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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叔太斜睨一眼,带着凌厉的神情做了正位:“还能怎么说,和稀泥,搅混水,也真沉得住气,如今朝堂上暗涛汹涌,他竟然还坐得住。把本官和左丞两人各打五十大板就给请出来了。”
“什么?”一位便衣将官一掌拍在桌上:“这等不明事理的王,不要也罢,这个当口,除了大人您,谁能平定乱局,他连这一点都看不清,凭什么当大王?”
“只怕是另有所图啊!”一声颤巍巍的话语,一位白发苍苍的御史站起身:“诸位,你们想想,这个关口他还不放权给右丞大人,分明是指望着别人替他结尾,比如那个卫枢卫大都督。”
将官一听便怂了,堆在椅子上:“卫枢,确实有两把刷子,但也是分身乏术啊?”
“卫枢?”,季叔太冷冷一笑,只笑的人毛骨悚然,眯起双眼,站起身,狡黠的说道:“你们都觉得卫枢很能干?只怕,哼,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众人一听,交头接耳,纷纷围上来:“此话怎讲。”猛听得窗棂一响,众人吓了一跳,张望一会,见没什么情况,便又围上来。
季叔太洋洋自得的笑笑:“老夫今天知道一个惊天秘密。”
“你们可知卢郅隆为何敢任用一个卫国公子做百玦都督吗?”季叔太笑道:“你们以为这举动很大胆吗?”
“当然是大胆,一个外人,连兵符都交给他,更瘆的是那镇国侯印堪比国玺,他的权力太大了。”
季叔太哂笑道:“还有更大胆的,卫枢,那里是什么卫国公子,他根本就是个,女人。”
一句女人说出口,众人瞠目,张口结舌。愣了半晌,同声问道:“女人?”
季叔太匿笑道:“敢把一个女人放在这个位置上,如此荒谬的决定,也就卢郅隆干得出来。诸位,如此昏聩的一个君王,我们为什么要保他。”
“是啊,先前还把一个罪臣扶上高位,金逄是什么东西,当年给我提鞋都不够资格的老狗,如今小人得志,当做了官,就开始乱咬人,说什么削减兵权,兵权削减了,打起仗来,将军们如何当机立断?”
“是啊,如此亵渎先王的决定,做出这等罪臣重启的吊诡之事,实在是荒谬绝伦啊!”
“相爷,这当口,您可得稳住神儿,夫臣能谏,不能使君必纳谏,非真能谏之臣……大人我们可以给他来个清君侧,好好教教这位怎么当王。”
季叔太听了内堂中三言两语,心中已经笃定了主意:“前些日子,梁州的李奘写信给我,他接到陵安国的密信,约他起兵诛杀暴政,我告诉他不必,百玦的家事还是关起门来解决为好。”
御史道:“大人可以学曹操,诸位以为他挟天子以令诸侯,便真是奸臣?其实不然,那只是一种施展抱负的途径罢了。”
季叔太朗声大笑:“说得好,我就做曹操。”
只听得头顶哗啦一阵异响,琉璃瓦带着些许尘土噗噜噜的从上面砸了下来,摔的细碎无比,十几名黑衣蒙面人从房梁上飞下,手中紧握着吹毛断发的钢刀,眼中血红一片,仿佛嗜血的野狼,喉咙中发出阵阵低吼。
“什么人?!”季叔太一句话还未问完,只见白发苍苍的老御史的头颅已被金逄一位黑衣人割下。鲜血从腔子里喷出足有二尺高,那黑衣人见尸体不倒,便飞起一脚径直把干瘦的躯体踹飞,撞在茶几上,一个此镶银琉璃花瓶立不稳,骨碌碌摔下来,砸成碎片。
头颅滚到季叔太脚下,眼睛还大大地睁着,血液将雪白的髭须染得黏腻一片。
“慢着,就算是死,也让老夫知道自己死在谁的手中。”季叔太见到御史被杀的一幕,已觉得脚脖子发软,几步踉跄,跌倒在座椅上。
金旻也蒙着面,穿过堂中几个跪在地上,脖子上架着钢刀的官员。从腰间抽出宝剑,剑刃缓缓落在季叔太脖子上,讥讽道:“刚才你不是还要做曹操吗?曹操就是你这个怂样子?”
金旻把剑刃横在季叔太喉咙口,眼中讥嘲的神情溢于言表,冷冷的吩咐背后的刺枢死士:“杀!”
