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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回强迫婚姻甜甜蜜蜜老少婚恋悲悲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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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艾教授问及栀子那天何以把车开到郊外公园,栀子望着被歹徒击伤的艾老宽阔的前额还有些红肿时说:“都怪我,艾伯,你要是出了事,我会后悔到死。”

“我怎能怪你呢?我是说,那天你带我去的那地方,还真是好地方,清新幽静,景物宜人,还真没有想到大白天有妖怪呢?还是多教授比我们警惕得多,他说他同妻子去那里时,就没有下车。不过,下次我还想去那里,我就不信这天下就乱了不成?”

栀子叹了口气说:“艾伯,不瞒你说,早先,我同杨兵,不只去过那里一两次,都没有事。但以后就多年没有去那里了。”

艾教授一听,也就明白,栀子为何在那天试驾新车,往那个地方驶去呢,栀子是怀念过去,她的内心,深深刻着往日她同杨兵约会的经典场所的风景。她将新车开到曾经的约会地,新车等于杨兵,两人旧地重游,苦中有甜。

后来,艾教授将这情况,转告了杨兵。杨兵一听感动的不行,记得往昔,两个年轻人在这幽静之地,往往相依相偎半天。他明白存在于栀子心中对他的怨,已经消解。

“艾老师,你要是喜欢那地方,就让栀子开车去那里。我父亲在家时,曾有个小鸡场,养了几十只鸡,并养了条狼狗守护鸡场。后来我不让老爸弄鸡场,因为太累,但狼狗还养着。他来养老院后,狼狗交我妹夫代养着。干脆,这狼狗带到你们养老院,以后你们去哪里,把狼狗带着,就安全得多。”

后来,果然党百姓养老院有了条狼狗。这狗同人一样,有智愚之分,养兵父亲养的这条狼狗,属于狼青品系,是条聪明和比较善良的狗狗。说也怪,它就同栀子投缘,时常当着栀子的面,卧倒后,把肚子翻上,让栀子抚摸,一把把动物让它的肚子让人摸是最亲昵的表示和信任。狼狗对栀子真是言听计从。果然,后来栀子又带艾教授去郊区公园赏游,不过有威武的狼狗护卫了。

且说多卿把姨侄虎子送走后,来到党百姓养老院,见老友额上的伤已经结疤,笑说:“我给你请个保镖吧!”

“行啊,不过要女保镖。”

“你是向那个卡扎菲学习,用女保镖。”多卿说,“我还真的要给你个女保镖,而且兼具夫人职责,怎么样?我家小叶也说好。”

“你是以夫人的是非为是非,凡事总要听夫人的意见。”

“因为她的看法往往正确,我夫人认为你在养老院,生活上还可以,但是对于你这样一生读惯了书的人来说,这里的环境显然不是很理想。”

多卿说了虎子来看他的原因,他母亲常念及中州的姐夫,不知晚年情况如何,说及爷爷的骨灰年内要从外地迁回。因为政治原因,我岳父客死他乡,子孙一直心不安,今年虎子决定把爷爷遗骨背回来,安放在老家。虎子说,如果大姨夫能走动的话,希望能去参加爷爷的骨灰在老家的安放仪式。虎子还说及母亲一个人生活比较孤独,很希望母亲能有个老伴。

“老岳父的骨灰从新疆迁回,我是要去一趟的。老岳父当年是个中学体育教师,五七年鸣放时对学校工作提了意见,被清理出教师队伍,发放到新疆劳改,不幸病殁,就地掩埋就在新疆那里了,虽说哪里黄土不埋人,但是活着的亲人,总希望亡者魂归故里。因为前年才找到墓葬地,就决定尽快将骨灰迁回温县老家。”

“那你是应该走一趟。”艾椿叹息。

“虎子这趟来中州,还应他的师弟之邀,师弟的武术馆打算扩大规模,希望他的师兄加盟,虎子说,中州地方不错,他如果能来,就把母亲带来。我说,你看,我的老友艾教授怎样?当年我就打算把你娘介绍给爱教授的,因为你当时年龄小,不希望母亲再找个人。既然你现在想到母亲孤单,干脆就让你母亲跟着艾教授吧,这回刚来中州,就给艾教授救驾,给你两人的关系描上重重一笔。记得当年你母亲对艾教授印象很好。”

