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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着我。”凤挽歌的声音低且冷,带着明显的距离感。
墨轻言脚步顿住,看着凤挽歌果断的转过身离开,可是他却不敢再往前一步。
刚刚……他已经得到警告了,如果再往前一步,他可能真的会失去她。
凤挽歌没有回大帐,而是来到了离战场较远处的悬崖上,在这里,风吹的很凛冽,她没有被黄金面具遮挡的那半边脸被风吹的很疼,可是她就是需要这种疼,才可以让她冷静下来。
突然从身后的大树上传来声音,凤挽歌腰间红绫绸飞出去缠住掉下来的那个人的腰身,接着她飞身过去接住那个人。
“你怎么了?”凤挽歌吃惊的看着浑身是血的笙箫,“你是不是碰到病美人了?”
只有这样,她才能说通笙箫此时浑身是血的虚弱模样。
笙箫摇摇头,他要是碰见景世子的话怕是早就没有命到这儿来了。“没有,属下偷偷潜入星沉大军探得了穿过阵法的办法,可是属下在没想到在穿过的时候被景世子发现了,景世子挪了下阵法的排列,属下一时不敌,这才伤了自己勉强冲了过来。”
凤挽歌连忙撕了一片自己的裙子给笙箫包扎,眉头狠狠的皱着,“病美人他……我怎么忘了他不是没有准备的人呢?”
笙箫知道凤挽歌在因为他受伤在自责,艰难的伸出手想拍拍她的手背,但是看到自己手上的血又怕把她弄脏所以收了回去。
“阁主,您别担心,是属下没有注意安全这才伤了自己的。”笙箫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啊。
“我带你回去。”凤挽歌说着就要把笙箫抱起来,但是她因为这几天一直担心碧霄的事情瘦了不少,所以力气也相应的减少了不少。
凤挽歌才刚刚把笙箫抱起来,就脚步不稳的准备往前倒。还好墨轻言及时出现接过了笙箫,又用背抵住了凤挽歌。
“墨轻言你……”凤挽歌看着墨轻言,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找什么话来说他。
墨轻言微微侧过脸,“我先把他抱回去,你接着在这儿待着吧,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话,我会安排军医给他看看包扎的。”墨轻言说着,不敢看向凤挽歌抱着笙箫就走了。
凤挽歌静静的看着墨轻言离开的背影,她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应该愤怒,他放心不下自己,所以一直偷偷的跟着自己,可是他又不听自己的话,非要跟着自己。
这种矛盾的心理,她只有在前世想同玉恒华闹闹小女人情绪的时候才会有。
原来她现在对墨轻言……已经如此用心了吗?
她原本还想待一会儿,但是看着手上和地上的血,最后她还是决定追上墨轻言和他一起回去。
为了避嫌,墨轻言直接把笙箫抱去云昶的帐篷里,还好之前迟子建睡的床还在,所以他直接把笙箫放上去了。
“听雨,冰露,快去让人烧热水,准备好药和布带。”凤挽歌说着,还顺带遣散了待在里面的男人。
“挽儿……”墨轻言看到凤挽歌挽袖子,有些不赞成的皱眉。
但是他看到四周就他、云昶还有笙箫三个男人的时候又觉得没什么话好说的。听雨这时候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冰露也拿了一堆的药和布带走进来,看到凤挽歌开始动手替笙箫处理的时候,他就只有沉默的看着凤挽歌了。
凤挽歌处理的很快,笙箫身上的血也很快就被擦干了。“行了,不离你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凤挽歌把从笙箫身上掉下来的雪花碎片丢给云昶。
云昶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一块东西砸到脸,睁开眼睛觉得很无语:“在塑雪,雪花代表的就是你啊。”
经过云昶的提醒,墨轻言也同样反应过来了。“没错,雪花是塑雪的国徽,而你是塑雪权力最高的长公主慕倾雅,那么同等的这个雪花碎片代表的就是你。”说着,他伸出手敲了敲桌子,露出一个了然于胸的笑,“景言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居然想到把这事推到你身上。”
“我身上?”凤挽歌皱眉,看着被云昶把玩在手里的雪花碎片,突然灵光一闪,冲过去把雪花碎片拿在手里,用力一握,凤火瞬间包围了她整个手,之后雪花融化却没有流成水,而是……
“哈哈哈!凤挽歌!你没想到我还没被你消灭吧?”那日凤挽歌在千年寒池上碰见的冰女出现,狰狞的笑意将她精致绝美的容颜拉扯成很丑的样子。
谁知道凤挽歌却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冷静,最起码,比疯狂的冰女还冷静。“我自然知道我消灭不了你。如果你死了,凤火应该会把我吞噬吧。”
凤火按理来说面前这个人才是始祖,如果自己这个后来的把她消灭了,那么自己就很有可能因为反叛而被凤火反噬,所以那时候,她是留了半点力气的。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场战争,这个人也要来参上一脚。
“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冰女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凤挽歌的说法。“既然你不同意按着命定的命格走,那我打算自己来。”
凤挽歌两手一摊,“随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相井水不犯河水。”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的确也是无所谓的样子。
因为冰女要如何那是她管不了的,毕竟辈分在哪里,而且她又是自己身上凤火的始祖,别说她会用火凤,怕是冰女也会。
“可是,世上不能同时有两个会凤火的人存在。”冰女的话,让凤挽歌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墨轻言也快速走到凤挽歌面前,做出保护的姿态,而云昶三人则是默默走到凤挽歌身边,紧紧的盯着冰女的一举一动。
看到四个人神经紧张的样子,凤挽歌好笑的推开拦在面前的墨轻言,“你们这是在干嘛呢?你们怎么不担心被消灭的会是对面的人呢?”
