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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杀了他!”凤挽歌尖叫着,就要冲过去拿被墨轻言握在手中的承影。
墨轻言轻轻松松的躲过凤挽歌,皱着眉头,声音担忧:“不行,你如今情绪极度的不稳定,不能随便离开这里。”
“不!他杀了我爹娘,我就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凤挽歌不断的挣扎着,听雨和冰露原本要上前拉住她却被打伤,无奈之下迟子建等人只好上去抓住她不让她乱动。
迟子建和尤今两个人是男人,男女原本力量上的悬殊让凤挽歌很快的安静了下来。
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捂着脸痛苦的哭了出来。“我还没有见到他们最后一面,我还没有原谅他们呢!我还要折磨他们很久的……怎么会这样?还有我爹,我爹是战神啊!我才跟他没说到几句话呢!”
为什么!她重生后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后悔过!如果她没有写那两封信逼他,事情是不是不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
墨轻言把剑丢给一旁的云昶,走过去把凤挽歌抱在怀里,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别怕,还有我。”
墨轻言这一句话,像是引爆了凤挽歌最脆弱的那根神经,她捂着脸的手改成抱着墨轻言的脖子,放声痛哭起来。
尤今看了一眼凤挽歌,然后转头对一直沉默的士兵们说:“鸣金收兵!全部回营,挂缟素穿麻衣!”
很快,塑雪的收兵号角和鼓声就一起响了起来,困了星沉大军整整两个月的三棱阵终于撤回。
但是塑雪大军撤的很快,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决,回营后立马挂起缟素穿上麻衣,一切就好像大家都心中有数,已经准备好了一般。
夜辰染在阵前看着撤退回营的塑雪大军,当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被扶着走回去之后他才舒了口气,“撤!”
当天回营之后,迟子建和荣子元就趁星沉退兵驻扎的空档赶回碧霄。
墨轻言说的没错,如今云缨和慕辰坤一死,在碧霄是真的没有一个人能上阵带兵了,就算有,玉漓墨也绝对不会带着碧霄的兵打自己国家的兵的。
一个月后,云缨和慕辰坤被人专门送了回来。原本是要带着他们穿过星沉大军直接回塑雪的,可是大家都担心星沉大军不让道,已经准备好了另一条比较远的路。
可是没想到夜辰染却带着一队轻骑出现,亲自护送二人的尸体穿过星沉大军,送到塑雪边境。
“辰王,我夜辰染敬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是真的的战神。人固有一死,战场上也不乏死人。你们是挽儿的亲生父母,如今我同挽儿身处对立面,诸多无奈也只能送你们到这里,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你们夫妻二人能在九泉之下,补上这十几年来夫妻感情的空缺。”
夜辰染说完,翻身下马,跪着给二人尸体磕了整整三个响头,才让人把他们送往塑雪。
此事一出,世人皆赞叹夜辰染如此大好男儿,重情重义,有责任也同样不忘和凤挽歌十几年的交情。不过是造化弄人,不然他们肯定是世间最让人羡慕的夫妻。
墨轻言听到这些传言的时候,一边暗恨他会用心机给他自己收买世间人心,一边只能不断的跟在凤挽歌身边陪着她,拼命的对她好,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一般的迫切。
喜欢挽儿的人这么多,他就要对挽儿好上千百万倍才可以,不然挽儿若是有一天不喜欢他了,那该如何是好?