“当年见虎子妈,我还不觉得老,可是现在我真的老了,而虎子妈怕在六十左右吧,女人这个年龄还是第二青春啊!你看跳广场舞的,六十多岁的还跳的很来劲。”艾椿说。

“你比杨振宁娶翁帆时的年龄还小一两岁吧,可人家八十四岁还当新郎,不觉的老。不错,我妻妹近六十了,但她这样的年龄,对你来说正合适。”

艾椿笑说:“人家要是不同意呢?想当初承你老伴之情,要把她寡居胞妹介绍给我,那时,我还不算是垂老之人,现在已进老境多年,形象丑陋。而虎子妈,原是武术界人,身体好,六十岁还是好时光。”

“只要你认可,别的方面你就不用多虑。那天你问我,古典文学中哪位英雄一生中救过他人两次。我就想,你同虎子还是有缘,要不在你危难时刻,怎么就天降似的到你身边?而虎子妈和你,都在不幸伴侣早走以后,都没有再找人,莫非你们两都在等待对方?如果你们第一次错失机会,而第二次机会再降临,结为良缘,那‘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的老话,则要改写。”

“你说我能改写么?”艾教授笑了。

“我那妻妹,人品脾气都好,如果能来,这是你的福气。”

因为多卿说的认真其事,艾椿答应让他考虑一下。凡是朋友热心的想帮助你,最好不要马上拒绝,何况艾教授心里对多卿已故老伴的妹妹印象颇好。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多卿已故老伴热心组织的相亲,一次是在省城,那时她作为郁大夫夫人林飞的保镖。当时如果不是他同女弟子还在拖拍,也许他同虎子妈还真能在一起。过了这个村,转而又遇着这个店,也是难得的缘吧。

作为艾教授来说,自己的事并不十分上心,毕竟七老八十的人,在世日子无多,因此并不那么猴急。倒是栀子同杨兵的事,他却愈来愈上心。

此事还急的人是杨兵的父亲,一天晚饭后,他到艾教授的房间,坐下后说:“艾老,我儿同栀子这事能成么?要是栀子不恨我儿的话,那两人还等到哪一天呢?”

“那还有什么恨啊?或者说,栀子对杨兵从来没有恨过,要不她为什么一直不结婚?要说怨,当时可能是有的,毕竟杨兵伤害栀子很重,但这已经早过去了。你现在是个作家么,对人物心理应该能把握。”

老杨笑说:“艾老,我算是什么作家?我这个农民,你说我是个种地老把式,我接受,说我是作家,可不敢当。”

“我看你比许多所谓作家的水平要高,你专心把你的家史写出来,写出真实的家史很重要。别的不要分心,这个人啊在世上,要干成一件事,非得专心不可。你儿子的事我看是芝麻开花的事,不用你操心。”

果然,如艾教授预料,杨兵同栀子有戏。没几天,杨兵来看父亲,然后又去院长办,栀子一见忙让座,倒水。这时栀子的手机响了,是公安局的“你是党百姓养老院欧阳栀子吗?”

“是的。”

“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科的,请你来一趟,还有那位艾椿教授,也请过来。”

栀子说,一定是关于上次郊区公园那个案子的事,可艾老身体不太舒服。正好你来了,带我去一趟,可以吗?”

原来栀子的右手指,因为帮厨切菜伤了食指,开车不方便。

“愿意效劳!”杨兵满面春风的说,“户口本要换吗?”

栀子只说没有,就去宿舍换了身衣服,同杨兵走了。

于是杨兵驾着朗逸,副驾驶位置上坐着栀子,和风拂面的走了,很快到了公安局。原来那天参与作案后逃跑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近日被捉拿归案,让栀子来认人,栀子一看,就是那天最凶狠的光头。可奇怪,见面时光头的凶狠相完全不见了,一脸的可怜样。这人啊,变化莫测的就是那张脸皮。

有关签字手续办完,栀子就同杨兵出了刑侦科。刚出公安局大门,杨兵被人喊住:“杨馆长!”

杨兵扭头一看是民政局的吉科长,一个系统的人,都很熟悉。

“坐一会吧!”

吉科长把两人引进不远的地方,杨兵一看是结婚登记处。吉科长说:“进来坐会吧!”

“就在外面呆会。”杨兵接过吉科长一支中华烟。

“这是我的单位啊,才调来这里不久。”

“你这是好地方!”杨兵说。杨兵带栀子跟吉科长进了结婚登记处。

“不好也不坏,结婚是喜事,离婚不能说喜事。”

“也不一定,许多人离婚是种解脱。”

吉科长一笑:“馆长该来我这里了吧?”说完看了栀子一眼。

“今天不是来了么?”

