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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开会也跟我说一下。.”
他的语气里带着点愉悦的笑意，并没有生气的意味。
骨节分明的大手，打开袋子要看小金主给他送了什么过来。
金秘书偷偷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傅总会因为他没有说顾导来了发火呢钤。
他的担心多余了。
顾导都给傅总送东西来了。听听傅总这温柔的语气，心里怕是乐坏了，怎么可能会发火洽！
金秘书还在想着，忽然觉得周围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
金秘书浑身条件反射一哆嗦，看向傅长夜。
男人英俊面庞下颚线条紧绷，一双黑眸又深又暗。
他的拇指和食指捏着一张纸条，用力之大，指关节处都泛着白，眉宇有冷鸷的戾气：
“金霖，这些东西是小金主让你交给我的？”
“傅总。这些东西确实是顾导让我亲手转交给您的。”
金秘书瞧见傅总脸色不对，敛掉唇角的笑意，有些迟疑地问，
“顾导给……您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吗？”
顾导大早上送了东西来公司给傅总。
说好的开心呢！
说好的happy呢！
傅总现在这样黑着一张脸，凶神恶煞吓人的样子。
怎么回事？
顾随意让金秘书转交给傅长夜的东西并不多，袋子里装的东西就几样。
里面还有一张纸条，傅长夜脸色阴冷的盯着纸条看，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
……
顾随意和宁清鸿拍了结婚证上的照片。
摄影师很快就把照片洗出来，递给两个人。
宁清鸿修长手指接过照片，温和微笑地跟摄影师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
摄影师受宠若惊，“这本来就是我的本分工作，宁影帝和顾导，两位都长得很好看，很上镜，是……是我在这里拍过最好看的人了。那个……宁影帝和顾导，两位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可以。”宁清鸿微笑颔首。
摄影师赶紧拿来纸和笔。
宁清鸿接过纸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艺人的签名精心设计过，宁清鸿三个字写在上面，带着和他本来相似气质的一种舒服感，但是在笔锋收尾处又有凌厉之意。
签完名，宁清鸿把纸笔递给顾随意：“猫猫，给。”
顾随意抿了抿唇，接过纸笔，她要翻另外一页签名。
摄影师见她翻页的动作，赶紧说：“顾导，你和宁影帝签同一页吧。”
宁影帝和顾导结婚了啊啊啊啊。
他们两个人的签名在一起，比一人签一处有意义多了。
顾随意翻页的手顿了顿：“好。”
她把自己的名字签在宁清鸿三个字旁边。
签完之后，她把签名本递还给摄影师。
“谢谢影帝，谢谢顾导。”摄影师能拿到宁清鸿和顾随意的签名很开心。
宁影帝和顾导结婚了啊。
爆炸性的大新闻！
……
“宁影帝，顾导，这是你们两位的结婚证，请拿好！”
发证的工作人员一开始拿到照片对姓名户口本的时候，还不敢相信结婚的两个人是宁清鸿和顾随意。.
发证的工作人员是个女的，是宁清鸿的粉丝，同时也挺喜欢顾随意的。
对了三四遍身份证信息和照片，之后才确认眼前来登记两个人是宁清鸿和顾随意！
发了证之后，这位工作人员忙里偷闲，拿起手机发了条朋友圈。
“爆炸大新闻，宁清鸿和顾随意结婚了，结婚了结婚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配图用的是宁清鸿和顾随意的照片。
她这条朋友圈发出去，并没有得到多少人重视。
有朋友马上给她留言：
小妹，别闹！宁影帝和顾随意结婚，你在搞笑吧！你是今天在工作上受了什么刺激了？
她不是喜欢我宁老公又喜欢顾随意吗，之前宁老公帮顾随意做宣传，她就说嗅到宁老公和顾随意有奸情的味道。估计自己意丨淫太过了，发了这么一条信息。想一想，我老公怎么会看上顾随意……顾随意根本配不上我老公好吗？
小妹哪去了，发了这么条信息，怎么不回复？
现在是她上班的点，估计是结婚证发多了，上班抽风了。
好好上班，别玩手机，别当拿着人民税金不干活的蛀虫！
……
从笑眯眯的民政局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两本红色的结婚证。
宁清鸿和顾随意往外走。
不是特别的节日，今天来民政局的人不多不少。顾随意戴着口罩，扫看了一下来来往往的人。
脸上带笑甜蜜依偎的是来办理结婚证的，而双方都冷脸的，则是来办理离婚证的。
那她和宁清鸿呢？
并没有甜蜜到一起走进民政局，也不是来离婚的。
在别人眼中，她和宁清鸿是怎么样被定义的关系？
顾随意低头，瞥了一眼手里的结婚证，觉得有些拿不住。
“猫猫？”走出民政局，宁清鸿喊住了顾随意。
顾随意怔愣一瞬，回过神：“啊？怎么？”
“车停在那里。”宁清鸿指了指右手边方向。
“哦。”顾随意低低地应了一声，转身，往宁清鸿指的方向走去。
宁清鸿清润的眉峰微微皱起，很快又舒展开来。
好看的眼眸眯起，扫看一眼手里的结婚证，眼底含着笑意，他的唇角勾了起来。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到了停车场，宁清鸿走到副驾驶帮顾随意开了车门。
顾随意站在车门前顿了顿，她抬眸看了宁清鸿一眼，低声道：“谢谢。”
她坐进副驾驶座。
宁清鸿关上车门，要迈步回驾驶座一侧。
他弯腰，探身对顾随意柔声说：“猫猫，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顾随意凝着双眸瞥了宁清鸿一眼，她抿了抿唇，似乎要说什么。
半响，她的唇瓣轻吐出音儿：“我知道了。”
她以前并不会跟宁清鸿用谢谢这种措辞说话。.
