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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终是没忍住从眼角滑落了下来,顾礼闭上眼睛,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府外打更声想起,已经一更天了,今夜一过,明早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言容又称病了,据说是因为昨夜回府是被刺受了伤。白芷听闻抽了抽嘴角,受伤的是她好吗,言容可是一根头发丝都没伤着,完好无损地坐在那儿呢。
看着满桌子的菜馋的咽了咽口水,伸手刚要夹就给言容打掉了。
“伤还没好,油腻的先不能吃。”
那你还摆在这儿给我看?
“就一点点,没事,我自己身子自己知道。”
白芷不死心地笑着道,言容慢条斯理吃着他刚刚说得太油腻的鸡腿,白芷恨不能一筷子给他打下来。
“不行。”
言容眼皮都没抬,拒绝的极为干脆,白芷气得鼓了腮帮子,早知道昨天夜里就不救他了,今天一顿肉都吃不上,这是对待恩人该有的态度吗,言容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还有,最近一个月都不准踏出湘芜院,你们三个记得上官公子也不准进来,无论是探望一概拒绝。”
言容放下筷子,侧首望了三个小丫头一眼。最近帝都有些不太平,连刺杀他的人都有了,不得不防备些。而且白芷跟上官卿能去的是些什么地方,无非是一些青楼酒肆的地方,龙蛇混杂的很,难保那一天不会死在外面,那他的心思都白费了。
白芷不高兴了,又是一个月不准出去,这次更惨连外人都不能进来,那她岂不是要活活憋死啊。
“言容你不是忘记了吧,昨天是我救了你的命啊。”
这恩将仇报的速度也太快了些,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毒相。
“所以啊,我现在投桃报李也救你一命,只要你安安分分待着,性命绝对无忧。”
言容幽邃的眼眸里透着狡黠的光芒,手中却是依然优雅地拿着筷子夹着菜,白芷手中的筷子脱了手落了下去,看着言容的目光都是膜拜。
这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死不要脸的模样可是学得太快了些,想当年她和她土匪爹都学了十来年,不过来相府两个月的世间言容就学了个炉火纯青。要是她再这样教下去,言容这个后浪迟早气死她这个前浪。
言容闻声抬眸看着白芷
“手里的筷子都拿不稳了,这段时间就别出湘芜院了。”
平静的语气里没有半分的担忧,言容明明一眼就看出她不是因为病的落的筷子,偏偏来气她。
白芷决定了,这段时间都不出门了,一定要好好闭关修炼刻苦修行,她就不信了她白芷气人的本事能输给言容。
“多谢丞相大人挂心了,白芷定当安安分分地待在湘芜院哪儿都不去。”
带我重出湘芜院之时,就是言容你的死期!
言容颔首尝了一口参汤,垂首的瞬间,唇角的弧度在破散开的汤碗里开出绝美的花。
日头一寸寸自东方升起来,花瓣儿上的露珠滚落了下来,而后化为真真薄雾,升腾起来。
言容用了早膳离开湘芜院便进了书房,管家跟了进去掩上门。
每次相爷不去早朝留府都是有事的,甚至比去早朝还要忙,他都已经习惯了。
“相爷,早朝已经撤了,好像顾国公离开宣政殿的时候脸色并不怎么好。”
虽然没有上早朝,可是皇宫里的一举一动都是清清楚楚的。聪明如言容怎么会想不到昨夜的杀手和顾府有关,只是他明白顾颐不会蠢到那个地步,若是别人陷害顾府又不像,而且当时顾若又出现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其他。
现在他还没有捋明白其中的关系,所以称了病在家,若是真是顾府的人做的,恐怕最后沉不住气的人当是顾颐。
“顾颐那边先静观其变,不打紧,对外一致宣称本相病重不见客就是了。”
他该做的已经做完了,留下来的烂摊子就交给顾颐自己收拾吧。
管家垂首道了一句是,复又问道
“相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铺开桌子上上好的宣纸,管家走过去往砚台里倒了些水开始研磨。
“最近不要让上官卿进府,也不要让白芷见到他。”
虽然在白芷那儿交代了一遍,言容仍是不放心的。
磨墨的手顿了顿,管家脸上浮现了高兴的笑意,看起来相爷真是对白芷姑娘上心了,否则也不会因为上官公子频频来见白芷姑娘吃味。