“来了就办,我这里办事效率高。尤其是馆长的事,特事特办。”

“怎么说?”

“办证要有四样东西:户口本、身份证、两人的照片。你们的户口本怕没带?但只要身份证带了,就可以办,所以说你的事特事特办。”

“吉主任,将来有一天,你到了我们那里,没户口本可不行!”

“馆长,今天不说不吉利的话。”

“吉主任,何以知道我们的户籍本没带?”杨兵瞄了下栀子,然后他把自己的户籍本从挎包里取出来,“我是户口本不离身的。”

杨兵见栀子的坤包就在旁边,没有征讯坤包主人的意见,便打开包,取出户籍本,他不免一愣,栀子的户籍本竟是烧糊的,但户口本上的基本信息还看得清。

吉主任一看杨兵还挺认真,见桌上已经放上两个户口本,看了下黑胡溜湫的户籍本,翻开一看,欧阳栀子的名字还能看清楚,他问栀子:“这本子该换了,好像从火灾中抢出来似的。”

“不能用吗?”杨兵笑问,“不能用那我们就走了。”

“能用,能用!”吉主任连忙说,他又望了下一旁的栀子,见她面有羞涩,“那我们就去照相。“

没有征得当事人同意,吉主任一手拉一人,去了照相间。

在照相间,又是吉主任按着两人并肩坐定,然后对照相师说:“照吧!”

吉主任做个鬼脸:“馆长,带笑些!这就对啦!你看,新娘的表情多好!”

杨兵几乎要大笑,这是演的那出戏?这男女两人简直成木偶了,不过,同木偶不同的是,男女两人有着丰富的感情。

照完相,吉主任说:“那九元人民币,算我的。”

就这样,两张崭新的结婚证,放进了栀子的坤包内。

告别吉主任时,杨兵说:“主任,你这不是在导演强迫婚姻么?”

“馆长,你有所不知,好婚姻都是带点强迫性的。”吉主任挥手送别了一对新人。

杨兵觉得吉主任的话还真有点哲理

任何婚姻确实不免都带点儿不同的强迫。有的理智上觉得结合不合适,但感情上又难分开,这是感情强迫理智。有的两人也说不上有真情,但觉得对方有钱,金钱强迫女方上了婚床。在农村,还有许多青年,受到父母的强迫成婚。大龄女子受舆论压迫,马马虎虎找个男人,这是受舆论强迫。

“馆长,你什么时候成了哲学家?人家来你这里带点儿强迫,那去我那里的人,更是强迫了。”杨兵笑说。

“今天不说不吉利的话!”吉主任笑着挥手送别一对新人。

这好像是个梦,出了结婚登记处,杨兵挽着妻子欧阳栀子,进了朗逸车。

来时是朋友,去时是夫妻。两人都有点梦境中的感觉。

其实,这两人今天能走到一起,是水到渠成。吉主任同杨兵原是一个系统里的人,杨兵的个人事,朋友同事们都在关心,而且也知道他同欧阳栀子的老关系。所以吉主任完成了从试探到认真为友人办完结婚证的过程。

生活中原本有许多悲剧,也有许多喜剧。

“你说,你的户口本一直带身上,身份证带身上的人很多,哪有几个带户口本在身上的?”栀子问丈夫。

杨兵轻松的叹息一声:“还不是随时准备去领持枪证?”男人把结婚证称持枪证。

“你真坏!”栀子轻轻打了一下丈夫。

杨兵送妻子回养老院的路上,碰到殡仪馆的接尸车,便开车窗招呼停车。馆长下来后,见车内只有司机一个人:“怎么只你一个人?”

