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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什么?”高贵如皇上,难道连让臣弟跟他说一句话的能力都没有吗?
“女人,一个女人。为什么男人总要受困于女人呢?”
你当然不明白啦,因为你喜欢的是男人!杨小柳暗暗翻了个白眼。
“最近连朕自己都怀疑,当年是不是做错了?”接着是一声冷笑,“三年前德海大师跟朕说过,不管朕怎么阻止,十九弟都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怎么在一起?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杨小柳安静地听着,她知道楼暻龙只是想找个人听他说话而已。
“明明是他亲手把她逼死的,为何怪朕?”
安雨辰一愣,“皇上,您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楼暻渊把她逼死的?
楼暻龙回头看了杨小柳一眼,突然笑了。
“你不知道吧,让朕娶安雨辰的人就是十九弟,计谋是十九弟出的,假日光石是十九弟给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十九弟安排的。朕只是听了他的话,帮他演了那一出戏。可到头来,他却怪朕了。”
震惊,不足以描述杨小柳的心情!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杨小柳觉得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片厚厚的迷雾,只要穿过迷雾,当年她想不明白的、眼前楼暻龙想不通的所有问题都会有答案了。
“为什么?朕也想知道!”说着,又转过身,望着窗外的夜空。“当年十九弟说,他倦了,不想玩了,最后只想看看圣女心碎心死的模样。所以朕帮他。可三年来,他折磨的人不仅是朕,还是他自己。今天他跟你说话,不也是为了那个女人?哈哈,为了一个女人,三年没跟我说过一句话的他居然跟你这个陌生人开了口。”
“如果您口中的十九弟是那个女人,您是十九弟,如果您也做了同样的事,您觉得原因会是什么?”
楼暻龙对楼暻龙是什么感情,楼暻渊对安雨辰是什么感情,回答得出这个问题,一切都有答案了。
“若我是十九弟……”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这次杨小柳安静地等待楼暻龙的答案,没有催促,没有不耐烦。
“哈哈哈!”突然,楼暻龙仰头大笑。不知是苦是甜的笑声在黑夜里传了很远。如果街坊们知道这笑声是当今皇上发出的,或许没人敢打开窗喊“大晚上的不睡觉笑什么笑,神经病啊!”了吧!因为会感动的痛哭流涕,只因为他们的皇上心情大好……
杨小柳听得出来,那笑声里的哭声,比笑小声,却比笑更深刻。
“内忧外患啊……似乎也只能那样,不是吗?”
内忧外患吗?是啊!内,楼暻渊承受日光石诅咒的折磨;外,天降大雨无止无尽。楼暻渊似乎只有推开她,那一切才能结束!
“可他何时是那种会在乎自己和天下苍生的人?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那个女人罢了!为了那个女人……就那么在乎那个女人吗?为了那个女人,背叛朕,背叛自己,甚至不惜伤害那个女人。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比得上朕吗?比得上这个天下吗?比得上他自己重要吗?”说到最后,楼暻龙的脸色变得狰狞,其中的怨和恨不言而喻。
杨小柳定定看着灯光照耀下楼暻龙狰狞的脸,似乎是一个完全不知内情的人在消化皇上喜欢自己弟弟的事,而似乎是在细细考究着皇上楼暻龙刚刚的那一番话。
“那您觉得,是您重要,还是他重要?”许久后,杨小柳问。“您可以为他做到哪一步?背叛您自己,背叛您的天下,背叛您的一切,您可以做到吗?”
“谁说朕做不到?可他何时给过我机会!”
“那只能说明您想给他的不是他想要的,既然不是他想要的,那就是……多余的!”
“多余?哈哈!是啊,多余!不被世人接受,又多余,朕是怎么了?朕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为什么凭自己的一厢情愿就将自己逼入死角?一厢情愿……一厢情愿……
“爱一个人又得不到时,祝福,不应该是爱他的最大的宽容吗?”
“祝福?”冷笑。“那是无能者做的事!”
“所以您对您豪取强夺的结局满意吗?”
“是朕豪取强夺吗?”当楼暻龙转过身,脸上是高高在上的贵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直视着杨小柳的眼睛,语气冰冷地问:“三年前,如果朕没有那样做,难道你就不会离开他?难道他就不会用别的办法把你退开?朕是不能光明正大地拥有他,而你和他就算能拥有彼此又如何?上天都不容许你和他在一起!”
杨小柳别开眼:“民女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安雨辰,你骗得过十九弟,却骗不过朕!别在朕面前耍小聪明!”楼暻龙直逼杨小柳身边,冷冷地说道。
杨小柳僵直了身体,强忍着了没后退。“皇上请自重!民女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唐天麒,如果你不是安雨辰,你怎么知道唐天麒?”
