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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景言听了云昶说的话,沉默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隐隐不安?好像在如此不平静的表面之下,还有更躁动的事情没有被人揭开。
听雨看景言信了云昶说的话,心里的一口气却死活不敢松。因为夜辰染,这个一直都没说话的小魔王还盯着自己,就等着自己露出一点马脚。
夜辰染听了云昶说的话,一半信一半不信。一半信是因为风云阁有一队人是挽儿用来为自己办事的,可是云昶却没有说风云阁的事情,他不认为云昶会不知道风云阁的阁主是挽儿;一半不信是因为自己回来那天挽儿神色淡淡的问了自己两句奇怪的话,他绝对不相信这两句话是她心血来潮随口问问的而已。
一时之间大家都沉默了下来,这时候孟德带着雪月阁的管事婆子过来了。
“当家的,夜已经很晚了,姐妹们都很担心你,所以让老身过来接您。”管事婆子站在园子里,声音刻意提高,好让在房里的刘娇娘听到。
刘娇娘向房里的人一一行礼告辞后,才款款离去。
刘娇娘一走,玉漓墨也说要回自己的府邸,顺带送送刘娇娘,最后夜辰染也觉得无趣离开了。
只有景言,他面色平静的坐在桌子前喝茶,喝完了之后才离开。
景言一走,云昶立马飞身躺倒在床上,伸了伸自己僵硬的四肢。“呼!这人可真是沉得住气啊!累死小爷我了!”
冰露和听雨见到云昶这个样子,也调暗了烛火关上门窗退了出去。
表少爷和小姐两个人平日里打打闹闹的,并无太多的男女之防,所以她们还是出去把风吧。
“谢了。”凤挽歌轻轻睁开眼睛,看着紫色的床顶,声音里还带着无尽的冷意。
“谢我做什么?能看清自己心里的魔障,不就可以找办法对付了吗?你忙活这大半年的,到底图什么?”云昶也知道星沉的习俗,知道大家都在准备东西,这是要准备过年了啊。
虽然现在才八月十五,可是依照星沉繁琐的准备事项,忙个四五月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姐姐丝毫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就连他也看不清她是怎么想的了。
隔天,凤挽歌醒过来的时候,沉着脸,看上去十分可怕,就连听雨做事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就怕突然惹得凤挽歌不开心。
“听雨。”凤挽歌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喝着茶,等到反应过来壶里已经没有茶了,抬头看了看四周没见到听雨,她抬头朝门外喊了一声。
“小姐。”听雨颤颤巍巍的走进来,不敢抬头看凤挽歌。
“行了,我没那么可怕,我这儿有件事要你去办。”凤挽歌摆摆手,示意听雨凑耳过来。
听雨凑过去,听完凤挽歌说的话立马不敢相信的尖叫起来。
凤挽歌立马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警告的看着她,“隔墙有耳,不离可没有全部把咱们园里的人给清除了,再说了,你是我的贴身丫鬟,我哪儿有卖你的道理?”
“可是小姐,奴婢看到大少爷就一肚子火气!”听雨拉开凤挽歌捂着自己的手,皱眉道。“一想到他肚子里全是坏水,而且还时刻觊觎着小姐,奴婢就恨不得……恨不得狠狠的揍他一顿!”
“那你也得给我忍着!难不成要我亲自去吗?”凤挽歌心道听雨受训练的时间太晚了,磨性子这事实在急不得。“我们现在就是要从风笛生那儿把陶氏给扳倒,她倒了,如今二姨娘失宠禁足,三姨娘可就一人独宠的坐大了。”
“小姐,您不是跟三少爷……”听雨有些奇怪,对付敌人她倒是听说过,可是这个帮敌人却是头一次听说啊。
“听雨,你说要怎么样毁了一个人,才可以算是很彻底呢?”凤挽歌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举起来笑了笑:“那就是把他捧到最高的地方,在他最得意的时候,让他狠狠的落下去!粉身碎骨!”话落,杯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听雨听完了凤挽歌说的,再低头看向地上碎裂的杯子,从骨子里没来由的传来一股寒意,她颤抖着抬头看着凤挽歌的眼睛,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凤火里的凤凰在她眼里飞过。
这是小姐要做的事情……听雨后退一步低头行礼,“是,小姐,奴婢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凤挽歌点头,就让听雨退下了,接下来就是凤伟华那边了,凤伟华那个人他是挺讨厌自己的,可是他却不得不依赖自己还有相信自己,所以只要是自己去跟他说的事情,十有八九他都会听并且相信。
“大少爷,三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听雨来了。”大马站在门口,向里边醉生梦死的风笛生说道。
听雨?就那个一直跟着三妹妹的漂亮的小丫鬟?她来做什么?莫不是三妹妹有事找自己?哎呦喂,一想到三妹妹他就浑身难以忍耐啊!