“馆长,老宋病了,一时又没人替他。”

“你一个人怎行?”馆长说。

“能行!”司机拍拍胸。这个年轻的司机,是杨兵亲自招聘来的,来自农村贫困家庭,肩宽个大,能吃苦难劳。

“等等,我同你去!”杨兵回到妻子的朗逸车旁,说明情况,便关上车门,目送朗逸车缓慢驶去。

杨兵便上了接尸车,作为馆长,不必亲临一线,但是杨兵总是抽时间去一线,这就是他的威望所在。

接尸车向着大学方向开去,进了大学门。

“家属区那一栋?”杨兵问司机。

“18栋202室。”

“我来!”馆长说他来驾车,他在这里学习四年,角角落落都熟悉。

车子缓慢地向着职工宿舍区驶去。对母校这个地方杨兵很感亲戚,车子经过15栋时,车速更慢,15栋最西边的底层一户就是恩师艾教授多年住房。透过车窗,见恩师的院门锁着,往年,院子内朝阳的一块地方,都是种满了蔬菜,而不是花草。管理菜地,既能活动身体,还能吃到没有化肥和农药的素菜,如今市场上碧绿的菜,真不敢吃。

有时杨兵去恩师家请教,往往被留下吃碗面,从院内摘几颗菜,下碗面,碗底窝上两个鸡蛋。那时杨兵觉得这面特好吃。

可是如今,院内是荒草凄凄,冷冷清清。杨兵轻叹一声,车子驶过15栋,在18栋停下,听得到楼上有哭声。

杨兵对这栋房子也并不陌生,当年学生时代到过这栋楼,教古典文学的多卿老师就住这楼,杨兵有种不祥预感。

杨兵同司机上了楼,在202室门口站定,大门是开的,对一位哭红了眼的中年女人说:“我们是市殡仪馆的。”

家属让进了杨兵,引导进了卧室,见白被单罩上了一个人。

杨兵从司机手里拿过一张单子:“这单子请填下。”杨兵指导着单子怎么填,填好后,杨兵细看,不免一惊,亡者的名字是“多卿”,这是多卿老师吗?那么一个精力充沛、学说渊博的优秀导师远走了吗?那时多卿是副教授,开设选修课《世说新语研究》,学生选修的很多。学生为多教授的渊博所倾倒。他的讲课,旁征博引,但并非在卖弄,引证的资料恰到好处的说明观点。

大学没有第二个叫“多卿”的人吧,杨兵轻轻掀开白被单一角,果然是老师多卿教授,他的眼闭着,宽宽的脸上是平静,仿佛还在睡眠中。杨兵垂手向逝者深深行鞠躬礼:“多老师,学生杨兵来接您啦!”

“你是杨馆长吧?”中年女人睁着红红的眼问。

“是我们馆长!”一旁的司机说。

“听我丈夫在世时,同艾教授闲谈中不只一次提到您的。”

杨兵同恩师艾教授平时的谈话中,自然也多少得知多教授的感情轶事,眼前这位极度悲伤者,就是那位昵称‘叶酸妹”的命运坎坷的中年女人,虽然他同丈夫多教授年龄差距较大,但感情甚笃。估计老人是突发什么急病,不告而辞尚是正当年的妻子,命运真的戏弄人,命运大概嫉妒人们的平安甜蜜的生活吧!

杨兵忽然想到爱妻栀子,他同他的甜蜜生活正开始,杨兵不敢多想。

杨兵内心唏嘘,轻轻地将白被角盖住老师的脸。

“艾教授教我的时间长些,是我的恩师。艾教授还不知道这事吧?”杨兵回到现实中。

“没想到杨馆长亲自来。我还没有让艾教授知道,我家多先生同艾教授是多年老弟兄,我怕艾老伤心。昨天上午,多先生还同艾教授通电话,哪里能想到夜间一觉醒不过来呢?”

杨兵估计是心脑方面的突发病,杨兵的手机响了,是妻子栀子的电话,杨兵只说:“好的!”,就关了机。

“师母,我该来接老师的。我们这就走,望师母节哀。”

于是,杨兵同司机用担架将逝者抬下了楼,送进了接尸车。

叶酸妹从口袋内掏钱付费,被杨兵挡住:“师母,有关老师在那边的事,您就放心了。”车子沉重启动,后边是一片哭声。

杨兵真的不愿在伤心地多停留,夫妻中一方往生,总是伤心的事,而老少夫妻,年长的丈夫离世,留下尚是年轻的妻子,则更为无奈悲戚。

接尸车经过党百姓养老院,杨兵对司机说:“我有事,你先回去。先将我老师放一号冰柜。”

一号冷藏柜是单体加长型,新近采购来的。多教授身高体胖,老式冷藏柜不够长,怕委屈了老师。

杨兵进了养老院大门,狼狗一见旧主人,高兴的不行,咬着杨兵的西服衣角,把主人领到栀子的办公室,果然栀子一人正在那里,杨兵便上前亲了一下妻子。

“门没关!”栀子轻轻推开了丈夫,她高兴的弯腰同狼狗握了下手。这狗真的很机灵,能知道来人找谁。

“要我来有事吗?”杨兵问妻子。

“非要有事吗?想你了!”栀子剜了杨兵一眼。

杨兵叹了口气:“我也想老婆,想就是不大不小的事!”杨兵说起多教授的突然故去,栀子也不免伤怀。

“我让你来,商量我们的事要不要适当办一下?”