“民女刚好路过碰见罢了。”
“刚好路过?你家在二十里外的杨家村,怎么可能在王府周围碰见连王府影子都没觉察得到的唐天麒?就算碰见了,他怎么可能告诉你他的名字、告诉你是他将发簪和戒指放进王府的?”楼暻龙步步紧逼。
“或许他只是想有个人帮他传话呢?不然谁都不知道答案,不是很没趣吗?民女怎么知道他心里是如何想的!”
“就算那些是事实……从来没有人敢直视十九弟的眼睛,除了安雨辰,从来没人敢用那种眼神跟十九弟对视。”常人看见楼暻渊都会远远避开,就算碰上,也会低着头。从来没人敢直视楼暻渊的眼睛,而且从头到尾都没露出恐惧的表情。除了……安雨辰!
“世间总有特例,民女天生胆大。”
“是吗?”楼暻龙微微勾起嘴角。“杨二可不是这么说的!”
杨小柳惊地抬头望着楼暻龙阴沉的脸:“你把我二叔怎么了?”
“不不不!杨二是杨小柳的二叔,可不是你安雨辰的二叔!”
“楼暻龙,你到底想怎么样?”
“楼暻龙?哈哈!这天底下敢如此称呼朕名讳的,除了仗着有十九弟撑腰的安雨辰以外,再没有别人。而且,朕进门的时候,你只行礼却不下跪,不就是因为十九弟不让你跪吗?”
瞪着楼暻龙的眼,杨小柳咬牙切齿地说:“您的名字是您进门之前自己说的,而且民女说过,民女天生胆大!”
“不!不是天生的!”楼暻龙摇了摇手指,“据杨二说,之前的你因为瘟疫夺去了家人性命,已无心恋世,甚至已经投河了。你的改变是死里逃生之后,不仅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而且性情完全变了,变得勇敢、聪明、坚强,再没说过轻生的话。这一切……和当年痴傻的安雨辰变成三年前的那个安雨辰……”头靠在杨小柳耳边,低声轻轻地说:“简直一模一样!”
安雨辰后退一步,表明了不喜欢楼暻龙靠她太近。轻笑,说:“那又怎样?这一切都只是您的猜测罢了,谁会相信这种荒诞的事呢!”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楼暻龙也后退一步,说:“朕也不管你是何方妖孽、何以能任意侵入他人的身体。朕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消失了三年又再次出现,是为了他吗?”
很诚实地,安雨辰摇头。“我本意并不想回来,但我真正的身体衰竭了,如果我不回来只有死路一条。我并不是为他而来的。今天来找听说他手上有能医治瘟疫的药他,只不过是想为感染了瘟疫的二婶讨药罢了。”
“所以,你打算就这样离开了?”楼暻龙挑了挑眉,似乎不相信安雨辰的话。
“他手上没有药,我自然该走了。”
“哈哈!”楼暻龙又是一阵大笑,那笑声传入安雨辰的耳朵里让她觉得是那么刺耳难听。
“没想到啊,十九弟对你用情至深,你却待他如此薄情!”
安雨辰别看脸。“他有属于他的生活,我本来就不应该掺入其中。”他那样伤害她只为让她离开,她又何必再出现呢?
“那你就不应该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将他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后把他一个人扔下!”
“楼暻龙!你说话客气些!”安雨辰也生气了,楼暻龙凭什么这样指责她!“别忘了,当初万般阻扰我和他的人是你,硬生生拆散我和他的人是你!而最后做决定的、选择将我推开的人是他!从头到尾我做错了什么?对!我错就错在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活该让他和你玩够了之后扔掉!”只有他们受伤害了吗?不!她也受伤了,她也伤得很重,她付出了,最后得到了什么?三年前是狠心丢弃,三年后是无情指责!
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
夜深了,安雨辰不想在招呼眼前的“贵客”了。
“你走吧,就当没来过。”
“你知道三年前十九弟对朕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就在你走的第二天,在宫里,雨水不断地落在他身上。当时整个皇宫都进入了紧急戒备状态。那个无日之日便会发疯的十九王爷,居然在下着雨的大白天里出现在皇宫。但他什么都没做。没有发疯,没有杀人,甚至没毁坏一草一木。只是安静地站在雨里,任凭雨水将他淋湿……”
“不,我不想知道!”安雨辰摇头,拒绝听接下来的话。“你走吧,快走!”
“他说……”
“楼暻龙,我说了我不想听!你闭嘴……”
“雨打在身上不痛的感觉……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