那白里透粉的肌肤,摸上去肯定跟她人一样冰凉柔滑,那双丹凤眼美而温润,漆黑的墨瞳里似是一潭没有波澜的水,幽深而神秘。
已经十四岁的她身体开始发育,带着一种青涩的诱人的风情,身上总是带着难以言喻的玉兰花的香气,令人神往。
“快!快!快请进来!”风笛生连忙站起来,让婢女给自己整理仪容,又把桌子上的酒瓶酒杯糕点都一并收了起来,又从桌子上随便抽了本书,假意坐在书桌旁看书。
听雨一进来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还有婢女身上浓烈的胭脂味,跟小姐不同,小姐身上就总是清淡好闻的玉兰花香。
“奴婢听雨,见过少爷。”收了心神,听雨对着风笛生柔柔一礼。因为谨记着凤挽歌跟她说的话,所以她微微挑了挑眼睛看着风笛生。
风笛生本来就是个伪君子,他对挽园里的女的个个都感兴趣,而且还时常向陶氏抱怨,说所有好看的婢女她全部送进挽园了。
可是这也不怪凤挽歌,凤挽歌把换人的权利给了云昶,他不但把挽园全部改了一遍,彻底翻新,留在挽园里伺候的不但要样貌好还得有能力,美起名曰:赏心悦目。
好在凤挽歌和云昶的容貌盖人一等,对此并不在意,可是在其他人眼里却全都是美人如玉了。
至于凤轻歌和凤树歌,唯一能看得上的丫鬟也就是跟着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一等丫鬟冰蓝和冰香了。
她们怎么可能会让长得好看的人跟在自己的身边,整日整夜的在自己面前晃悠呢?这样一来她们园里的婢女是不少,但是跟挽园的一比,就立见高下了。
“你先起来吧,你来这儿,可是三妹妹有事寻我?”风笛生有时候装起伪君子来还是挺有一套的,还不至于让人太反感。
“一半是一半不是。”听雨摇头,“小姐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明年她就要嫁给太子殿下当太子妃了,奴婢到时候也是要被许人的,小姐说如果奴婢有喜欢的人,大可以先去找一下看看是怎么想的,再去跟小姐说。所以……”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风笛生听到听雨说的浑身舒畅,男人嘛,如果被长得好看的女人说喜欢,自然是会满足虚荣心的。
听雨没承认但也没否认,总而言之是要给他一种错觉,这也是小姐跟她说的,否则到时候要在凤伟华面前设计他的话听雨自己也会被卷进去。
凤伟华坐在陶氏的屋子里,眉目间全是疲惫。“经过这中秋宴一事,看来染小王爷也要加入这场夺位之争了。你跟轻儿说先不要轻举妄动,等咱们再观察些时日再说。”
凤伟华是怎么都不会同意让凤挽歌当上皇后的,她如今可是个白眼狼, 偏偏还要往死里咬凤氏,他怎么可能让对凤氏有这么大威胁的人登上后宫之主的位置?
陶氏年少时嫁给凤伟华,如今已经三十几岁了,嫁给凤伟华也有了一段年月,所以凤伟华也只会对她说这些话。
“这个妾身自然知道,妾身会去跟轻儿说的。”陶氏点头,她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她和老爷从小就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天下女主人来培养,琴棋书画刺绣女红,为的就是把她推到天下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位子上,让凤氏的地位再更加的牢固。
过了一个月,凤挽歌不是去跟夜辰染赛马就是去跟玉漓墨打架,而听雨也拉着凤挽歌抱怨了一个月。
凤挽歌今天跟夜辰染赛完马,刚走进挽园就被听雨拉住,从黄昏一直哭诉到晚上,厨娘都做好了吃的了,冰露也让人端上来了,可是听雨还是没有停下。
凤挽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昶在在一旁大快朵颐,丝毫不管她还空着肚子。
实在是受不了了,她推开听雨,冲过去踹开云昶,“一边去,本小姐还没吃呢!要尊老你懂不懂!”