“办,肯定要办,我也赞成适当办,这个大反腐的年头,我虽是个芝麻官,也以不大操大办为好,但怕我父亲不同意小办。”

临走,杨兵觉得还应该去趟艾教授那里,本来他打算立即把喜事告知恩师的,但因为恩师的老友突然故去,不便说起自己的喜事,以后适当时候再说吧。恩师如父,个人大事一定要同他说的,为自己的婚姻,恩师一直在操心。

艾教授见到杨兵:“你来得正好。我昨夜不知怎么,心里老觉得烦,转辗不能入睡。突然想起要写个遗嘱,就起身写好。一共写了两份,一份交给你,请你做我遗嘱的执行人。”

杨兵心想,怪了,一向通达的恩师怎么想到后事?昨夜正是多卿教授发病西归的时候,难道同他大半辈子有深厚交谊的恩师,心灵相通么?

杨兵接过恩师递上的信封说:“老师你别想的那么多,尤其晚上,安心睡觉才是。”

“有的时候,你想让脑子安静,什么都不想,但思绪不可遏制的袭来,想睡而不能。最近,我在计划抓紧成立别情联盟或者老少婚恋者联盟。此事不可久拖,已经说服你的多卿老师任秘书长,他身体好,夫妻两人鱼水和谐。总部放在中州市,也是为了提高中州市的知名度。”

“老师,晚上还是少想事,睡好才是大事。”杨兵见老师一脸倦意,“你躺回休息吧,我这就走了。”

“等等,忘了同你说,你爸找我两次,说起你同栀子的事,老人家很着急。我已经同栀子认真谈妥了,同意尽快成家。你找个时间,主动的同她商量领证的事,把领到手最要紧。她说,她要先去换了户口本,我问领证同换户口本有什么关系?栀子把她的户口本拿给我看,一看我说,那还真是要换户口本,那户口本黑胡溜湫,拿去办结婚证,确实很不雅。”

艾教授知道杨兵是吸烟的,便从桌子里拿出一包软中华,给杨兵一支,自己也弄上一支,说:“你是吸烟的,来一支,这烟是上次一位老友请我给写几张婚庆用字,他的孙子结婚。写完后,一定要我收下一条好烟,我留了两包,其余的给了你爸等几位老烟民。”

“你戒了这么长时间的烟,还是不吸为好。”杨兵给老师点上了烟。

“杨兵,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特殊诚吸上一支又何妨?再说,有时候实在闲得发慌,弄上一支解闷。吸烟是无聊之事,陈寅恪说,不行无聊之事,那遣有涯之身?”

杨兵每次来养老院,看到老人们大都懒洋洋,可能人老了,都会产生百无聊赖之感吧。

“说起栀子的户口本,这还同你关联上。”艾教授吐出一口烟,叹了口气说:“那时你们正年轻,处理事情往往偏颇。当你决定同栀子分手,把户口本退给栀子时,栀子难以承受,正要去领证,又突然被分手,她激怒之下,把户口本抛进了炉子里,幸亏栀子妈眼快手快,把户口本抢了出来。”

杨兵一听,振聋发聩。当年,当两个年轻人决定结婚,栀子把户口本连同一颗心交给心爱的人,准备一起去办理结婚证前,出于爱,栀子向杨兵坦诚了她曾被医院党书记玷污一事,杨兵一听,五雷轰顶,年轻的心敌不住痛苦,盲目陷入不义。

杨兵的眼框红了,如今终于回到了原不应该离开的爱人身边。

因为本来要对老师说,老师的心愿已经完成,迟来的结婚证已经到手,但他没有说,让此时的老师平静最要紧,他肯定很快要承受失去老友的沉痛中。

杨兵走了以后,艾教授心里突然想着成立全国老少婚恋联盟的事,章程交给了内定的联盟秘书长多卿教授,不知多老兄起草好没有?

他给多卿拨了手机,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又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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