“是,奴才明白了。”
管家恭恭敬敬道了一句,语气里有些欣喜暧昧,他们丞相大人真的开始喜欢一个姑娘了,虽然不是什么贵胄千金,不过有了总是好的。
言容觉得管家的语气有些不对也没做他想,压了宣纸,正准备去拿笔的刹那管家突然停下道
“对了相爷,暗卫查的消息出来了,白芷确确实实大小是在百丈山长大,她非白罗亲生女儿,是在山下捡来的,捡回去的时候连话都不会说,而她的亲生父母应当是都死于了当年。”
虽然不知道丞相大人为什么对一个土匪的来历如此上心,可是既然是丞相大人吩咐的,就当尽心尽力地办到。
言容刚刚拿起纸的手顿住了,眼睛里面满是疑惑,白芷都是身份没有假,这就更奇怪了,那她怎么会懂得那么多的诗书才学,无论是心机或是才华都是出挑的。
“白罗可曾给她请了什么先生之类。”
如果白罗因为白芷是女儿,心疼她所以请了人教她也就说得过去了。
管家认认真真想了想暗卫报的情况然后郑重摇了摇头
“没有的,百丈山都是做些拦道打劫的行道,没有人会愿意上山去给土匪讲课,也没听说过白罗曾经在山下抢过人之类,所以应该没有先生教过白芷。”
没有人教过她,白芷一个人就懂得这么多,无论如何言容都是不信的。要不就是白芷本事太大,把自己藏得太好,要不就是发生了什么他都查不出的事,可是究竟是怎样的事连他言容都查不出来呢。
不止言容一个人收到这个消息是意外的,北宁樾听到暗卫的消息后也是不信的,白芷那样的才学,若非学个十年八年,不可能有成。
这个白芷,必定不妥。
不过有一件事北宁樾是确定了的,白芷手上的土匪确乎落在了言容手中,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已经很清楚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利用和胁迫关系,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
顾礼在房中来回跺着步子,完全无法安定下来,马上顾颐就要回来了,丞相大人被刺消息今天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帝都,顾颐只要在府中一查就会知道昨天夜里府中的暗卫被调动了。
他会查到他的,他该怎么办,改听顾若的话置身事外吗。
“老爷,国公已经回府了。”
门口的侍从回了顾礼一句,顾礼的眉头皱得愈发厉害,连走都不走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要干什么。
他没有回侍从的话,也不知道自己立了多久,顾颐房中的侍从过来通知顾颐要召见府上所有的老爷公子小姐的时候顾礼才如梦初醒,手心紧紧攥着袖口朝顾颐的房中走去。
顾氏一族,顾颐的儿子侄子一辈,统共有四个住在府上,顾礼是顾颐的长子嫡孙,其余三个都是侄子。顾若也是长孙,孙子一辈加上顾若大大小小有八个人,最小的是顾若三堂叔的儿子,现下不过三岁多,被他父亲顾明抱在怀里,软软糯糯的一小个,若是换了平常顾若定要上去逗弄逗弄的。可是今日不同,顾颐的脸色早已难看至极,平日里他就是顾家的掌权着,所有人都要看他脸色行事。今日这种召集了所有人前来,还是只有什么祭祀才有的。大多数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以为是顾府如果受创,顾颐心中抑郁不满所以要发火呢,个个摒声凝气,不敢多言。
顾若朝顾礼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按照昨天晚上说好的做。
顾颐的院中的太清阁是专用于处理事物的,太清阁的外间足有四尺宽六尺高六尺长,轻轻松松就可以容纳得下顾府所有的儿孙媳妇。
顾颐坐在整间屋子大门正对的椅子之上,含怒的的眼眸扫了一眼众人,突地一拍旁边的桌子,发出骇人的声响,所有人一下子跪了下去。
顾明手上的孩子吓得哭了,顾颐脸色一沉,下人赶紧将他抱了出去。
“到底是谁昨日派出暗卫刺杀丞相的?”
能调动顾府暗卫的,定是他们其中的人,都怪平日里对他们约束太小,都有胆子背着他调动暗卫了。
四下一片哗然,面面相觑,无不惊讶,刺杀言容的人居然是顾府中派出去的。
顾礼垂着头,手心里全是汗。顾若跪在叔辈后面,脸色努力装出一派沉静。
“怎么,做了不敢认吗,我顾府的人连这点儿担当都没有吗?”
含着威怒的眼眸又落了下来,霎那间下面立刻安静了下来,没人再敢多说一句话。
顾礼紧张地额头都浸出了汗渍,后背更是湿了一片,还不待他站起来就看见顾若立了起来望着顾颐道
“祖父,是我派人刺杀的丞相大人。”