“那你还不爱幼呢!”云昶自然不可能看着凤挽歌吃,举着筷子也冲过去。就姐姐这风卷残云的速度,难道要他吃盘子吗!
一旁伺候的听雨和冰露嘴角抽抽,蹲在房梁上的如里和笙箫嘴角抽抽,站在房顶上的墨轻言和青影嘴角抽抽。
他们可以选择不在现场吗!
看到听雨焉吧焉吧的站着,凤挽歌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走过去拍拍听雨的肩膀,安慰她,“不急啊,本小姐明天就去给你出气去,这一个月来委屈你了。”
听雨抬头看着凤挽歌,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一刻觉得自家小姐特别不靠谱。
第二天一大早,风笛生就把听雨叫去竹阁了,而凤挽歌则是跑去大厅,准备堵下朝回来的凤伟华。
云昶是个不安分的主,又是天天跟凤挽歌打闹起来的,觉得那些腌制肉的准备过程不好玩,就拉着冰露一起去大厅准备看戏了。
“你来做什么?”凤挽歌把手里的瓜子朝云昶丢去,瞪了瞪他。
“看戏啊。”云昶从冰露手里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他和凤挽歌都是相貌出众的人,如今嗑瓜子的样子也是优雅风流的样子,让伺候在大厅里的丫鬟家丁都失了神红了脸。
“边儿呆着去!中秋宴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要不是他用灵术控制凤树歌,她怎么可能弹出那样的琴声?她就知道这个死孝肚子里全是坏水!
“欸欸欸!上回我那是帮你好不好!”看到凤挽歌举起手里一把瓜子,云昶立马改口,“听话听话,我这次绝对听话什么都不做!”
凤挽歌哼了一下还想说什么,凤伟华就被孟德带进来了。
凤挽歌一看到凤伟华立马就冲了上去,拽着他就朝竹阁走去。“相爷,你要是不给我解决了这事,小心我把丞相府搅得人仰马翻!”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凤伟华听到凤挽歌说的话就一阵头疼,他都已经随着她的心意去过生活了,自己只是利用她来夺权巩固凤氏的地位,除此之外就没再做什么了,她这是又闹哪一出?
“废话那么多,你到底去不去!”凤挽歌停下来扭头怒瞪凤伟华。
“去去去,那你也要说去哪儿啊。”凤伟华拉开凤挽歌的手,看着她。
“去竹阁。”凤挽歌说着就又要伸手去拉他,可是凤伟华侧了个身子,就自己急急忙忙走过去了,赶紧把事情解决完了他好喘气。
凤挽歌眯了眯眼睛,抬头看向天空。“今天的天气很好啊。”说着拉着云昶就跟着凤伟华朝竹阁走去。
凤伟华一到竹阁,守在门口的大马就要冲进去给风笛生通风报信,可是凤挽歌却娇蛮的喝住了他,他只好站在原地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凤伟华一走到院子里,就闻到了浓浓的一股酒味,而且还有女子娇笑的声音传来,而最明显的就是轻浮的风笛生的声音。
不用走近,他就知道风笛生在里面做什么事情了,可是她凤挽歌把自己叫过来是要做什么?
看了看身旁的凤挽歌,他深吸了口气摆了架子走进去,结果就看到风笛生端着一杯酒递到一个婢女面前,而这个脸色通红眼睛通红面带不愿的婢女,正好就是凤挽歌贴身的一等丫鬟,这回他可算知道为什么凤挽歌要他过来了。
因为风笛生玩儿的可是他妹妹贴身的一等丫鬟!如果传出去那么凤氏的名声还有风笛生的前途就可以不用要了!
而且如果……如果凤挽歌在皇上或者皇后面前说点什么,风笛生就彻底翻不了身了!
想到这里,他走过去狠狠的甩了风笛生一巴掌,“你这个孽子!你在做什么!”