“你……”冰女被凤挽歌的话气到,可是看着她腰间红绫绸和承影,却不敢轻易的往前走。
她如今是靠着雪花碎片存活的,并不能跟真正有实体的凤挽歌硬碰硬。
“我?我怎么了?你看清楚,雪花碎片现在在谁的手里。”说着,凤挽歌把手里的雪花碎片拿出来放在手上把玩。
“把它放下!”冰女紧张的看着凤挽歌手里的雪花碎片,怕她一个不留神就给捏碎了。
“放下?”凤挽歌笑的十分妖艳,她用左手食指上的凤火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雪花碎片,“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怕你反噬。”说着,凤挽歌右手一捏,雪花碎片就这么在凤火的洗礼下应声碎裂。
凤挽歌当然不怕反噬,因为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和冰女不同的是,她是重生,冰女则是实实在在的灵魂,不……或许说,是意识。
“不!”冰女尖叫着,最后一点意识也随同雪花碎片消失得无影无踪,墨轻言几个人都紧张的看着凤挽歌,在看到她完好的时候松了口气。
“放心,祸害留千年。我死了不了那么早,就算要死,我也得多拉几个垫背的。”凤挽歌说着,走过去拍醒了笙箫。“现在可以把情况告诉我了吧?”
笙箫晕乎乎的醒过来,从头上的玉簪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凤挽歌后又睡了过去。
凤挽歌无奈,替他把玉簪子的头拧上随意的插回他头上,然后才去看自己刚刚接过来的信。
“李柏林和李筱懿二人居然临阵反咬子酵子元,害得他们二人此时重伤躺在床上,远在云城的阿墨被迫上阵,结果他居然还修书给我让我把明雅带走好好保护。”凤挽歌说着,把信递给一旁的墨轻言,“有趣,实在是有趣。”
墨轻言接过信,匆匆的读完又递给一旁的云昶。
“玉楼阁,那两个人居然会是玉楼阁的人。玉楼之阁,怕是不简单啊!玉扬也真能忍得下去,到这会儿才把这两个人亮出来。”他摇摇头,实在是想不明白,如果一开始就让他们二人策反叛变,那不是对碧霄可以不攻自破了吗?为什么还要如此的大费周章?
听雨突然捂着嘴巴惊呼,“哎呀!娇娘她不是嫁给了那个李柏林吗?那她不是……”她话还没说完,冰露偷偷拧了一下她的腰,她这才发现说错话,捂着嘴巴狂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说。
“笙箫穿过来都受了这等重伤,就明雅郡主那柔弱的身子骨,还不丢了小命啊!”云昶指了指此时昏睡不醒的笙箫,语气凉凉的。
凤挽歌抿了抿嘴,要她把艾明雅带着好好保护?那是你的女人,关我何事?自己的女人要自己保护好,她是听过墨轻言这么说的。
“那你们怎么看?”凤挽歌并不急着表态,反而是去问墨轻言和云昶两个人的想法。
“凭什么要我的女人去保护他的女人?他没能力吗?”墨轻言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右手在胸前紧握,“拒绝!自己的女人自己带着!”
凤挽歌点点头,她也正有此意。“把明雅送过来,那你在杀敌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受伤了也没关系吗?你这算盘打的可真是如意啊,但是……”凤挽歌站起来把信烧了,然后俏皮的眨眨眼,看来她又接着要有事情干了。
“我偏不。”凤挽歌说着,直接将手里的信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