一声令下,又是几道寒光闪过,留下几具无头死尸以及混乱的头颅,满地鲜血,季叔太的脸色发白,金旻用剑刃把季叔太的头颅微微扬起来,一手扯下自己的面巾,季叔太一惊,瞳孔睁大宛如铃铛,一句金旻未曾喊出口,便被金旻割断了喉咙,鲜血从渐渐涌出,季叔太终于头一偏,歪在椅子上。
“把他的头割了,包起来带走。”金旻踏过血泊,用季府的地毯蹭干净鞋底的血迹,收了宝剑。几人从袖中甩出几根麻绳挂钩,扔在房梁上挂住,垫步拧腰,飞身上梁,从原路撤了出去。
卫枢交代的第一件事就这般了结,金旻等人出了季府不久,院中传出一阵尖利的惊叫,紧接着是一阵惊慌失措的恸哭。
“快去金枢司库。”几匹黄骠马一阵飞驰,绝尘而且,随之扔下的是沾了血的黑色围布和夜行衣,闯过两道街时几人已经穿着寻常百姓的服饰。
金枢司库自从钱可若,邓柳夫人死后,由三位头目接管金枢,相互制约相互扶持,而今日清晨,三位头目已然毙命,金旻到时,只见库门紧闭,不管如何解释,卫兵都如石像一般纹丝不动。
“你们好大的胆子,要主子亲自来了,你们才肯开门?”金旻怒道。
一名守卫紧紧贴在门口,脸上僵硬无比,呆板的回答:“先前吩咐三位头目同时来才能开门,刺枢使大人,您要是真有命令,您就请主子来吧。”
“胡说,主子现在正在城外军营,如何过来?”
卫枢自从出了郁金堂,便直奔城外大营而去,王城外的军营乃是几年前她从老将金施手中接管的骁骑营。领事儿的将官乃是卫枢要他戴罪立功的方端义。方端义原是在军中操练,见卫枢匹马孤身入营,迎上来请了军礼:“侯爷,末将请侯爷安。”
卫枢跳下马,一把扶了方端义,快步走进大帐,从荷包中取出镇国侯印:“方将军,请你屏退左右,本侯有事要单独告诉你。”
众将士同时一转,陆续退出大帐,方端义将卫枢让在正位,自己做了下位,方才问道:“都督,出了什么事?”
“方将军,国家即将要发生一件雷霆万钧的大事,本侯希望你能……把这千钧重担挑起来。”卫枢面上凝重,虽然对方端义有恩,到底是人心隔肚皮,不知能不能托以重任。
方端义站在卫枢面前,双膝跪下,拱手正色道:“大都督,当年臣在军中叫人歌舞,您没有惩罚我,还叫我戴罪立功,委以重任。您是我方端义的恩人,方端义万死,此生这条命都是都督您的。更别说是为国为民的大事了。”
“那好。”卫枢站起身把方端义扶起来,向前几步,背对着方端义道:“本侯要你只听我将令,不听圣旨。”
“什么?”方端义倒吸一口冷气,迟疑半晌:“不听圣旨,都督,您这是要做什么?”
卫枢转过身来:“方将军,我看不是在矫旨乱政,明告诉你。朝廷出了大事,一伙子废君势力纠结陵安等四国准备里应外合另行废立!梁州李奘已经安通季叔太,商量谋逆之事了。”
方端义垂下头,被卫枢的话,惊得哑口无言,脸色也倏忽一变:“大都督,这种事情,您竟然对小人和盘托出,臣……”
“方将军,万万不可犹豫,大王身边有奸佞,他们暗地里给大王服用伤身的丹药,前不久大王呕血不止。我去面王,季叔太随即就跟了上来,朝中有人监视!所以,你即便接到的圣旨,也未必的大王的上谕。”
方端义点点头,有厉色面对卫枢:“大都督,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定然听你吩咐,只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卫枢叹了口气,将虎符和官印双手托着,无奈的苦笑道:“我没有别的证物,你若是不信,我也只能用虎符调你。我和大王相识多年,若非是知根知底,他怎么会把这两样东西交给我,这可是关乎国家命脉的东西。”
方端义板着脸,将信将疑的问道:“您让我听命于您,那您要我做什么?”
卫枢望着帐中挂着的百玦全境舆地图,同竹竿指着梁州通往王城的官道:“你就守在这,守着王城,严防梁州有叛兵北上。”卫枢放下竹竿:“另外,如果有人来传上谕,不管他是谁统统扣下。”
方端义一一应了,望着卫枢:“还有什么?”
“还有……”卫枢抿着嘴唇,抚掌道:“还有一个人就在你大军之中,听说是个将官,是季叔太的晚辈亲戚,你知道是谁的话,现在就绑了他。”
卫枢站定,恭恭敬敬的对方端义作揖一礼,方端义连忙扶起:“都督,这是做什么折煞小人了。”
“方将军,千钧重担,你可一定要扛住了。”
卫枢说完撩开大帐,翻身上马,拨转马头,对方端义道:“借我一队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