听雨一被风笛生松开,立马冲到凤挽歌身后,紧紧的揪着她的衣袖,生怕又被拽回去。
风笛生被凤伟华甩了一巴掌后,立马就酒醒了,然后他就看到双手环胸站在门口的凤挽歌,而她身后站着一脸惊吓和不安的脸色眼睛都通红的听雨,倚着门嗑瓜子的云昶和冷着脸的冰露,立马就明白了自己这是被人算计了!
“爹!您听我解释啊!事情不是您看到的那样的!”风笛生立马跪下,抓着凤伟华的衣摆。
云昶挑眉,看来这个风笛生还是有点脑子的嘛!凤氏如果不是怕姐姐的权力和宠爱的话,他们个个都对姐姐动手的话那姐姐可真是够呛的。
看来都是怕姐姐,而不是没能力,所以自己才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他们所制造出来的后宅的问题。
“不是这样的?那你跟我说说,这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难不成是听雨自己主动来找你的?”凤伟华瞪着风笛生,要他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
他好歹也是凤氏的嫡子,看中府里的丫鬟要来当通房自然是可以的,她凤挽歌也没什么话可以说了。
风笛生很快就领悟了凤伟华的意思,连忙点头:“是啊!就是她主动来找我的!不信爹您可以去问啊!竹阁里的人可个个都可以给儿子作证的!”
凤挽歌等的就是风笛生说这句话,她转身拍了拍听雨,往后转看向一群站在院子里很不安的下人们,冷笑:“你们把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好好告诉相爷,若是有半点隐瞒或者是不实的,那就别怪相爷不留情面了。”她本来就仗着玉帝的宠爱肆意妄为,如今又压上凤伟华,谁还敢说谎?
有个看门的婆子往前几步跪下,朗声回答,“相爷,三小姐。老奴每回看到听雨姑娘过来的时候总是一副不甘不愿的表情,而且离开的时候总是脸色和眼睛都是通红的,看上去好不可怜!”
“说起来也是,每回听雨来竹阁的时候总是不情愿的样子呢!”
“是啊,我还有好几次看到她离开的时候偷偷哭了呢!”
“这有什么,你不知道我进去送酒送糕点的时候,总是看到大少爷一直给听雨灌酒呢!”
大家还在嚷嚷着说什么,但是大家都明白了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风笛生听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因为他的确每回都给听雨灌酒趁机吃豆腐,从来就没有注意过她的表情,没想到凤挽歌等着在这里算计他呢!
“够了!”凤挽歌怒斥一声,转过身瞪着凤伟华和风笛生,“这就是凤氏的作为吗?真当我是个好欺负的?你们是不是真的要逼我做出什么事情来你们才肯收手!”
“别急,你先回去,我这就处理这事。”凤伟华一惊,连忙安抚凤挽歌,看到从头到尾都靠着门嗑瓜子的云昶,凤伟华陪笑道。“云昶啊,你把你表姐带回挽园去平复一下心情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好好解决的。”
云昶把瓜子放到冰露手心,拍了拍手走过去拉起凤挽歌的手。又看了一眼凤伟华和风笛生,离开了竹阁。
刚回到挽园没多久,笙箫就放着开着的大门不进,非得翻窗进来,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小姐,您可真厉害!您刚走不久丞相就把风笛生关到了祠堂,说要他面壁思过一个月呢!而且据说他现在正在朝陶氏住的和园走去呢!”
他才刚刚说完,如里就从门口走进来了。“小姐,陶氏被禁足和园一个月,因为她管教不力,故而凤轻歌也要受罚,要她抄三遍女戒。”
听雨这回心里可算是舒坦了,“这一个月啊,我可没白熬,能让小姐的计划成功,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委屈了。”
如今二姨娘失宠,凤树歌和赵依浩的婚事正在筹备当中,凤轻歌被罚抄女戒,风笛生被罚跪祠堂,陶氏被禁足和园,剩下的就只有三姨娘和凤华笙了。
如今又要准备过年的事物,又要准备凤树歌的婚事,所以这些繁琐的事情都交给了三姨娘,她一人独宠坐大,凤华笙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凤挽歌看了看天,笑了:“二哥,你可要好好的享受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