在云缨和慕辰坤下葬当场,凤挽歌悲痛难当,当场就晕了过去。
这件事,在所有人的心上都蒙了灰蒙蒙的阴,而一直阴沉着不下雨的天,也终于下了一敞畅淋漓的暴雨。
暴雨不断的冲刷着一切,塑雪将三棱阵摆出时死去的将领和士兵们的血;星沉将生死阵摆出时死去的将领和士兵们的血,还有云缨和慕辰坤的血,都在被雨水一一的冲刷着,以为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抹去那些不堪的阴暗面。
天下还是这个天下,它仍旧是表面上的一派祥和。
隔天凤挽歌醒了,一直守在她床边的听雨兴冲冲的就打算去告诉其他人,却被她叫住了。“等等,传话下去,就说我最近不想见人,让他们别来我跟前晃悠了。”
凤挽歌咬着下唇,拼命的忍着眼泪,可是通红的眼睛却已经出卖了她。
听雨脚步一顿,然后走回来跪在床头,将凤挽歌抱住,轻声安慰:“哭吧,若是小姐想哭,那就哭出来吧。”
听雨一句话,让凤挽歌觉得她仿佛又回到了在星沉当凤伟华的庶女凤三小姐时,她每每闹着要找娘亲时,听雨总是这么抱着她,跪在她的床头安慰她一整晚。
如今她的娘亲是真的没了,但是听雨还在啊。“听雨,怎么办呢?我都舍不得让你嫁人了。”你不嫁人,就会一直陪在我身边,这样我就不担心你会离开了我。
想着,凤挽歌突然觉得喉头一甜,她立马闭上嘴,忍着将它吞了下去。
胸口的裂痕已经到了她自己都能感觉到的地步了,怎么办……她好像觉得她快要碎裂了,从心口上的裂痕开始,她会一点一点的碎裂,彻底消失。
“您说什么胡话呢!听雨不嫁人,听雨就要一辈子都跟在您身边伺候您,您别想赶听雨走!听雨不走!”听雨摇着头,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情绪再感染到刚刚昏迷醒过来的凤挽歌。
凤挽歌摇摇头,推开听雨坐了起来,这时候冰露抱着承影走进来,她身后则是跟着笙箫,关小云三人则是去同笙箫带来的那一队风云阁的兄弟姐妹们叙旧去了。
凤挽歌看到笙箫担忧的眼神,虽然他的心对自己的忠诚毫无疑问,可是他的眼神落在听雨身上也是不争的事实。“这怎么行?我身边的笙箫可比我大了整整五岁,比你大一岁,我养着你可是为了给他当媳妇的,你不嫁怎么行?”
笙箫听到凤挽歌的话诧异的看向凤挽歌,却看到她明了的点点头,耳根立马泛起可疑的红色。听雨也没想到凤挽歌会说出这种话,立马脸色通红的跑了出去。
凤挽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看向冰露。“冰露,承影你拿着,我要去找病美人,我要去见他。你和笙箫二人守着大帐,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不在。”
凤挽歌话落,云昶就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的走进来,凤挽歌静静的看着云昶,忽然笑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云昶明明是面无表情性子清冷的人,在自己面前却总是吊儿郎当的纨绔公子哥模样,如今倒是知道了,他是想逗自己笑逗自己生气,同他吵架好有些生气罢了。
云昶看到凤挽歌对自己傻笑,翻了个白眼走过去拉起凤挽歌,动作虽然粗鲁却不乏对凤挽歌的温柔和保护。“我带你过去,早去早回省的麻烦。”
凤挽歌顺从的点点头,她也正好有这个想法。
塑雪与碧霄交境处,星沉大军主帅营帐。
“好久不见,病美人。”
原本是在营帐里喝酒买醉的景言,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浑身肌肉紧绷,停下了动作往营帐门口看去。
很快帘子就被掀开,他日夜都在想着的人终于出现。可是却比他记忆中的样子多了些苍白,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
“挽儿……”景言发现,他这时候除了喊凤挽歌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要怎么说他不是无意杀死她的亲生父母的?他要怎么说他的身不由己?
可是他即使有再多的理由,他杀了她的亲生父母,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凤挽歌看到景言的一瞬间,压抑着的怒气全部爆发,她走过去毫不留情的甩了景言一巴掌。那个声音让站在门口的云昶和玄羽等人都觉得疼,不由自主的捂了捂自己的脸。
“那不只是我的父母,也是你的父母。”凤挽歌的声音很冷,可是她就是越生气,越冷静。
她身上的冷,比她是慕倾时的冷更加的渗人入骨。
景言还以为凤挽歌会说出什么话,可是没想到她说出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只消一句,胜过千言万语,将他打入地狱。
没错,死的那两个人……也是他的父母。
“如果,我娘亲没认你这个干儿子,我不会比现在生气。”凤挽歌站着,景言坐着,她冰冷的语气更多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凛冽。
景言张了张嘴,他没想到,凤挽歌会这么说。“我……”话才刚说出口,他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这么多天他一直忍着没流泪,没想到他只听凤挽歌说了两句话,眼泪就流了下来。
一种滔天的悔恨将他包围,仿佛在黑暗的地方有只手,不断的拉扯着他,想将他淹没在这片悔恨的深海里。
即使在义母死的时候对自己露出谅解的眼神和安慰的微笑,他还是觉得很痛苦。因为在他手上沾染着的……可是自己“父母”的血啊!
凤挽歌原本是想来质问他的,可是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无声的流泪的样子,心一下就软了,各种复杂的情绪缠绕上她的心,将她死死的勒着无法喘过气。
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深深的闭上眼睛,转过身。
“你自己看着办吧。”凤挽歌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