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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皇后逼着李氏除掉两个儿子中的一个，直接导致我被舍弃；十二哥则无条件赢得了活命的机会；而没死的李氏不会甘心自己的儿子屈于人下，定会活着回来。所以只有你活着、你当上皇帝，皇后、李氏和十二哥就只能愤恨地看着活得好好的我和被你占据的皇位，日夜担心受怕备受煎熬。这不是比你早早死掉更好玩吗？”
现场一阵沉默，楼暻龙用陌生的眼光看着笑得阴森恐怖的楼暻渊，像是今天才认识他一样。“楼暻渊，你的计划是什么？”
楼暻渊笑着，一字一句慢慢地说：“曾经加害于我的人自然得慢慢除掉，而万恶之源的古楼国皇室当然也得全部剔除！”
“所以那么多年来，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不自知，是吗？”楼暻龙也跟着笑了。“那安雨辰呢？她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颗棋子吗？”
楼暻渊的视线转向安雨辰，安雨辰正注视着他。
是吗？她也只是他计划里的一颗棋子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吗？
“不，她是我计划外的意外惊喜！”“不，我是他计划外的意外惊喜！”
对视着的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应该感谢安雨辰的出现，若没有她，我一定会彻底实施我的计划！而今，我只想和她长相厮守、不问世事！”失去安雨辰的三年，足以让他深深体会到安雨辰对他的重要性，重要到他连自己都放弃了，更何况是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的复仇计划。
“但你还是会除掉朕，是吗？因为朕绝对不容许你属于其他人。朕得不到的，谁都别想拥有！”楼暻渊打破了他自以为的事实，打碎了他自以为是的梦，那又怎样？他还是想得到他！得不到他，他就要毁了他！
“安雨辰，这下你没有理由让我住手了吧！”带着些得意，楼暻渊微扬起嘴角说道。
“你那嗜血的坏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安雨辰提醒自己不要被大魔王的媚笑迷惑，可她多久没看见他笑了，那该死的笑真的好迷人啊！
“等天下皆能容你，无人扰你忧心的时候！”为了她，他可以和全天下为敌。这句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好吧，我陪你等到那时候！”若是全天下都与你为敌，我只好委屈点儿，站在你身边……
她答应过的！
脸转向楼暻龙，楼暻渊露出了对待敌人时的轻蔑和傲慢。“我不在这儿杀你，你回去吧。尽早做足准备，我不会等你太久！”
“朕会让你后悔的！”说罢，楼暻龙昂首阔步地朝门外走去。
“凌婉秋怎么办？”瞅了一眼晕倒在地的凌婉秋，她倒是不关心，只是不想让女儿认为爹爹是个会打女人的坏蛋而已！
“影子。”
“爷。”
“扔楼暻龙马车上。”
“是。”
“楼暻渊，我们还有多少可以悠哉的时间？”
“别担心，很快就会结束的！”
“那现在应该还不算是危险时期吧！开打之前带我去一个地方吧，嗯？”
“好。”
安雨辰要去的地方，是三年前离开那晚的破庙。三年过去了，破庙更加破烂不堪，看起来岌岌可危。
走进破庙，走到观音面前，安雨辰虔诚地跪下、朝拜。
“观音菩萨在上，三年前我曾拜别您，不想今日还能再次到此，只为从您手中取走一物。”说着又叩拜了三次，站起。
供桌早已烂成一堆碎木头，安雨辰便坐着楼暻渊的手臂，楼暻渊轻轻松松将她举了起来。
三年过去了，观音菩萨手中的石头还在，只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安雨辰小心翼翼地拿下石头，递给楼暻渊，“看，这就是月光石。”
楼暻渊无言地接过石头，细细端详着。确实是平凡无奇的石头，谁会想到这就是令人谈之色变的月光石。
“三年前的那晚下了场暴雨，闪电雷鸣不断。其中一声巨雷把月光石从观音菩萨手里震落了下来。我当时就跪在观音菩萨前，顺手放了回去。应该就是那个瞬间吧，你身上的日光石诅咒解除了。”如此想来，这一切都是天意，是上天早早就安排好的。
“第二日暴雨持续，我发现自己一点儿痛楚都没有。我发了疯地四处找你，却怎么都找不到你。”楼暻渊深深地看着安雨辰，眼里似乎还留存着当时心酸心碎的痛楚。
“为什么找我？你不是前一天刚把我狠狠地伤透了让我赶紧滚吗？”那时她的伤心欲绝，他可否能懂？
