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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来一份酱牛肉。”屋内走进一人。
“不好意思这位客官,今日限量的牛肉已经卖完了,您看,您要不要换个别的?酱肘子和板鸭还有。”老板赔笑道。
来人眉一皱,“啪”地一声甩上一袋银子,有些不耐烦多说废话,“够不够?”
听其声响便可知钱袋里的银子重量不轻,足够买十份酱牛肉了,来人财大气粗,但酱牛肉的确是卖完了,天香居有一规矩:店内的单品每日限量一百份,再不供应。从开店到现在这种情况老板早已司空见惯,但从无一人破此规矩。
“这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酱牛肉的确是卖完了。”
一般说完这话客官要么失望离去要么换个别的,但这人却与别人不同,他怒目而视不知是因为老板拒绝的态度还是看不起他拿出的银子。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腰牌,示以正面,逼近一步,“看清楚了吗,我家世子想吃你家的酱牛肉那是给你的面子,没有那便做新的,总之我今日必须要拿到酱牛肉。”
腰牌上赫然可见一个‘郑’字,都城内‘郑’这个姓氏不多不少,但能以此姓标志身份的只有那个敬肃侯府。
敬肃侯府开府侯爷郑安乃一品军侯,军功显赫,在当时可堪称西越的国柱,其当年的英姿风范现在军中仍有流传。遗憾是老侯爷年岁渐长,伤痛缠身,未能撑过四十岁便驾鹤而去,徒留老夫人这对孤儿寡母的。
敬肃侯府一脉单传,传到这一代更是溺爱无比,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了,养出一个性格骄纵不可一世的纨绔公子。
所以这郑世子的名声在坊间也是响当当的。
是故当老板看清腰牌上的是何字时,脸色微变,但规矩已然定下,几年来经营的招牌也不能因此而毁了。
“得郑世子垂爱,是小店的荣幸,但是今日小店的一百份牛肉的确是卖完了,规矩不可破,还望客官能够理解。”老板甚是为难。
来人听后喉间发出一声粲粲的笑声,手掌上下颠翻着腰牌,他倾身靠近老板,眸子眯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
老板往后退了一步,额头上冷汗密布,张口正欲辩解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你这公子真是欺负人,老板都说没有了,怎还咄咄相逼?”
正是去而复返的阿度,她本已走到门口,但听店内那个男人语气傲慢,仗势欺人的样子,顿时侠气一涌,想都没想转身回去指着那个男人愤愤不平道。
世子家的又怎样?她还是丞、府的管家呢。
“哪来的女人,真是不怕死!”来人闻声看去,待看到她手中提的东西时,凶狠的模样立即转变为笑意瘆人,“原来买走最后一份的人是你。女人,我劝你少管闲事,提上你的牛肉快滚!”
“你……”阿度怒目圆睁,此时也不觉胆小,一股脑将心里的话骂了出来,“你这人蛮不讲理,语言粗鲁,举止恶劣,古有言‘见微知着’,可见你口中所谓的世子人品也不怎么样。”
可连老板在一旁急得频频对阿度使眼色,让她别插手,省的殃及她。
但阿度正处于神情激动时没有看见老板的暗示,就算看见也已经晚了。
“呦,这美人对本世子了解的挺透彻的,知道本世子人品不怎么样。”随着一道轻浮声音而进的是一位年轻公子。
他衣饰华贵,手摇折扇,生的是油头粉面,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眸光内的阴毒藏而不露。
而他一进来,之前还放肆不行的男子神情秒转,躬身哈腰的小跑了过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世子,您怎么下车了呢?”
郑世子一扇子敲在男人的头上,视线瞥着阿度,教训道,“怎么对美人说话的?本世子不是教过你要懂得怜香惜玉吗?”
“是是是,奴才知错。”男人捂着脑袋一脸恐慌 。
教训完下人后郑世子走近阿度,视线不怀好意的上下扫视了一圈,“看来美人也喜欢酱牛肉,正巧我也喜欢,可见我与美人甚是有缘。”
那样的视线让阿度感觉厌恶,眸子冷冷的夺着对方,嗤笑道,“每日来买天香居酱牛肉的男女老少皆有,按世子这么说的话岂不都是你的有缘人。”
与季星阑相处久了,阿度也学会了几分她鄙视人的模样,语气神情拿捏的十分到位。
郑世子语间一凝,不怒反笑,“美人连骂起人来都是别样风情,就像一只带着利爪的小猫。”他眸子里的趣味愈发的浓烈。
像这种厚脸皮或者可以说是不要脸的人在这之前她只在师父身上见识过,但两者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师父是可爱与狡黠,而这个郑世子完全令人身起鸡皮疙瘩,想揍他。
“世子不要脸起来亦是让人刮目相看。”
“美人的火气很大啊,需不需要本世子帮你消消火?”他的暗示很落骨,说话时手下的动作也不安分,一手用扇头挑着阿度的下巴,另一只手不轻不重的在她嫩滑的脸蛋上摸了一把。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阿度往后一跳,她捂着被人摸过的地方,怒气冲冲的看向对方,警惕道,“你干什么!”
