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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能当她的女婿更完美。
方嘉仪不清楚妈妈最深层的想法,只知道此刻被困在床上的她根本是进退无路,逃都没地方逃。
“对了,这是我帮你求来的。”谢深乐从口袋里面拿出夹链袋,里面放了枚平安符。“这间庙很灵验,我问过庙祝,这符有安魂的功用。”
他把平安符挂上她的脖子。“这几天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方嘉仪知道他在问离魂的事,低头握住颈间的平安符,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真的有所影响,心情真的踏实许多。“谢谢。”
谢谢他在她最低潮的时候出现,拉了她一把。
接近午夜,实验室依旧灯火通明,不过里面只剩谢深乐一个人。
离开医院后,他还是习惯到实验室走一趟,把能收尾的事做一做。
或许是今天精神粮食补充得相当足够,他一连做了近十项试验才停手,等两周后把样品从烘箱里拿出来分析主成分含量,差不多就可以结案了。
谢深乐正在计算密度数据,突然有人开了门——
“surprise!”
他回头看,就见谢深悦一手撑在门框上,一手握住门把,像猩猩一样露齿大笑。
本来想吓弟弟的谢深悦,反过来被大改造的谢深乐吓得“美叮美当”。
“智障。”他冷冷地回了一句,又转过头来面对计算机。
“你你你你你——”谢深悦一度找不到舌头,指着谢深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发出刺耳的单音节。
谢深乐讨厌这种像机台故障的声音,回头瞪了这头烦人的大猩猩一眼。“有事就奏,无事快滚。”
“你你你——”谢深悦顺了好久终于能好好讲话。“你剪头发还换衣服,是交到女朋友了?”
八卦的双眼太过明亮,谢深乐头有点痛。“还没追到。”
“还没追到?”谢深悦走到弟弟面前,万分紧张。“还没追到你就现出原形,如果她是因为你的外表跟你在一起该怎么办?你个性还是一样欠揍呀!她一定会失望的!”
欠揍的是谁?谢深乐狠狠地鄙视了他一把。“你当我是你?”
明明长得跟头猩猩一样却爱装少女就算了,还自以为有反差萌,每天都在大嫂跟前嘤嘤嘤地装可爱,真受不了。
“对方知道家里的情况吗?知道你开了家实验室,国外还一直来挖角你,叫你回去上班吗?”虽然他弟弟的个性很糟糕,但脑袋、经历跟经济能力在同辈中算是数一数二的,万一对方看上这些外在条件才跟他在一起怎么办?存着趁年轻时捞一笔的念头该怎么办?
“你烦不烦?”谢深乐忍不住踹他一脚。“她都知道,连妈那句名言我都跟她说了。”而且连她妈都知道。
第5章(2)
“谢家三父子,一门神经病?”谢深悦的嘴型变成了大大的o,后来不好意思地搔头笑了。“说不定要变四个了。”
“大嫂有了?”谢深乐讶异地问。
谢深悦点头,差点原地跳天鹅湖。“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你开不开心?”
“……我开心也是因为我要当叔叔了。”绝对不是因为他要当爸爸了好吗?
“这么晚了,你不回家陪嫂子,跑过来做什么?”
“公司赶单,我加班到现在,想说你这工作狂八成还在实验室,就绕过来看看,跟你说我当爸爸了。”谢深悦凑到他旁边,以手肘拐他一下。“你觉得生男的好,还是女的好?”
“只要不像你就好。”长得太像他哥,说不定长大就疼不下去,只想开揍了。
“像我哪里不好?你嫂子就想生一个像我的。”提起老婆,谢深悦笑得只能用恶心来形容。“你快点交个女朋友吧,不然跟你交流这些你都不懂,太悲情了。”
“我就算有女朋友也不想跟你交流这些。”谢深乐把该做的都做好后,关上电脑。“我要回去了,你也快滚。”
“真无情。”谢深悦撇嘴,不过确实很晚了。“还有点时间,你跟我讲讲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吧,我好有个底。是你出车祸的那个朋友吗?”他老早就在怀疑了,不过对方当时脸肿又昏迷不醒,绷带从头缠到下巴,美丑好坏根本看不出来。
谢深乐转头看他,薄唇轻扬。“呵呵。”
“呵你个头啦,当初我遇到你大嫂的事都巨细靡遗的跟你说耶。”难道不能礼尚往来一下吗?