交往的两个人，他帮她做什么，她都觉得理所当然。
就像傅老男人为了她做什么，她从来不会跟他说谢谢，又娇又傲，理所当然受着他的好。
因为她也会对老男人好的，交往喜欢的两个人，本来就应该是没有隔阂的相处方式。
现在跟宁清鸿说谢谢，大概是潜意识里想跟他划一个界限，她跟他这么客套，因为她并不想接受她。
可是这个潜意识划界限的行为，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了，有意义吗。
呵，既然已经答应宁清鸿了，公平交易，她还矫情什么呢？
顾随意低头瞥了一眼手里的结婚证。
这抹鲜艳的红映在她黑白分明的眼底，刺得那么痛。
顾随意怔忪地看着结婚证。
宁清鸿已经坐上驾驶座，他忽然靠了过来。
年轻的影帝清润英俊的脸在顾随意眼前迅速放大。
顾随意微微瞪大眼睛，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只拉开一点儿距离。
纤细的背就抵在车座椅背上。
宁清鸿的脸越来越近，两个人的鼻尖几乎相抵。
他的薄唇呼出的温热气息打在她的脸上，灼热有暧昧的呼吸相互叫缠着。
男人的气息从四面八方灌入顾随意的鼻腔里，明明是冬天，车里刚开的暖气还没有暖和起来，但温度却好像一下子就升了起来。
顾随意别开了脸。
她这一扭头，一截白皙柔嫩的脖颈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映入宁清鸿清润的眼眸。
宁清鸿的视线瞬间变得幽暗深邃起来。
“猫猫，你在紧张吗？”声音微哑，宁清鸿问了一句。
她抿了抿唇，低声说：“我没有。”
猫猫，还嘴硬……
宁清鸿勾了勾唇，抬手，修长的大手往顾随意的腰侧伸了过去……
顾随意很快就反应过来。
刹那之间，她也伸出手，小白手摁住宁清鸿的手腕，眉心拧着看宁清鸿。
她没有说话，但是她的动作，是下意识的防备。
“猫猫。”宁清鸿唇角一抹苦笑，很快就没了，“我只是帮你系个安全带。”
顾随意手上力道松了松，宁清鸿手向前伸了几分，拉过她身侧的安全带，扣上。
宁清鸿安全已经帮顾随意系上，却没有往后退。
他保持着离顾随意很近的距离，在顾随意诧异的目光中，他拉过她的左手，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宁清鸿松开了顾随意的手。
顾随意看向自己的无名指。
无名指被宁清鸿戴上一个极简的素戒。
银白的色戒指，并不是钻石戒指，上面甚至连雕刻的花纹都没有。
“猫猫。”
宁清鸿瞧着顾随意怔愣的表情，大手伸出包裹着她的小白手，解释道，“这枚戒指是大学的时候买的，当时经济状况只能买得起这样的戒指，想向你求婚让你戴上又觉得拿不出手，一直留到现在。”
说到这里，宁清鸿顿了顿一下，握着顾随意的大手紧了紧。
他低声说：“现在戴，也不晚，是不是！”
顾随意抿了抿唇，一瞬间的恍惚失神：“为什么？”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宁清鸿。
宁清鸿抬眸看顾随意，温润的眼眸疑惑：“猫猫，什么为什么？”
“既然你当年那么早就有想送我戒指求婚，为什么要跟我分手，跟乔以薇在一起？”
顾随意目光死死地盯着宁清鸿的脸，情绪激动质问出口：“告诉我，为什么？”
既然对她是有感情的。
为什么当年要离开，留她一个人被抛弃还心痛那么多年像傻瓜一样。
现在她走出来了，爱上别人，他又要挽回，还是用交换条件这种方式的挽回。
还能这样给她戴上戒指，说不晚。
早就，晚了啊！
宁清鸿不敢对上顾随意的目光，他闭了闭眼睛，低声说：“猫猫，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理由，我还不能说……”
“不能说，是吧？”顾随意勾唇淡淡笑了笑，那笑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轻声道，“不能说就不能说吧。”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他离开她是事实，她变了心爱上傅老男人也是事实。
再追究以前，真的挺没意思的。
宁清鸿敛了敛眸：“猫猫，抱歉。”
……
从民政局到医院的路上。
车里一直弥漫一股低气压。
宁清鸿沉默地开车，手腕力道遒劲搁在方向盘上，几次眼角余光看向顾随意。
顾随意的脸都对着车窗一边，她好像专心致志地看着往外风景，眸光视线一瞬不瞬没有转移。
车窗的玻璃倒映出她精致又苍白的小脸儿。
……
半个小时候，车子停在医院的停车场。
宁清鸿把车子熄了火，顾随意自己解开了安全带。