此时阿度才后知后觉到了害怕。
如此稚嫩的反应令郑世子颇为满意,“美人勿恼,我见美人手上提着东西,要不我送美人回家当做赔罪?”他眸光暧昧的盯着阿度,说完便要去抓她的手。
“世子大人,这位姑娘是小店的熟客,还请世子网开一面,在下这就让师傅卤上牛肉,当做赔罪。”眼见情况不对,老板挡在阿度前面,也不管店里的规矩了,欠身恳求道。
伸出的手掌定在半空中,郑世子抬眸看着面前的老板,眉尾挑起,冷意翻飞,“本世子也有所耳闻天香居的规矩,既是本世子来晚了,又何苦让老板为难,强人所难呢?再者,本世子只是想送这位姑娘回家而已,怎么看老板的样子像是本世子会把她吃了似的。”
见老板仍是挡在前面没有动作,郑世子眸子一凝。
一直注意这边动静的那位跟从,看到世子的神色,上前勾着老板的肩膀将他带去一边,暗中使劲令他动弹不得。
“你若早先把东西卖给我,不也没这些事了吗?”跟从轻轻的在老板耳边说了一句
这一句话让还在挣扎的老板立马停止了动作。
情况又转为不妙,阿度一点也不后悔替老板打抱不平,但面对如此浪荡公子哥,她却是什么经验都没有,下意识的脚步往后退,面上有一丝慌乱。
“我自己有脚,不用劳烦公子。”
“为美人尽力又怎觉劳烦。”郑世子嘿嘿的笑道,说罢,继续要抓阿度的手,眼见着就要成功,下一刻胳膊处传来痛楚。
郑世子边捂着胳膊边看着打断他好事的罪魁祸首,待看清是谁后,他低低的笑了起来,“本世子说是谁呢,原来是谢小将,难不成这位美人又是你哪一房的表妹?”
说到郑世子与谢青那怨仇可大了,当年一次偶然的机会,郑世子巧遇谢青的表妹,一时起了色心,动手动脚调戏了一番,事后被谢青知道了,逮了机会将他暴揍了一顿,此事也因此被传来了,他那位表妹因羞愤难当,觉得名声有损,一条白绫香魂玉损 ,莫不是一件痛心事。而被他暴揍的郑世子虽受到了惩罚,但也无关痛痒,另外也使他的花名广为传播。
相当年那个威风凛凛,叱咤战场的敬肃侯 拼死挣来的功名却败于此人手中,忠将英魂断绝于此,遗憾不是,悲叹亦不是。若非对方乃敬肃侯府嫡脉受祖上荫庇,谢青真想给他来一枪,他的表妹,尚好的芳华却毁于他手。
谢青没有理他的浑话,他偏头问向身后的阿度,“怎么样没事吧?他没欺负你吧?”见对方傻愣愣的盯着他,眸子一动不动,他心里觉得一阵不好,“你该不会又不认识我了吧?”
“没有……我记得你,你是谢青。”阿度咬着唇低声道,耳尖悄悄染上了粉红。
谢青满足的一笑,“那就好。”
“郑玉泽,你还真是色性不改,看来当年给你的教训太轻了。”
说起当年,郑世子的潭底淬上一层阴毒,那件事也是他人生的一大耻辱,到现在被人提起仍是一场笑话,“不过是在祠堂跪一宿,的确算不得什么大教训,长久不见,谢将军除了脾气未改外,还爱管起闲事来了,怎么,最近没战事,谢将军闲的难受了?”
他摇了摇扇子,模样有些挑衅。
“闲来无事,正好也可以教训教训某些人,为都城除个祸害。”谢青甩了甩拳头,舌头绕唇角这么一舔,增了些嗜血的味道。
郑世子装出一副我很怕的样子,眼角嘲笑张扬。
谢青攥紧的拳头兀的一松,眯了眯眸子,“你可知道她是谁?”
郑世子赏了他一个眼神。
“她乃丞相的弟子,大殿下的师姐,郑玉泽,你是有几个胆子敢打她的主意。”
郑世子混蛋了这么多年也不是个无法无天没脑子,此处乃是都城,天子脚下,比他身份高贵的贵人一抓一大把,换个别人这样说吧,他还真有顾虑。但此人偏偏是与他有过节的谢青,那嘴边的笑意,刺人眼目,霎时感性占据理智,也没有那么清醒了,心里叫嚣着一定要让那个人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