“我有求你吗?”告诉他方嘉仪的事,等于告诉全家方嘉仪的事。他没打算一直瞒着,但是总得等他把人追到手再说吧?“你别想当柯南自己去挖线索,该说的时候我会讲。”
他相信谢深悦是猪队友的成分比较大。
“好啦好啦,你这狗性怎么还没改呀?”护食得好严重。谢深悦撇嘴道:“反正你喜欢最重要啦,我只是好奇才多问了几句。”
谢深乐决定的事没人劝得动他,就算对方爱慕虚荣,他也有让对方爱慕虚荣的本钱。感情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
“是说……你有照片吗?我想看。”等了好几年终于有未来弟媳的影子了,谢深悦难免想多知道一点细节。“我要没受伤的。”
他弟弟长得不错,就比他差一点,当然希望他选中的人从里到外都能配得上他。
“呵呵。”谢深乐只是敷衍地呵了他一句。
不想搭理谢深悦是一个原因,不过这东西他还真的没有。
等方嘉仪头发留长后,确实该拍张合照当作手机桌面,还要洗出来放进相框里,家里跟办公室都要摆一张。
为了让小年轻多多交流,到方嘉仪出院前,只要谢深乐出现在病房,方妈妈就会自动回避,连隔壁床的奶奶都知道这条进行中的主线,还劝她有花堪折直须折,简直让人无言以对。
逐渐跟谢深乐熟了之后,两人相处起来并没有太大的隔阂,相反的还很自在,当然被他逗得脸红心跳的场面不算在内。
“谢深乐,我下周一就可以出院了耶。”今天医生宣布的,方妈妈走得太急没有跟谢深乐说。“我妈说要把一楼的储藏室清出来给我住。你说我这腿得坐多久的轮椅呀?”之后还要复健,真是条漫长的复原之路。
“乖,不会是一辈子。”谢深乐正在帮她削苹果,还雕成小兔子给她。
“你还会这个喔?”男人会拿水果刀削苹果就已经很厉害了,他还费心雕了兔耳朵出来。方嘉仪接过后,左右翻转看了下才咬一口。
“我还会雕天鹅。”谢深乐顺口一说。只帮她雕了两只兔子,其它果肉全切成丁,刚好是一口的大小。
“真的假的?”方嘉仪双手挟在身体两旁,做出翅膀飞腾的动作,配上她吃惊的神情,看起来真是呆呆傻傻又有些萌。
谢深乐笑了。“出院时我雕一只送你。”
“你说的喔,不许耍赖。”方嘉仪眯起眼睛,连带着嚼苹果的样子都有些流氓样,好像他说谎就有苦头吃似的。
只是她天鹅扑腾在前,故作威胁的样子只剩喜感而已,谢深乐忍笑忍得很辛苦。
“是,娘娘。”他微笑应是,心里却另有盘算。
看来他周一得请假了,还得去买几颗大苹果,老婆要送,岳母也得讨好。
苹果切成丁,两人分食很快就见底了,谢深乐又拿了两颗想去洗,才刚转身动作就停了。
方嘉仪在床上探头探脑。“怎么了?”谢深乐不改习惯,一来就把布帘拉上,从她这处看不见门口动静。
“嘉仪……”
这人一开口,方嘉仪就知道是谁了。“陈建邦,你来干什么?”
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恶心,当初在他家客厅看到的画面自动浮现在脑海里,她实在忍不住,捂嘴干呕了两声。
“还好吧?”谢深乐紧张地凑过来,轻拍她的背,倒杯温水送到她嘴边。
喝了温水之后,方嘉仪总算觉得好过了些,但是脸上的血色淡了几分。“我没事。”
陈建邦抱着一束为数不少的香水百合走进来,见两人互动熟悉,还漠视他的存在,尽管他踏进病房前还有些自责心虚,此刻也被怒气覆盖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