他身边弄走让他痛苦伤心,你这也叫爱吗?这他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爱!”乱七八糟得她都要语无伦次了!
“朕的想法不容你揣测。你只需考虑清楚了,从了朕的条件,十九弟,你,和这苍天之下的百姓都得以解脱。若是不从,便是一起死!”
“真是一个可恶的皇帝,不是吗?天下苍生明明是你的责任,却将担子压在我身上,真是可耻!”安雨辰冷笑道。
“随你如何想!尽快决定吧!”楼暻龙冷冷地丢下一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尽快决定,你以为是决定牛排要五分还是八分熟吗?”只剩下一个人的大厅里,安雨辰垂着头,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