她伸手去打开车门，要下车。
这时，顾随意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顾随意看了一下来电显示……
她的漆黑瞳孔微微紧缩，握着手机的力道很大，没有第一时间接电话。
宁清鸿在驾驶座也还没下车，见顾随意迟迟没有接电话。
他的视线从她手机屏幕扫过，一串数字，并没有备注联系人。
但是看猫猫的表情，分明又是认识的。
宁清鸿的一颗心微微一沉，柔声问：
“猫猫，怎么不接电话？”
顾随意侧首瞥了宁清鸿一眼，细长手指有些颤抖，划过接听键，接起电话：
“喂，我是顾随意！”
……
“喂，我是顾随意！”
傅长夜打电话给小金主，一直没有人接，金秘书在一边看着傅总浑身越来越低的气压圈，高大健硕的身材周身像夹裹寒意。
在金秘书觉得傅总可能下一秒就会爆发的情况下。
谢天谢地。
那头的顾导终于接起电话。
……
傅长夜问：“小金主，你现在在哪儿？”
顾随意迟疑一瞬，没有回答，反问道：“傅长夜，有事？”
傅长夜英俊眉心紧皱，沉声问：“小金主，你让金霖转交给我的东西，还有那张字条，是什么意思？”
傅老男人已经看到纸条了吗？
顾随意握着手机的指尖轻轻颤抖，她微微一笑，语气很轻松：
“傅长夜，你看到纸条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哪里还有什么意思。”
“小金主，今天是什么日子？”
听到小金主的轻快的声音，傅长夜的语气缓和了一点，但仍是比平时沉，他问，“跟我开这种玩笑？”
“没有开玩笑。傅长夜，纸条上写的，就是我想跟你说的话。只是我又觉得这种话当面说不太好，但是既然你现在打电话过来了，电话里说也是可以的……”
顾随意握着手机，她低下头，浓密纤长的睫毛剧烈的颤抖，她一字一句地说：“傅长夜，我们分手吧。”
在驾驶座的宁清鸿听到猫猫喊傅长夜的名字。
又听到猫猫跟傅长夜说分手，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静静听着。
那边，傅长夜语气还算平静，沉声问：“小金主，你是认真的？”
“嗯，认真的。”
顾随意轻声说，“傅长夜，我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顿了顿，顾随意又说，“其实我也没有必要跟你说分手，虽然我们之前是交往过，后来分手了，现在本来就不是正式确立的交往关系。”
她之前说要给老男人升男朋友，升未婚夫，到结婚。
一级都还没有升。
他们现在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
“小金主，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讲什么吗？”傅长夜眉心重重拧起。
他站起身，眸光又深又暗，“不是开玩笑的话，小金主，你就别再说分手这种话了！”
“傅长夜，我说了我不是开玩笑。”顾随意低低轻笑一声，“我跟你说分手，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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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傅长夜皱眉。
从看到小金主让金霖转交的纸条，到他电话从她亲口说的分手两个字。
他一瞬间是有怒气想要发火的。
但是对方是小金主，这只小猫儿不会无缘无故讲分手。
傅长夜放缓语气，口吻是大人在哄叛逆闹别扭的小女孩儿：
“小金主，你要分手，先告诉我为什么？昨天晚上你还在床上那么热情，缠着我一遍一遍的要，今天把这些东西扔还给我，写了一张要分手的混账纸条，就这样要把我打发了？有什么理由，说来听听。记得给个好理由，得在我这里能过关才行。”
“理由……理由吗？”
顾随意小嘴儿反复念了两遍理由，她苦涩的笑。
傅老男人找她要理由。
她能给出什么理由呢？
傅长夜，因为我需要宁清鸿的骨髓救蔓蔓，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傅长夜，我不爱你了……
傅长夜，其实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宁清鸿……
各种各样的理由，哪个可以用来应付老男人？
可是哪个，她都不想拿来应付老男人。---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