“普天之下我只爱你安雨辰一人，能解除我身上日光石诅咒的仅你一人。”她是真的爱他，才能解除日光石诅咒。“面对天灾我却守护不了你，看你为我、为天下百姓担忧、落泪、日渐消沉，我……”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受苦流泪！
“那不是你的错……”手抚上那消瘦的脸庞，心里满是疼惜。那不是他的错，从来都不是！
“德海那个老头说，你若不走，只有死路一条……”他可以看任何人死在眼前而不眨一下眼睛，却无法想象她死在他怀里的画面，那简直比万箭穿心还要痛！
“你就没想过我们可以一起死吗？我都想好了，若说天灾是我和你的结合造成的，我们死了，不就能成全所有人了吗？可你偏偏选择推开我！一起死，不行吗？”当时若是一起死了，对他们来说也是好的结局不是吗？
“我以为我那样做是对的……”头一次，楼暻渊怀疑自己当年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对吗？你确实成功地推开了我，我也确实避开了瘟疫。但三年前没能一起死去的我们，三年来是不是都在努力杀死自己？”
她成功了，得了不治之症。若不是天麒背着她把她的魂魄换到杨小柳身上，她已经死了。而他呢？若是她没及时出现，只怕他也会任凭自己把自己杀死吧！
“对不起……”这辈子，第一次说出这三个字。
“混蛋！我不要你说对不起！”猛地拉下楼暻渊的衣领，眼睛和他对视。“不管被不被祝福都不分开，嗯？”长长的尾音高高上扬，带着哀求、期盼和昭然的威胁。
楼暻渊安静地注视着安雨辰的眼，看着她眼里的坚定和决然。
“嗯。”
“不管是一起活着还是一起死都不分开，嗯？”
“嗯。”
“不管你爱不爱……”
“嘘！”冰凉的手指压住了温暖的唇，“生生世世只爱你一个！”
“答应了，不准反悔！嗯？”
“嗯，都听你的！”
终于，某人扬起胜利的旗帜、得意地笑！
“爷，有情况。”习惯性跟出门却始终隐形的影子突然出现在破庙门口。
“谁？”楼暻渊一边不自然地帮安雨辰擦干眼泪，一边随意地问。
“黑骑军。”
“放过来。”
“听说黑骑军是你手下最厉害的兵队，放过来？”她是不担心楼暻渊打不赢，却实在不想杀人也不想被人杀。
“黑骑军确实最厉害的兵队，但我手下最厉害的是影子。一个影子顶五十个黑骑兵。”
“今天有多少影子跟出来了？”
“如常，八个。”
“黑骑军全军多少人？”
“八百。”
“八个影子打四百黑骑兵，我坐等被打被杀，然后你一个人打四百个？”
“害怕吗？”低哑的声音带着特有的磁性传入安雨辰耳朵里。
“开玩笑，我可是大魔王的女人！”
“委屈你了，大魔王的女人。不久的将来，你将成为古楼国第一任女皇帝。”
“什么？”说没被吓到是不可能的！“我可没答应！”她只是想要把楼暻龙从那个位置上拉下脸，可从来没想过要做女皇帝！
“别怕！我会成为你的专属男皇后。”低低的笑声中带着些得意。
“好啊！我建个九宫十八院的，养一大群男人！”
“我杀光天下的男人！”
“楼暻渊，若是我当了女皇帝，天天得处理那么多政务，整日忙得头昏眼花，看你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你舍得啊？”
“舍不得！所以还是杀光全天下的人吧！”
谈话间，黑骑军已到达破庙，将破庙围得严严实实的。
“安雨辰，我答应你，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会抓着你的手不放。不容你者，杀！扰你忧心者，杀！以上，全都会做到。所以……安心的留在我身边，不要让我失去你，嗯？”
终于，楼暻渊用了一次安雨辰专用的“嗯”。
原来，不止她心里有忐忑啊！那双曾经毫无波澜的黑眸此刻正如此深情地看着她，不掺杂一点儿杂质，那是一辈子的承诺、是生生世世相守的誓言。越过时间和空间，她是如此渴望他！
“嗯！”
黑骑军堵在门口，八个影子一字排开挡在楼暻渊与安雨辰身前。眼前紧张局势一触即发。
可就当安雨辰以为黑骑军会冲进来厮杀的时候，突然，唰一声全都跪了下来。
“黑骑军誓死效忠王爷！”
“黑骑军誓死效忠王爷！”
“黑骑军誓死效忠王爷！”
高昂地誓言震落了破庙上的瓦砾，楼暻渊抱着安雨辰从上方破烂的屋顶直接飞了上去、落在屋顶上。
“本王与皇上一战，不为权财，只为余生平静。本王不屑皇帝的皇位。所以……想安度余生者可追随本王，若想追求功名者可立即退出。尔等乃昔日本王之手下，本王不会为难！”
“黑骑军追随效忠王爷！”
“黑骑军追随效忠王爷！”
“黑骑军追随效忠王爷！”
又是一阵慷慨激昂的宣誓声，安雨辰脚边的瓦片都摔下去了。
“这是你预料到的结果吗？”小声地，安雨辰问。
“你不喜欢我杀人，不是吗？”
“所以……没有一死一伤就能解决吗？”这……可能吗？
“以目以待吧！”
虽然楼暻渊永远都是一副天塌下来也不会多眨一下眼睛的人，但眼前的楼暻渊唯我独尊的模样狂妄的连她都值得折服！
“嗯，拭目以待吧！”
他，不会让她失望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